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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了一声,说,操,那给你颗子弹岂不是要结束你的生命?
沈方俊将蛋拿了过来白了我一眼,说,我跟你无语。 然后便将剥去蛋壳鸡蛋塞进嘴里咀嚼着。
在沈方俊做了个拿蛋的榜样后,我为了体现学习榜样的精神,也紧跟着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个装着鸡蛋的碗。由我和沈方俊的号召,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碗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被大伙遗弃的小丸子——那是属于吴大伟的蛋。由于吴大伟没在现场,对那枚蛋又没有做出什么交待,使得那个蛋就成了公共财产,归属权出现了相当严重的问题。我偷偷地看了看留在碗里的那个蛋,再挨个巡视一遍,发现没哪个不是对那蛋虎视眈眈的,占有的欲望都在眼神上挂着。我害怕为争夺这枚蛋的归属权而引发一场巨大的战争,闹得伤亡惨重,忙将蛋拿了过来,笑着说,还是我来帮班长把这解决了吧。 大家的目光立即跟随蛋的轨迹直奔我来,看得我就像在经受烈日的曝晒一样火辣。他们的意思是在告诉我:我们不用动手,就用目光都能把你杀死。我看到大家的目光这么充满敌意,欲用玩笑的方式缓和这种气氛,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嘛,我拿的是一个蛋,而不是一枚雷,炸不了你们,你们就放心吧。然后,我也不顾自己的生死硬是将那个蛋吃了。蛋在进入我的口中时,只听见操声四起,饭都没有将他们的嘴堵住。
27
上午的时候,汽训队举行毕业典礼,刚好和我站岗的时间发生冲突,使我不能参加。我对汽训队里举行的这个毕业典还有想参加的欲望,只是它发生在我站岗的时间里,使我不得不放弃参加毕业典礼而去选择站岗放哨,这是我的职责。当别人列队向会议大厅跑进时,我则是悻悻地向岗台走去,感觉像被组织抛弃了一样。
我到岗台不久,便听见雷鸣般的掌声穿透玻璃从会议大厅传了过来,通过对时间关系的计算和对以往开会时的分析,我猜测出这次鼓掌才是毕业典礼的开始,下面将会有更多掌声进入我的耳里。因为我所在的岗台与会议大厅相隔不是很远,中间也没有什么障碍物,所以开会时的鼓掌声和那些发言人托长的重音在麦克风的帮助下都能送到我的听力范围内,不会受到干扰。
这是我最不爽的一次的站岗,因为的大家都在里面坐着而我却一人在外面站着,让我觉得很不公平。如果他们是站着而我是坐着的话,那样我可能会好受些,可是,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等我完成这个站岗的任务回到屋里,看到大家正慌乱的忙做一团。我把沈方俊拉了过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们下午就得走,回到原来的部队去,趁现在有点时间,先把东西清理一下,免得吃饭后的时间紧迫。
我大为惊讶,说,怎么这么快呀?来得有点突然,都没有个准备。
他说,你难道不想走吗?这是毕业典礼大会上说的,要我们下午走,接我们的领导也来了,你快准备下吧。
我说,做梦都想离开。 然后急急忙跳上自己床铺,也跟着他们乱做一团。
清理东西时我问沈方俊毕业典礼大会上讲什么?沈方俊挺不满意地告诉我说,操,都是浪费表情的玩意儿,走走形式,玩玩过场而已。 我说,那你们听得也挺兴奋的,估计手掌都拍破了吧,亏得我没有去。 沈方俊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做了个怪异表情道,就是这样子,喜欢瞎起哄呗。
下午我们离开时候,汽训队从曾经用于我们训练的那些车辆里抽出了几辆来送我们到火车站。我们几个走出那个在那里住了长达三月之久的房间时,都依次跟吴大伟拥抱道别,也象征性的从眼圈里挤下几滴眼泪让他挂在脸上,嘴上也说着“我会想你的”、“感谢你的教导”之类的话。吴大伟也在此刻对自己以前虐待我们的行为做着深刻的检讨,跟每个和他拥抱的人都是说着同样的话,“我以前对你太严厉,都是为你好,请你不要见怪”。
登上车后,我的心情是异常难受,想起就要结束的这段日子,不禁潸然泪下。我害怕被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故意将头埋得特低。其实,我们这里的每个人在此时此刻是没有哪个能做出笑脸的。因为离别,所以伤感,因为失去,所以珍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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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回到原来的团队,已是半夜十二点了。我估计接我们的连长们已是望穿秋水,等得极不耐烦了,这正是个睡觉的好时候。我们乘坐的车队刚驶进团门口,有个在张望的连长看到后大嚷了几声:“来了……来了……”,在警卫室里等待的连长们是蜂拥而出,做着急切想和分别已久的士兵见上一面的样子。
车子刚停稳,我跳下车来,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我四面观望着,出现在我眼里的除了张新连还是老样子外,其他的都变了。我用我刚看到的景象跟我离开时的做了一个对比,得出的结论是:焕然一新。团门口栽上的鲜花已经是百花齐放,在路灯的照耀下依旧能和阳光下的魅力相媲美,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以前没有装上路灯的两条主道上也装上了路灯,就是微弱的灯光在黑暗势力的侵扰下都比不上莹火虫的力量,不过比起以前就是黑暗一片来说,这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接我们回团的领导下车后要我们成队列站好在我们前面说,都给我听好了,你们以前从哪里来的,现在就给我回到哪里去,跟着自己连队的连长走就行了,从一连开始,我就不点名分配了。
随后队伍里就是一阵骚动,我在等待张新连认领我们的时间里开着玩笑问刘玺是从哪里来的? 刘玺很老实地告诉我,从五连来的。我说,错了,你应该从娘胎来的。
2
在走往连队的路上,张新连对我是兴趣盎然,向我提出了一系列关于汽训队里面的问题,表现了极强的好奇心。我看到他是我的上司,尽管我是厌烦得不行也还是一一照实作答了。只是当他问到一个关于我的问题时——你在汽训队车学得怎么样?我是好比一西方女性被一个无知青年当众问及年龄般难以启齿。当时我要是很直白地把我在汽训队的学车情况向张新连做个逞述,他听后定会把我划分到不求上进的那类,我在他那里的印象就会打下一个折扣。但我若添油加醋的把我的技术吹嘘一翻,同行的战友们对我又知根知底,又会遭到笑话。想了半天我说,学得不行,还得练。 这口吻装得特谦虚,听起来就像那技术是学得炉火纯青但又是不想表达于口头般。
到了连门口,张新连突然从口中迸出一个立定来,正在行进中的我们听到后像被冻住般立在了那里一动都不动。张新连紧接着又一个向右——转从口中迸出。我们又是照做不误。等我们转过来后,张新连说,大家的学车前是从哪个班去的,现在就回到那个班去,炊事班正在给你们做面条,你们回屋放好东西后想去吃的就去吃点。”
我学车前是从连勤去的,但是才住几天就走了,而且我走前除了只在连勤住着外其余的吃喝拉撒都还是在五班里,所以现在我的去处是相当的模糊,抉择两难,于是我特意走在了最后面问张新连我该去哪个班?
张新连说,你还是去连勤住。
依照张新连的安排,我进入了连勤的屋里。推门进去时,我借助于走廊里那发黄的灯泡通过窗户往里面射进的微弱灯光,看清了各个物体呈现出来的轮廓,只不过都是黑影。如果不是走廊里那些灯泡的大度,那么这些物体就会失去轮廓被隐藏在黑暗里,有可能会与我的鼻子接吻。由于是深夜不允许开灯,我对里面的情况也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连勤里住着的那两个老兵都没有回来,从里面没有鼾声和没有任何动静可以判断出。我走前的那个床铺还给我留着,空在那里,这是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的帮助判断的。我把身上的行李卸下后便打算去水房里洗洗,我找来脸盆,再想从行李包里拿条毛巾出来,便在包里随便抓了一把东西凑到窗口借助那泛黄的灯光一看,发现拿错了,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条裤叉。放回去时我在想,真不应该把裤叉跟毛巾放在一起。后来我又拿了一次,结果还是拿了一条裤叉。原因在于放在一起的裤叉是有多条而毛巾是只有一条,要想拿出毛巾的几率是绝对要低于拿出裤叉的几率。所以,经过多次的错拿之后,才拿出了我需要的毛巾来。
等我拿上毛巾洗脸盆正要开门出去时就见着有个黑影正推门进来,于是我闪到了一边,让那个黑影先进来,就在那个黑影进来的同时我轻声喊了一声,班长。
那个黑影见屋里突然间多出一个声音来,吓了大一跳,问,谁呀?
我从他的声音中知道了是我离开前就住在连勤那个老兵,说,班长,是我,刚从汽训队学车回来。
那个老兵也对我有了点印象,知道了是自己人,心里放心了许多,说,就回来啦。
我一边说,回来了,一边就要往外走。
那个老兵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想去水房打点水洗洗,刚坐车回来,一身太脏了。
那个老兵说,这个时候就不要去了,抓到了会处罚的。
我说,浑身脏得难受,不去洗洗哪行。
那个老兵说,就怕处罚你的时候比现在更难受?
我在脏得难受与受处罚时的难受之间权衡了一下,决定放弃去水房的念头,放下洗脸盆时突然感觉胃里又难受了,真是坐趟长途车想哪里不舒服就有哪里不舒服。于是我说,我要去趟食堂吃点东西,连长说了炊事班正为我们在做面条呢。
那个老兵没有再次阻拦我,和善地说,快去快回,吃完了就早点睡觉。
我没有说是,而是“嗯”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到了食堂里,刘玺、李天罡都已经吃上了,我盛了一碗面条也跟他们坐到一个桌上去。李天罡见我正要坐下去时,把吸在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说,这是你坐的地方吗?
我一屁股坐下去,说,那哪里来才是我坐的地方?
李天罡指着一个角落说,那里。
我说,你怎么不去。
李天罡说,我去,你小子是什么身份,要跟我比。
我说,司令员,不算大。
李天罡大笑道,你一个司令员大老远地跑过来只为吃这个像鼻涕一样的面条,这不是太委屈你了么,叫个人给你送去也行。
我把筷子往面条里一插,说,别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这是在体验基层生活。
我吃完面条回到屋里,见那个老兵正一声不响地在床沿坐着,好像就是苏醒着的大卫,在穿上衣服和不穿衣服之间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我害怕打乱他的思考,进屋后没发出任何声响脱掉鞋就爬上床去。在我脱去袜子时,才发现我的脚是奇臭无比,而且这种臭气分子已在整个屋子里飘散着。那个老兵突然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问我,屋里是不是有股臭味?我尴尬地说,好像有。然后迅速把手里的臭袜子塞到了床垫底下,再很不好意思地用我的被子把我那双臭脚裹紧,将那些正欲扩散的臭气分子全部包围在我的被窝里,掐死了它们想出来污染环境的念头。
但是我的补救措施采取得不是很及时,让屋里仍然飘散着部分漏网的臭气分子,而且它们个个都是张牙舞爪,逍遥自在的,逢人就往鼻孔冲去。我对这种臭气分子的侵扰是表现得满不在乎,自屎不臭,完全是把它当成了氧气吸进入体内。和我在一起的那个老兵靠着那坚强的毅力也慢慢地适应过来,表现得完全跟我一样。比我后进屋的另一个老兵一开始受不这种刺激,他从外面刚进来时闻着这股臭味就像掉进粪坑般地惊叫着:“好臭……,这是怎么回事?”弄得我尴尬万分。出于不好意思,我对他的反应是纹丝不动,装做睡着了。不过最后他也是适应了。
第二天我一醒来,感觉脑里还是有着昨晚那种臭气的印象,就使劲地吸上两口,发现空气比起昨晚的来已经清新多了,看来那些臭气分子在经过一个漫漫长夜后都已消失在茫茫的大气中,都是些经不起时间考验的角儿。我爬起床后,看到屋里是空荡荡的,那两个老兵早已起床离去。我以为是我睡过了头,而错过了集合的时间,不禁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穿了衣服跑出去。结果到门口一看钟,离起床还差两分钟。亏我还跑得这么匆忙,弄得跟紧急集合似的。
等大家起床后,我对久违的战友进行了一翻观察:他们是睡眼惺松,萎靡不振,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当时我很疑惑:难道一场睡眠比一克鸦片还有效吗?张新连从自己的那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