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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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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一缕青烟渺渺上升,迷蒙了两名男子的模样。
    林钦仕出神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看着奇人怪事,一时有些发愣,竟忘了反抗。当反应过来已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呼吸着温暖的气息,汲取温暖的体温,满世界都是温暖。多少风霜雪雨不过窗外景,缕缕春和丝编织寂静夜。
    然,林钦仕所看不到的,却是两束光芒照射床头,晶亮,犀利,肃杀!
    那光移向林钦仕,渐黯淡,渐幽怨。许霂游将手收紧,又收紧,闭眼,咬唇,眉头深锁。
    青蛇般的长藤自后边生,往前面长,尖处回弯,直刺林钦仕的后心!
    血花开在白衣上,星点溅落床单,青藤染上红艳便回收。
    许霂游的眉宇几近相接,奋力推开林钦仕,出门狂奔数十里。
    他狂吼,伴飞廉之啸声传遍远山近水,声声飘远不见归。
    雪夜,仍干净,美好。风停了,声也逝,只留无边的清寂。
    他跪着,地上雪层深深砸出两坑。幕天席地的白中,唯一绽放的红梅,胜却众芳,直压天日。
    回忆着金丝雪衣挥袖舞剑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一切仿似晶石中的泡影终是被他给摔得支离破碎……
    他倒在雪地里,看不清天涯的风将那眼角的一颗珍珠吹散……

  ☆、第五章

“大夫,我这伤口何时能好?”
    “幸亏伤得不深,养上半个月也就痊愈了。公子是遇上仇家还是贼人?是否请报星卫(星陆的护卫)搜寻那人?”
    “多谢!只是已是疏忽刺到树枝,确与他人无关。”
    “即使如此,老朽先行告辞。”那面微圆,少褶皱,鬓染霜的老者背起药箱从屋里走出。
    屋内端坐着一金发少年,金丝散落雪衣轻垂,一杯热茶,纯净无污,至青至清,亘古的幽香沁在空气中,温润苦甘品者自知。
    至珏玉生远海,晃耀夺黑幕,今夜天晴月朗,皎光正是爽彻心目,纱窗上映出缃缇之色,不见庭院里红狐地窜入。
    林钦仕开门,向着无边雪景道:“许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暗处艳红的身影迟疑一下,还是垂着头走出来。
    今夜之奇景有二:一则是雪霁月明,二则是林钦仕竟然主动拉着许霂游进房间!
    许霂游在林府外徘徊了几天,看到大夫出入,既惊又喜。
    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可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今日总算有勇气进来,才刚进府,竟然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仿佛被当场逮住的小偷,欲寻求一逃窜之道,却惊物主不仅不将他送官,反而奉为上宾!
    林钦仕煮一盏清茶摆在许霂游面前。“许兄第一次来,寒舍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粗茶一盏,还望许兄莫嫌弃。”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形容如谪仙,这让许霂游看得出神,一时忘了他说话的内容。当反应过来,愈是愣在当场!
    “钦仕,你的伤……”
    林钦仕干笑几下:“还当我掩藏极好,没想到许兄一眼看穿,莫非许兄慧眼能透视这衣物?”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心口处,“这伤是前几天一个不慎被那枯枝所刺,并无大碍。”
    “被枯枝所刺?”许霂游眉宇愈锁。他的青藤成了“枯枝”,他的刻意成了“不慎”,他再三来这变成了“第一次来”……
    林钦仕清了清嗓子:“嗯!许兄,茶凉了。”
    许霂游应声点头。怎么想都只有一种可能——茶有问题!
    他二话不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抱住林钦仕,四唇相贴!
    林钦仕几乎是用尽全力推开他,直到他摔倒地上,才怒问:“你干什么?”
    “对不起。”许霂游吐一口气,悠悠站起来,神色黯淡无光。林钦仕看着,脸上显出几分无奈,道:“我忘了。”
    寂静,温和,闻不到风雪的声音,唯有烛火轻灼着。大概风也不知作何言论。
    忽而,许霂游抬头:“你想我死?”
    “胡说八道!”林钦仕的脸上真显出几分愠怒,这使得许霂游愈愣:“为什么?”
    “不知道。”
    许霂游一脸惊异:“你忘了?”
    林钦仕点头,不语。
    烛火跳动,明光晃动,人影飘动。
    许霂游紧拥着林钦仕,倾世美人……

  ☆、第六章

黑夜,干净,单纯。
    烛火已熄,温和的气息打在一起,更胜江南春好。许霂游轻抚着那长长的金丝:“钦仕,我们成亲好不好?”
    “不好!你既非女子,又不貌美如花,我为何要与你成亲?”林钦仕冷眼,却见许霂游信誓旦旦道:“所有‘貌美如花’与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林钦仕竟然阴荫。道:“如何?你想嫁我?”
    一时间许霂游跟吞了黄连有得比。“钦仕~~~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盖红头巾多不像话~~~!”
    林钦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乐意成什么亲?睡觉!”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钦仕,钦仕?倾世美人?喂?这么快就睡着了?”许霂游深叹。
    于是,他一夜未眠,看着林钦仕忽而蛾眉蹙起,忽而唇角轻扬。直到清晨的微光照进屋里,林钦仕的眼睑颤动着,正如睡莲初启,非有幸者,有心者不能看到。
    哪知他才刚睁眼,竟狠狠将许霂游推下床!“许霂游,你怎么在我床上?”
    许霂游摆出一脸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像细石落入深潭,漾出层层涟漪:“明明是你同意的!”
    “什么?我们不过才见过两面,怎么可能?”
    林钦仕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让许霂游很像看看他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两面?这得从何说起?“那你说我们在哪见过那两面?”
    林钦仕很铿锵有力说道:“第一次,樱花林里,你偷看我练剑;第二次,双子崖上,在那里吟诗赏雪。”
    许霂游简直怀疑他所记得的一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明明幻想的人是林钦仕!
    他不甘心了。放弃了报仇,付出了一片真心,转眼之间竟成了萍水相逢?“那你说我们是如何上双子崖的?”
    “我去看雪,偶遇你,有何问题?”
    许霂游双眉几近相接:“你又没有看大夫?”
    谁知林钦仕倒退数步,脸上写满慌乱不安:“你偷看了写什么?我从来不会把伤口示人。”
    许霂游自嘲一笑,自己倒成了色欲熏心的偷窥者,品级还是如此之低——人家采花贼好歹偷看的是女的!
    但是就目前看来,林钦仕似乎是只记得白天的事而忘记夜间的事。“你忘了昨晚的事没关系,让我来告诉你,你自己让我进来的,你还说要与我成亲,所以我才与你睡一起的!”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林钦仕瞪大双眼,分明不相信!
    许霂游愈是字字铿锵不容置疑。“昨夜!”两字下去,掷地有声,击得林钦仕一时竟无言以对,连枝头的鸦雀也尽飞远。

  ☆、第七章

许霂游死赖在林府已近一月,洗衣做饭,端茶递水,好不勤快!然而,林钦仕对他这种变相讨好却是嗤之以鼻——他洗衣?差点把衣服搓成浆!他做饭?那叫一个烽烟四起,不知道还以为打战呢!菜?那绝对跟碳没什么区别!端茶递水总会?可惜林钦仕喜欢自己享受煮茶之趣。
    最可悲的,莫过于每夜相拥入睡,一醒来就被身旁的人狠狠摔下床去!
    终于某天,许霂游被摔得特郁闷,跑到街上闲逛。
    这……其实不能算他的问题,只不过前夜雪霁,他就少穿了一件衣服,结果林钦仕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衣冠不整就跑到我床上来,知不知廉耻?”他愈是理直气壮地问“不过就是少穿了点,又不是没穿。两个男的你怕什么?难道你是女的?”于是乎,林钦仕一排樱花缠住他,将他摔倒院子里吃雪,还附一句“让你看看谁才是女的!”
    已是深冬,白雪纷纷下,行人去无影。街上幽幽寂寂,但余风声做伴。
    后面传来脚步声,许霂游方回头,被人撞个正着。黑色圆帽,暗红色绣花锦衣,竟是叔父家的管家!
    “大少爷,老爷正寻您呢!这么多天,您这是去哪了?”
    许霂游点点头,跟着他回叔父家,迎面便是一张包公脸。
    “你去林府了?”
    许霂游点点头。
    “去找林钦仕?”
    还是点头。
    “你住在林府?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好了?”
    他仍点头。
    叔父算是怒了:“我在问你话!你不想报仇了是不是?”
    他还点头。
    “你对得起你爹吗?”
    许霂游总算来了精神:“钦仕并不知道此事,况且侄儿杀过他一次,他也受过惩罚了,既然上苍也不想让他死,我们何苦强求?”
    “钦仕?你叫的倒挺亲热!”叔父冷笑,“当初收养你是为了你爹,既然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家仇都顾不上了,我养你何用?滚!我许府太小,容纳不下你这尊神!”
    “叔父……”
    “滚!”叔父满脸不容置喙。反观周围,没有人求情一把,只有几个家丁极力将他扫地出门……想起平日有什么好东西还从不忘了这群人,此时竟觉徒劳。
    红色身影在雪中晃荡,渐行渐远,终消失在寂静的巷道末。
    林府,牌匾已有些年月,正如秋季之枯木。对于一个官宦人家而言,这称得上是又小又破。
    然而,它干净,温馨,可阻挡风雨,正因有那携金丝的白色身影——有他,大概一切都是美好的吧……
    许霂游番强进去,直奔林钦仕的房间。里面空荡荡,只有窗棂纱帐,以及,一纸留书!
    抽出一看“想报仇,来双子崖”,只是简单的七个字,却让许霂游惊了魂,失了魄。
    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去,走到庭院,走出林府,走到大街,走过早已枯萎的樱花林,走到双子崖下……
    他花了很长时间,从日中到月上中天……从来没有觉得这段路这么长,从来没有觉着这么累……他步履维艰地走着,爬着……
    破晓之间,他看到了日升之景,今日灿灿,霞晕流连……
    他确实错了,因为那金色的游龙,白色的轻裳,正舞于到对面。
    双子崖,相望不相闻,万载的凝视,不变的对立!
    林钦仕的声音自对面传来:“许霂游,今日你我就在此了结所有恩怨。”
    许霂游顿了一下,问:“为何?”
    “我早就知道你来找我报仇。我骗你,其实我记得一切,你的无赖与无耻!那样做不过是为了消磨你报仇的决心。怎么样?下不了手了吧?那就等死吧!”
    对面传来清越的笑声,林钦仕笑得疯狂。许霂游跟着笑起来,亦是疯狂,“那么想我死?那来吧。”
    旭日剑出鞘,长虹直冠天日,冰雪被照得胜焚草的野火。印月应上,清寒孤高,冷光银雪,飘渺出尘。日影月影交缠,朝霞糅合,云烟相融……
    只有对立,只有一战,只有恨……
    “当当当当……”剑声不断,凛冽的光芒冲上云霄。
    彼时,清月落,樱花飘,长剑坠下山崖,对崖娇挺的人儿调零。
    许霂游收回旭日剑,一个青藤将自己荡过去。
    他,半躺在地,双手撑着,纯净的雪染上暗红色的花朵,格外艳丽,刺伤人眼!
    “钦仕!”许霂游冲过去,到他身旁脚步渐慢。他轻轻地蹲下,将那金发男子抱起,伸手拭去他嘴角的黑血。
    林钦仕用尽全力,方触及许霂游的脸颊。只是如此,他已得到莫大的满足——此生,唯一爱着的人!
    “对不起……”
    “不,不要说这个,我带你去看大夫!”许霂游蹙着眉,眼里含着泪,硬是被他逼回去。却见林钦仕抓着他的衣袖:“让我说完!先父在世时对当年的一时失察深感愧疚……我总算……替他还清了。”
    “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不要报仇,我要你!”许霂游几乎吼出来,低首间,泪已滑落……
    “不要哭……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断|肠草……相思断人肠,无药……可解……许霂游,来生钦仕若为女子……嫁与你……可好?”
    “我娶你,我一定娶你!”
    纤纤手指从酒红发男子袖间滑下……

  ☆、第八章

金锣鼓响,喇叭奏乐,红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雪地里。
    媒婆满脸横肉,左腮上一颗大痣,头戴大红花,笑起来整个脸跟着抖动。甩着红帕,用尖锐的声音说着各种祝词。
    新郎身形挺拔,容颜魅惑,酒红色的短发洒脱飞扬,又带几分神秘高雅。他横抱着一个人,那人亦是一身红色喜服,盖着红头巾,这让媒婆有些奇怪。
    先前说好新娘病重,无法行走,抱着不足为奇,但新娘穿的喜服,分明是男装!这是媒婆有生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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