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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之后端木易便另寻了个住处,在麟州城郊外租下一个简陋的小院,暗地派人把守,又从市集买了个丫头回来供她差遣。
此时两人一处坐在院中的婆娑梅下,因大夫说她受的冻伤最好能多多晒晒太阳,于是端木易总动不动就将她搬出屋,锁在怀里一起洗日光浴。
丫头浅眉在石桌上奉茶,拿出漆盘里的小碟点心之后,嘴角都是些暧昧不清的笑意。
玉娇虽然这几日一直处于被看的位置,可还是习惯不来。瞧浅眉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努力咳嗽几下,示意别如此明目张胆地YY主人。
浅眉捂着嘴笑,莲步离去不打搅那二位。
玉娇生气地舂了端木易一肘:“你究竟要做什么?现在人人都以为咱两是断袖,你满意了?”
端木易耸了耸肩:“我只是遵照殿下的吩咐保护你照顾你,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上一次已让你险些丢了性命,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下次了。”
他最近连一向叫得十分欢的“小哥”两字都省了,张口拈来一席话用以堵玉娇的嘴。
玉娇眉一挑:“你何时跟诸葛均一个鼻孔出气了?想当初,你可还巴不得我离你家殿下远一些呢”
“呵……”端木易不好意思地笑,将手臂更加收拢。
“喂,你别笑。这些日子我一直问你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你都没告诉我。快,现在说,外头怎么样了?”夜龙舟大赛已过,关于燕舞楼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另外宋宽眼下究竟身在何处,这一桩桩悬案都挂在玉娇心头,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为诸葛均办事的首要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一得空,她就缠着端木易问事情调查的进度。
端木易道:“等你身子养好再说。”
“已经差不多好全了。”只要端木阁下您别老拿她当瓷娃娃似地生怕摔了就行。基本除了手脚还有点不利索之外,她已经恢复成正常人了。
“夜龙舟大赛已经过去,今年胜出的是东埕国的三太子——秦丹朱。”
“唔?东埕国的三太子也来参加了?”玉娇可没听说这件事。她原以为顶多来些吃饱饭没事干的权贵风流,没想到连东埕国大王的儿子都来了。
端木易点头:“不错。此其一,其二……秦丹朱一直逗留在麟州城,并未起程回朝安。”
“唔……或许,或许他是觉得麟州城的风景不错……”这个解释好像太过牵强。
端木易顿时啼笑皆非:“难道你忘了这个三太子殿下本月还有件重要的大事要办么?他如今在麟州城逗留不走,恐怕就赶不及回朝安了呢”
“呃?”经端木易这么一提醒,玉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秦丹朱,正是本月要成亲的那个三太子殿下。那么——诸葛均如今在朝安守株待兔岂不就是一场空?这个秦丹朱为什么要这么做?逃婚?不像,没有人逃婚还暴露行踪的。不过除了逃婚,她还真想不到其他的了。
以她的智商她是可以明白很多事的,可是以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她也有许多背景是暂时还无法了解透彻的。所以关乎秦丹朱这个准新郎竟然在婚期之前还逗留在离朝安千里之外的麟州城的问题,她觉得还是听听端木易有何高见比较好。毕竟这话头是端木易起的,他也不会没头没脑突然提到这个。
于是侧过脸一本正经看着他:“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书信给诸葛均让他不必在三太子府花心思了。”
端木易摇头:“秦丹朱此人,不容小觑。就算没有大婚之事,殿下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已写信告诉殿下三太子大婚纯属乌龙,不必挂在心上。不过关于秦丹朱逗留麟州城一事,里头定大有文章。所以,咱们现在的任务,又多了一桩。”
哎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玉娇头疼极了。
“等等,咱们不该先找到宽哥吗?我都已经休息了半个多月了,宽哥情况危急,我怕他……”
“你不必多虑。我已多方打听,曾有人在他老家附近见过他回去,只身一人,并未见有何被掣肘的迹象。”
“他回去过?”玉娇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端木易点头,仿佛看穿了玉娇的心思,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缓缓开口道:“这些事情他总要知道的,现如今你也得到了他安然无恙的消息,这事儿,也该告一段落了。”
“可是我并没有找到他。”光听你端木易的片面之词,她也不敢全信呐“你不信我?”
“呃……”
“嗬……”端木易苦笑,“你竟这么不信我么?”
玉娇吸了下鼻子,欲要解释,可是自己心里的的确确对端木易存在不信任,这教她也无法为自己自圆其说。于是只是空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把假话都吞回了肚子里去。改而问他:“可以给我一个不再找下去的理由吗?”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冷漠的智慧
端木易的嘴唇浅浅一抿,道:“你不找他,他自然会来找你。”
“呃?”玉娇不是很明白。
“他**弟弟一夕之间惨死,全村人都遭灭口,而你跟殿下却不见踪影,你说,他会不会把帐算在你头上?”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从端木易嘴里说出来却有着一丝令人莫名其妙的惶恐。
玉娇心头战栗,陡地想起自己那日预感到的景象。宋宽与诸葛均敌背相对,仿佛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是的,宋宽还有这个未来呢,他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他现在一定是满世界找自己跟诸葛均才对。
看了看端木易,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军师的智慧远在自己之上,并且察人于微,举一反三,令她不得不服。
微叹了口息:“或许你说得对,那我就等宽哥来找我吧。”
“你不怕他找到你之后,一剑杀了你?”端木易莞尔,含笑凝视着她。
玉娇低笑了一声,拿起方才浅眉摆下的糕点呈到端木易眼前,说道:“我若是这碟子里的糕点,明知道要被人吃掉,何苦再过得胆战心惊呢?”
端木易意外地愣住。
“怎么?易先生不赏个脸吃上一口吗?”玉娇嘻嘻笑着。
端木易摇了摇头十分无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巴,含糊道:“你说得对,早晚要来的那一天,怕也没用。”
“……”端木易心中也有彷徨惧怕之事?这个玉娇倒没料到。她只不过是想到宋宽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亲人,自己的确算半个凶手,即使让宋宽一剑结果了,她也绝无怨言。只不过,死之前,她还想拉个垫背的要不是这个诸葛均总缠着她,说不定她在小山村里面的日子会过得一直很悠闲呢?
再次看端木易时,她的眸中便多了许多说不清楚的东西。端木易对诸葛均视死如归,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因为宋宽而害死了诸葛均,那么端木易的剑会不会也指向自己呢?她清楚记得两个人在麟河边发下重誓,要一辈子形同手足,死生不弃的。虽然是以兄弟的名义结拜,可是玉娇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幌子。
有那么些许东西是她无法控制的,也是端木易无法预料的。
眼下,她真的很想拿起端木易的手,握住那枚送他的与玉扳指,看看他们两个的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她没有这股勇气,怕看到些不好的东西。
想到此,心里猛地打颤,身子一曲,更往端木易的胸口靠拢。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玉娇第一次主动靠入他怀里。端木易嘴上噙着笑,问道:“怎么?冷了吗?要不进屋去吧?”
“不用。”她答道,“你再跟我说些别的。宋薇的事情查地怎么样了?有头绪吗?”
“的确有人在燕舞楼附近见到过她,被秦丹朱的车鸾挡住。”
“跟秦丹朱有关?”玉娇抬起头,端木易精美的下巴引入眼帘。她的脸一红,把头别了开去。
端木易点头道:“是的,与秦丹朱有关。所以我们必定要先弄清楚,此人滞留麟州城究竟所为何事。哎……”
听他鲜少如此叹气,就知他有十分担心的事情。玉娇斟酌地问:“你在怕吗?怕秦丹朱的目标也是我?”
“……嗬,你果真是冰雪聪明。殿下得到你,何愁大业不成。”端木易苦笑。
玉娇沉默,低头沉思端木易话里的意思。秦丹朱与宋薇的死有关,最让她直接想到的,就是秦丹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可记得当初玉望山的死是惊动朝堂的,已经调查将近两年了,试问玉望山的真正身份真的能在东珵国藏得密不透风吗?想是秦丹朱已经查出了些什么来,但是并不确定,故而亲自来到麟州城调查。
是了,定是这样的。
另外,端木易说道诸葛均得到自己的事情,玉娇还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帮诸葛均成就大业,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得到”这两个字。端木易说的得到,恐怕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吧?难道诸葛均想……
惊愕地嘴一张,不小心嘤咛了出来。
“想到什么了?”端木易淡淡问道。
“我……易先生……其实我跟诸葛均……”
“什么?”
“我是说,我可以为他效力,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呃……”那是怎么样?玉娇心如鹿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么样呢?她对诸葛均怎么样呢?哎,她现在不过是十三四岁的身子,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看看端木易诸葛均这些人,哪个不是二十左右?这差距有些大。
想了想,面孔越发滴血似地红。摇头道:“没什么,我……我胡思乱想的。”
端木易的眼睛亮了亮:“你十四了吧?”
“过了年就是。”
“南临姑娘十五便出嫁了,不知道你爹当初有没有为你指下婚事。”
突然提到这个,玉娇的心仓惶,抬起头不安地看着端木易。
他却只是了然地一笑:“你是南临的姑娘,却不是个普通身份的姑娘。你的婚事,必然由南临王决定。”
“南临王?”这个时候玉娇的脑子转得飞快。现在的南临王是老不死的,谁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拜见他老人家。而下一代南临王理论上应该是诸葛均,并且以诸葛均的为人,必定会让这个“理论上”变成既定的事实。所以横算竖算,自己的婚姻大事其实是掌握在诸葛均手上的他喵的,早知道当初多拍些马屁了。
她烦躁地揪了一下诸葛均的手背。诸葛均蹙眉,凝视她问:“怎么?你想到殿下,便这么不乐意?”
“你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谁?”她就奇怪了,端木易怎么总能轻易看穿自己?难道是自己太不懂伪装?
“嗬……”端木易无奈地笑了开来,“你……嗬,你心里还能想谁呢”除了宋宽就是诸葛均,至少从前是这样的。
玉娇吸了下鼻子,哀婉地道:“哎,你不懂。”一个不识七情六欲,只知道效忠主人的傀儡,怎么能懂得她在想什么呢?就算她现在的脑子里想的是诸葛均,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总觉得端木易的智慧太过冷漠。他能很有条理地将所有关系都挑出来并且解释通顺,可是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些关系之间的感情因素。就拿宋宽会来找自己这一事来说吧,难道宋宽真的会不认真思考自己的为人品性而盲目寻仇吗?可能他找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也遭到不测呢?
可是端木易全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或许,这只是自己的可笑妄想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忠义两全
安静地在端木易怀中睡去,玉娇嘴角尽是些淡淡的无奈。
端木易伸出手想抚平这丝褶皱,但最后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将手轻轻放下。
小院里,一名便衣侍卫轻手轻脚地进来,沉默良久,一直在不远处垂手站着。端木易见玉娇已经沉睡,便向他扫了一眼:“什么事,说吧”
“回易先生,”来人十分谨慎,躬身抱拳道,“秦丹朱有动静了。”
“哦?”端木易的眉头一拧,“说。”
简单的字却坚硬如军令,强悍地雷打不动。侍卫点头,一五一十地道:“听说他包下了燕舞楼的十数名姑娘打算夜游麟河。已经着令将夜龙舟改造成画舫,明日下河。此事,正是由咱们埋伏在麟州城的工匠传来的暗线消息,想来有八成的可能性。”
“夜游麟河?”端木易喃喃地念出这几个字,扭头将视线落在玉娇脸上。这张脸年轻稚嫩,但五官精美柔和,想起她调皮狡黠的笑出现在这张脸上,端木易心头盈满了许多保护欲。是的,她是他名义上的兄弟,他必然要护她周全。
“易先生?”侍卫好意提醒失神的端木易。就连他都知道,此刻端木易怀里的女子日后必定为南临大太子殿下诸葛均所有,作为一直跟随端木易鞍前马后的忠诚之将,他觉得有义务提醒端木易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