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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吓得浑身战栗,猛然睁开眼睛,一道暖流从手腕处缓缓注入。低头一看,诸葛均正握住自己的手,异常轻柔温和。
这是属于诸葛均的未来。但是怎么会出现宋宽?
玉娇心颤,立刻挥开诸葛均从炕上跳了下来。打开帘子一看,宋宽咯吱窝里夹着一团棉被,面无表情地站在眼前。
她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拔腿就往外逃,险些把刚要进门的大阿嫂跟宋薇都撞翻。
宋薇鬼叫了一声:“赶去投胎啊!”
玉娇连头都没回,破天荒地没有跟宋薇掐着干。宋薇“咦”了一声,将视线投向傻在门帘边的宋宽:“大哥,你瞧什么呢?”
“你别过来。”宋宽道,听声音似乎不大高兴。一脚跨进卧房,把帘子放了下来。
宋薇不甘,要追进去,被大阿嫂一扯,眼神示意她不要过问。宋薇这才作罢。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南临王的计谋
宋宽将抱来的团花被轻手轻脚放在一旁,自己立身于诸葛均面前,那眼神里有探究,有不解,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诸葛均却是好整以暇,剔着指甲拿眼时不时瞄上几回。
宋宽冷道:“我已听母亲说了,你受了伤?”
两人初次照面,但宋宽说话的语气却丝毫不陌生。连诸葛均都愣了一下,再不随意糊弄,改而抬眼正经打量宋宽。
眼前这人,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跟这身行头乃至这身家当都不大相称。不过到底说不上来,诸葛均也就不去理会了。拱了拱手道:“叨扰了。”
宋宽眸子微转,视线落到被玉娇抛落在炕头的玉璧,微微一愣,也从怀中掏了出来。一双玉璧并放在一起,使得他喉头哽咽了一会儿。最后轻笑出声,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诸葛均越发觉得奇怪:“你不是这儿的人。”
宋宽笑着:“我在这儿土生土长,怎么不是这儿的人?”
诸葛均歪了歪嘴,好像不再有兴趣就这个问题谈下去。把视线对入玉璧上头,忽而惊起一问:“这块玉璧怎么会在你这儿?”
“小哥送的。我现在物归原主。”宋宽回答,在炕头坐下。
诸葛均挑眉,心道居然送给了眼前这个人,这玉家小儿以后别因此事闹出什么来才好。但脸上还是丝毫未见变色,道:“在下与小哥是旧相识,没想到能在这儿相遇。我们已经约好,等在下伤愈,便一同离去。阁下的救命之恩,在下与小哥都会没齿难忘。”
宋宽摆手:“不必了。我娘惯于救助他人,不图相报。我眼下只有一事想问你,请阁下如实回答。”
“嗯?”诸葛均似乎不悦,但并不表现出来。极为客气地再拱了拱手,“请指教。”
宋宽眼眸一睁,负手起身。一贯的温文儒雅统统被这层严厉逼退,显露出近乎于冷酷的姿态:“你知道她是谁,对么?”
诸葛均撇了撇唇用以回答。
宋宽忽而眯住眼睛:“我知道了。”便再没说话,沉闷地打帘出去。
啧啧,诸葛均心中无不揶揄。瞧瞧这玉家小儿,才出来没几天就把这么个俏男人把住了。话说回来,她既然有这份能力,何不让他大皇子稍加利用一番呢?
玉娇是被适才脑海中的景象吓坏了。那两个男人非亲非故的,何以要喊打喊杀?而且看局势,应该还是诸葛均占上风。这该死的诸葛均,凡事都云淡风轻,但往往弹指间就掐出轻重来,给人的总是以应接不暇无法招架。就像这回突然出现,完全让玉娇大呼意料之外。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这黑面煞神相遇了。
前后回想诸葛均告诉自己的,玉娇已经慢慢接受。原来玉望山是南临人,在东埕国以玉产为媒介,为南临王搜罗各地皇族情报。不过照此说来,玉望山不会笨到做得很明显,在运送玉石的工人里安插人手。肯定有什么玉娇还不知道的事情,诸葛均并未说明白的。
玉望山铁定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密探,并且这些密探在日常里与普通人无异。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兼顾到玉石买卖与普通人这两重身份呢?要说鱼龙混杂莫出市井之地,那么说来……玉娇心头一愣,就连玉望山为何与管公子交好都想明白过来。
她猜测,那些密探会不会就是隐藏在玉家玉石的各个店铺当中?并且,玉望山也是知道玉娇为管公子鉴玉的事情的,否则不会纵容管公子予取予求。可以说,这样是让管公子更多程度的接触了各种权贵,得到各种信息,并且在玉望山这儿将信息汇总。而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玉望山探听消息的一道桥梁。就连管公子恐怕也不会知道,在平日与玉望山的交涉中,不知不觉就把东埕国的些许状况都出卖给了玉望山。
啧啧……好一道特务网。
但这么一想,仿佛有什么不妥从她心底一掠而过。是什么呢?她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大问题。
现在玉家的一切,明面上可是掌握在柳氏手中的。那么——特务团队呢?
坐在隐蔽处的柴堆里,她的脸皱成一团。原来自己撒手玉家竟会造成这样的状况,若是特务队久没有人去接手,南临王的特务网岂不是全面瘫痪了?想想也不对,泱泱大国怎会只留这么一手。左思右想实在再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玉娇也有些累,糊里糊涂就在柴堆里睡了过去。
等到宋薇来搬柴火准备晚饭,被窝在这里的玉娇吓了一大跳。抽出根指粗的柴棒就在玉娇的悲伤抽了一下:“你吓死人啊!”
玉娇贴地一滚,满身粉尘柴叶,那一下打得她背脊隐隐作痛。好大的力气,她身穿这么厚的棉袄竟还吃痛。她眼一瞪:“屋里头有个讨厌鬼,我在这儿窝一会儿怎么了?”
她话说得大声,任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诸葛均。宋薇以为她嫉妒诸葛均,拿着柴棒一摇一摇地:“再嘴硬,当心我的柴棒不长眼!”
玉娇吐了吐舌头,揉着后背逃往屋里,乐得在门边边剥土豆吃边看热闹的小宝咧嘴大笑。
厨房里已有烟雾散出来,微微拂动碎花的门帘,像是有人欲出来但始终不敢出来似地。玉娇拿眼扫过,看到桌子上摊开的布匹,知道大阿嫂跟宋薇打算做衣裳了。心里头一高兴,就把这些东西都仔细收拾好,以免弄脏。抱到卧房里时,难免又跟诸葛均打上照面。
他正闭着眼睛,谁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玉娇权当没看到,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小心收好布匹剪子。但看到搁在炕上的团花被时,不禁想到了宋宽。刚才一直没见他人,想起曾与诸葛均交谈过,心底忽而惴惴起来。她可忘不了诸葛均身边还有只白雪,万一白雪对宋宽攻击的话……她不敢想下去。忙问:“宽哥去哪儿了?”
诸葛均不动,也没睁眼。
玉娇毫不客气地上去踢了他一脚:“喂,你把宽哥弄哪儿去了?”
“请叫我——大哥!”诸葛均睁开一只眼睛斜睨玉娇,交叉双臂气定神闲。
玉娇没来由地气:“什么大哥小哥,你见没见过宽哥?”完了才一愣,明白诸葛均在宋家人面前可能以自己的大哥自居。这下自己不跟着他走也不行了,她暗自恼恨诸葛均的狡猾。
诸葛均则懒洋洋地道:“适才见过,现在没见过。”
“……”状似回答玉娇,其实说了跟没说一个样。玉娇气鼓鼓地从炕头跳下来,背身问,“白雪呢?”
“你想它?我可以让它过来陪你。”
玉娇猛地回头,双目发沉。其实白雪是只挺温顺的猫,跟了这样的主人,难怪性子也难调养了。于是把头一点:“好,你让它过来。”
诸葛均舔了下舌头:“你是怕它伤人吧?”
被他说中,玉娇面上薄怒:“你知道就好,快把白雪交出来!”她要看住白雪,免得让这个主人派去干什么坏事。
“唔……它如今不在,晚些时候会回来。”末了一顿,似乎看出玉娇怕白雪去袭击宋宽,便又解释,“它不在本地。”
哦……那就是出公差了!一只猫,它出公差了。玉娇想想都匪夷所思。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贫穷的难题
撇去诸葛均关于白雪的鬼话连篇不谈,经过屡次与他的相处交涉,玉娇已经可以完全断定在玉家第一次见到此人时那般高深莫测的脸面,完全是为了掩饰他这份促狭到令人发指的性格。
因为稍加谈吐,就能立马甄别这个脾性顽劣的南临大皇子。看来被迫与他对调身份的端木易是相当了解自己主子的性格啊,所以那会儿才处处代答。
听说白雪出公差去了,玉娇只是微微哼了一声。暂且威胁不到宋家人也就算了,但看你这伤要养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养伤归养伤,接下来的难题又来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宋宽才风尘仆仆地回来。见他神色灰白之中透出一股疲倦,就知道这几日在城里做短工不是轻松活儿。一家人外加两个外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忙各自的。
大阿嫂跟宋薇收拾掉桌子,自然是一起裁剪新衣,有说有笑不亦乐乎。诸葛大皇子则一抹嘴角油渍,大摇大摆进去休息了,小宝屁颠儿屁颠儿跟在他后头,似乎极为喜欢这位不速之客。
趁着这时机,玉娇就把宋宽叫了出来。
冬天的天时短地可怜,才堪入暮不久,漫天便似被个大墨斗泼了几多,黑压压地遮蔽天地,连月亮星辉都无法逼退的一阵阴霾。看看是个下雪的天气,说不准明儿个一早起来又可见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
不过眼下两人可没心情赏月赏星星。
玉娇呛了两声,不知道为何想把自己的身份解释一下,尽管宋宽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发现被蒙在鼓里的那种愤怒。率先吱唔起来:“宽哥……”
“嗯?”
爱理不理的样子,让玉娇一阵心虚。抬起头来观察宋宽的侧脸半会儿,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午,我跟那讨厌鬼说的那番话……”
“我没往心里去。”
“哦。啊?”
宋宽软软笑着:“倒是你,我偷听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我并非故意,只是……嗬,原本想离开的,不知道为何听到你们说话,就站在那儿动不了了。”顿了一下,放佛又对自己自言自语似地,喃喃着强调,“真的,想挪都挪不了……”
玉娇心里“咯噔”一下。说实话,她并不清楚宋宽是何时站在那儿的,不知道她对自己身份以及诸葛均的身份所知多少。不过依宋宽目前的表情来看,应该知道得不多。因为若是普通老百姓获悉他俩的身份,不被吓得瑟瑟发抖就是脚底抹油去找管府的人了。
但宋宽没有。
这或许正说明,他并不是自己想得那般简单。
有些人的从容是可以伪装的,但玉娇第一眼看到宋宽站在门帘前时,看到的只有平静。
叹了一声,她抚着额头挺直腰杆。心中嘀咕,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连日来的风云莫测让她的身份从一个单纯商贾的女儿变成了南临王埋伏在东埕国的棋子的棋子,扯远了说,她还很可能会成为一个专业级密报网的最高统领。
啧啧……光这一层身份都让人咋舌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虽说对这个猜测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实际却一点准备都没有,竟也不觉得发慌。
或者老天赐予她异能正是为此呢?但是要为诸葛均那个混蛋鞠躬精粹,多少有那么点心有不甘。
又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炒豆似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间有丝闪光一掠而过她来不及抓住。可眨眼之间竟不知道遗漏的到底是什么,闷声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其果,倒把一直坐在身边,陪着自己的宋宽给完完全全抛诸脑后了。
等到想起来时,还是宋宽莫名其妙问了她一句:“小哥今年多大了?”
玉娇见宋宽依旧口口声声喊他小哥,心中端的是暖流淙淙。他并没有揭穿自己的打算,即便这可能是为了大阿嫂宋薇好,可仍然使她心存感激。打起精神绽出笑容,认真回答宋宽的话:“过了年好像十四了。”
“东埕国十五女子及笄,可婚配嫁娶,正是如诗如花的岁月。”似乎察觉自己不经意间的谈吐泄露了玉娇的性别,宋宽腼腆地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小哥日后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就值得深究了。
有何打算?玉娇心中真想连“靠”诸葛均三百回。眼下她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跟着诸葛均走了,弄清楚玉家的一切再说。甘露还在管公子手里,她决不能容许甘露有性命之忧。千钧一发的时刻,诸葛均的身份似乎还比自己的好用一些。所以跟着诸葛均,大亏是吃不了的,就是小亏么在所难免了。
想到这个就分外头疼。玉娇也弄不明白了,怎么现在什么事儿都得扯上诸葛均才叫事儿?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