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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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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共、混同殷水,流去几时回?

“妳和他后来呢?”柏升突然羡慕起那个男孩,十年前的可卿想必很美,像颗小太阳散发光芒,而今的她比较像轮明月,轻轻柔柔的月光包围着他。

“高中生的恋情,你说能怎样呢?就跟所有的初恋一样,只能带来怀念。”但她不曾后悔过,那个夜晚、那个男孩、那个纯情的自己。

“妳今晚看起来,就像十七岁的女学生,十年的光阴并没有改变妳。”

“我的心境上已经不同,大大不同了。”她把脸贴在他胸上叹息,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可卿……”他拥紧她,恨自己说不出一句承诺,一个才刚放下往事的男人,当真没有半点勇气重新开始吗?若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

“记得吗?不必说谢谢,也不必说抱歉,我们能了解彼此就够了。”她伸手堵住他的唇。“你今晚宽容的表现,就像小婴儿学会走路,非常了不起,别想突然跳高跳远,你会摔伤的。”

她已看透了他,不是吗?清澈月光下,他还能多说什么?

“我带你到这里来,是希望把自己这十年做一个结束。我想重新出发,从我的十七岁开始,我想和你在这里拥有彼此,让我再感觉到第一次的那种希望、那种活力,而非总是自觉苍老、疲倦,我说的话你能懂吗?”她双眼晶亮,燃起年少梦想。

“我懂。”他真的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多想抛开过去的一切,大步踏向生命新境界。

她轻推开他,退后了几步,开始除去自己的衣服,一会儿便全身赤裸站在他面前,在朦眬的夜色之下像是一个玉人儿。

柏升心底涨得满满的,她是如此美丽敏感,她的心情点滴都让他感动,于是他也褪去身上的束缚,走向前去,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

“你好,我是第一次,请多指教。”

“我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因此重生。”

他明白,可卿要他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看一切,彷佛这个吻就是他一生的初吻,但在他心里隐约又觉得,这也像是最后一个吻,珍贵得不容轻忽,不能视作平常。

其实,和她的每一次,都激动得像第一次,又不舍得像最后一次。

微风爱抚着他们的身体,宛如夜的呢喃,诉说着亘古以来的爱情故事……

铃--铃--

近午时分,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

柏升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会儿,才抓到无线电话。“……喂。”

这时可卿下了床,进浴室梳洗了一番,换了件他的衬衫,卷起袖子。等她再回到床上,却看见他放下话筒,皱着眉头。

她伸手抚过他的眉问,问道:“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怀,不说一句地吻了她,几近粗鲁的激情,拿她当最后救赎般深吻。她闭上眼,娇吟一声,承受着他躁乱的需求,她喜欢他失去控制,他一向都太冷静了。

狂吻让她霎时温度上升,缠上他健壮的身体,被他挑起的诱惑必须由他来满足。

雨停风歇,激情结束后,他才放开她,表情略显黯然地说:“车子被运到台北了,刚才那通电话是通知我们去领取的。”

月光下的梦该醒了,他不敢留住她,只得看她走,迷宫外的世界太宽广,他还不知自己的方向。

“喔。”她闭上眼一秒钟,叫自己平静,再睁开眼说:“什么时候?”

该走了、该走了,她脑中只浮现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三点,在信义路的修车厂。不过车子还没修好,只能先去领遗留在车里的东西。”

“是好消息啊!”她微笑道,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柏升嘴角一牵,算是笑了,眉头却紧紧锁着。他下床穿好了衣服,就呆坐在床边,无法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明知这是他选择的,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可是心底空空的,好像有阵风吹过,留下冷清的低语。

他又将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平静不会有起伏,没有欢笑或泪水,那样的他还算活着吗?

可卿决定不想去猜测他在想什么,那是一场太危险也太残酷的游戏。她不会痴痴等他说出挽留的话,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如此。

她必须是个懂得恋爱规则的女人,进退之间不能有一步差错,否则就会全盘输掉,包括自己的灵魂。有过这几天的回忆,已够她慢慢回味了。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也不过几件衣物而已,一个袋子就装好了。只是在这儿的种种苦甜,要怎样打包带走?她不顾忌地在他面前换了衣服,是她原来的短裤和T恤,她不想穿他送的,也许她永远不会再穿。

她转过身,保护的盔甲已经戴上,故作轻松地对他说:“我们先去拿照片好不好?我想看一看拍得如何,然后去修车厂拿东西,就各自回家啦!”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这才开口道:“不用这么急。”

“不用吗?说得也是,还有时间再做一次嘛!好吧,如果你有力气的话,我可以奉陪。”她说着便要拉下短裤的拉炼。

“可卿!”他站起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不想要吗?我不信!”她挑衅。

“妳明知道我……”

“怎么?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她抬头瞪住他。

“求妳不要……不要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回忆。”他将她拥入怀中,痛恨自己为何爱不起,为何要放她走,只为一段根本不值得回顾的过去。

“回忆”这两个字在她心底冲来撞去的,让她无能为力地倚靠着他,她在哭,只是少了眼泪。不必再假装游戏人间的样子,在他面前没有必要,彼此都了解是真心相待,只不过没有信心朝朝暮暮。

世上到处都上演着这种戏码,可能十个屋檐下就有一个是如此,这次却碰巧轮到他们当主角而已。

斜风细雨中,殷柏升从照相馆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纸袋。

坐进计程车里,可卿立刻扑上来叫道:“给我看!给我看!”

她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却让他感到伤悲,因为他也许再看不到了,她的生命力永远让他惊叹,任凭命运捉弄仍勇敢面对,相较之下,他该学习的还太多。

“先生,请到信义路四段。”他向司机交代过后,便和她一张张地看起相片。

“哇!拿破仑拍起来好有气派,像真的皇帝呢!……约瑟芬原来这么可爱啊!还有墨水印、黑美人、影子、小雨点、饭碗、教授,哈~~好有趣!”

“妳拍得很好,谢谢!”

“算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嘛。”她瞄他一眼,眼神迷离动人。

其实他才该感谢她,是她将他从往事的深海中救出,重新发现这世界,还有许多值得他感受的地方。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他们都静了下来,因为那是他们的合照,两人挽着手对镜头傻笑着,看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发现自己在她身边的样子,似乎特别发亮耀眼,必定是她带给他的清新感受。

这样的画面可会是空前绝后的?柏升不敢去想。

“你很上相哦。”可卿顿了一会儿才说。

“我?妳才漂亮呢!”

她吃了一惊。“真的?你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妳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也是我所能想象中最漂亮的。”这句赞美来得一点也不勉强,他真的如此认为。奇怪,他以前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呢?

“谢了。”她略带诧异、略带羞怯,给了他一朵微笑。

柏升情不自禁地想在她颊上轻吻一下。她却退缩了,这让他豁然领悟,他们此刻是在分手的过程中,他再也不能随心吻她了。

须臾,她说:“这张照片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他点个头答应。“纪念”这种说法让他更清楚,现实是他只剩几个小时和她相处,以后就只能是回忆或纪念了。

他们不可能成为常常一夜风流的床伴,他们都缺乏潇洒决断的资格,而藕断丝连地见面更是下下之策,只让彼此更加矛盾痛苦。

最成熟的作法便是就此告别,把一切当作一场台风假期,既然假期结束了,就得恢复正常生活,心中虽已想得如此清楚,却有个地方不住隐隐作疼……

是的,分析谋杀爱情。

在修车场填了一些表格以后,他们很快领到自己的东西。办事员开给了他们帐单明细表,说明可以由银行转帐或在月底前亲自缴清。

可卿检查着摄影装备,发现损失并不大,因为她都用专用背袋装着,撞着了也不至于太严重。最重要的是,她的大皮包终于又出现了,里面的证件、现金、磁卡和底片都在,她现在可以回家去了,还能把底片洗出来交给杂志社老板,不过还会不会采用就不一定了。

倒是车子给泥沙这么一掩埋,看起来满糟糕的,不晓得她的汽车保险能不能发挥效用?

她的东西堆了一地,她正思量着该如何处理,这时柏升走了过来,问:“东西都拿到了吧?”

“嗯,一样也不缺。你呢?”她笑着回答柏升,她决定多给他一点笑容的回忆,因为她在他面前已经哭得够多了。

“我也是。那么……”

“那么再见啦!”还是让她先说出这句话吧,不用他为难。

“我送妳回家。”他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天,她就像只淋雨的流浪小猫,如果他不能给她一个永远的家,至少要看她安然回家。

“不用了,我不会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你放心!”关于潇洒,她正在努力学习。

“不要说了,妳东西这么多,我一定要帮妳搬。”

他霸道的脾气再次登场,可卿知道他的温柔总是藏在这刚强外表下。只是何必呢?都已经是这样了,应该对她残忍一点才是为她好,这样一来,可知她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忘记他?

柏升坚持地提起她的行囊走向门外,好几辆计程车等在外面,想必是早知道这儿顾客多了,便聚集在此排队。他们随便选了一台,司机连忙打开后车厢放行李。

到她家的路程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可卿很累,不想说话,然而她的手还是跟他交握着。

殷柏升不知该怎么放开她,再给他一点时间留恋吧!既然她有足够的坚强,他也该有足够的理智,当手放开的时候,就是他们告别的时候。

雨量变少了,稀稀落落的,像是虚应故事而已。路上的清洁队员在清扫着一地混乱,清出原本的路面,好大一棵树都被连根拔起,垃圾车上载满了台风留下的纪念品。

这些台风肆虐的画面,过一、两天就会被清除了,然后几个官员出来道声歉,自己记个小过,下个月就再没人记得这场风风雨雨了。

这七个日子就像台风,把可卿的整个生活都搞乱了,但是台风走了,大家又都走出门上班、上课,她也该清醒过来了。

人若只如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回头看看柏升,细细描绘着他的脸部线条,那浓厚的眉、紧闭的嘴唇、看似严肃的眼睛和坚毅的下巴,她都要好好记住,不管现代的人是怎样健忘,她都会记住他和这场台风。

“到了,麻烦停车,谢谢。”可卿对司机说。

司机和柏升都立刻下车搬行李,她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下车。

他付过了钱,提起较大的行李,问道:“在几楼?”

“七楼。有电梯,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怕再也伪装不了,还是快点说再见吧!过分拖延的离别,总是教人难受。

“不,我要送妳到家。”他仍坚持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她咬咬下唇,不让哽咽发出,向大楼内走去。

管理员不认识她,要求她拿出磁卡和证件证明,可卿照做了,心底觉得好笑得悲凉。没有人知道她,她也不知道任何人。到哪儿,都是异乡客。

电梯一下子就带他们上了七楼,可卿仍有点无法平静,在皮包里搜寻了两分钟才找到磁卡,刷过磁卡机,门就自动打开了。

“刚搬来,都还很乱。”她先走进门说道。

室内有一股无人居住的特有味道,可卿开了几扇窗户空气才流通了一些。地上满是未拆开的箱子,看来怎么样也不像一个家。

“要喝点什么吗?”她看看冰箱,仅有一瓶香槟酒。只是这时候喝香槟,到底要庆祝什么?或浪漫什么?

“都好。”柏升放不行李,浏览着房间,还不像一个家的样子,他真能就此放开她吗?

可卿找了两个高脚杯,倒出发泡的粉色香槟酒,递给他一杯。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

相视而笑后,是一场沈窒的沈默,不是说好不再说谢谢,只要彼此了解就好?或许那是专属于情人间的默契,现在起他们该学着客套些。

喝着应该是甜甜的香槟,她却尝不到那味觉,她将之归咎于一直好不起来的感冒。

“对了。”她打开皮包,取出六、七张千元钞票。“我差点忘了要还你钱。医药费、交通费、食宿费,还有买衣服的钱,总共多少?”

“不用了。”他想为她做点什么,完全出于自愿,是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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