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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门,溜进去,把门反锁上。
孙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接下来便迅速地走到一个赵志强的保险柜面前,戴上手套,从身上掏出钥匙和记着密码的纸条,紧张地转动密码锁,直到密码锁打开。然后,他用钥匙打开了保险柜门,在里面轻轻地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一本有些发黄的《毛选》大小的笔记本。他匆匆地翻看了一下,再把笔记本放进文件袋,把事先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文件袋放进保险柜,重新锁上。然后抱着那个偷来的文件袋悄悄地打开了房门,溜了出来。
3
孙启还是挎着那只军用挎包,东张西望地匆匆走进一个公园,在转过几个弯后,他来到了一个僻静角落里。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在一棵大树下等他了。
一见面那人就劈头问道:“拿到了?”
孙启点点头。中年男人伸出手来,示意孙启把东西交给他。
孙启没有要交出东西的意思:“还放在厂里,没敢拿出来。这两天厂里好像风声有点儿紧,我把笔记本藏起来了。赵志强过两天就回来,一回来就有可能发现笔记本丢失了。所以,你必须立即安排我离开,就在这两天。”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看着孙启:“你他妈的跟我玩什么花招?!赶紧把笔记本给我,我马上就安排你去广州。在那儿,有人会帮助你出去。”
孙启显然留了一手,这个笔记是个筹码,只要还在他手上,不但可以保住他的命,还可能拿到剩下的那笔钱:“不行!我会亲自带着笔记本去广州。还有,把剩下的那些钱也给我。”
这回轮到那个男人愣住了,他想了想,尴尬地笑笑说:“好!后天还在这儿见面。我得先跟上面联络一下,到时候告诉你出去的方案。你可听好了,别再打什么鬼主意!”说完,就悻悻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就趁着孙启和他的妻子出去看电影的时候光顾了孙启的宿舍。电影散场后,孙启夫妇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小小的房间里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飓风的袭击,箱子里的东西被翻出来扔了一地,床铺被翻乱了,枕头也被人用刀划破。显然,进屋来的人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帮混蛋,不过我还没有蠢到把东西放在你们能够找到的地方。孙启脸色阴沉,暗暗地想。这时孙启的妻子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忙转身想出去找保卫处报案。但是孙启一把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到孙启铁青的脸色和阴沉的目光,立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有些颤抖:“孙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但是孙启仍是一言不发。
第二天,孙启提前约了那个中年男人到老地方碰头。一见面,孙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了起来:“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到我家里去,要是胆敢碰我爱人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没完!笔记本藏起来了,你自己休想找到!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来个鱼死网破!我去找公安局自首,把笔记本交出去,把你也交出去!充其量我被判刑枪毙,死了落得个清静,但你也不得好死!你不说两清吗?我们就来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
第三章 窃密(3)
中年男人的语气明显比以前软了许多:“不要生气嘛,我已经向上司报告了。他同意,你带着笔记本去广州和那边的人接头,然后把笔记本交给他们,他们立刻就送你去香港。”
“剩下的一笔钱呢?”
“钱当然也会给你,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笔记本一定要完好无损地交给广州的人。”
孙启转过身仍然有些怒气冲冲地走了。
4
省委机关直属第一幼儿园的院子里,一大群孩子们正载歌载舞地表演节目。观众是几个非洲代表团成员,饶有兴味地看着表演。省政府交际处处长,长得有些帅气的孔治国陪同在一旁。
化装成黑人小姑娘的佳佳已经六岁多了,她所在的大班正在表演非洲风格的舞蹈,她们的老师何梅在一旁用风琴为她们的舞蹈伴奏。
孔治国一边看着孩子们表演,一边忍不住瞟着风琴前面的何梅。孔治国注意何梅已经很久了,她微微笑着,秀美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摆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青春气息,孔治国看得几乎有点呆了,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场合。
表演终于结束了,孔治国趁着来宾和孩子们合影的空隙,溜到了何梅的身旁。“这舞蹈可真好,是你编的吗?”何梅看看他,笑着点点头。
“你可真有才华,你叫什么名字?”
“何梅。孔处长。”
孔治国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何梅笑了:“刚才我们园长不是介绍过嘛。”
孔治国有些不好意思地也笑了起来,知道何梅居然记住了自己,他高兴得几乎想跳起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看,一旁的合影快要结束了。时间紧迫,孔治国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刚才在心中斟酌了无数遍的话:“小何,你的伴奏很有水平。嗯……你看,我们交际处经常要接待外宾,还有中央来的同志,其它省市来的同志,也经常组织联欢活动,像你这样的同志,应该到我们那儿去工作才更有发挥的天地。”
何梅张大着眼睛,显得有些惊讶:“我可没想过,我的水平不够。”
“哪里,你也算是一个小知识分子了。小何,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愿意吗?”
何梅还没来得及回答,来宾们已经纷纷回到了座位,孔治国也必须归座了,他匆匆扔下一句“小何,你可要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啊!”就赶紧一阵小跑过去了。留下何梅一个人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疑惑。
送走外宾团后,幼儿园到了放学的时候了。孩子们陆陆续续地出来,被家长接走。夏晴看见佳佳从幼儿园里跑出来,连忙张开双臂拥抱着女儿。佳佳显得非常兴奋,小嘴一张一合,叽叽喳喳地向夏晴讲述下午表演节目的细节。夏晴也被女儿的情绪感染了,狠狠地在佳佳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刚在旁边店里买的小蛋糕,作为奖励递给她。
佳佳拿着蛋糕,更高兴了,迫不及待地就咬了一大口。突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园内跑去,夏晴被弄得有点迷惑了,赶紧跟了上去。
佳佳跑到院子中央何梅的身边,把蛋糕掰下一半递给她。何梅笑着推辞,佳佳却坚持要何梅接受。何梅无奈之下,只好要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笑着拍拍佳佳的脑袋。佳佳也非常高兴地笑了起来。
何梅抬起头来,看见了正好赶过来站在佳佳身旁的夏晴。她很礼貌地微笑着说:“你是佳佳的妈妈吧?佳佳经常跟我说起你。我叫何梅,刚从小三班调过来的。佳佳是个乖孩子,今天的表演真是棒极了。”
夏晴也礼貌地向何梅笑着点点头,作为回答。当她的眼光掠过何梅的脸庞时,突然怔了一下,这张脸似曾相识,怎么有种如此熟悉的感觉?何梅显然没有注意夏晴表情的变化,她挥挥手,表示再见,然后转过身忙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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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窃密(4)
夏晴牵着佳佳的手重新朝大门走去,临出门之前,夏晴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正在院子和孩子们招手告别的何梅。她敢肯定她们以前并没有见过面,但是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夏晴有些自嘲地笑笑,也许这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吧。
5
吃过晚饭,夏晴陪着佳佳玩了一会,就哄着她上床睡觉了。然后她走到宋涛的书房。宋涛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看着当天的报纸,看见夏晴进来,他放下报纸,抬起头来:“有事?”夏晴点点头。
夏晴早在几年前就因为工作出色已经调到了二处,上班时彭光勇告诉她根据省厅目前掌握的情况,最近敌特活动有些活跃。根据初步判断,敌人有可能会针对市里的一些重点国防单位下手。而宋涛所在的326厂正是其中的一个。彭光勇的意思是让夏晴先给宋涛通报一声。
宋涛听完后,点点头:“知道了,我明天就到厂里给保卫处的同志们开个会,叫大家提高警惕。”听到敌特这个对宋涛来说曾经十分敏感的词,他心里突然有些激动,不过随即就被一阵惆怅取代了。他想起多年以前与军统和台湾特务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幕,然而现在,他只能像个普通老头一样坐在家里的台灯下喝喝茶,看看报纸。想到这,他看看对面正值华年,面带英气的儿媳,毕竟她算是接过了自己的担子,也是种安慰了。
夏晴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神情变化,她的脑海忽然又浮起了何梅的身影。“爸爸,你见过佳佳的新老师吗?”
宋涛的思绪被夏晴的话打断了,他对夏晴提这个问题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我接佳佳的时候见过了,好像姓何,长得挺清秀的,怎么啦?”
“我觉得……”夏晴猛然间停了下来,她想起了一个人。不可能!她马上又把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怎么可能把她和她联在一起呢!看来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点,头都发晕了,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宋涛看到夏晴呆呆地怔在那里,提高声调又问了一句:“怎么啦?!”
夏晴反应过来,轻轻地说:“哦,没什么,我觉得……佳佳好象很喜欢她。”然后匆匆地走了出去。
宋涛看着她的背影,莫明其妙地摇摇头,拿起报纸重新看起来。
6
谢其庸的花店开在一条街的拐角处,店子不大,但是可以看出是经过精心设计和装饰的。花店外面摆放着的热带花卉显得相当鲜艳夺目,与旁边墙壁上刷着的宣传标语和领袖画像交相辉映着。
孙启顺着街边走过来,到了花店门口,看看门牌号,然后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花店的女工江晓榕从花店里出来,看见了孙启,并且注意到孙启手里拿着的一张报纸。于是她主动问他:“同志,要买花吗?”
孙启神情显得相当地不自然:“对,我想买玫瑰,有那种淡绿色的吗?”
“没有,我们只有红色的。”
“红色的,我想买12只。”
暗号对上了,孙启慌慌张张地在江晓榕带领下走进了花店。他们穿过前面摆满了各种鲜花的小房间,走进了里间。谢其庸正坐在躺椅上读着报纸,见江晓榕和孙启进来,便放下了报纸,看着孙启。
“我来找谢同志。”
谢其庸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我就是,你坐吧。”
孙启坐下来,说:“我想知道……”
谢其庸打断了孙启:“你把东西带来了?交给我。”
孙启摇摇头:“我把笔记本放在亲戚家了。”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谢其庸的意料,他坐起来挺直了身子。江晓榕在旁边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跟我们讨价还价?!”谢其庸挥了挥手,让江晓榕出去。
孙启等她出去后,接着说:“我必须先要知道,我出境的事情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只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才会拿出笔记本。你们是找不到我亲戚的。”
第三章 窃密(5)
“这么说,你是信不过我们?”
孙启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谢其庸笑笑说:“我理解,笔记本对你来说是一个护身符。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也并不确定笔记本的价值,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为了笔记本信守我们的承诺,也可以根本不理会你的说法,对笔记本不感兴趣。”
孙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不过谢其庸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是强装出来的:“随你便。如果你们不感兴趣,我就把它带回326厂,再放进保险柜里不就完了?”
谢其庸干笑了一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我知道,走出这一步对你来说也不容易,多少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不过你也许不明白,在我们这一行,情况总是会复杂得多。像你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一般说来,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把笔记本再放回去,一切就了结了?你在大陆生活工作这么些年,难道不知道共产党的手段?”
孙启没有说话,头上开始冒出点点冷汗。这些话刺到了孙启的要害。
谢其庸继续说道:“我们当然是愿意跟你做交易的。你把笔记本给我,我就立即送你出去。当然,你有顾虑,我也不会逼你。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把笔记本带来。如果你不愿意做这笔交易,我也不能强迫你,当然你也没必要到我这儿来了。”
孙启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