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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医生、护士的直升飞机的到来,设在客机近旁的现场指挥所便成了一个以治疗类选法为主导的临时战地医院。
帕特里奇思忖着:眼前这一切发生速度之快说明机场急救计划的完善。他偶然听到消防队报告说,约有190名乘客活着下了飞机,这意味着尚有近百名人员的命运未卜。
一位消防员除下呼吸器,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只听他说:“噢,天哪!飞机尾部全是尸体。估计烟雾全聚集在那里。”这就是为何刚才机尾的四扇安全门都没有从里面打开的原因。
按惯例,飞机出事后,应将死者留在原处不动,待联邦交通安全部门的官员(据说他们已上路)办妥身份验证手续之后才可搬动。
飞行人员从飞机里出来了,他们断然谢绝人们的搀扶。那位头发灰白的海军上校级机长环视四周伤员,他因已获悉机上有很多人丧生,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明?范琢磨着,尽管有伤亡,但飞行员会因为将飞机成功降落在机场而受到人们的褒扬。于是,他对着机长那张无限悲痛的脸摄了一个特写镜头。这是明?范当天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因为他听见了喊叫声:“哈里!明!肯!快停下!快!带上你们已经取到的材料快跟我来,我们马上通过卫星转播车发回纽约去。”
这是丽塔?艾布拉姆斯的声音。她搭上公共问讯处的接送车赶来了。这时可以看到卫星转播车在不远处停着。车上的抛物面天线在车子开行时像扇子一般折合在一起,此刻正在徐徐展开,向空中伸去。
他们坐上弗农开的工作车前往卫星转播车。帕特里奇在途中着手起草他即将报导的讲稿。丽塔对他说,“请将你的报导保持在1分45秒之内。你准备好后就录制声带,录一个近景现场报导。与此同时,我将###发回纽约去。”
帕特里奇领会地点了点头。丽塔瞥了一下手表:5点43分,纽约时间为6时43分。全国晚间新闻首播时间剩下不到15分了。
帕特里奇继续撰稿,一边默念着,一边作些修改。明?范将拍摄好的两盘宝贵的录像带交给丽塔,又将一盒新带装入摄像机,准备拍摄帕特里奇录制声带和录近景现场报导。
弗农很快让他们在卫星转播车旁下了车。
卫星转播车平台上的宽度为15英尺的抛物面天线已经完全打开并竖起,一台20千瓦的发动机也已发动。转播车上,丽塔正在技术人员身旁熟练地将明?范拍摄的录像带通过一架供编辑用的录像机将照片显示在一台电视屏幕上。她暗暗赞叹这些图像的高质量,心中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在通常情况下,还需要另一名编辑合作,由他和制作人共同挑选录像内容,把选上的所有片断剪接为完整的报导,再配上记者的口头述评,这便是一则准备就绪的新闻。但这样做至少需要45分钟,今天不行。于是,丽塔敏捷作出决定,选了几个最扣人心弦的场景,由技术人员进行转播,用电视界的行话讲,这就是###。
帕特里奇坐在转播车外的金属台阶上完成了文字稿。他与明?范?坎以及音响员稍加商量之后便录制了一段音带。
帕特里奇留出一段音带供节目主持人介绍这则消息时使用。这段介绍性文字将由纽约方面撰写。帕特里奇的报导如下:
晚间新闻(9)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场战争中,飞行员把这说成是靠一个机翼和一声祈祷返回了地面。当时一首歌就以此为名。然而,谁都不会就今天之事写一首歌。
“马斯克冈大型客机离开达拉斯—福特沃斯机场还有60英里……机上几乎座无虚席,乘客是从芝加哥登机的……突然发生了空中撞机事件……”
帕特里奇像通常一样,撰写稿子时经常稍稍“离开了画面”,这是训练有素的记者撰写电视新闻稿的一手绝招,一种难以模仿的专门艺术,一些在电视界干了多年的记者始终没有学会这样做。即使在专业撰稿人中,这种才能也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因为文字稿是为配画面而写的,离开画面读起来会兴味索然。
哈里?帕特里奇以及像他那样的记者都知道,诀窍在于不要直接描写画面。电视观众可以看到屏幕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无须给予文字解释。但是记者的讲述又不能偏离画面太远,否则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这是一种文字修养的平衡术,多半是天然生成。
帕特里奇最后以近镜头站立着说话作结束——画面上出现他的头部和双肩,他面对观众作报导。在他身后,人们仍在严重损坏的飞机四周忙个不停。
“有关消息将进一步补充……包括悲剧的详情和死伤的人数等等。不过有一个情况已经十分肯定:由于空中交通繁忙,空中撞机的危险正迅速增加……哈里?帕特里奇,CBA新闻。达拉斯—福特沃斯。”
这盘录有叙述和现场报导镜头的像带递进转播车,交给了丽塔。她对帕特里奇十分了解和信任,因而没有浪费宝贵的时间进行复查,便下令传发给纽约。技术人员将录像发给纽约时,她一边看一边听,心中油然涌起一阵钦佩之情。
车子外面,帕特里奇正在履记者的另一职责——根据笔记防要即兴组织词句,录制一条口头报导,以供CBA的电台新闻节目之用。电视新闻传播结束后,他的电台新闻稿也将通过卫星转发给纽约。CBA新闻纽约总部是一座不起眼的八层楼褐色砂岩建筑,位于上曼哈顿的东端。这里原先是一家家具厂,后来房子内部经多次整修和改建,唯有外壳还保留着原样。
尽管CBA总部的建筑平凡、单调,但是屋里则装着价值连城的各种电子设备,其中大部份存放在技术人员的王国——即比街面低二层的地下室,有时则被称之为酒窖。这里除了各种功能的工作室之外,还有一处名不惊人的要害部门——一英寸像带室。
从世界各地拍摄的新闻报道通过卫星,有时也通过地面线路,输入一英寸像带室。所有制作完毕的新闻录像也通过播映控制中心及卫星,向观众播出。
压力重重、神经紧张、瞬时决策和紧急命令是该室的特征,尤其在全国晚间新闻播出以前和播出期间更是如此。
六七架大型、精密的录像转录机安装在落地支座上,上层为电视监视机。这些大家伙是该室的主宰。录像转录机使用质量高、性能好的一英寸磁性录像带。每座落地支架和转录机前都坐着一位操作员,他们按照指示快速接收、编辑和传送录像。
每个工作日,在全国晚间新闻播出之前,便会有一位高级制作人从“马蹄”下楼,来一英寸像带室坐镇,并指挥操作人员的工作。他像乐队指挥那样一边用手臂发出命令,一边审查送来的当晚新闻录像。若有不满意之处,则要求操作人员进一步加工,同时向“马蹄”的同事们报告哪一些新闻已经就绪以及每则新闻给人的最初印象如何。
每则新闻似乎都是匆匆送到,而且往往是姗姗来迟。
常来负责的高级制作人是威尔?卡泽齐恩。他让助手报告“马蹄”办公室说达拉斯的带子已到了。英森立刻指示说:“这段广告结束后就播它。”
英森的命令同时也向节目主持人和他边上坐着的撰稿人作了转述。开场白已经拟就,撰写者将它推向斯隆,后者很快瞄了一遍,修改一两个字,然后点头致谢。于是,节目主持人面前的讲稿提示器的下一段新闻开场白变成了来自达拉斯—福特沃斯机场的报导。演播室里,广告快放完时舞台监督喊道:“10秒……5秒……4秒……2秒……”
随着一个手势,斯隆神色严肃地开始播讲:“今晚早些时候,我们报道了一架马斯克冈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和一架私人飞机在达拉斯附近空中相撞。小飞机当即坠落,无一人生还。着火的大客机已在几分钟前在达拉斯—福特沃斯机场强行着陆,机上人员伤亡严重。本台记者哈里?帕特里奇从现场发回如下报导……”
一英寸像带室里的编辑工作几秒钟前手忙脚乱地刚刚赶完。此时在该大楼和美国东部、中西部以及加拿大境内的几百万电视机屏幕上现出了惊心动魄的图像:一架着火的飞机正从远处飞来,渐渐占据了整个屏幕,同时响起了帕特里奇的声音:“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场战争中,飞行员把这说成是靠一个机翼和一声祈祷返回了地面……”
这段独一无二的文字和图片报导终于作为最后一则新闻赶上了全国晚间新闻的第一次播出。
权位(1)
第一部 告密者
1
一个冬日,我在纽约的《布莱德领袖报》报社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想和马洛通话——杜克·马洛。”
我绝忘不了这个冷冰冰的刺耳声音。几年前这个声音使纽约市警察局经历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风波。当然我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结果是几个警官的饭碗被砸掉了。
“你好吗,杰克森?好久不见了。”
“你这小子,听出我的声音来了。”艾克逊·杰克森是哈莱姆地区彩票赌博团伙的重要成员,极受东区辛迪加头子的器重。他那张冷酷的脸我还记得很清楚。
“有事吗?”我晓得杰克森无事不会打电话来的。
“你还想要新闻吗?”他的嘴凑近了话筒。
“能引起多大的轰动?”
“怕你们那份破报纸对付不了。”
“我们这份报纸可是干过大事,见过世面的呀,”我说,“哪像你干的那种一文不值的彩票赌博。”
他的话锋尖锐起来:“兴许你不感兴趣。”
我软下来了。杰克森决不是傻瓜。
“我感兴趣。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下午4点。地点你定。”
“老地方。图书馆对面的那家自助餐馆。”
“你怎么不找个像样的酒馆?”
“你想在酒吧让一些爱管闲事的人搅了你我的雅兴?”
“好吧,好吧,就在你的那家破酒馆。”
电话“卡嗒”一声挂上了。他从不寒暄客套。
一个简短的电话犹如扔向河面的一块顽石,激起了千层浪……,从此我就被卷进了黑色的旋涡之中。
2
我一直青睐这家自助餐馆的普普通通的外观。我把咖啡拿到后面的一张桌子。无需我久等,刚敲4点,杰克森就出现了。
“我希望你能有几小时的时间,伙计。”他细心地折好外衣,放在我边上的一张空椅子上。
“我若感兴趣,能待一晚上。”
“你会感兴趣的。我去拿杯咖啡。”
我望着他走向餐柜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焦躁。看他神情,准有重大新闻。他端着一杯咖啡,回到桌边。
我们闲聊了片刻。我终于耐不住了,催他快说。他盯视着端着盘子在我们桌旁徘徊的顾客,然后收回目光问道:
“你说,黑社会里谁是头号人物?”
“那当然是维托·郑纳罗啰,”我说,“从地方警察到司法部,人人都这么认为。”
“我打算把他出卖给你,”他小声说,“包括他组织的活动情况。”
我感到口干舌燥。这可是个谁都拿他没办法的人呀。
他抬起眼睛。“有兴趣吗?”
我当然感兴趣,可我不知他的用意,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他,他说:
“我要把郑纳罗送进监狱。”
“你打算接管他的买卖?”
“让别人去抢吧,我可不感兴趣。”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还是不明白。
于是他向我详细叙述了原委。
“我开始时在一个荷兰人手下跑跑腿,玩玩彩票赌博。后来各家族头目的中西部的小城镇里开了一次会议,确认维托·郑纳罗为首领。不久他把我找去,说他知道我是个很有才干的人,要我来管理西区的生意,并负责安排活动据点、人员编制、向警察行贿等等。”
“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他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有些变了。“郑纳罗的司机糟蹋并打死了我的外甥女。”
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我从小与我姐姐乔相依为命,因为我生下来就没见到过父亲,而母亲又在我5岁时去世了。姐弟俩一直生活在母亲遗留下来的那个早已荒废的农场里。15岁那年我离开姐姐,独自出外闯荡。起初,我在窘迫时还常常打电报向姐姐要钱,她也总是想方设法满足我。可到了纽约后,我就没再去过信,一下就断了20年音讯,可有一天我突然收到姐姐的一封信。信上说,她嫁给了一个酒鬼,并有了一个女儿。可不久男人贪杯丧命,而女儿最近也离家出走了,据说到了纽约。希望我能找到她。后来虽然找到了,却得知她与郑纳罗的司机,外号叫‘酋长’的弗兰克混上了。可弗兰克是个拉皮条的。没过多久,他就唆使她卖淫。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