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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哪个男人没有制服幻想,偶尔满足他有什么关系,他还想在飞机的小厕所里,以及邮轮底下的涡轮室,白沙铺地的婉蜒海岸……吸!口水快流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下流事,你和我交往不是就为了做这回事吧?”江垂雪露出怀疑神色。
“天地良心呀!”他马上举高手,做出童子军手势发誓,“我绝对不是那种卑鄙无耻又好色的人,因为爱你才想跟你做,换了别人我连多看一眼都不屑。”
“嘘!小声点,大家都在看了。”真羞人,他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
一群护士走过两人身边,不时回过头窃窃私语,指著他们掩嘴偷笑。
唐晨阳装出委屈的表情,学人噘嘴。“我说的是实话嘛!我们做的才不是下流事,而是爱呀!你自己也很喜欢的说。”
“喔!拜托,别再提这回事。”她错了,不该以为他懂得什么叫节制。
她不用见人了,直接埋进沙里算了,省得被人笑死。
“说爱我。”此时不勒索更待何时。
“晨阳……”她脸红得抬不起头。
“不说爱我的话,那我就继续爆料喽!小雪的左胸下侧有颗小痣,每次我一舔吮它,她就会全身战栗……”哎呀!不好,他又硬了。
“好好好,我爱你,你不要再说了,人家都在笑了。”天哪!她怎么会捡到这么个口无遮拦的任性情人。
“他们在笑我们幸福美满,情比金坚,你真的不试试医院的病床……”他一脸蠢蠢欲动,想拉著她快活去。
江垂雪狠狠地一瞪,“小舅还在急救当中,你就不能少些胡闹吗?”
一想到至亲的母舅在生死垂危之际,她的心情实在无法愉快起来,眼神黯淡的垂下眉,隐忍住可能丧亲的恐惧。
“生命不在乎长短,只求活得够不够精采,你担心有何用,人要走的时候是留不住,你要先放过自己。”她若学不会放手,只会苦了自己。
她摇头,眼中噙著泪。“你不懂,舅是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亲人,我不能想像失去他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切的目标、一切的坚持都成了一场笑话,水月镜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舅舅,她忍受宋映慈母子三人不断的金钱索取,如无底洞似的永远也填不满,还得不时地受其言语羞辱,饱受折磨。
她不求别的,只希望保住夏家的产业,让它在她的手中稳定成长,有朝一日再交回舅舅手里,让他能承继外公的心血。
“杞人忧天,你要腻死人的亲人有何难,我有一个姑姑,三个姊妹,还有姑丈、姊夫这些硬赖上的亲戚,你一嫁入我们唐家,他们全是你的。”一个也跑不掉。
她失笑地拭去眼角泪滴。“又在说傻话了,我们怎么可能会结婚。”
真的,她没想过这问题,他毕竟太年轻了,刚接触爱情总会热火狂炽,不去设想这把火能燃烧多久,是否有熄灭的一天。
她相信他现在是爱她的,虽然他表现得像个爱玩的孩子,可是年少情狂,轰轰烈烈的爱过后又残留什么,除了灰烬。
不可否认的,庄禹瀚的背叛的确对她影响颇钜,即使情已逝,不再有一丝一毫相爱时的情感,但是她仍会害怕,对爱没有安全感。
谈爱容易,说起未来却太遥远,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是变心的一方,也许有一天出现那么一个人,这段感情也就走不下去了。
“喔!你想玩弄我的感情,我要告诉我姑姑。”她太坏了,只想要他的身体却不愿负责。
要不是舅还在抢救中,她肯定会大笑出声。“你当你还是爱告状的小孩子呀!幼稚。”
“不,是控告你。”姑姑是律师,从未败诉过。
“控告我?”她发噱。
“告你亵玩纯洁男孩的童躯,把我当小狼犬豢养,企图逃避我身心因受到你日夜凌辱所带来相对责任,使得我幼小的心灵被你所伤……”他可以背出一百条相关的法律条文佐证。
“等等,你不要把江暮夏的话当真,你不是小狼犬,我也从来没将你物化过,她的嘴巴向来不留口德,听过就算了,你也晓得这些日子是你养我,不是我养你。”是他在照顾她。
“哼!”不理她。
“小阳,你真要跟我呕气吗?”江垂雪咬著唇,很怕他真的生她的气。
“坏女人。”欺负他。
她咦了一声,有点想笑。“好嘛、好嘛!等你大学毕业后我们还在一起的话,你想怎样都随你。”
“什么叫我们还在一起的话,你想甩了我?”没良心。
“嗄?”著名也不对?
“为什么不是现在,你歧视年纪小的男生对不对?你一定还喜欢前男友,认为他才是男人,而我不过是闲来无聊玩玩的男宠。”他本来想说娈童。
“什么?”他越说越离谱。
“好啦!我会识相的走开,成全你和你的前男友,至于你前男友的女友我会摆平,你们安心地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用为我担心,等我宰了那个嘴贱的死婆娘,九泉之下我等你……唔……”
呵呵……眉开眼笑、眉开眼笑,就知道这招有效,他唐晨阳果然是天才,随便动一下脑子,亲爱的女友就自动投怀送抱,还吻得他差点断气。
ㄍㄧㄥ住、ㄍㄧㄥ住,不能露出破绽,装无辜、扮可怜可是他的强项,他要笑小声点,把她难得的热情全记下来,日后说给他们的子子孙孙听。
虽然他很想抱起她,冲向旁边没人的手术房,恶虎扑羊地替她检查检查身体,让她像融化的冰块瘫软在他的身下。
“同样的话我不许你再说一遍。”红著脸,嘴唇微肿的江垂雪横眉怒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大胆地在大庭广众下强吻他。
心,还卜通卜通的跳得飞快。
明明心里笑得想放鞭炮,唐晨阳脸上还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你比较喜欢庄猪头。”
“不,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她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牵著走,她还能为其他人心动吗?
“你爱他。”他像吃不到糖的孩子,硬是耍赖。
“我不爱他。”她摇头。
“那你爱谁?”
“我爱你……”江垂雪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随即发觉他上扬的嘴角。“啊!唐晨阳,你又捉弄我。”
可恶,她怎么老是上当,没一次学乖。
他乐得眉头扬高,抱著羞恼不已的女友又亲又吻,丝毫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哈!我哪有可能把你让给猪头男,他等到死也别想。”
“没一刻正经。”完了,她真的不用做人了,大家看她的眼神……捂著眼呻吟的江垂雪轻捶了小男友一下。
“你就爱我的不正经,瞧!你现在不就放松了,没再泪眼汪汪地担心祸害死不死。”就算是她的亲舅,他也不许她为其他的臭男人掉一滴泪。
唐晨阳不承认他的占有欲很强,只是舍不得心爱的女友泪腺太发达,眼眶发红蓄著泪,动不动就哭容易伤眼。
不过他还是很不爽庄禹瀚老用旧情牵制她,三不五时提起两人的过去,让他心火很旺,很想把他扁成猪头,再拔光一口牙,看他敢不敢再垂涎别人嘴边的肥肉。
“啊!你……你是为了我才……”她顿时明了他的用心,泪如泉涌地扬起动容的笑意。
“啧!又哭又笑,真是丑死了,要不是我心地善良,爱上了就不会变心,瞧你这副丑样,是男人都会被你吓走。”他取笑著,指腹轻柔地拭著她的泪。
“晨阳,我……我爱你。”江垂雪抱著他,靠在他胸前轻泣。
“我也爱你,不过你让医生很尴尬,他站在你身后很久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上演一场悲喜交加的爱情戏。
“嗄!什么,医生?!”
她倏地转身,泪痕挂在脸上,十分慌张的像个十七岁刚被父母捉到她和男友亲吻的少女,整张脸为之涨红。
生命的韧性无法以有形的器具计量,又从鬼门关逃过一劫的夏浩风看来有些虚弱,苍白的脸色不见一丝生气,微弱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纯白的床铺看不到维生仪器,他靠自己的力量活著,虽然很辛苦,耗去了他大部分气力,但他又打了一次胜仗,成功的渡过难关。
不过这不表示他的人缘直线上升,他还是非常惹人厌,对某人来说,他的存在是根刺,相当刺眼,欲拔之而后快。
“小白脸,你有没有考虑去当牛郎?”一定很抢手,赚到翻。
唐晨阳皮笑肉不笑地朝床上病人的伤口轻拍了一下。“舅舅没死真是可喜可贺呀!我就跟小雪说祸害不容易见阎王,等你死了再哭也不迟。”
“舅舅是你喊的吗?我不认识你。”嘶了一声,夏浩风忍痛地咬紧牙。
“我也不想认识你呀!没死成的舅舅,瞧你半个身子都放入棺材里了,怎么还舍不得走。”他都准备替他披麻带孝了。
双目一眯的夏浩风冷冷一笑,“我可是小雪唯一的亲舅,你想我的话她会听进几分?”
“死人不会开口,除非你考虑托梦。”肩一耸,唐晨阳表现得吊儿郎当。
一顿,他不怒反笑,不健康的肤色出现一丝血色。“你爱她?”
“我爱她。”笑什么,牙齿白呀!
“很好。”很带种。
“不好。”
“不好?”夏浩风忍不住挑眉。
“当然不好,有你这个碍眼的拖油瓶在,你知道我停机几天了吗?”她居然不放心别人照顾他,非要亲自看著他,确定他不再发病才安心。
江垂雪被两个大小老奸给遣走,假意要喝饮料,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瞪了好一会儿,互相看不顺眼,为了他们所爱的人才勉强开口。
从小心肺功能不健全的夏浩风经过这次病发后,他的精神状况比起先前更为不济,身体也越来越糟,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强撑,说话对他来说是一大负担,加速生命力的耗损。
一次又一次和自己的身体搏斗,一次又一次和死神打照面,其实他真的觉得累了,很想休息,眼一闭,自由自在地飞向天空。
可是他还不能死,这个姊姊托付给他的孩子他还放心不下。
“喔!真是抱歉,让你辛苦了。”夏浩风笑得和煦如风,好不温吞。
换他咬牙了。“看不出来你的诚心在哪里。”
分明在嘲笑他,喜见他因此受苦。
“那就不是我的缘故了,视力不好就该去看眼科,我可以请我的主治大夫替你介绍好一点的医生,眼睛若瞎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他家小雪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追。
“多谢你的关心,我正打算努力点,让你瞑目前升级当舅公。”怎样,够猛了吧!
“很好。”他真心的说著,双手交握放在腹上。
又是很好。“你没意见?”
他在耍什么诡计?
防心甚重的唐晨阳半眯眼,审视眼前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在唐家异于常人的教育方式下,他对人的态度相当谨慎,提防遭到陷害。
“小雪是个有委屈尽往肚里吞,不轻易诉苦的人,她心肠太软,是一大致命点。”她不适合在商场厮杀,那会扼杀她的生命。
“也很笨,笨到不懂得保护自己,老以为你还有命活著回去接掌公司。”所以她很拚,日以继夜,怕公司倒了。
“我没有吗?”夏浩风笑道,眼底却染上一层死亡阴影。
“心肺都烂得差不多了,就算全换新的也不见得能撑得住,你还想活多久?”不自量力。
“活到你们的孩子出生如何?”他希望有那么一天。
唐晨阳啐了一句,“作梦。”
“呵呵……我也知道作梦,我的时间不多了。”能活到今时今日已是赚到了。
他表情一凛,正色道:“喂!你不是要托孤了吧?!”
虽然不怎么喜欢他,那双眼锐利得仿彿能看透人心,可他还是不想他太早死,活著陪他磨牙也是一种乐趣,死亡总是带来悲伤。
“怕了?”夏浩风扬眉挑衅。
“哼!我是怕看见小雪哭,女人的眼泪说掉就掉,像春天的绵绵细雨,没完没了。”他拉了张椅子坐下,和床上的男人面对面平视。
在气势上,他一点也不输人,可是一论起辈分,他不得不矮上一截,谁叫他爱上人家的外甥女。
“口是心非。”不老实。
“你想吵架是不是,别以为你快死了我就会让你。”在他面前,唐晨阳觉得自己魔性的一面毋需隐藏,他根本在照镜子,看著另一个自己。
想大笑的夏浩风只能捂住胸,轻轻地低笑。“听说你最近捅了不少马蜂窝,做人很失败。”
“还好,该摘的蜂巢就要摘除,留著只会伤人,蜜蜂虽小,扎人的刺可是很毒。”扎多了也会致命。
“有把握吗?”毒蜂难惹。
唐晨阳自信满满地抬起下颚。“难不倒我,我会让他们把炮火集中在我身上。”
反正他是小白脸,靠女人关系混出点小名堂,不拿他当靶子还能找谁出气。
“不会波及小雪?”这是他最忧心的一点。
“我会保护她。”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寒毛。
“万一保护不了呢?柿子挑软的吃,你怎么提防得了隐身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