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方清辉的身子,突然簌簌的颤抖起来。
无数次的失望之后,突然,一线希望又出现在眼前。
他恳求的望着白月。
白月仔细的检查手里的油纸伞。
气息很干净。唯一一丝可疑的邪气也跟方清辉身上的怨气一脉相承,应该是这两天方清辉一直持着伞沾上去的。
难道她的推测有误?白月的神色变得凝重,她逐分逐寸细细检查。
气氛异样的凝重。方清辉的视线一直跟着白月抚在伞上的那只手移动。
白月突然笑了。
她轻轻的转动伞柄。
伞柄转开了。里面,居然是中空的。
方清辉看得目瞪口呆。他呐呐的说:“什么时候,这伞里有了这样的机关?”白月答他:“要在伞上做这么一个小小的暗格,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暗格里塞着明黄的丝绢。白月小心的拉着丝绢拉出来,丝绢里,有一块小小石头,淡青色,上面几道红痕,似血丝。“我想这个,才真是丁香寄生的所在。”白月把这块小小石头托在掌里,轻声的说。
方清辉双目炯炯的盯着这枚小小石头,神情悲伤不胜。“他们竟然这样待她。”他低语。然后,满怀希望的看着白月:“上仙,您可能破除这样禁制?”白月笑了。这怨灵病急乱投医,居然叫起她上仙来了。
“何前倨而后恭也?”她笑着问。
“求求你!”方清辉居然一下子跪倒在白月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呜咽。
吓,这来自封建时代的男鬼居然为个女鬼向一个女人屈膝!白月跳起身。“快起来。”她叫,“我可不想折寿。起来,我马上帮你。”方清辉这才站起。
白月把这枚小小石头托在左掌中,然后右手结出印结,喃喃念起一段咒语。
好像没有作用?白月开始想另外一个解除禁制的咒语。
试了三个,总算在最后一次成功了。随着咒语结束,眼前突然幻出淡青色的烟雾。然后白月与方清辉的眼前突然一花,烟雾一下子散尽,一个古装的美女已经俏生生站在原地。穿一身素白的衣裙,她果然如方清辉所说,是一名深具古典美态的女子。眉如远山,眼似春水,只不过眉目间有着暴戾怨毒神色。
她怔怔的站在这里,脸上神情迷惘,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她看到面前的白月,也不打话,一拧眉,就伸出纤纤十指向白月抓过来。
好强的怨气!那样冰寒的气息。
白月在心里想,她这样解救一个怨气极深的怨灵出来,是否做错了?
“妹妹!”这时方清辉冲上前来,拦住丁香。
她一怔,侧头看着方清辉,然后身子剧震,眉目间戾色渐渐散去,颤声问:“辉哥哥?”“是的,我是清辉。”方清辉激动得声音发颤。“天可怜见,我终于找到了你!”自然,接下来是话说别来情事的时段。白月自管自倒了杯水,坐在一边旁听。
他们俩都激动得颠三倒四,说了良久才说完整件事情。
丁香过来对白月裣福一礼:“多谢这位小姐。全靠你,我才能脱出生天,与辉哥哥重聚。”白月微笑。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俗是俗,可是由她一手促成,还是令她欣喜。她问:“你们准备何去何从?”方清辉怔了怔:“原本已落在小姐手里,我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怨灵,人人得而诛之。可是现在找到了丁香……”隔了这么长的时光才见到丁香,要他束手就死,他实在不甘心!
丁香则是脸色大变。
她一下子衣袂飘飘掠到方清辉身前。“你要让辉哥哥神形俱灭,除非先把我杀死!”尖尖的指甲,眼看就要划上白月的面颊。白月微笑。丁香毕竟没有实战经验,虽然怨气强大,可是比方清辉好对付多了。她轻轻一个侧身,反手已经扣住丁香的脉门。
“上仙留情!”方清辉身形甫动,也不知是想拦住丁香还是与丁香合攻白月,这时一看胜负已分,急急的顿住身形。他急急的说:“我……我愿意赴死……上仙,求你放过丁香,她才自伞中出来,什么事也不懂……”
丁香哭了。她呜咽着说:“不,辉哥哥,你若不在了,我也跟着你去。”
好像电视连续剧里常见的那种催人泪下情节,恶人正在对苦情鸳鸯紧紧逼迫。白月哭笑不得。她说:“难道你们以为我是法海?只要你们答应不伤害生灵,除魔卫道又不是我的职责。”方清辉与丁香的声音一下子停顿。他们静静的消化了两分钟,方清辉才向白月跪倒:“多谢小姐怜悯。”白月放开丁香的手,侧身闪到一边去:“少多礼了。我传你们一篇经文,让你们慢慢化去怨气吧。要不就算我放过你们,怕哪一天你们又遇到那些声称要为世人除害的高人,来把你们化个神形不剩。”她念出经文给他们听。
方清辉与丁香都凝神细听。听完了,他们对望一眼,心有灵犀般一起对白月施礼:“多谢小姐,我们再无什么可怨恨的事了。”然后他们直起身,脉脉对望,眼中都流露出喜悦甜蜜神情。眼前一花,这两人已经在空中飘起,跟着他们手拉着手,衣袂飘飘的从窗户里飘了出去。接着,两个人的身影变得透明,融入了深黯夜色里。
白月望着转眼间空空如也的窗子,露出一丝温暖笑意。
室内的温度已回复正常。白月收回她施加于容融与江昶身上的符咒,这两名青年也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他们都一下子站起身。无视白月,他们眼睛里只看见彼此。然后两个人一起向对方奔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隔了许久,容融才转过脸来,问白月:“现在,是否一切都已过去?”
白月答:“是的,没事了。”
容融满足的低叹一声,再把脸埋到江昶的怀里。
白月趁江昶与容融沉浸在甜蜜二人世界中时,悄悄离去。
现在,那把伞放在白月的房里做摆设。这是容融坚持要送给她的谢仪。
白月轻柔而仔细地把这支钗包好。她确实有些不舍得,不自觉地多用了两张上好的绵纸。这样精致的钗现代的工艺已经是不可能制作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还是那样微微地一笑,轻轻把钗放在她手中“好了。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看着她如此的笑容,少女有一丝羞赧“它在你头上好看多了。你本可以卖其它的给我。”少女对从她头上拔下这支钗感到很不好意思。
白月摇摇头,她的声音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再好的东西也需要等待它的有缘人。我们做的是只是牵线的工作,无论在哪它都会回到你身边。”
少女在那一瞬间,觉得这家店和眼前的素衣女子跟自己手中这支钗一样神秘。
第32节:夕阳-发钗
http://book。qq。 2005年06月27日
姬泱
我的父亲想买一根古董簪子,他需要专家为这个簪子鉴定价值,在这个过程中,我遇见了几乎可以改变我生命的两个人,枫迦和楚空。但是当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以后,我的生活依然和原来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记住了一个故事,一个离开我很近,却又很遥远的故事。
我安静地听着,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纤弱,有些低沉。
公主夕阳出生在一个落雪的黄昏,当侍女把她的父亲,大郑王朝的端王殿下从醉梦乡中唤起的时候,公主尊贵的父亲才从美人酥软的身上回过神,并且记起了自己有一个庶妃今天在生孩子,好像已经生了一天一夜。
不过这些都是在酒醒之后才想起来的。
由于有些难产,过于长的时间消磨了端王本来就不持久的耐心,当他听到侍女柔美的声音说着,恭喜王爷喜得千金的时候,昏沉的脑袋不比外面厚重的夜雪轻快多少。他听见老女仆用不讨人欢喜的声音说着请王爷赏名,随口答了一个词,行了,就叫夕阳好了。女孩的名字就这样由她的父亲定下来,她无所谓喜欢与否,不过倒也像感觉到似的,哭了出来。而她的母亲,那个秀美虚弱的女人有些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其实那天的黄昏没有夕阳。
夕阳这个时候不能称为公主,现在的她不过是轩辕王族一个亲王的女儿,但是人的命运很多时候就这样充满了变数。大家都认为夕阳以后要像端王殿下数不清的庶出女孩儿那样,寂寞而富足地过完一生,而郑的天子则完全改变了这些。郑王朝的王下了一道旨意,收养夕阳和其他几个宗室的女孩,让她们作为公主一样生活,也给予她们公主的尊贵和头衔。
这是家族的荣耀,端王听了很高兴,于是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一个新进受封的公主重爱起来。在夕阳进宫前的三个月中,她享受到了最好的丝绸和最丰厚的乳汁。
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一切,她都不复记忆。
对面的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眼光有些迷离,我拿起放在咖啡旁边的牛奶给他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然后问他,“怎么停下来了?然后呢,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吗?”他笑了一下,温和的表情一如既往。
“看怎么说了,说起不愁吃穿,那么公主的日子真的不错,……”
“哈哈——”我笑了几声。
“枫迦,你怎么也学了一些悲秋伤月的情绪,世界上的人没有吃喝的有的是,公主已经算不错了。”
当我说完我自己的观点,如果枫迦不同的话,他总是会笑,然后像抚摸宠物一样安抚我的头发,不过今天的他有些反常,他只是拿起自己的杯子喝着冷掉的咖啡。
“夕阳,那个故事中的公主和你有着同样的名字。”
我笑,“嗯,果真好难得呢。”
“咖啡冷了,我送你回家吧,这个故事明天再继续。”
他说完,站了起来,拿起我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为我穿好,然后拉起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和他交往一年,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总是有些很重的负面情绪,我有的时候理解,有的时候并不理解,不过我却从来不多说什么。我不想知道过多的东西,我也不想让自己难受。
何况今天的我,感觉有些不同。
夜晚的时候,天空清朗,淡薄的云挂在天际仿佛抹在暗黑色绒布的水彩。我打开了窗帘,外面的月光倾洒满地。
想着今天枫迦的故事,想着这个活在他故事中和我拥有同样名字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一些哀伤的情绪。
第33节:百年基业
http://book。qq。 2005年06月27日
多么奇怪呀,公主夕阳,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想流泪。
王子弥江是郑朝王后的嫡长子,自他出生,郑王就祭祀太庙,宣告天下,弥江就是郑朝数百年基业和天下万民的储君。
如此隆重,如此华丽的少年,天下除了君父外都要跪拜他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心中,一样有荒草,一样有孤寂。同样少年花一般的年纪,庶出的兄弟都在假山后面玩耍,他却在酷暑午后捧着政要一点一点地读。很多时候,他会从厚重的书本中抬起稚嫩眼睛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那个时候,他也会呈现一丝的迷茫。
“小哥哥,你是谁?”
女孩稚嫩柔软的声音突然传进弥江的耳中,在沉寂的太子东宫中仿若天籁。弥江看见在垂花门前站立的女孩,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还有如太液池幽深的池水一样的眼睛,这些都配合着夏日的阳光,强烈无比地刺入弥江的眼中。
“小哥哥,你是谁?我走迷了,你能告诉我回去的路吗?”
王子弥江伸出手,轻抚着女孩的发顶,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是如此的接近。女孩抬起眼睛看着他,幽深的眼中没有情绪的变化。
你是谁呢?
“那,你是谁呢?”
任何时候,王子弥江都不会放弃主控的权力。
“我是公主夕阳,我的名字是夕阳。”
如此得亲近,女孩身上特有的幽香如轻烟般飘在弥江的周围,这个一向以控制力自傲的王子,第一次被迷惑了。
故事讲到这里,枫迦又停了下来,他的手中拿着那根黄金钗,满满地转着。
“夕阳,你不喜欢留长发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只是这些年过度修饰我的头发,它们满身伤痕,同时也很疲劳了。于是我剪断了它们,让它们休息。”
我双手支撑着脸,直直地看着枫迦,慢慢地说着什么。
“夕阳,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见面的吗?就是因为这支钗。”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就是因为枫迦手中的黄金丹凤簪。纯正黄金,打磨得精致亚光表面,那只凤的造型如战国时代古墓图画般的古朴,可是凤嘴衔着一颗如同经过数学计算后切割的蓝宝石,让这根钗在简单华丽之外显出几分诡谲。
如果不是这颗蓝宝石,我的父亲不会犹豫不决的。
我笑着从他的手中接过这根簪,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转着。
“枫迦,你说,在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