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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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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连 二(2)
我没吭气,我比武晓庆聪明,我预见到我们要当的特务不是吃香喝辣的,就算能够吃香喝辣,我也不稀罕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次分到一团特务连的新兵,一共二十一个,半数来自安徽和湖北,这半数里面又有多数是来自城镇。说得明白点,我们是农村人里的城里人,城里人中间的农村人。以后我们特务连的主角之一王晓华曾经说过我们是一批特殊兵,很难带,比纯粹的城里兵傻冒,比纯粹的农村兵狡诈。王晓华说我们是新时期的新情况。
  

特务连 三(1)
我们的北兵营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兵城,在这块方圆十几公里的地盘上,集中了我们二十七师除了坦克团以外的主要部队。
  关于北兵营的布局情况,我是当兵好几个月之后才逐渐弄清的,当务之急需要介绍的是我们的西南方向。我们师属汽车营的南边是一个更为了不起的部队,海军航空滑翔学校,简称海滑。想当年,在北兵营最繁荣的时候,陆海空三军都有。不过,现在的海军航空滑翔学校只剩下了一个留守处,还有一百来号人。人是少了点,但是在北兵营可以说意义非常重大,因为这一百多个人里面有一个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宣传队里有一个女兵分队,女兵分队里有五朵金花,五朵金花在我们北兵营几千名陆军官兵里,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光芒万丈。
  我们营房西边有一片空旷的地盘,方圆十几公里大,原先是海军航空滑翔学校的飞机场,海滑迁走之后,就废弃不用了,只剩下几条跑道,中间长了一些北方的干草,还有一些零星的建筑和废墟。正好可以作为我们野外训练的场所。从训练场的设置上,我们隐约知道了,我们特务连的兵确实不是一般的兵。训练场上有三大技术设施,特种技能设施,攀登越障设施,还有通信、侦听、摩托驾驶、单兵格斗、刀山火海等等。
  第一次整队熟悉这个训练场的时候,代理排长兼一班长陈骁站在队列前面,很自豪地跟我们说,同志们请注意,从我们的训练场上你们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我们特务连是干什么的呢,谁来回答?
  没有人回答,半天才有一个人自作聪明小声嘀咕说,是当特务的。
  说这话的人是徐敬爱。
  陈骁说,有点靠谱,但不确切。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可以集体回答。我们陆军有多少兵种?
  武晓庆抢着回答,首先有步兵。
  我不失时机地回答,还有炮兵。
  张海涛回答,还有工兵。
  再往下,大家沉默了,停了一会儿才有人说,还有侦察兵,还有通信兵,还有汽车兵……
  河南籍新兵傅广征觉得自己不发言不合适了,举手说,还有炊事兵,卫生兵。
  陈骁笑笑说,对,你们说得都沾边。还有防化兵,防空兵,火箭兵等等等等。提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特务连是陆军所有兵种功能的综合,你们刚才列举的所有兵种的基本技能都要掌握。
  我们傻傻地站着,都有点发懵。如果我们把陆军所有兵种的基本技能都掌握了,那还是人吗?那不是神仙吗?上天入地,飞天遁土,七十二变,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那还得了?真的学会这些功夫,我们还用当兵吗?走遍天下都是吃香喝辣。
  陈骁又说,一句话说到底,人所不能我能。我们特务连就是战争中的幽灵,地上的战斗全明白,天上海里的战斗明白一半。什么叫四两拨千斤,我们特务连就是四两,重大任务就是千斤。大家想想,在战争中,不管兵力悬殊有多大,敌情多么严重,任务多么紧急,只要我们特务连能够深入敌人核心,一个小小的行动就能决定一个大战役的胜利。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严格训练,要有脱胎换骨的决心。谁怕吃苦,尽早提出。
  应该说,刚开始的兵旅生活我过得还算不错,学习三大条令,学习新兵须知,学习辩证唯物主义,这些脑力劳动我不怕,我的记忆力好,理解力也还行。我们的教员,也就是连队干部或者班排长提问的时候,我总是抢着回答。还有办黑板报。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写过大批判文章,练得一手漂亮的仿宋字,所以我们新兵排的黑板报主要由我承担。
  那时候我很得意,觉得开端不错,第一印象不错,起点不错。得意中就老做美梦,幻想自己成了特务连的才子,成了特务连的后起之秀,成了特务连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感到现实和愿望差距很大。
  我这个人的特点是,动脑子动嘴行,动手能力差。尤其是特务连,做什么事情都讲究速度,吃饭要快,睡觉要快,连上厕所都要快,一句话说到底,快速反应。而快速反应恰好是我的弱项。我比武晓庆和张海涛他们更倒霉,负责管教我的新兵班长恰好是二班长王晓华,这伙计的脸上基本上没有笑容,如果有笑容,那一定是冷笑,或者是狞笑。但据说这伙计和陈骁耿尚勤都是师干部科备案的干部苗子,带兵很有一套,随时准备当军官。
  

特务连 三(2)
队列训练开始不久,王晓华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其实我并没有得罪王晓华,要说得罪,我只是在心里不把他当回事而已。因为我的个子比较高。以后回忆,我太佩服我们师长阚大门了,阚师长那天目测了一下,就断定我们二百多名新兵中一米七六以上的不超过四个,真是惊人的准确,而我就是那四个人之一,我身高一米七八。
  我没有想到我会因为身高得罪我们的班长王晓华,因为王晓华身高仅有一米六六。搞队列训练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右看齐,整个新兵连集合在一起,一声向右看齐,全连的脑到刷地一下,向右倾斜四十五度。
  我的麻烦就出在向右看齐上。因为我是我们新兵二班中个头最高的,所以我就成了排头兵,班长列队的时候,我的位置是第二,班长在队列外指挥的时候,我的位置就是第一。向右看齐,要求第二名的脑袋右斜四十五度,用眼角余光看右边排头兵的鼻尖以上。我的右边是班长王晓华,这伙计差点儿比我矮一个脑袋,我看他的鼻尖,不仅要把脑袋向右偏斜四十五度,还得向下偏斜四十五度,这样一来,我的表情就不可能自然,怎么看都有怪里怪气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蔑视班长的意思。
  我记得我在全连集合向右看齐的时候,当我把脑袋右偏四十五度,再下偏四十五度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快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优越感。也许我在那一瞬间脸上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而我的每一次不怀好意的微笑,都会被我们聪明绝顶的矮个子班长用眼角的余光明察秋毫,并且记录在案。
  懂得一点行伍常识的人都知道,队列训练首先要练习集合,集合的过程中向右看向左看向前看以后,就开始报数了。本来我有绝对的优势,因为我是排头兵,班长在队列里我是二,班长不在队列里我就是一,所以我报数不是报一就是报二,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要是出错,那我也就太弱智了。
  可是我想错了。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了的。既然我有在向右看齐的时候蔑视班长的前科,班长自然不会熟视无睹。
  我们连队的新兵组建成一个新兵排,新兵排长是一排长祝生珉。祝生珉是军官,不屑于管理新兵的鸡零狗碎,除了全团或全营新兵会操,他基本上不管我们的训练。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仅老气横秋,而且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怕他。我们的命运全攥在新兵排一班长兼代理排长陈骁、二班长王晓华和三班长耿尚勤的手里。
  我们新兵排的三个班长,在连队的真实身份分别是一、四、七班的班长,都是本排的第一班,在炮兵部队它们叫基准班,在步兵部队他们叫示范班。你要是参加过队列训练你就会知道,一个连队排成横队,这三个班全在第一排,要是纵队行进,这三个班全在最里面的一层。这三个班就好比连队的外套,谁不想让自己的外套漂亮一些呢?
  我这样一说你可能就明白了,这三个班的班长其实就是我们特务连的门面。尤其是一班的班长陈骁,是基准班里的基准班班长,是示范班里的示范班班长。那时候可以直接从连队骨干中提拔干部,能够当上连队一班长的,如果不出生活作风等方面的问题,很少有人不提干的。所以我们刚参军那阵子,老是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暗中较劲争夺提干指标。
  从表面上看,我们既看不出这三个家伙亲密团结,也看不出他们勾心斗角。我们最关心的是他们对我们的态度。
  队列训练通常都是以班为单位,但是集合解散这一套,班长们嫌一个班的人太少,练不出阵势,于是便全排合在一起练。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完了就是报数,一报数我就完了。一列横队的时候我是第八名,但因为紧张,几乎每次我都报错了,不是跟着前面的报七,就是抢了后面的报九。
  王晓华肯定发现了我的软肋,肯定知道我的某个脑垂体不灵光,对于数字变换不敏感,所以王晓华就变着手法刁难我。他站在队列前方的指挥位置,下达口令,报数……我刚刚适应了报八,他又下了一道口令,一二报数!这样我又得迅速调整思路,牢牢记住我该报二,不料王晓华又下了一道口令,一二三报数!我的脑袋又快速旋转,转了半天,才搞明白,我还是得报二,可是冲口而出的却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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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连 三(3)
如此这番,练了十几遍报数,我报对的不到一半,别说班长了,就连新兵都觉得我很笨。休息的时候,武晓庆这小子假装关切地说,你是怎么回事?你那么聪明,二元二次方程都难不倒你,为什么报数老是报不好,你不会是故意气你们班长的吧?
  不客气地说,在我最初认识武晓庆的时候,我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那时候他要是敢用讥讽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即使不打掉他的门牙,也得让他眼圈青一阵子。但是现在我不敢,我们一样都是新兵,而且我还是一个屡教不改报不好数的新兵,真他妈的虎落平川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我对武晓庆说,我笑容可掬一脸谦虚地对武晓庆说,没听老话说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哥哥我报数不咋的,但是我们当特务总不至于天天报数吧。我们将是隐秘战线的战士,知道什么叫隐秘战线吗,就是看不见的战线啊,就是在你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你的门牙就没了,明白了吗?
  武晓庆起先并没有听出我的话外之话,眨巴着眼皮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但是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眼睛里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嘴里喃喃地说,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吗要生气啊?你要生气,就生你们班长的气,那狗日的简直就是周扒皮,害得我们新兵好苦!
  我说我谁的气也不生,我没有资格生别人的气,我只能生自己的气。
  

特务连 四(1)
你要是问七十年代末的新兵,最受欢迎的文体活动是什么,我敢打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新兵蛋子都会众口一词:看电影。我们部队看电影与众不同,第一,不管何时何地,一周两次看电影是雷打不动的,所以你用不着担心看不上;第二,不管你喜欢看不喜欢看,只要你不担任岗哨勤务,你就必须看,哪怕那个片子你已经看过十五遍了。看电影有时候是娱乐,有时候是任务。
  老兵说,天晴的时候都是在东边大操场上露天放映,但我第一次看电影是在团部大礼堂,因为那天外面下着雪。
  上午九点多钟,我们一群新兵被王晓华吆喝着东张西望地进了大礼堂,正在乱哄哄地移动间,突然感觉到眼前一亮,定睛望去,原来在礼堂中部偏左的地方有一群身穿蓝色军服的人,蓝色的棉军帽下面跳跃着一些小辫子或者马尾巴。我本能地联想到海滑的五朵金花。马学方说过,要是团里放电影,你们就有机会见着海滑的五朵金花了,我们两个单位是一个放映点。
  坐下之后我用眼角的余光向那个方向窥探,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越是看不见我就越想看。
  平心而论,我并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想看看,五朵金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幸的是,我还不能明目张胆,坐在大礼堂里看电影的官兵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偶尔我假装挠痒,摇头晃脑地将两只眼睛凝聚成飞速旋转的雷达,向海滑观众区扫描,却只能看见一片大同小异的后脑勺。
  我能够感觉到,坐在我右边的王晓华自始至终都在警惕地注视着我,我每一次眼光分散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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