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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张脸上还带着邪魅笑容的话。
如果除去他身份的话。
天大的讽刺,这个男人分明要大上她好几岁,却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按着辈分,还得管自己叫一声:“小妈”。
只因他是这大周的太子。而她是大周皇帝的宠姬。
正欲说话,一只胳膊却自背后蜿蜒上她的肩,那人身上是浓烈的酒气,奇怪啊,这酒分明不烈的。刺鼻,她本能的想要逃离这个位置,却被那人给死死摁住,然后,他说:“你当称她为母妃才是。”
安阳何德何能能当得上他那声称呼?而且还是母妃!
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妾好吧?
还是说他想要废太子的心已经不想遮掩?而他的正妻,他的王后,这个时候正坐在他的另一边,冷冷的向她这个位置看过来。后背凉飕飕的几乎要被她看出两个洞来。
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滑下来。
048。带她走
一直到夜宴结束,安阳还是觉得不安。回了宫,赶紧洗去一身的酒气。太不好闻了。
寻了淡蓝色的衣服穿在身上,现在已经是夏天,自己却偏偏寻了秋天才穿的衣服出来。还是觉得冷,真的冷。
从内心发出的。
她不明白这姬宫涅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了么,怎么现在不想忍了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可她绝对不会去问的。那个男人的世界她从来不想去了解,虽然自己早就活在了那里面。
还有姬宜臼,在周幽王说了那句“你当称她为母妃”的时候,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却没由来的想笑,又生生的忍住了。这个男人啊……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心里忽然一惊,他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这分明是在警告,警告自己的儿子不要对自己的“小妈”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绝对不会相信那人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过是觉得自己这儿子管教太少了。
呵!笑话,您老人家二十多年不管自家孩子,这个时候想来弥补?怎么也不可能的。
还有那申后的眼神,冷冷的。几乎要将她冻成一块冰,其实那个女人挺可怜的不是吗?自己都快成了下堂妻,还要勉强在人前做出一张笑脸,可她不会同情她,安阳永远不会忘记梦夫人,她认识的那个蓝朵就那样死在那座冷清的宫殿里。
才二十出头岁的年纪啊!
却早早的踏上了黄泉路。只希望她能够早日超生,最好是回去现代,然后做回那个天真无忧的蓝朵朵,傻傻的爱着那个叫张林的男子。如同她爱林莫言一般。
满心的爱。
可最终却敌不过那人的一句谎言。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人却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微微发福的身子使得他看起来差不多快四十岁。安阳站起来,“大王。”
“何必跟我来这些虚礼呢?褒姒,今日我只问你一句,老实的回答我。”他似乎是喝醉了,满面的愠色,眼睛却是愈发的明亮起来,在黑夜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王问什么,褒姒便答什么。”
“你可愿做我的后?”
果然来了!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若是做了他的王后,便会昭告天下吧?然后有两人定会知晓。一是洪德,那个人伤的她那么深,只想给予他狠狠的一击!让他永远活在后悔中,日日醉死都算是轻。
而另一个人……她想起那个紫眸的男子,她却不想要那人知道,这可让她怎么答?周幽王却像是根本不要她的答案,极快的爬上那张巨大的床沉沉睡去。
全然不管他的爱妃,他的宠姬因为他的那句话内心起了多大的波澜。怎么能这样自私?
却有一个声音想起来,“你答应吧,答应吧……唯有你答应了,我才能……”
后面的话安阳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答应?要怎么答应?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若是他能带她走……若他能带她走的话……
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整天除了勾心斗角还是勾心斗角。
怪不得穿越女到了最后都想要逃开皇宫这个地方。成日里不是算计别人便是被别人算计着,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也不想再过下去!一步走错便是满盘输。
而她早就已经输不起了。
月姬,月姬。昭月姬。
你什么时候能再来这个地方?又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来带我走?
突然想起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又能躲到哪儿去?若是被这个人找到了……那后果……
她打了一个寒战。
049。堕胎药和受孕的药
八月的时候,花君凌依旧没有回来。真是枉费她等了他这么久,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呢?而自己和太子宜臼依旧是这么不清不楚的过着。
似乎什么都没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平静没错,可若是一不小心投下了一颗石子,那么必然会激起千层的浪。而她在这个局里,又扮演的是什么位置?
周幽王对太子宜臼倒是越来越冷淡,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安阳蹲在那片墨绿的牡丹花丛中,这花儿,真是愈发的娇艳起来了。
早先却听见那太史伯阳说过一句话:“国之将乱,妖孽横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定定的盯着安阳的,似要用眼神将她杀死。却被周幽王狠狠的瞪了一眼,就此打住。
安阳有些惊愕,这人什么时候已经老成了这样?
她却不屑,不就是一点儿牡丹么,八月开了又怎样?这种反季节的东西在二十一世纪应该多的是吧?到了这儿却因为这些人的愚昧无知就被妖魔化,是要吃人的妖。一如她,被诬成了红颜祸水。
这天下的男人啊。由古至今,谁不是这样?自己没有那个本事管理好一个国家就把罪全部往貌美的女人身上推。也不知有什么意思。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那又如何?
如今她离那个位置不过一步之差而已,只欠自己肚子里一个孩子了。若真生下了那孩子之后,她首先做的便是登上后位,然后将那太史伯阳千刀万剐!
谁让他次次想要害她?
谁让他想要杀了她?
这全部都是自找的!一次两次没事,可若是次次都这样呢?包括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和隐在袖间握成拳轻轻颤抖的手。这个人,早该死了!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
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轻轻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揉碎了那墨绿的花瓣,然后起身,突然对自己的来历很感兴趣。也不知道那梦夫人是多大的本事呢,当年居然能将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扔进那藕香泊里,任她听天由命。
果真是保护?还是说其它?
而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这个时候又在哪里?或许早已静静的死去。当年的梦夫人虽说没有子嗣,却也在这王宫中活了下来。居然没有去为上一任的帝王陪葬。这其中,不知道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安阳高兴起来,也许找到了当年那件事情的关键,自己就能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女人才是。“葬花,带路吧,去冷宫。”
葬花只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指了一个方向,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居然不说话!
这就是她喜欢她的原因了,这个孩子从来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真不像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妘顼。自以为是的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却不知道做的全是不讨喜的活儿。
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叫做申后的女子,还有一个太子。这样的人真是不该招惹上来。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存了什么好心,白痴一样的给自己招来了这样大的一个隐患。
却又不能将他送走。
如果是处死的话,那更不可能。她安阳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人还远远没有到那种该死的地步。
她的脚步停在一扇巨大的门前。
朱漆剥落,杂草丛生。
果然是冷宫。果然够冷。
这就是那个她出生时见到的那个美人儿的归宿?想当初她也是这周王宫最得势的女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而这梦夫人如今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她将来的样子呢?
安阳打了一个寒战。有黑色的鸟儿蹲在枯枝上嘶哑的鸣叫,她捡了一小截树枝扔过去,那鸟儿只是挪了挪地方,居然不怕!
是一只墨黑的乌鸦。这冷宫啊……
她定不会让梦夫人的现状成为她的将来!唯有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爬去,中间会有什么后果已经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了,不过一个死字罢了。聪明如姬宫涅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给自己下了药。
一种让自己怀孕的药。
来了这王宫三年了,整整的三年时间,自己的肚子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不是的。是有过的,在那些万念俱灰的日子里,她曾经不小心有了一个孩子。可那并非她想要的,在这阴深深的宫殿里面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她却只愿她自己将来的孩子能自由的在天上飞翔。
而不是在这深宫中老死。一辈子活在算计里面。
那多累啊。
所以她让葬花去寻了一种药。
一种堕胎的药。
那些阴暗的日子真恨不得死去。而自己却不能死,也不敢死。
坚强活下来的代价是毁掉自己。应该从内到外彻底的毁掉,才能够得到新生。
唯有凤凰才能涅磐重生。浴火重生。
葬花伸出自己的手,缓缓的推开了那一扇门。里面也是一样,依旧是荒草和乌鸦。遍地的乌鸦。
怪不得不怕人呢,原来是从那里面飞出来的啊。她定了定神,提起裙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踩在早就枯掉的树枝上,嘎吱嘎吱的响声。有蜘蛛结的网,触目惊心。
这样的话,好像更好玩了呢。
不过这个地方,真的有人住吗?她疑惑的看向葬花。
葬花也正好关了那扇巨大的门转过来,“夫人,当年的梦夫人的确是住在这个地方的。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没有死。”
安阳瞪大了眼,葬花的表情……她的表情居然是……
050。早就死了
那眼神,哪里像一个不到十五的少女?眼底分明是唯有成人才有的那种深深的寒意。
她打了一个冷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怕是自己想多了才对,这个女子怎么会有那种眼神?疯了疯了,自己真是疯了。
有风吹过来,乌鸦在枯枝上嘶哑的嚎叫,猛地全部飞起来,黑色的翅膀扇动,带起了大片的黑色羽毛。
有一个声音穿透嘈杂:“你来了。”
那分明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而且,安阳蹲下去抱着头,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这样熟悉呢?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来,似在自己的耳边吹气,安阳浑身的寒毛竖起来,这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害怕过了?她缓缓起身,“你说说,你是怎样设计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呢?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你居然有如此的聪明才智。”
她对面的女子梳着垂丝滔,头上别了一个银叶玉石发簪,耳环是黄金的大圈,中间有淡淡粉色的心形。
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身上的衣服,桃红色深衣,是宫女的打扮,而那张脸,却是葬花的脸。十四五岁的年纪,单一双眼睛眨呀眨,不是灵动的气息,而是……死气。
是那种万念俱灰的死气,或者说是没了灵魂,没了思维的行尸走肉。
她发现安阳在看她,只微微的笑了笑,“葬花的心中,唯有湘夫人一人。葬花一切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湘夫人罢了,而夫人您,葬花只能说……对不起。”
然后她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如一片被风吹下的落叶。
安阳瞪大了眼睛。诧异:“你就这样杀了她?”
葬花倒下的身后,是一个着素色衣衫的女子,眸光清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在这冷宫之中日复一日的,等待。漫长的等待。”
“湘夫人。好久不见了。”她笑起来。
湘夫人微微笑,“是。好久不见。”
“不过她和我有关系吗?”安阳翻白眼,“你等我又怎么地?难道你不知道想要找我的话直接叫葬花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湘夫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她的反应却是极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她伸出去来。
“那她怎么办?”安阳指指倒在地上的葬花,“我又该拿什么去信你?”
“拿什么?你说拿什么呢。你不是已经来了么,那就表示已经信了我,又何必要去找那么些个歪理来不承认呢?”她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寒光一闪。
安阳注意到那是一柄精巧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