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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马上问,“这笔交易将带来巨额手续费,更不用说会使承保商声名大噪了,那也重要吗?”
施米特迟疑着,摸不清梅斯的用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肯定知道,沃克?普赖斯被中国政府指定为这笔交易的头号承保商,而我们选择摩根?斯坦利不但可以稳赚一大笔丰厚的联营费,而且还能得到在中国做更多生意的保证。你我都清楚那不是一个容易打入的市场。但现在改变我们的合伙人还来得及,比如说换上戈德曼?萨克斯。你不想让你的董事长知道完全是因为韦斯特宾、因为你,摩根才把这笔交易输给戈德曼?萨克斯的吧。你想把事情搞成那样吗,彼得?”
电话另一头死一般地寂静。终于,施米特开口了。“你们需要我们做这笔交易的合伙人。”但他语气游移。
“不,我们可以不要。”梅斯冷冷地说。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寂静。
“别惹麻烦,彼得。叫诺福克?索森滚开。”梅斯提醒摩根?斯坦利的投资银行家。
施米特最后低声对话筒说:“好吧。”
梅斯不屑与施米特道别,迅速放下听筒。他对史蒂文斯一挥响指。“诺福克?索森滚了。拿下韦斯特宾这笔交易,舍曼,马上拿下!别再让什么人窜进舞会,抢走我们的舞伴。”他擦身经过这位合伙人,走出小会议室。
竞选基金(6)
史蒂文斯眯起眼睛,看着梅斯出去。这娃娃能干,这没说的,但有时未免狂妄自大。梅斯该懂得必须尊重合伙人,学会礼貌待人。史蒂文斯提醒自己要记住在下次合伙人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见梅斯回到大会议室,田城站了起来。
“坐下。”梅斯说。是该结束谈判的时候了。他没有在田城对面的原位坐下,而是坐到了田城身边的椅子上。他直视对方的双眼。“在这笔交易上,你关心的是利率,而不是方案的可行性。你企图在最后一刻多榨点油水,因为你自以为能够得逞。”
田城强忍怒气。“你误解了,麦克莱恩先生。”
“不,我没有,”梅斯厉声说,“照目前的方案,田城先生,这是一笔很赚钱的交易,没有理由提出更高的要价。如果你不想参加,我可以马上让另一家银行取代你们。”梅斯停顿一下。“如果你不要这个机会,请你相信,大阪信托银行纽约分行就别想再和沃克?普赖斯公司打交道。”他双眼逼视这位商业银行家。其实,他这时并没有什么银行可以取而代之,大阪信托银行是唯一的选择。这是地地道道的虚张声势,但他是个高明的玩牌老手。
田城突然不想再玩了。根据有关情报,他知道梅斯在吓唬人,但梅斯的眼睛却告诉他情况恰恰相反。田城觉得细条纹外衣下汗流浃背。按目前的方案,这是一笔获利丰厚的交易,像过去几年中沃克?普赖斯带来的其他交易一样,大阪信托银行可以在这笔贷款上赚许多钱。如果他坚持要求提高利率,而梅斯裤袋里的确有另一家日本银行,那么这条来自沃克?普赖斯的生财之道就一定会干涸。这可不会让日本的上司高兴。
慢慢地,几乎是痛苦地,田城再次注视着梅斯的眼睛。“好吧,我们按原方案办吧。”
梅斯缓缓地吸了口气,高兴地挑起一道眉毛。“好,”他平静地说,“我建议你马上回办公室签署必要的文件。”梅斯说完站了起来。
田城跟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个日本人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收拾公文包离开。
梅斯目送他离去之后,轻轻地笑着走向了临华尔街的巨窗。他迅速抬头朝裹挟着大雪的、一月的浓云瞥了一眼,然后看了看表。11点。两笔生意化险为夷,即将带来成百上千万美元的手续费,但今天时间还早,难保他的另外六笔交易不出什么岔子。
他转身离开窗户。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且明天不得不提前下班,晚上赶到哥伦比亚商学院去教课。有时,一天的时间真不够用。
“谢谢你深夜赶来。我知道,你一次次赶来按理说是很不容易,但你一定明白,由于我的职位,我们必须绝对保密。”
刘易斯?韦伯斯特注视着另一个男人点点头,仿佛半夜三更大老远赶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此忍气吞声令他很气恼,但他别无选择。拒绝合作,拒绝这个男人逼迫他走向的巨大危险,那就意味着得被长期投进监狱。这是说得明明白白的。而且,他不会在看守松懈的关押轻犯的监狱服刑,他将与暴徒、杀人惯犯之流关在一起,直到老死。这也是说得明明白白的。
“要三明治吗,韦伯斯特先生?”男人指指门边小桌上托盘中整齐的烤牛肉和火腿薄片。他们在一家饭店的套房里。
韦伯斯特摇摇头。他饥肠辘辘,但结束这次会面的愿望大大超过食欲。他注视着另一个男人,竭力掩饰他的憎恶——以及恐惧。一个月前的上次会面时,他的命运就被清楚地、冷酷地摆在面前。他,刘易斯?韦伯斯特,沃克?普赖斯公司——华尔街最有名的一家投资银行——的主要合伙人,犯有局内人交易、证券欺诈、非法篡改客户账目三大罪行。如果被治罪,至少得在监狱里呆上31年。他已62岁,因此活着出狱的希望几乎等于零。而如果起诉,他肯定会被定罪,这是毫无疑问的,另一个男人早已把证据摆在他面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竞选基金(7)
韦伯斯特紧紧攥着椅背。但他有一个选择。一个很好的选择,那个男人说。韦伯斯特痛恨这个恶棍居然如此礼貌周全。韦伯斯特能够合作,他能够利用沃克?普赖斯的某些方便条件。如果一切有如计划,报酬将十分可观,将以数十亿美元计。沃克?普赖斯可以留下那几十亿美金中的一部分,而他作为主要合伙人,拥有沃克?普赖斯的大笔资产,因此他个人也会得利。也许更重要的是可以继续自由,可以不忍受镣铐、殴打、强奸和充满跳蚤的监狱。
“你没事吧?这里会不会太冷?对不起,我来调高恒温器。我喜欢冷点。”另一个男人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
“不,不,我不冷,请不必麻烦。”韦伯斯特摆摆手。
那人坐回椅子,依然面带微笑。他明白韦伯斯特为什么不想吃东西,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发抖。他看得出韦伯斯特脸上的恐惧。他心里暗暗发笑。
“你考虑过我们上次会面的谈话吗?”
“考虑过。”韦伯斯特马上嘶嘶地回答。他想结束会面。
“那么?”
韦伯斯特瞥了一眼恒温器。房间里是很冷。“我别无选择。这你清楚,我也清楚。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上一个月才再次会面。”
“两个原因。第一,我的时间表安排得很满,我的工作像纽约的投资活动和华盛顿的政治活动一样没完没了。第二,我要给你时间认真地考虑我在上次会面时的谈话,你要作出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我已经充分考虑过了。”
那人慢慢倾身向前,一直凑得离韦伯斯特很近。“那么你同意我们讨论过的事情了?”他的声音低得近似耳语。
韦伯斯特盯着那人的脸——坚毅而平静——反映出他已经操纵的大权和正在觎的更大权力。“是的。”
“你要明白一旦事情败露,遭殃的是你,不是我。”他没等韦伯斯特回答。“如果你胆敢通风报信,把一切告诉我的政敌,那你最好的下场是蹲不完的监狱,最坏的下场嘛……”
当另一个男人显然在威胁时,韦伯斯特的憎恶和恐惧都一齐化为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实实在在的心灵深处的恐惧。“我知道。”韦伯斯特长时间地闭上眼睛。“我的问题是沃克?普赖斯的大多数合伙人都想上市,并且他们认为现在是时候了,而一旦沃克?普赖斯上市,我就根本无法说服新的股票持有人筹措那笔基金,也无法说服他们按你的设想使用那笔基金。”
“你必须说服那些合伙人,让他们相信现在上市不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事情就那么简单。”
“办起来可不那么简单。”韦伯斯特低声说。
“上市与否的决定将由沃克?普赖斯执行委员会作出,你上次是这么告诉我的吗?”
“是的。”韦伯斯特看着地板。
另一个男人慢慢俯下身去,捡起靠在他一条椅腿上的两只厚厚的棕色信封,递给韦伯斯特。“它们应该有用。”他微笑着松开握住信封的手指。
机身(1)
星期一
TPA545航班上
晨5时18分
艾米莉?詹森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漫长的飞行快到头了。早晨的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机舱里,小萨拉躺在她的大腿上,因为不适应强光的照射而眯缝着双眼。
她正在有滋有味地咂着奶瓶里最后一点奶,然后用她的小手把奶瓶推开。“吃饱啦,是吧?”艾米莉说,“好吧,咱们起来……”她把婴儿举起来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开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婴儿打了个嗝,身子放松下来。坐在旁边座位上的蒂姆?詹森打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他从香港起一路上睡了一宿,而艾米莉乘飞机从来就睡不着;她总是十分紧张。
“早上好,”蒂姆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只要再飞一两个小时,亲爱的。早餐来了吗?”
“还没有。”艾米莉摇摇头说。他们乘坐的是自香港起飞的太平洋航空公司的包机。蒂姆刚当上科罗拉多大学的助理教授,乘包机省下的这笔钱正好用在他们安家的开销上。这次飞行很舒适——因为他们的座位在前舱——但是空姐们的服务显得杂乱无章,饮食送得都不是时候。艾米莉谢绝了晚餐,因为蒂姆睡着了,萨拉又躺在她腿上,这使她根本没法用餐。
即使就是现在,艾米莉对机组人员随随便便的举止仍旧感到惊讶。在飞行过程中,驾驶舱门一直是开着的。她知道亚洲的机组人员常常这样做,但这还是让她觉得不太合适,因为这似乎过于不正规、过分松懈了。飞行员们夜间还在机舱里闲荡,不时与空姐们说笑。有个驾驶员这时刚离开驾驶舱,朝机尾走去。当然,他们也许正要伸伸腿休息一下吧。这大概是外松内紧,他们自己心里明白着呢。机组人员都是华人这一事实丝毫不使她担心。在中国生活一年之后,她对中国人的效率和细致周到十分佩服。但是不知怎的,整个这次飞行总让她觉得忐忑不安。
艾米莉把萨拉放回到自己的大腿上。婴儿两眼盯着蒂姆看,快活地露出了笑脸。
“嗨,我该把她这模样录下来。”蒂姆说道。他用手在座位下的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架摄像机来,将镜头对准他的女儿。他挥动自己的另一只手来吸引女儿的注意力。“萨拉……萨——拉……朝爸爸笑笑,笑——笑……”
萨拉笑起来,发出一阵咯咯声。
“萨拉,马上要到美国啦,感觉怎么样?想看看爸妈的老家吗?”
萨拉又咯咯地笑了一声,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着。
“她也许会觉得美国人都长得怪模怪样的。”艾米莉说。他们的女儿七个月前出生在湖南,蒂姆当时正在那里学中医。
艾米莉看见摄像机镜头朝她转过来。“你怎么想呀,做妈妈的?”蒂姆说,“马上就要到家啦,你开心吗?”
“噢,蒂姆,”她说,“千万别。”我看上去一定糟糕透顶,她心想。到底在飞机上呆了这么长时间啦。
“好啦,艾米莉,你在想什么呢?”
她需要把头发梳一梳。她还需要去趟卫生间。
她说:“好吧,我最想要的——我这几个月里连做梦都想要的——是一块奶酪汉堡包。” “抹上一点豆瓣辣酱?”蒂姆说。
“天哪,不。是一块奶酪汉堡包,”她说,“夹上洋葱,西红柿,还有生菜叶,还要腌黄瓜和蛋黄柠檬酱。蛋黄柠檬酱,上帝啊。还有法国芥末。”
“你也想要块奶酪汉堡包吗,萨拉?”蒂姆说着又把摄像机转过来对着他们的女儿。
萨拉正用一只小手费劲地扯着自己的脚趾。她抓住自己的脚丫就往嘴里送,然后抬头朝蒂姆看看。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机身(2)
“好吃吗?”蒂姆一边说,一边笑起来,手里的摄像机也随之抖动起来,“这是你的早饭吗,萨拉?不想等飞机上的空姐给你送吃的吗?”
艾米莉听见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好像是从机翼里发出的震动。她的头猛一甩。“那是什么?”“别慌,艾米莉。”蒂姆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笑。
萨拉也笑起来,开心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们就要到家了,心肝儿。”蒂姆说。
就在他还在说着的时候,飞机好像颤动起来,机头朝下。猛然间,一切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过去。艾米莉觉着萨拉正从她的大腿上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