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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斜一眼:“当然要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退一步说兄弟,弄你个诬告诽谤你前途就能保住?”
徐军着急了:“我说的句句是真,我愿意接受何连长的处理。”
有人找上门来承担责任,还口口声声请求处理,这更让和尚谨慎,他虽粗旷,内心却细密,这好象并不合乎常理,和尚手一指:“你坐那儿!”徐军小心的坐了,紧紧盯着和尚。
和尚往后倒,躺在椅子上,摸一下光头:“你举报杜冲锋以后,为什么又来承担责任,闷在那儿谁也不知道不挺好吗?”
和尚这样问,把来人问糊涂了,徐军看着他的脸,不知和尚是何用意。“我知道何连长在查此事,害怕连长查出来,不敢有侥幸,就来找连长了。”
“是这样,抓人得慎重啊,兄弟,怎么就能证明就是你举报的?”
徐军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我主动承认了,还需要证明?”
“那当然需要,要不然都抢着来承担,不坏了,你说呢?”
徐军一阵膛目结舌,心里扑嗵乱跳,不知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这他妈是什么好事啊,还有人主动抢着来?“我、我跟杜冲锋有仇,有作案动机,我了解UV19雷达,懂技术,我还、还……”
和尚看着他:“你接着往下说啊!”
徐军有些没底气:“就、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
“嗯!”
和尚一双虎眼撒向枪支:“你举报杜冲锋时说了哪些内容,提供了哪些材料?”
“我说杜冲锋涉嫌泄密,还说秘密早已泄露,提供了一份UV19雷达技术材料。”
“你是怎么得到那份材料的,兄弟,说说看,我们交流交流!”
徐军不敢看他的眼睛,哪还敢交流,只说:“那是我偷的!”
“你怎么偷的?去机要室偷?仅凭你一个人就能将秘密偷出?”
“是我偷的!”徐军重复那句话。
和尚腾身而起,一巴掌拍向枪支,火了:“你他妈再说是偷的,老子一枪毙了你!”心想,凭老子的本事也偷不出来呢,你一个瘦猴还能偷出来,不是蒙老子吗?
徐军快崩溃了,战战兢兢的说:“何连长,你还处理我不?”
和尚将枪重重放下,心想,压根不是他干的,怎么处理他,充当替罪羔羊?替罪羔羊,这个词猛的闯进了和尚脑袋,他旋即改变主意:“当然要处理你,说,是谁让你承担这个责任的?”
徐军露出更恐惧的神情:“没、没有人,我自己来的!”
“这事就不是你干的,你自己要来承担,要不要跟我去趟医院?”
徐军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看样子在做思想斗争,终于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
和尚又摸枪:“真是你干的?”
这次不灵了,徐军坚持:“是我干的!”
和尚不自然的将摸枪的手缩回,摸了摸光头:“这件事真他妈有趣,我没病吧,那就是你病了!”
徐军还说:“是我干的。”
和尚又火了,气得跳起来:“你再说一句,我真送你去医院。”
第八章 替罪(4)
一个集体,就是一个世界,没有例外,人的生活圈子都是小的,而内心世界却是大的,发生了一件事,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真的不知道……人有许多未知的事情,比方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你不知是不是针对你的,突然的一句话,是不是说给你听的……
比方说长臂,他坐在小仓库一角吃饭,脚踏了一条凳子晃,边吃边四处张望。
又来了一人,坐在他对面,也踏了一条凳子,这个人长臂认识,是赵建设手下的,叫四喜,也脚踏一条凳子晃,看着长臂。
搁以前都得叫臂哥的,现在也敢跟他平起平坐,长臂说:“你能不能不在那里晃,晃得我头晕吃不下饭!”
四喜乖乖停止了晃动,朝自己碗里吐了一口浓痰,往前一推,起身道:“长臂,你他妈往我碗里吐痰!”
长臂没听到喊臂哥就很生气了,又说他往碗里吐痰,他跳起来咳一下,“扑”的一声吐到了四喜碗里:“我吐了,咋的,别说你了,把赵建设叫来老子也照吐。”
四喜又往自己碗里吐一口,竟然还带着饭粒,叫起来扣在了长臂脸上:“吐了你就得吃!”
旁边两道目光狠狠射过来,是赵建设和老罗,自从赵建设和老罗同断一根手指后,两个人走得更近了。
长臂手长,一把抓住了四喜:“撒野撒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可没断一根指头。”说完就要打四喜。
众人齐齐上来拉了,狠狠摁住长臂,四喜还大叫:“你们别拉我,谁也别拉我!”上前,拇指缩回去,一巴掌就是四个指头印:“我替赵哥、罗哥扇你的。”拇指又伸出来:“这是我扇你的。”五个手指印。
长臂大叫,从怀里摸家伙,哪还有,早被刚才拉架的人抽了去。
“你们窜通好了的是不?”长臂朝赵建设、老罗吼。
大家都端了碗吃饭,好象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四喜又摸了过来,照他背上就是一条椅,长臂倒地,再起来时,哑了,半天张嘴说不出话,终于缓过一口气,他也去摸条椅,一手抓空,往后面一看,连颗米粒也找不到,四周人都远远的腾出了场地看。
长臂自恃手长,赤手空拳就过去了,最主要是他丢不起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必须得争这口气。四喜看到长臂徒手过来,不屑的丢了椅子,早等着他。隔一米远,长臂手就挥了过去,四喜下蹲,垫步近身,已到了长臂下方,两腿发力站起,勾拳至下而上,长臂的鼻血呈柱状喷射。
四喜顺势抓住长臂衣领,一把拉到近前,长臂滴血如泉水叮咚,他用力往外挣脱,“哗”的一声,衣服由领口撕开,四喜手里抓了一半,还有一半在长臂身上垂落,一片小纸条掉了出来。
四喜直奔纸条而去,看也不看长臂一眼,弯腰捡起,看后大叫:“妈的,原来是你,这小子是内线!”
人员从四面挤来,团团围住长臂,将他绑了,顺势塞他几拳,吵嚷道:“纸条上写的什么?”
四喜大声念道:“北纬65度,77公里,王八蛋长臂。”
长臂前面三个字当然是四喜自己私自添上去的,众人听了大骇,那是现在他们所处方位,都说:“长臂往敌人那边送情报,是把大家往死路上推!”目光便能把长臂吃了。
长臂哪能软,咳一口血痰,挣扎道:“你们他妈设计陷害我,一张纸条就说我是内线,凭什么?都是你们自己写的。”
哪听他解释,直接把长臂绑到了黄万金处,黄万金冷眼看着手下,问四喜:“怎么回事?”
“老板,长臂往外面送情报!”
“哦!”鹰一样的目光撒向长臂:“你就是那个内线?”
长臂往地上啐一口:“四喜,放你妈的屁,你自己写好纸条拿来往老子头上栽赃,你仔细看看,那是我写的?”
黄万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四喜跑步到黄万金跟前,声音带着悲凉:“老板,你看看,这就是他的笔迹,肯定是他所写,这消息真送下去,我们这么多兄弟全完了。”
黄万金拿起看了一眼,叫长臂:“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所写?”
长臂一看,差点坐在了地上:“字、字是我写的,是他们合伙算计我写的,老板,内线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黄万金眼里满是厌恶和愤恨:“先带下去关起来。”
长臂大叫,两腿都被人拖到了地上:“真不是我,线人真不是我,线人还在这里,线人还在啊,我是被冤枉的!”
黄万金看着狼狈叫唤的长臂,暗自思索,有一丝担忧滑上心头。
前几天,有专人发放活动经费,长臂刚和几个人喝酒回来,在领活动经费的时候,问:“在、在哪里签字?”
那人说:“照着上面签就行。”
长臂抬眼看了一下,上面一行是老罗,签的就是北纬65度,77公里,老罗。长臂舌头伸不直了,问:“这是啥、啥意思?”
“你照着上面签就行,别人怎么签你怎么签,不会?”
长臂本想发作,但人家是管钱的,忍住了,在心里诅咒了几遍他祖宗,照着老罗的写上,哪知出了这件事。
长臂被关,苏月脸上也不好受,她能感觉黄万金手下在有意排斥她,而长臂平时又趾高气昂,肯定有人会拿长臂开刀,至于说长臂是敌方线人,苏月还是心存疑虑。
苏月向黄万金表达了这层意思,烟火映衬得黄万金的脸上一暗一明:“消息是他写的,他吃完饭就准备出山,这还不能证明问题?”黄万金为这件事有些恼火,凡是他的人苏月都表示怀疑,自己手底下的人却无一不信。
苏月很平静的摇头,言语舒缓:“黄老板,你听我说,这当中还是有一定问题,如果是长臂,我们坚决处理。但刚才我去问了,他说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要真是这样,隐藏在我内部的人就太可怕了,他混淆视听,借机挑拨关系……”
黄万金压住心头烦躁,不耐烦的说:“你问长臂他肯定不会承认,事情已经很明了,消息是他亲手所写,苏秘书怎么能证明不是长臂所为,而有人借机挑拨?”
苏月按自己条理推测:“长臂交待,那些字是发放经费时签名所留下,发放经费的人让他照着老罗写,而后长臂的签字肯定被他们撕下所用。”
黄万金必须让事情水落石出,让苏月死心,他喊人叫发放经费的带着账本马上过来,三分钟后,发放经费的人慌张进屋:“老板,你找我?”
“是上次发放经费的账本吗?”
“是的!”来人会意,马上将账本双手奉上。
黄万金打开,翻到了前几天所做的账,签名一栏写着长臂的名字,老罗一栏写着老罗的名字,都规规矩矩,哪有胡写乱画?更不用说将账本的签名栏撕走。
黄万金拿手点着账目,说给苏月听:“你看看,长臂的名字就签在这里,哪是他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长臂的话,你不能全信!”
苏月有些语塞,心中涌起一抹苍凉,她已经彻底明白,长臂被人设了套,这是线人有意挑拨她和黄万金之间的关系,窝里斗的最终后果肯定是互相猜疑,人心涣散,她清醒的意识到,不能再和黄万金争执下去,如果再继续争执,两人的抵触情绪会更大,有了隔阂,工作便不好开展,苏月打算牺牲长臂换取内部平和。
她细一思量,却发现设计此事的人手段如此高明,黄万金早就有气,而现在又有所谓的证据,他是肯定不会让步的,如果两人互不让步,团伙内部将难以协调,但只要苏月一让步,长臂就得牺牲掉,等于帮他们铲除了苏月自己的力量,这还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牺牲掉长臂,只能换来线人更隐密的潜伏,除了苏月她自己,包括黄万金肯定会深信线人已在他们内部消失,这样是不是更可怕?连苏月的心里都抽出了一股凉气,敌方线人太高明了,根本不是她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苏月内心汹涌,脸上始终是那样平静,好象说的是不关己的事:“黄老板,刚才我考虑了一下,看来长臂确实有可疑的地方。”
黄万金深吸一口烟,满身轻松:“那还有什么说的,人证、物证都有。”
“怎么处理,看黄老板安排吧!”
“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替罪(5)
副局长范清远刚被批捕,研究三所那边就传有人承担举报信一事,雷远和马立党站在门外那片空地,在各自琢磨,刚下午,天空就黑压压的,一场暴风雨眼看来临。
雷远闭睛睁眼间已满是笑容,抬头望向那片灰沉沉的天空。
马立党问:“老雷,你笑什么?”
雷远说:“天要下雨了。”
“是的!”
“你看看地上的蚂蚁在干什么?”
马立党低头看了看地上,衰败的草根里头,蚂蚁正排队往窝里运粮食,一条队伍,浩浩荡荡,好几米长。
雷远也低下了头:“你看它们多有秩序,一个接一个,分工明确。”
“没错!”
“但是,如果这样呢!”雷远蹲下,拿起一根树枝,朝正在行进的蚂蚁队伍戳了一下,整个队伍瞬间大乱。
马立党笑了:“我们现在已经触摸到他们痛处,敌人的阵营有些慌乱,他们感觉到了危险,害怕暴露,所以借机加以掩盖。”
“是的,他们乱了阵脚,表面上虽然给我们的工作增加了难度,实质上却是给我们提供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