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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崖顶上,任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来,清冷的银辉映出他眼中的伤色,百里晴天只是紧握着那只精致的丝盘一动不动。
丝盘上,巧克力的淡香尤在,它的主人却已香消玉殆。
“爷!”
直到日近三更,龙看百里晴天仍是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
“我想,王妃她……应该还活着,也许是被附近的猎户刚好遇到,救回家中了……您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办法,如果王妃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会伤心的!”
龙实在不擅长说谎,更何况这谎言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百里晴天缓缓地转过脸上,目光中闪烁着亮色。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一定是,她一定还活着,如果她死了,应该有尸体的,她还活着,对不对,龙?!”
他满目希翼地看向了龙的脸。
既然他的王爷选择相信,那么他又为何不去相信他们的王妃还活着呢!
在心中,龙努力地说服着自己。
垂下眼帘,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王妃她……一定还活着!”
“王爷!”丁聪急急地跑了过来,“王祥抓到了!”
百里晴天挺直腰身,瞳孔收缩。
“诛九族,斩!”
没有她,整个世界都是灰暗!
五日后。
天祈大军凯旋而回。
天祈国天子百里川并皇后丹容亲自到北城门上迎接胜利之师,云间古城的老百姓们也是列队而迎。
欢呼如雷、鼓乐齐鸣、彩带飘舞。
香甜的美酒一杯杯地送过来,姑娘们的媚眼一个个地飘过来。
……
与这举城的欢庆格格不入的,是高坐在乌龙驹疾风背上百里晴天的表情。
俊逸的脸庞,低沉的眸子,毫无半点收复失地,顺利消灭敌国逆叛的欣喜之色。
登将台,听封受赏,直到和一众副将到皇宫与天子皇后共饮。
百里晴天始终没有说过半个字。
百里川和丹容皇后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上。
终于,所有的繁文缛节都结束之后。
丹容皇后将百里晴天召进了她的丹华宫。
挥手驱散身侧的一众宫女太监,丹容皇后亲手将百里晴天拉到自己的锦榻上坐下。
“天儿,事情我都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朵儿如果在天有灵,知道你这般萎靡不振,想来也不会开心的!”
百里晴天吸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母后,我懂!”
这些道理他如何不明白!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云朵儿给他留下的记忆短暂却是刻骨,睡着醒着,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她啊!
丹容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最是了解。
百里晴天性子偏冷,一旦喜欢上什么东西却会固执到执拗。
虽然心疼,她却也是无奈。
“我已经禀明了皇上,这些天你可以不用上朝,不如出去走一走,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看看吗?!这会子,南方可正是舒服的时节呢……”
“母后,我想一个人回去静一静!”
百里晴天轻声打断了她,起身缓步走出了丹华宫。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丹容皇后禁不住在心中又长叹了一声。
PS:今天就更到这里了;大家明儿见~~安啦。
王妃的独家记忆
“爹!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那是一个小女孩执拗的声音。
精致的面容,仿佛花朵般娇艳的唇瓣努力保持着向上的弧度。
云家人,伤心也不会哭!
被她唤做爹的男人,面色灰白如纸,身子无力地躲在床上,显然是即将不久于世。
颤抖着伸出手掌来握住小女孩纤细的手指,他的手指缓缓收紧。
“朵儿,你要记住,这天下原是我们云家的天下……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
来字语音未落,那紧握的手指突然失去了力道,僵硬的垂下。
“爹!”
女孩子的呼喊声一下子刺疼了云朵儿的耳朵。
……
仿佛划坏的碟片,脑海中的情景迅速转换着。
无数的片断,组成了这个小女孩从五岁成长到十三岁的全过程。
拼命地练习武功,无数次地摔倒无数次地爬起来。
身上的伤痕添了新的,旧的尚未痊愈。
无论多么疼,她从来不哭。
……
最后的一幕,却是在一间水雾袅袅的浴室。
这次,那女孩子已经成长成一位十三岁上下的少女。
虽然戴着假面伪装,那对晶亮的眸子却依稀透着幼时的执拗。
她被一位绝色少年拉着衣领从浴池内拉起,那少年几近完美的脸上沾了些带血的水珠,邪魅而阴冷,目光中满是不羁之色。
“你以为凭你的姿色,也可以迷惑我吗?!”
“百里晴天,你给我记住,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给我的侮辱我必然加倍奉还!”
少女并不胆怯,目光仍是狂傲的。
绝色少年唇边闪过冷笑,“我不准备给你机会!”
猛抬手,他一把将她甩到浴池外的地面上。
……
“不!”
云朵儿猛地惊叫出声。
与王爷的过往,全部忘记!
“教主!”墨风关切地扶住她的肩膀,“您的头受了伤,千万不要乱动!”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地变成清楚,云朵儿看清了墨风的脸。
头顶上是她熟悉的蔓帐,她认出这是逆天教的圣地,她的房间。
小心地抬起手掌,目光滑过右掌心那道已经变成浅红色的细长疤痕,云朵儿心中升起疑惑。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是如何受的伤了!
“墨风,发生了什么事?!我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墨风的眼中闪过疑惑,“您不记得了?!”
云朵儿仔细回忆,头却是一阵闷闷的疼。
无论她如何努力,能想起来的也只是在百里晴天的浴室被打伤的情景。
“我只记得在百里晴天的浴室被打伤,后面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头,好疼!”
云朵儿皱眉说道。
“教主,您不要想了,您的这些伤全都是被那个百里晴天害的!”
站在墨风身后的墨离沉声接过了话头。
现在,您只管安心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去把这些债全部讨回来!”
“大哥!”墨风不解地看向了墨离。
墨离向他做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说话,这才对云朵儿恭敬地说道。
“教主,您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一些教里的事情要向墨风交待!”
向她恭敬行礼,墨离轻轻地走到门边,向墨风招了招手。
墨风帮云朵儿搁好被角,这才随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直到远远离开云朵儿的房间,来到一间僻静的侧厅,墨离这才停下脚步。
“大哥,您为什么要对教主说那样的话?!”墨风沉声问道。
“美丽”的谎言
“你忘了鬼医说过的话吗,教主的头部受了重伤,很有可能会影响记忆,现在看来,教主是把与百里晴天之间的感情完全忘掉了!”墨离盯住墨风的眼睛,“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墨风不由地一怔,片刻才低声道,“这对教主不公平!”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公平!或者,你想告诉她全部真相,墨离,你不要忘了,教主的身份,她和百里晴天之间是不可能的!”
墨离探手抓住墨风的胳膊。
“你不是也说过,教主是不可能对任何男人动心的吗!”
墨风呆愣在原地。
在他得到消息赶到听风关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他知道云朵儿为了百里晴天不顾生死的时候,墨风的信念动摇了。
如果不是动了真情,她是不可能为了百里晴天拼命的。
虽然这个事实他不想接受,可是墨风没得选择。
他急急地赶到百户崖,看到的却是云朵儿被西野傲拉下悬崖的情景。
当时,墨风的痛苦丝毫不亚于百里晴天。
他几乎是疯子一样地冲到了崖下,发现云朵儿仍有呼吸之时,他的喜悦简单无法形容。
抱着云朵儿日夜不停地赶回银杏时,墨风几近虚脱。
他,完全是凭借着对于云朵儿的忠诚才坚持到了最后。
也正是因为他的及时解救,云朵儿才留下了一条命在!
“小风,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对于教主,你是怎样的情感!”墨离抬起手掌轻搭上他的肩膀,“大哥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教主,也是为了你!与其让她在痛苦中摇摆,为什么我们不给她一个让她快乐轻松的谎言呢!”
九王爷要选妃?!
时光如梭。
三个月转眼过去,秋去冬来。
银杏谷那满坡金黄的杏叶就已经被白雪代替的时候,云朵儿终于得到了鬼医的允许,可以下地行走了。
披上大氅,迈出卧房的门槛,看着外面满目的雪色。
云朵儿面色深沉。
“墨风,京城里可有什么消息?!”
“回教主!前段时间百里晴天平定了傲风国的逆乱,朔月和渺星两国便收敛了心神,成观望之态。京城中除了皇上下令为百里晴天选妃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
墨风沉声回道。
“百里晴天要选妃?!”
云朵儿一阵头疼,皱眉转过脸,她沉声问道。
每次听到百里晴天的名字,她的头都会刺刺的痛。
墨风垂下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探子传来的消息说,腊月里百里晴天年满二十,按照天祈国的规矩,是该到娶妃的年龄了!此令一下,各地的官员都送了女眷入京,甚至连各地藩王和朔月、渺星两国也分别送了郡主和公主来参加选妃!”
云朵儿冷冷地扬起了唇角。
“朔月和渺星?!恐怕他们不是只来选妃这么单纯吧!也好,咱们就一起去凑凑热闹!”
“教主!万万不可,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
墨风赶忙阻止。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云朵儿冷冰冰地打断了他。
抬起右掌看着掌心那道纵贯整只手掌的淡淡疤痕,她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满是杀机。
“这几个月我所受的痛苦全部是拜他所赐,我绝不会让他开开心心地抱得美人归!”
“可是……”
墨风还想再说什么。
云朵儿却早已经大步走下了台阶,步入了茫茫的白雪之中。
“这些痛苦和侮辱,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她的声音比雪还要冰冷。
九王爷是教主的死穴!
看着云朵儿的背影,墨风陷入了沉思。
探手掌到胸袋中轻摸着那只已经被封到瓶中的金香玉盘龙玉柱,他的心中隐有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