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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列车的终点站是北方的一个边境城市,我们到达时是晚上。列车在进站时习惯性的长啸一声,显然是要告诉我们该下就得下了,不要再奈在上面增加它的负荷,它已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是不会再载我们行走半步了。不过,它这一声长啸完全是多余的,列车里的播音员早在进站前就用那清脆声音告诉过我们,要我们做好下车的准备。而且服务特周到,语气甜得能让人当场晕倒。好在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行李上,无暇顾及,要不还真会有人晕倒给下车的人造成困难呢。
挤下车时,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就像掉进了冰窖里,我那还有点热量的身体就像是一颗奄奄一息的火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刺骨的寒风也在不停地亲吻着我的脸蛋儿,像是在刀割。于是,我突然多了一个极其天真的顾虑——我们尿出的尿液会不会像冰柱一样挂在了尿道口呢?
在这样恶劣的气候里,我和那些哥们都是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站在站台迎接着刺骨的寒风一次又一次热情的亲吻,犹如一株株冻枯的草。接兵干部来了之后,见我们都把身子缩成了一团,他先是痛斥我们一顿,然后把我们分成了三个部分再粗暴地将我们赶上三辆大卡车。上车后,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地恐惧袭上我的心头——噩梦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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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卡车闷头闷脑地在黑暗里穿行了大约半个来小时后便停了下来,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恐惧感几乎上升到了极点,总觉得这大卡车不是驶去部队,而是驶向地狱。本来我在火车上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做个烈士,可真正在与死神接近时,心里也毛了,毕竟人还是有生的欲望的。
我们下车的地点是在部队里的灯光球场,那耀眼的白炽灯发出的灯光把整个球场照得就跟白天一样。等我们三三两两跳下车,那司机一轰油门便把大卡车开走了,留下了一股难闻的汽油味,有些哥们是完全不满那司机的行为,冲着汽车的尾气骂道,操,开着个破大卡就神气成这样了,要是开个神舟飞船不知道要牛逼成什么样子。 其实,我也对那司机存在着一些不满的看法,只是把它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还是刚来到别人地盘上,并不是老油条。
车开走不一会儿,一个两毛一的少校朝我们走了过来,看上去没什么官架子,挺和气的。他过来后的开场白是,新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天色已晚,现在我就先把你们给快速分了吧。 我听着前半句,觉得还比较舒坦,但一听了后半句,心里就在担心,分了是指是什么呢? 接着两毛一的少校在我们当中扒拉几下后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说,把这些带走。 我很疑惑,这是警察抓住团伙罪犯时一惯用的经典台词怎么也用在了我们身上?难道把我们当成罪犯不成? 我还在疑惑间,只见四五个一毛二的中尉纷纷冲了上来,像事先经历过数次演练一样分别跑到两毛一的少校扒拉好的人群前,冲着各自的人群说,你们都跟我走。
就这样,我和同来的那些哥们基本上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无情的拆散了,虽然我们彼此都不认识,但是还算有点缘份,同坐一辆车,又同到一个地方。只是这里将有可能成为我们这一生中的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当我被人带走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为大家祝福:希望大家都走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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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我在的这个人群的一毛二的中尉叫朱常德,是新兵五连连长,后来在暗地里我们都是叫他老朱,从未用他的身份称他为连长。我们跟他很沉默地走过一段阴暗的小路,来到了五连的连门口,门口的老兵早已排成了长队站在了那里,像在迎接国家领导似的,见我们畏畏缩缩走过来后便抱以雷鸣般的掌声,同时嘴上还大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看就是有人策划的。朱常德等大家静下来后说,老兵先带回,新兵班长留下来。 此话一出,那些老兵是特听话地溜进了屋里,只留下五人来。随后,朱常德将我们上下打量一翻喊道,一班长。 五人中一人大声回答说,到。 这两个你带走。 那人回答说,是。接着冲上来领着两人走了。 朱常德见他喊的一班长把人领走后又喊道,二班长。 这时四人中一人大声回答说,到。 这两个你带走。 那人回答说,是。 接着也是冲上来领着两走了。 ……
最后,我和一个叫石林的哥们被朱常德喊来的四班长带走。他领我们俩进屋时显得特热情,一上来就把我和石林的包拧过去,要帮我们拿着。我当时还想客气地拒绝了,但由于反应太慢,还没想好拒绝的台词见他已拧着我的包跑开了,使我只得紧张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着。进屋后,他把拧在手里的包往角落里一丢,说,把东西放下,我带你们俩去炊事班的食堂里吃点东西,坐了这么久的车,我估计你们也饿了,炊事班里为你们包了饺子呢。 石林一听说饺子,不由咽了口口水,露出了饥饿相。我对饺子没有兴趣,而且也觉得不是很饿,胃里勉强还能支撑几个小时,便小心翼翼地问他,不去行吗?我现在没胃口。 他关怀地说,这哪成,你们在车上这几天肯定还没有进过热食,这样不利于身体健康,现在还是过去,多少也去吃点热食呀。 我见他都关心到了这份上,就是再吃不下也得跟着过去敷衍一把,难得人家的一片好心。于是,我便随同石林跟他去了食堂。
他把我们俩领到食堂,交待几句就走了。我面对炊事班里包出的饺子,胃口全无。石林勉强地撑下几个后说,包得什么玩意儿,比大便都要难吃。 我没吃,听后反倒觉得胃里在翻滚,便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多少还吃了几个。 石林说,我要不是饿了,就是灌我我都吃不下。 我说,这是北方饺子,咱们南方人吃得有适应过程,你以为你一来就能吃习惯?我现在就是闻着那气味都想吐,更别说吃了。 石林把筷子一放,说,我也吃不下了,走,咱们回去。 我附和一声,走。
回去的路上,石林突然对我说,对了哥们,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就感觉老熟了。 我笑了笑,说,杜鸿雨,你呢? 他把名字告诉我后又说,看来这就叫做缘份。 我没接话,默不作声地跟他走了几步,他看我一眼之后又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的班长还挺和气的? 我说,感觉出来了,是挺和气的,只不过还是第一次接触,谁知道以后会什么样,日子还长着呢,弄不好以后就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我换了个表情接着说,听说新兵在班长手里就是一孙子,要你怎么着就得怎么着,连尾巴都不敢翘,这日子也够受的。 石林长叹一声道,我也听说过,未进这里之前我是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的,但是看到今天班长态度,真是太意外了,说不定这也是以后的班长呢。 我意味深长的说,希望如此吧。
我们回到屋里,发现班长不在。石林自语道,班长这会儿哪里去了? 我主动接过石林的话,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石林说,没有,我想去找点水来洗洗脸,坐了几天的车,全身脏得要死。 我忽然和石林有了同感,说,我也想去,只是班长不在,晚上又不敢乱走,就等等吧。 我俩正在说话间,班长端着盆水推门进来,见了我们后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饱没有? 我俩一先一后的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吃……饱……了……,吃……饱……了……。 班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笑了笑说,放松点,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已把水打来了,你们洗洗就上床睡一觉,床铺就随便,我给你们这个特权,你们是班里最先来的两个,这事你们可算占到便宜了。 石林客气地说,班长,怎么能要你给我们打水呢。 班长也挺客气,说,你们刚来,还不熟悉这里,找不到地方,我把水弄来,你们将就着用吧。 我和石林没有立即行动,愣了一小会儿。班长接着又催促道,快洗呀,还愣着干嘛,洗完了好休息。 我和石林互相看了看,然后匆匆取来毛巾往水里一扔,浸湿后再拧出来擦拭着身上的污垢。
洗完后,我们正计划着结伴去把水倒了,没料班长却抢在我俩的前头端着盆就要往外走,我和石林抢着死活不让,他火了,说,你俩给我赶快让开,这是命令,得听我的。 我俩只好把手松开,把道让了出来。接着他走出门时又回过头对我俩说,现在你们就上床去躺着,好好休息。 有了班长的关怀,我便特乖地爬上床去,浑身像瘫在了一个摇篮里一样,连个身都没有翻就酣然大睡起来,感觉特舒服。
第二天一醒来,我先是对昨晚高质量的睡眠回味了一遍,然后才产生了起床的想法,便伸了个懒腰缓慢地爬起床来。当我往班长床上看了看,发现他那里已弄得整整齐齐而人已不知去向,我再看石林那里,他却依然还神游在梦镜里,一动不动的,鼾声均称。起床后我觉得无所事事,便产生了去屋外走走想法,趁机出去呼吸点新鲜的空气,也顺便看看这个部队到底是什么模样。当我大着胆子刚走到门口时,被一个站岗的老兵拦了下来,他说,新兵没在班长的带领下是不得走出这个门口的。 近在咫尺的地方却被他给堵了,我有点不甘心,便骗他说尿急,想去外面找个厕所方便。 那站岗的老兵说,想方便室内就有,没必要跑到外面去。 我只好返了回去。
回屋后,石林已经终止了他的睡眠正坐在床沿睁着朦胧的双眼,看到我从外面进来便问道,去哪里了?我闷闷地说,本想去外面透透气,但是站岗的老兵不让出去。他又问,班长哪里去了?我说,我也不知道,神龙见尾不首的,我起来时就不见了。 石林说,那我们找点水洗把脸去。 我认为利用这点时间洗把脸也是一个好主意,便拿着盆跟着他满屋子找有水源的地方。
等我们找到水洗了脸回去,班长又领回个新兵。为了在班长面前表现出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一面,我迅速为新来的哥们打来洗脸水,整理好床铺等等,都是按照班长昨晚为我们所做的那一些来,石林也在一旁乐此不疲搀和着。班长把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边看我们忙碌着,边跟我们交待,他说,这几天陆续会有新同志来,我要不在屋里你不要到处乱跑,有事跟我说,我帮你们去办,过会儿我就把一些压被子方法交给你们,好好呆在屋里压被子,提前下点功夫,以后就少受苦。明白么? 我们齐声回答,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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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领回来的那人叫钟进,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家乡普通话,而且还有严重的鼻炎,说话时就是那种患上了伤风感冒把鼻孔堵了的腔调,我和石林在帮他整理东西跟他交谈时我便察觉出来了。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稍带的问了一声,你是不是有鼻炎? 哪知钟进反倒是一幅不以鼻炎为耻,而以鼻炎为荣的姿态特自豪的说,我不但有鼻炎,而且还有前列腺炎呢。 我大吃一惊,接着问,你这么多的炎症是怎么混进咱们的革命队伍的? 钟进不屑一顾地说,操,花钱呗。我体检政审都没亲自参加,全由我老爸搞定。 我羡慕地说,有个好老爸就是牛。 钟进得意地说,那是,我爸在我们那里还算得上一号人物。 我说,有个那么好的老爸你还来部队干什么? 体验生活,钟进回答得很干脆。 我问,你是独子吧。 钟进说,实不相瞒,家里就我一棵独苗。 这时,在一旁的石林由于闲得发慌,突然把话擦进来道,独苗,你要是挂了岂不给你老爸断后了。 钟进白了他一眼,说,操,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老爸才断后呢。 石林弄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