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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乎同时出声,他敛起黑眼睛,轻声无奈,叹道“你先说吧。”
“——!”我跟他莫非已经陌生到了这种程度,就像阔别已久的朋友,没有交集浅淡的感情,只是简单的问候吧。我垂落眸光,默道“我累了,想回去歇息。”
“你最近好像很容易倦……”他黑眸漆暗,无所顾忌的探寻,抬手拭去我颊边汗渍,轻道“今天有兄弟摆酒,我不能一个人过去……”
他的指尖温热,浅浅的触碰,轻轻抚过我额发。
我僵硬,不禁一颤,几乎就要忘记这温柔的触摸。忘了就不要再记起了,我已经无力再次承受这样的折磨。我的声音哽咽,道“我知道,她很好……”
“她是很好……”他蹙眉顿声,黑眼睛注视着我“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她好,可不是我想要的!”他说着探手,一把扣进我肩臂,猛的将我推到墙上,咬牙不禁恨道“我真想扒你们父女的皮,别再逼我了芷薇!”
“——”我也不想,我的痛不比他少。
他压抑着喘息,黑眼睛迷乱狂野,随即倾身,蛮横的一串串吻落下,好像下一刻就要吞噬我。
他从来没有这样真切,真实的渴求过,我心底像被破开条缝,再也愈合不上了。他再继续我真的无法克制自己了“你别这样文龙……”
“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他冲着我吼,深深的埋首进我肩头,无力气馁道“你真会折磨人……”他垂落目光藏盖心绪,唇边却不觉漾出抹苦笑,无奈道“我没有把你父母怎样过,要死也是他害死我,我决不还手。”他轻轻抚着我的发“你要还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他仰首长叹,理了理渐见失控的情绪,道“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过去,他们都在等我——”
看他渐去,我心如锥刺。我曾在心底无数次呼唤过他,他永远是我最深的痛。我不能自已,追了上去,一把紧紧抱住他腰身。深深的思念入骨入血,我是多么多么想念他,想的日不能食,念的夜不眠。我满心满眼都是他,相拥依偎难道真的这么难吗!
匡文龙迈出的脚步一顿,僵硬的呆立在原地,喉结瞬间的滑动,如压抑着痛苦的嘶喊。周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他稳健的心房有力的跳动。他缓缓转过身子,一手轻轻的抚上我肩头,唇边扬出抹浅淡的笑,温和道“怎么了,嗯?”
“——!”怎么了!我怎么了,拦住他却不知为何。甚至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我简直把自己陷在泥泞中脱不出身了。心里明明那么渴望,却进退两难,相爱不得仇恨不能。
“龙哥。”景生推门,见我随即定住脚步。仅是停在楼厅前保持着一定距离,并未走近。
“等一下。”匡文龙拍拍我身肩,寻步寻过去。景省俯身凑近,压低声音交待道“罗今天去找过她……”他说着,不禁目光扫来,但很快又收回视线。
文龙微微敛起黑眼睛,轻声回道“行了,知道了。你先过去打声招呼,我一会儿就到。”
我怔愣的有些呆傻,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双眸空荡直勾勾的望着一处,脑中混乱无度思绪一片浑浊。
他爱怜的帮我捋了捋长发,抬手抹去我脸旁点滴汗污,轻声叹道“身子不适就回去歇着吧,休息几天再返学不迟。”他像是在犹豫什么,有片刻迟缓。一手揽上我肩头,细致的关怀道“我送你回去,累了好好睡一觉。”
他一直将我带到卧室安趟上床,体贴的为我掩了掩被边。黑眸目视满是不舍,温和的慰籍道“要是能早些回来,我再过来看你。”他启指,宠爱的磨蹭在我脸上“乖乖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想……”他的手无声的滑入我颈后,微微托起,轻轻吻落在额前“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说罢,撑站起身,看着我迷茫的双眼,扬唇笑了笑,似熟悉又陌生,温热的手一把滑过我脸上五官,轻声浅笑,逗道“呆子。”
以前他经常这样叫我,但此时却少了份轻佻的调侃。甚至连他自己叫起来都这么不自然,原来吵闹争执的过去竟是那么值得怀念的,为什么现在才知道。界限划开了伤口,破裂的感情如何轻易填补。纵使再爱,鸿沟相隔,无法逾越。
我的泪水像决了堤一般,忍不住痛哭出声。孤寂已久的心被他一刻温柔冲破了最后防线,清清冷冷的房间被他带走了唯一温暖的感觉。我想守护这段脆弱的感情,可是我不能了。我无法停止的怀疑,不断去猜测他,我已经没有资格了。我真的好爱他,爱的心都在痛,片刻不曾停歇过……
他轻轻带上房门并没有离去,或许是我隐约的悲泣唤住了他的脚步。他失落的垂下黑眼睛,无力的靠身门前。
恨他也好,怨他也好,他都不能说。人生尽是不足,如何喜欢都要学会隐藏感情,如何触动都要懂压抑忍耐。在多的伤痛他都承担过,在多的仇恨他都能照单全收。他无声的拿出香烟点燃,扬唇不禁扯出抹凄凉的笑。现在,只不过多了个无辜的怨愤罢了。责怪吗,他担待的起。他这一生还没有负担不起的债,扛不起的担子。是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他从不推卸责任,是他引起的,就该由他偿还。那唇边笑容不觉扩散,抬手间香烟被他远远弹出窗外。没有他闯不过的关,没有他渡不过的卡。一生磨难都在承受,何况这点滴女儿私情。匡文龙敛起如夜般深邃的黑眸,只手撑离起身,仅是转瞬间已经恢复往日灼人的光彩。
偶晕……才发现还有下木写,打滚哭——
第五十八章
风月场所,一般都是夜间人流如潮热闹不已,此时还是下午自然场门紧闭禁锁重重。
夜总会暂还未到营业时间,里面乌漆抹黑的,小包房内东倒西歪的睡了几个少年,酒果盘子满地都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他们似乎刚玩了一个通宵,生活放荡睡姿都能带出三分本相。
“William哥。”来人推开包间房门,跨过倒地的人群,寻到最尽头的沙发旁停,推了推William肩头“William哥”
William沉沉的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继续酣梦。那人又叫了几声,但是仍没多大效果。William含含糊糊的梦语咒道“别TM吵了,我刚睡——”
来人不再费劲,直接俯首贴到他耳旁,沉道“东西搞出来了,人就在外面等着呢。”
William闻言像上了弦的钟一下清醒过来,他起的有些猛了还在怔怔愣神。良久,酸懒的打了几个哈欠,倾身拿起桌上香烟点燃,深深吸了口,方缓过神儿来“拿来给我看看。”
那小子随即递去封不大不小的信封,William接过,挑开纸封,轻佻的抖出里面相纸,随便捡出两张翻看,略带疑惑,责道“怎么都没脸啊!这TM都是身子,能认出人来吗?”
“自己的女人他还能认不出来吗,脸上容易看出纰漏,有一两张侧脸的足够了……”来人解释,又补充道“放心吧,这女人肩头一颗红痣很明显。”
“呵呵,是挺像真的哦。”William摸摸脑袋,抬起眼帘对视来人,美滋滋的乐道“真有你的啊——”他舒心的向后靠身,不禁冷笑,默默念道“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是不是还能活着回来。我动不了你,自然会有人干的掉你,慎哥……”
绑了纪家大小姐赤金的女人,不但没死还拿了三条街的生意和敦煌宫,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谁不知道匡文龙用整个敦煌换了个女人,这不是老鹰护小鸡嘛。正在新鲜头上,这东西要是到他手里,呵呵,不知道他什么反应了。
他可等不急半年了,他要姓罗的现在就死的很惨。William意气风发的拍了拍屁股撑站起身“人呢,走,过去见见——”
他随青年来到隔壁包房,见到里面男人,随即上前,亲热的招呼道“泉哥,呵呵,还让您这大老远的跑一趟。”他在男子身边坐下,将手中两套大信封摆上桌子。
“你小子,真TM能钻空子。”男人哼笑,道“他姓罗的和你有仇啊,花这么大本钱,非要他弄死。”
“出来混嘛,你不给自己找机会,谁会给你机会——”William不以为然,直言道“一直被他压着,我什么时候能出头。”他眸光阴沉,幽幽寻向男人。
“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这东西就一定交到匡文龙手里。”男子收好两封信包,举步行至门前“况且,这事要被知道了我也跑不了,不是手头太紧我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
“有泉哥这句话小弟我就放心了。”William客气,笑了笑,目送男人,随即招了招手,沉声阴毒道“听见他说什么了吗。这事要被赤金知道,不但他好不了,我们谁都别想好。”他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人留着是祸根,一定要除掉……”
“不用吧William哥,罗秋慎一死,死无对证。他和咱是一条船上的人,卖了咱他自己也好不了。”青年略显怯惧,犹豫道。毕竟是年轻少儿朗平日跟着大哥打打闹闹起个哄,现在要单独拿主意出来做事还是有些害怕。
“废物,有什么好怕的。挑两三个手脚麻利的,跟我一起去。”William挑脸不屑,冷道“就算他是龙景生的人又怎样。这笔账找不到你我,只能算在咱们慎哥头上——”
所以他一定要除掉名唤全的男人,才能真正神不知鬼不觉。William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做事狠辣可见一般,他想上位只是早晚的事罢了,不过他出道晚些辈分太低而已。
蓝眼睛约我今日世贸广场相见,他手里握的东西对我来说比任何威胁都有力。
世贸广场,是一所大型的综合娱乐购物中心。但是这种沉闷阴雨的天气出来消遣的人也不多,所以此刻显的有些冷清。我竟然鬼使神差真的前来赴约,明明知道他的威胁是夸大事实,可拿不回影带心里总是无法平静下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何总是同我纠缠不休!
我透过暗茶色的大玻璃窗望了进去,昏沉的小咖啡馆内寂静无人。罗秋慎孤影成单,静静的坐在最角落的桌位处。蓝眼睛淡漠无光,头顶一晕昏沉的灯光洒下。他好像遗失了心的躯壳,湛蓝的眼眸空荡无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让我等的太久了吧?”罗秋慎见我,缓缓抬起暗蓝色,双眸淡淡的看了看我,不冷不热道“坐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压抑着恼怒,阴郁的目光冷冷的回视他“把东西还给我。”
“不是你的,怎么能说还。”他垂首笑了笑“要还,也是我还你的人情。”他扬手将影带扔上桌子,精湛的蓝眸深深的垂下,一手压着影带始终没有离开。良久,撤手缓道“你走吧。”
就这么简单?!他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把东西给我?我有些惊愕难以置信,但他既然愿意还给我求之不得,哪有心思多想,拿了磁带转身就走。
“等等。”罗秋慎起身,似乎在挣扎什么,蓝眼睛不经意的凄楚。他好像有话要说却难以开口,最终仅是悠悠的长声叹道“让我送你出去。”
我没有抗拒,他无声跟随在我身后,安静的很难想像平日里的那狂妄不羁,高大的身影掩饰不住的孤寂,让我不由得忆起他痛苦挣扎时的脆弱无助,态度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你的手没什么大碍吧?”我抬眼望他,关问道“有没有去看医生?”
他行进的脚步一顿,压抑的叹息哽咽在喉间,深深的偏过脸。
“叮——”电梯门敞开了。
他既然不愿说,我也不想多提了,轻叹了口气“我走了,再见。”一个陌生男子默默跟着我进去了电梯,公共电梯大家共乘很正常。
可罗秋慎却突然发狠,一把将男人揪出电梯间,蓝眼睛闪着阴沉的光泽,沉声喝道“滚!”他猛然转首对我,有力的抑制在门梯两侧。探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低声的呢喃细不可闻。
“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再见了……”
纵使如兽般凶猛,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时都是无助的,绝望的。他抬起湛蓝的眼眸,似广阔无边的海洋那样纯然,却迷茫一片失了焦距,滚动的喉结不能自已的嘶喊出一声悲鸣。他失落的放开我,空侗的双眼怔怔的对望着渐渐合闭上的门扉“我祝你,好运!”
电梯门关上了,仅是这瞬间好似经历了许久,我好像顷刻看到了另一个他——
我看到了他眼中凝聚的雾气,凄苦的哀叹。我呆讹的伸手摸了摸脸,早已湿乎乎沾满了泪水。心未痛,却泪先落湿了双眼。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在流泪,那到底是什么感情?
生与死的感染是强大的,死亡的悲戚如同出生的喜悦,引人不觉沦陷其中了。
仅是一门相隔,另一端一双忧郁的蓝眼睛,空旷的只有惆怅。他好像很孤独,一时感触我很想返回安慰他,但或许他们称作江湖上的人都一样,一样孤独,却一样不需要安慰。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海边,脚下踏着细软的白沙滩。突来一股期盼夕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