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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羽平淡地看他一眼,冷静地估量眼前的情势。
她也明白这件事是她自己鲁莽了,原本大可要别人来办的。
她只是一心一意要看看展翼亲手布置的家……
不过这人也太小看她了,她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歹学过几年的防身术,这是余心洁给她的教训。虽然力气不如他,找到什么顺手的武器不见得会一败涂地……
她悄悄地向一张原木茶几移动,那上头摆着一只插了干燥花的粉绿色瓷瓶,握在手里应该满顺手的。
她慢慢把手伸到背后,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还要我过去抓妳吗?横竖妳今天是跑不掉了。妳乖一点,待会儿我会好好疼妳……」
贺千羽没有回答,警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说话?变哑巴了?还是乐昏了?」八成是吓昏了,他得意地想着。不耐烦再等下去了。这女人光听她在电话中的声音,就让他心痒难耐。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送上门的居然是个标致的大美人。
昏了头的是他吧!对一个色令智昏的大野狼,是不用手下留情的。等他走得够近,贺千羽迅雷不及掩耳,扬起藏在背后的右手,奋力往他头上一敲。
哎呀!瓷瓶太脆弱了,居然没把他敲昏!
男人踉跄地退了一步,抬手摀住额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怒目瞪着她。「看我怎么收拾妳!」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想要上前先给她狠狠一耳光,脑中的晕眩却让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靠着一只矮柜。
贺千羽看看碎了一地的瓷器,可惜了那么美丽的一只花瓶。显然不会是眼前这家伙的品味,八成也是展翼的收藏品之一。她惋惜地想着。
两人的位置对她不太有利,他还挡在通往大门的路上。
她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这样东西肯定不会是展翼的,她知道他不抽烟。像一个垒球投手似的掷了过去。
可惜,一坏球,只打中了下巴。
他额上的鲜血愈滴愈急地滑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伸出一只手去揩,下巴上的剧痛让他连申吟都没办法开口。
脚步踉跄地走向她。现在他不只想甩她一耳光,他要勒死她!
看出他眼中的杀机,贺千羽知道,现在她不只要为了她的清白而战,更要为了她的性命而战。
一个死了的贺千羽,是帮不了展翼任何忙的。
他步步进逼,而她退无可退。他虽然受了伤,力气仍比她大上许多。身边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只好用尖利的指甲在他脸上身上留下血痕。虽然不见得能保命,至少可以留下许多罪证。
那男人抓住她肩膀,猛力一摔,将她摔进长长的沙发上。反手给她狠狠一巴掌,留下五道鲜明的指樱另一只手使力一扯,她上衣的两颗扣子飞了出去,露出胸口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一手抓着衣衫,一手伸到地上摸索着。找到一片较大的瓷器碎片,使力往他颈间一扎,鲜血涌了出来。
他砰然一声滚下沙发,躺在地上痛苦地申吟着。
贺千羽手脚颤抖地挣扎起身,跨过那具粗壮的身躯,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抓起纸箱往大门跑,一直到进了电梯仍惊魂未定的喘息着。一等呼吸稍微平缓下来,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她先看了看箱中的帆船,幸好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她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乏力地站起身,瞄了一眼镜中狼狈的身影,伸手拨了拨凌乱的发丝。此刻才觉得颊上隐隐作痛,不过绝对不会比楼上那个大坏蛋来得痛,她有点得意的想。又忍不住皱眉,那几处伤口都不在要害,应该不会让他送命吧!
电梯停了下来,她仍一只手紧抓着领口,另一手费力的抱着纸箱,走向正用讶异眼光看她的管理员。「十二楼的李先生请你上去一下。」她草率交代了一句,立刻转身走人。
车子很快地驶离,比先前快上许多地回到她住处的地下停车常
相较于之前的那番惊险,开快车只不过是小儿科。
她停妥车子熄了火,先打电话问明白方才那恶人的伤势如何,是不是有生命危险,她得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个聪明的律师。
当年展翼的律师显然是既不聪明又不够尽职的。
展翼看到他的独角兽,会不会很惊喜?
为了他的惊喜,值得她冒生命危险吗?
原先她以为,轻轻松松付了钱,就可以把船拿回来。
原先她也以为,轻轻松松付了钱,就可以做好所有她该做的事。
展翼……
她发现她想他想得太多。
她不只想要知道他的现在,她还想知道他的过去和未来。
那个她来不及认识的过去,和理当不存在她的生命中的未来。
他的过去和未来都属于他深爱的未婚妻。
没有她立足的余地。
先别提在美国等着她的凯文,更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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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的铁卷门开了又关,她反射性的熄了灯,把身子压得低低的,今晚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可不打算和任何人照面。至于明天……
反正她是老板,十天半个月不上班也没人说话。
展翼会把公司打理得好好的,她骄傲地想。他早就证明了他是个多么优秀的商业人才。
来车迅速的在她车旁停下。
是他!她总是想着,此刻却一点也不想见到的人……
展翼停妥了车,却并不急着下车。方才他明明见到贺千羽车中亮着灯,一下子又熄掉了,
不会是什么偷音响的小贼吧!
迅速地从置物柜中抓起一支强力手电筒,刺眼的灯光射向驾驶座,照出一张惨白的脸孔,瘀血肿胀的唇角……
他把手电筒丢回车中,顺手抓起公文包,三两步奔向她车边。
「开门!」他命令道。
贺千羽不甘不愿地打开车门。
她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任何事,尤其是他……
「怎么回事?」他发现她的伤不只是脸上那些。半边脸颊是肿的,白皙的颈间有几枚深色的指印,掉了两颗扣子的上衣,沾上了点点污痕,看不清楚是泥土,还是血迹……
并不像是抢劫,倒像是……
他想到有一个女孩受到侵辱,后来自杀身亡……
他当然不会让贺千羽走到这个地步,他可不是余心洁那个浑帐未婚夫……
「先下车,好吗?」他柔声低语,此刻她不需要任何质问。「我送妳回家。」
横竖这模样他也看到了,躲也无用。她不由得叹口气,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拿箱子,却又收回手。
展翼以为她拿不动,立刻走到另一边,打开门,抱起箱子,快得让她来不及阻止。
等她下了车,他发现她的伤势比他之前以为的还严重,他瞪着衣衫上的斑斑血迹。「我先送妳去医院。」
「不用了。」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所在。「那不是我的血,是那个人。」
「是妳--认识的人?」他小心翼翼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一直到进了电梯,她始终垂着头,没有回答。
电梯很快攀升到顶楼停了下来。
她从手提包中取出钥匙,可微微颤抖的手怎么也对不准锁孔。
展翼单手抱着纸箱,空出一只手把钥匙接过去,打开大门。
「把纸箱给我吧!再见。」她一转身就想合上大门。
展翼也跟着进了门。「妳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一些小伤,我自己来就好。」她背对着他,边往浴室走。
他连忙放下纸箱,伸手拉住她。「如果妳打算报警,最好先去验伤,别忙着一一清洗。」虽然如此一来受伤最重的会是她。
无论如何,他会和她站在一起。
虽然不见得对她有什么帮助,他既非她家人,又不是她男朋友。
「他没有得逞。」贺千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要报警,就必须考虑到保全证据。当年余心洁若是……此刻她完全可以体会她的心情。
她只想去洗个澡。「他受的伤比我重得多,我要担心的是他告我伤害。」虽然机率很校
她完全是正当防卫。
展翼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皱眉。「那个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虽然觉得这种人死了活该。只是这样一来,麻烦可是不校
「没有伤到要害,我打电话问过了。」
「那妳先去洗澡,妳一定也还没吃饭,是不是?」
「我不饿。」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夜,她哪还有胃口。
展翼不理会她的反对。「我去煮晚饭,可以使用妳的厨房吗?」等她洗好澡,心情平复下来,就会想吃一点东西。「我也还没吃。」他再加上一句。
贺千羽只好随他去,转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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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打开冰箱看了看,决定做一份什锦蛋卷。这道菜他做得很熟练,不怕失手。他平常除了工作之外,不太喜欢出门,总是自己开伙。他把材料准备好,开了火炉,三两下就煎好了蛋卷。这个厨房所有的基本配备和他的完全相同,用起来很顺手。
熄了火,他把蛋卷留在平底锅中温着。贺千羽大概不会太快出来。
宽敞的厨房洁净异常,整齐得像是建设公司的样品屋。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色的植物,长得欣欣向荣,看不见一片枯黄的叶子。
一名宜室宜家的巨蟹座女子。这是贺千羽当初雇用他的理由。和天蝎座在事业上的配合度高达九十分。
虽然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还相信星座,简直就是荒唐,至少这点它没说错。
他也还记得,一名记者在报纸上对他的形容--性好渔色,残害无辜弱女的天蝎座。
贺千羽一定是不曾看过这篇报导。
就算他不相信星座又如何?冥冥之中的确有一些什么主宰着他的人生,或者以星座为名,或者以命运为名。
他走到阳台,凝视着深浓的夜色。不见一颗星,一钩新月淡淡地在天际挥洒银光。
不可知的夜空掩住了不可知的星光,和他不可知的过去和未来。
客厅中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转身走回厨房,把蛋卷盛进盘中。他的疑问属于过去,属于未来。眼前他可还有一个受伤的人要照顾。
她脸上的瘀肿在明亮的灯光下越发显眼,高领衫遮住她颈间的指樱
「有急救箱吗?我先帮妳上药。」
「在右上方的柜子里。」她指了指电视柜。
展翼拿出药水和棉花棒,在瘀痕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水。这张脸比刚刚更加可观,不过应该会在一星期内消肿。
「在家休息几天吧,公司的事我会处理。」
「嗯。」她低应了声。和他面对面这么接近,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连心跳都加速了。
「吃晚餐吧,只有一道简单的蛋卷。」他边收拾着急救箱。
「我不……」她想重复刚刚的答案,可是蛋卷的香味吸引住她,她发觉她饿了。当然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好。」她临时改了答案。何况也没多少机会吃他亲手准备的食物。
为了吃他一顿,冒生命的危险?
她可没爱谁爱到这地步。
爱?贺千羽顿时定住了脚步,呆呆地瞪着他。
展翼回过身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脸上一副「中邪」的表情。是因为受到惊吓,此时才发作吗?
「没事。」她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卷。
「嗯,很好吃。」她不吝惜地赞美道,的确是美味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展翼微微一笑。「妳不要觉得我班门弄斧就好。」
「怎么会?我肯定做不出这么美味的蛋卷。」
「但是妳肯定做得出一桌满汉全席。」
「你怎么会认为我很会做菜呢?」她怀疑地问。
「凭我吃过妳一顿可丽饼,还有妳厨房中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道具。」
「你不知道那些小玩意儿,就是专门拿来骗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男人,让你们觉得我很贤慧才买的吗?」她开玩笑地回答。
「追求妳的男人,排队排到浊水溪还不够吗?妳还要他们排到高屏溪去吗?」
「他们」当中包括你了吗?
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牛奶太烫了吗?」为了怕弄痛她唇角的伤口,牛奶只是稍微加温而己。
贺千羽摇摇头,很快地把那盘蛋卷吃光。
展翼迅速起身,收拾着杯盘。「妳先去客厅坐,我待会儿有事要问妳。」他通常没有过问别人隐私的习惯。可是贺千羽不是别人,她是他的恩人。那个伤害她的人曾经掐住她的脖子,分明是打算置她于死地。
贺千羽只好到客厅中坐好,脑中迅速地编织故事。在路上遇到不良少年?有人制造假车祸?
还是干脆叫他闭嘴?她是他的老板,根本轮不到他来质问她。
对,就是这样。她根本不需要对他解释任何事。
绝对不可以让他发现是为了他的帆船,她才几乎遭到毒手。
心里愈是这样想,目光愈是不受控制地向纸箱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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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擦干了手,走到她对面坐下。
「打伤妳的人是谁?」他开门见山的问。
「路人甲乙丙,这有什么要紧?我只不过是在回家的路上和另一名驾驶发生擦撞罢了。」
单看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