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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宋涛不顾一切地极力争取下,梁华全的命终于被保了下来。后来,梁华全交代了很多相当绝密的情报,政府也就对他宽大处理,把他留在监狱图书馆工作了。
当宋涛陪着夏晴来到监狱图书馆时,系着一条蓝色的围裙,带着一副蓝色袖套的梁华全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细心地装订一大摞过期杂志。看到了宋涛,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显得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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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静守(5)
宋涛朝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独自离开了。夏晴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拿起了一本已经装订好的杂志,看了看,有些赞赏地说:“你做得可真好。”梁华全取下老花眼镜,笑了笑:“宋同志带你来,不会只是来看我怎么干活的吧?你们是同事?”
夏晴点点头:“过去是同事。”说着,她把自己的证件拿给他看了看。梁华全不经意地是瞟了一眼,他关心的好像是宋涛,又问道:“他已经不当警察了?”
夏晴欲言又止地点点头,说:“我想来打听一个人。台湾那边的人。”
梁华全看着她,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笑意:“你们终于又想起我来了?这么些年以来,好像你们早把我忘了,忘了我过去的身份。连我有时候都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我经常觉得我就是一个在这里干了一辈子的图书装订工,甚至还有过带徒弟的想法,想把我这份手艺传给年轻人,担心我干不动了时候,这些期刊杂志的没个人装订,那不全乱了,别人还从哪儿去查找这些资料呢?”
夏晴等他说完了,才把谢其庸的照片放到了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梁华全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谢其庸。他要是没改名字的话。”夏晴尽力掩饰着内心的高兴,不动声色地问:“你过去的同行?我们的档案里可从来没有这个人。”
梁华全慢慢地说着,似乎是在整理着已经久远的记忆:“谁的档案也不可能什么都有的,谢其庸是个老资格的人了,和我是一起进的军统。你们不知道他,是因为他和我不一样,我是一直在和共产党打交道,你们当然多少知道我的底细。可谢其庸是个美国通,从进军统的那天起,他就和美国人打交道。整个抗战期间,包括后来内战……解放战争那几年,他基本上都在国外。”
“那他应该是个大人物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见这话,梁华全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他在这里?不可能吧。我觉得你们一定是弄错人了。”夏晴肯定地点点头。
梁华全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飘忽:“如果他真的是在大陆,那他就已经不会是大人物了。以这个人的学识和才华,放在这里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他一定就是在那边失宠了,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是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他戴上老花眼镜又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8
谢其庸的房间里,江晓榕正在小心翼翼地四处翻找那个笔记本,床板下面、镜框背后、桌子的底面等等,都让她找过了,然后她开始翻动书架上那些各种各样的书籍,以及书籍的后面。不过那四本《毛泽东选集》却让她放过了。
她继续在书架上翻着,一回头,突然看见谢其庸正站在门口不声不响地看着她,脸色极其阴沉。江晓榕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谢其庸冷笑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像是很平静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江晓榕这时候也镇定下来了,和他对视着:“你知道我找什么。”谢其庸突然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江晓榕的脸上:“你他妈的是在找死!”江晓榕被这一个耳光打懵了,怔怔地站在那里。
谢其庸继续问道:“是台湾过来那个王八蛋让你这么做的?”江晓榕缓过劲来了,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些狠劲儿:“对。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他们已经对你丧失兴趣了。把笔记本交给我,这是你最后的选择。不然他们真的就会彻底把你废弃了。”谢其庸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
江晓榕继续威胁道:“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了。现在也只有我还能替你说几句好话。拿出来吧,让他自己想办法带出去,这样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你把笔记本继续留在手里,已经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了。”
谢其庸恼怒地大骂起来:“那帮坐在办公室里的混蛋、官僚,他们懂什么?老子干这一行的时候,他们还躺在老娘怀里吃奶呢!现在竟然对我发号施令,还要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他们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投降了共产党,把你们这些混帐东西一个一个地都卖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地枪毙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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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静守(6)
江晓榕冷笑着说:“你敢吗?你觉得那边会放过你的家人?”
谢其庸气得把旁边一个花盆推到了地上,这句话刺到了他的痛处。沉默了好一阵,谢其庸终于沮丧地说他要和杜天见面。
江晓榕很是得意地点了点头。
9
夏晴从监狱出来,就直接回到了公安局,向彭光勇和周大年汇报了她去梁华全那了解情况的事情。听到“梁华全”这个名字,彭光勇和周大年一开始都感到很意外,但彭光勇马上明白过来,笑着对夏晴说:“说实话。这是老宋的主意吧。他可真是宝刀未老啊。”夏晴也微笑着点点头。
根据夏晴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已经可以认定谢其庸的花店是一个秘密的特务联络点。孙启的联络点是那里,台湾过来的特务也和他们联系,如果没有还未掌握的更复杂的情况的话,几乎也可以认定,那个苏联专家的笔记本也应该就在那里。这个结论让他们三人都感到十分振奋。
不过彭光勇还有些许担心:“如果真像梁华全所说的,谢其庸已经不是个大人物的话,那么他背后会不会还有别的人,笔记本会不会已经转移出去了呢?”
周大年抢着说:“我认为不会。如果谢其庸背后还有更大的特务,那么从海上过来的台湾人就不会去跟江晓榕联络,而应该去直接找那个人了。”
彭光勇微微点了点头:“那你们的意见呢?现在收网,把这三个人连锅端?”
周大年赶紧说到:“到这时候了,我们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我的意见,是不是还是再等一等,等到笔记本出现的时候再动手,这样比较稳妥一点儿。”
彭光勇看着周大年笑了起来:“现在连你都不着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就再等一等,继续做好外围的工作,力争在他们交货的时候当场抓获。同志们啊,在反特工作中能搞出个人赃俱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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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试探(1)
1
早上,花店一开门,夏晴和汪卫明就一起走了进去。他们就像是一对恋人,在花店里东看看西看看,谢其庸在旁边热心地介绍着。突然,夏晴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朝另一边的花架走去,然后端起一盆花,有些夸张地赞叹起来:“你看这花,多漂亮!”谢其庸也连忙赶了过去,直夸赞夏晴眼光好。夏晴问了问价格,就和他还起价来。
这边汪卫明趁机小心地把手里的监听发射器放进了一个柜子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然后也走过去,有点小气地说:“怎么这么贵啊。看来这儿可不是我们这种人来买东西的地方。我们现在的主要矛盾是填饱肚子。”
夏晴有些不高兴了,责怪道:“瞧你说的,买一点儿花就能把饭钱给花光了?”谢其庸也笑着在旁边帮腔。
最后汪卫明终于狠了狠心:“好好好,我豁出去了,为了你的这点儿小资产阶级情调,我无非是牺牲单位食堂的两份肉。行,这花我们买了。”谢其庸接过汪卫明递来的钱:“就是,搞对象嘛,男同志是要有一点儿牺牲精神的。”
夏晴拿过花束,轻轻地在汪卫明手臂上拍了一下:“听见没有?”汪卫明深情地看着夏晴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花店之后,夏晴把那盆花放在车头前的篮子里,和很从容汪卫明并肩走着,但刚才那股亲密劲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们转过了一个弯,走出了花店的视线范围之后,汪卫明笑着问:“怎么样,刚才我的演技还行吧?”夏晴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何梅,假戏真做了吧。”然后加快脚步朝前走去。汪卫明怔在那,一脸苦笑。
夏晴一个人推着车,低着头闷闷地走着,她的心情十分复杂。这次局里决定对谢其庸的花店进行监听,她谎称二处的监听设备坏了,把刑侦处那套新买的借了出来,而且指定要汪卫明陪她到花店安装监听发射器。她跟汪卫明说这样做是因为他最熟悉这套设备,可是她心里知道,她是想解开一直以来萦绕在她心中的那个疑惑。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怀疑他。她现在满心忐忑地期待而又害怕着最终揭开迷团时刻的到来,但如果事实真像她怀疑的那样,她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
2
监听接收设备安置在谢其庸花店对面居民楼二层的一个房间里。窗户被厚厚的黑布遮挡起来,只有一盏昏暗的电灯,慵懒地照着地上一大堆花花绿绿散乱的电线。已经整整两天了,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对话之话,他们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陶锦站在窗户边,撩开窗帘的一角注视着对面的花店,不时轻轻地打着呵欠,刚换班下来的吴克已经撑不住了,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夏晴戴着耳机,满脸倦容,但仍强打精神仔细地聆听着,不放过耳机里传出的任何一点声响。
突然,陶锦低声说道:“他出来了。”屋里本来很沉闷气氛一下有些振奋起来,吴克也猛然间醒了,走到陶锦旁边,小心地透过窗帘的空隙向外张望。
花店外,谢其庸正把花店的门锁上,又弯腰整理了一下花店外的一些鲜花,然后很随意地四下望望,目光也不经意地从夏晴他们所在房间的窗户上扫过,然后慢慢离开了花店。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谢其庸突然又停下来。他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随即转身走回花店,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夏晴看着吴克有些期待的眼神,摇摇头:“还是没什么动静。”
吴克恨恨地说:“这只老狐狸,玩什么花招呢?他是不是故意杀个回马枪?这可是教科书上讲的最基本的安全防范措施。看来,这家伙疑心挺重的。”陶锦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夏晴没有说话,显得心事重重。
陶锦叹了一口气,带着点幻想地说:“要是我们的设备可以看见他在干什么,那就好了。”
第九章 试探(2)
吴克笑了起来:“我看你是异想天开。现在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到这样的设备吧,不管是克格勃还是中央情报局,还是军情五处,都没这样先进的玩意儿。同志,耐心点儿吧。”
3
晚上,江晓榕一回花店就直接走到了里屋,谢其庸正躺在竹椅上翻看着一本《毛泽东选集》,看到她进来,他把书放回书架,冷冷地看着她。
江晓榕显得很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去见面?!他还等着你把东西带去呢,没想到你连人影儿都不出现。他很生气,认为你是故意在耍他。”谢其庸只是无所谓地淡淡回答:“现在不是时候。”
“你到底怎么想的,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你说的时候?!”
谢其庸看江晓榕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就没有这么麻烦。”江晓榕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其庸接着说:“我感觉,这个花店已经被公安局盯上了。这就是我没去的原因。而这里被公安局盯上,就是因为你去碰了那个该死的信箱!”江晓榕吃了一惊:“你发现盯梢的了?”谢其庸摇摇头。江晓榕没好气地说:“那你是神经过敏!”
谢其庸哼了一声:“我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我有神经过敏的习惯,你懂不懂?!另外,我也提醒你一下,不要再试图在这里找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那么傻。”
“我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其庸冷冷地说:“不干什么,保住我这条命,顺便也帮你保住一条命。”
江晓榕不说话了。她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谢其庸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抖出几张照片,掉在桌子上,那是谢其庸在台湾的家属的照片。
谢其庸看了看,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把照片放下了:“好吧,你去跟他联络,我们在第二接头地点见面。”江晓榕得意地强调说:“别忘了带上货物,他可就是为这来的!”
谢其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