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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起床后,我对久违的战友进行了一翻观察:他们是睡眼惺松,萎靡不振,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当时我很疑惑:难道一场睡眠比一克鸦片还有效吗?张新连从自己的那屋出来,看着这个不景气的状况是气愤不已,立即一个哨声吹了出来,“赶快集合”。这些被唤醒的战友们像是在梦游般,懒懒洋地向集合点跑去。我也跟着跑了出去,找了个位置站到了队伍里面。
一阵叽叽哇哇的汇报后就被张新连带到了体能训练场地,说是搞个五公里测试。张新连让大家站到起点上,等着他喊开始的口令。我一站到五公里起点上,双腿就不由的软了,心里也是忧心忡忡的,但我表面上还装得跟支待发箭一样,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表情。其实,站在这个起点上的所有人在表面去都和我大致类同,但在心里是不是毫不畏惧就没人清楚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随着张新连一个“预备——开始”的口令喊出后,部分人的实际行动还真与自己的表情相符合,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队伍也咬得挺紧,但是慢慢地就开始拉开距离,有的依旧冲在前头,有的保持实力跟住不放,也有的开始在后面摇晃。刚开始我是跟大家狂跑着,冲得跟箭一般,没顾得上腿是软的,只是没跑上几步就有点力不从心,落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李天罡追上我。他跑到我旁边,一边跟我跑着,一边说,你看,我们依旧还是一个组织。我特烦他,瞪了他一眼说,谁跟你一个组织。然后再特意加快跑了两步,把他甩在后面,又挑衅地回头看了几眼。李天罡被我气得半死,冲着我的背影狂叫着,杜鸿雨,你他妈的就是装逼。我听到他被气急的骂声心里是乐开了花,心想有能耐你就来超过我。
我跑完那个五公里,有了种飘起来的感觉,走起路来就像嫦娥奔月般轻盈。
李天罡跑完后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问我行不行?说话时口里都还是喘着粗气,感觉就像严重缺氧一样,行不行那几字都说得断断续续,听起来都有点着急。
我怕他在我面前被那几个字噎死,关切地提醒他说,要照看好自己,不要太关心别人了。
李天罡听出了我说话的意思,强压住吸气呼气的节奏说,小样,你别牛气,告诉你下午还得跑一个呢。
我以为这是个可靠的消息,回想才经过的苦难,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要倒了下去。李天罡立即扶着说,你不是牛逼吗,怎么也是滩烂泥?骗你的。
骗我,我马上来了劲,一把将他推开说,谁是滩烂泥,刚才我是装的,是为配合你的谎言而演的一幕戏。
队伍带回后我全身像瘫了般无力,一屁股坐在床头就赖在那里不想离开,感觉全身总算找到个支靠点了,特舒服。到吃饭时,我是用那种对馒头渴望已久的激情猛吃了五个才补回在跑五公里时消耗的体力。
李天罡得知我的战果时对我竖起大拇指说,全连吃馒头属你第一,跑五公里属你倒数第一。
我知道李天罡的实力,跑上两步就跟犯了哮喘似的,而且看着他的身材就注定了他不是个跑五公里的料,屁股大,上身粗,两腿短,跟我比就是一龟兔赛跑,我都能让他先跑一公里。见他完全颠倒了事实的真相,我气愤地说,在五连里再怎么跑你都是属于垫底的那个,别他妈的长着个嘴巴就乱措词。
李天罡力争道,我现在跑不过你的原因在于我吃不过你。
我说,那是,能吃才能动,下次你多吃点跑五公里时把超了,让我来垫底得了。
3
我回来后的第三天,就碰到了我新兵连的班长龙凯,跟他见面时我高兴的向他打呼说,报告班长,我回来了。
龙凯也挺高兴,说,小样,在哪个班里?
我说,在连勤住着,无排无班,现为自由主义战士。
龙凯说,你小子住连勤里要机灵点,别像在新兵连里一样屁不懂,就知道犯迷糊。
我说,这不一样么。
龙凯用实指在我头上轻轻点一下说,你知道连长要你住连勤的用意么?他是想把你留在连勤里当他和指导员的侍从,伴君如伴虎。
我知道老猪的用意,说,连长他没有说要我担此重任。
龙凯这时就好比张新连肚里的蛔虫,对张新连的所做所想无比清楚,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之所以要你住在连勤里又不说明,就是不敢冒然用你,而是很谨慎地把你放到一个离他最近的地方悄悄地观察着你一段时间,如果合他口味,那么你就留下,如果不合适,那么你就滚蛋。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你要小心?
我恍然醒悟,说,怪不得我这几天感觉连长像把我当特务般的在监视着,好不自在。
龙凯笑说,所以说你在里面要多个心眼,看到里面的老兵干什么?你现在就跟着学着点,对你没有害处。
我想了想说,我只看到他们睡觉了,没看到他们干什么。
龙凯摇晃着头说,你小子没得救了,就准备过那种屁股被叼得冒烟的日子吧。
我说,你就放心,我相信连长就会用他雪亮的眼睛将我看透的,用不了几天就会要我滚蛋的。
其实,我敢这么肯定的说就是我无比的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做那份事的料,如果张新连真要我留在里面为他卖命的话,那他肯定得被我气死。
不过,我跟龙凯接头聊过那翻话后,就感到了张新连还真的睁开了那双雪亮的眼睛,将我看得横竖都不是,没过几天就出现了我所说过的那一幕——要我滚蛋了。对于张新连要我滚蛋我没敢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我太没有自主权和选择权了,我好比就是一只从厕所里逃出来的臭苍蝇般,别人怎么赶,我就怎么跑。
张新连要我搬离连勤的那天,我事先有过预兆,早上一起床就莫名地产生了对这里面特留恋的感觉。当时我还骂自己,操,怎么会这样?不是还在这里面住着么。 到了中午吃过饭,张新连在我将这种预兆忘记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亲自跑到连勤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那时正在计划着做一个酒足饭饱后的小休息,可计划都还没有完全生成,就听到了张新连在门外叫我,他说,杜鸿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听到张新连的声音就走出去,一点防备的意识都没有建立起来便闷头闷脑的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我隐约感觉出有事情要发生但又猜不准是什么事儿,所以到了里面的军姿站得超标准,跟天安门前的倚仗队都有得一比。张新连似乎对我的军姿是特别的欣赏,我跟他进去好长的时间都没听到他放个响屁,就看我站着。好半天后他才从胃里打了个饱咯上来,带有挺惋惜的表情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搬到十二班去住吧,工作也跟着十二班干,我已经跟那个班的班长说过要你住过去。 停了停又问我,十二班你应该清楚吧? 我说,清楚,都回来这么多天了,多少也有些了解。 张新连说,那好,记住今晚上就要搬过去。 我坦然地回答了是后也礼貌地向张新连敬了个礼,才走出他办公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
十二班的班长是周少笑,临时任命的。这也是个临时组成的班集,撑不了几天就会解散。里面住着的五人都是考取了军校的战士,属于连里面比较牛逼的人物。他们住在十二班里就是等着领取那张通往军校的通知书,只要那张通知书一到手便会展翅高飞,十二班也会随之而瓦解。
晚上我搬到十二班里,只有周少笑在,我以为还要为我举行欢迎仪式,哪知连人都没有,就连周少笑见我进去后都是漠不关心地说,你来了?
我心是凉的,但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军姿一挺,大喊道,是。
周少笑有点不自然,说,这个时候,不要整那一套。三个空铺,你就随便选一个。
我把东西扔到我中意的床铺上,就开始忙活起来。
周少笑边看着我乱捣鼓,边跟我说,这里面的情况你应该了解吧,就这么几个人,只你一个新兵,我是对你没什么要求的,全靠你自觉。你只要做到上面的不说我,我就不会说你。
我停下手中正捣鼓的东西问,哪些是上面的?
周少笑差点喷了,说,你他妈的也太新兵了,上面的就是连排长指导员,这个都要我解释吗?
我又问,那营长团长不算么?
周少笑说,你小子要是做到营长团长眼里去了,也够牛逼的。
我在心里说,还是你们五人最牛逼。就是口里不敢讲出来。
等我整理好床铺,其他的几人也陆续归来。他们对我的加入都表示极大的惊奇,一个个见我后都是说着相类似的话——呃,怎么多了个新兵,之后就把我晾到了一边。我对每个进来的人都是示以最友好的微笑,一来是想用热情打动他们,二来是我清楚他们的身份。 txt小说上传分享
5
自我搬到十二班里,就过着一种清晨被号音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来骂几句操就该起床了到晚上再在号音中带着倦意又骂几声真他妈的累后便睡过去的日子,这个中间就是为周少笑他们忙一些鸡毛蒜皮事儿,毫无意义。由于我是里面唯一的新兵,找不到一个级别上的同类,班里面一些跑腿、打杂之类的主要工作是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我的肩上。所以,我是成天奔跑于各个老兵之间,充当着一招之及来,呼之及去的小角色。我以最诚恳的服务态度得到了他们这些有着特殊身份的老兵最满意的评价,每当我为他们办完一件事时,总免不了要接受几句夸奖:这小伙不错,有前途,办得好。
夸奖我最多的是班长周少笑,因为我为他到服务社买烟最多。周少笑烟瘾极大,偷偷摸摸地抽一天都能消灭一包。由于连里面的禁烟运动搞得非常频繁,在周少笑大批量的购烟计划上形成阻碍,使得他不得不采取零买零消灭的对策,运动紧时买上几根藏于各个角落,运动松时就买上一包塞在口袋。总之,不管你运动是如何紧迫,烟是必需得有得抽。也就是周少笑这种对烟的执着与他存烟的对策使得我每天至少要在连队与服务社之间来回跑上一次。
我第一次被纠察队抓也是因为为他买烟而引起的。那天是星期五的下午,连里没有组织活动,就安排大家呆在各自的屋里,只要不出门,做什么都行。我呆在屋里听周少笑他们从秦始皇聊到了汉武帝,然后又评上了毛主席,就是插不上话,无聊得很。周少笑看着我的无所事事,又想起自己的烟瘾,立即安排了一个去买烟的差事给我。我是极不情愿又不敢违抗,找了个连里面不让出门的借口想推脱。周少笑说,有事我给你戳着,怕什么。我想到他是我的直接领导,也只好答应了,便问他,要买几根?周少笑说,买一包,这段时间风声松,不碍事。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我。我不接,假装客气一翻地说,我身上有,用我的好了。周少笑不乐意地说,不用你贿赂我,我也不吃这一套,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只好老实地接过钱,准备向通往完成任务的大道奔去。正要出门,一个老兵叫住了我,说想吃个冰棍,要我给他买回来。我没有理由拒绝他便答应下来。出门时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以为那老兵会拿钱给我,哪知那老兵只想着要冰棍却不想着拿点钱来,对我的离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眼瞅着没戏了只得无奈走了出去。
快到服务社时,我看见两个纠察队的正迎面走来。我毫不畏惧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并向他们敬礼,然后才钻进服务社里。其实我当时是不知道在操课期间买东西是要被纠察,而且也不知道被纠察后的后果将会很严重,要不早就跑没影了。
等我买好东西走出服务社时,那两个纠察还在等着我。见我一出来就向我奔了过来,向我敬了个礼说,同志,你被纠了。
我很不明白地说,纠什么?
你不知道操课时间是不能进服社里的吗?
不知道。
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告诉我哪个连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不想欺骗他们两个为了纠我在耐心等待中所付出的感情,同时也本着他们对我的信任我也不能撒谎的原则,如实地把名字和所在的连队都招了出来。回到屋里,我把冰棍拿给那老兵后就将被纠的事跟周少笑叙述了一遍。周少笑听后大骂道,你真他妈的笨,看到有纠察了还要往里面硬闯,都不知道躲一下。我说,我哪知道有这档事。周少笑说,这倒也是,那些小纠察也只能纠到你们新兵——烟呢?我把烟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周少笑接过烟后说,算了,这件事我帮你摆平,以后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