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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来说,一切美的都是纵欲的,一切丑的都是痛苦磨难的。所以拍*是追求艺术之美,作三陪是服务周到的礼仪之美等等,挑大粪,干重活,为民工等只好理所当然归为丑陋了。
包括精品店的所有商品——其实又何止商店这一小块地方呢——无一例外商品都琳琅满目,有吃的,喝的,有穿的,玩的,数也数不清,总之是满足了人的七情六欲。我们买回无数的商品,尽量的满足欲望,然后心安的睡,也就费尽了时间,耗度了生命。这与造诣不同,在造诣上费劲时间,只会让造诣更大更远,只是对造诣的追求又不属于七情六欲之一。这真是一种悲哀。我们纵了欲望,便会快乐的生活,并且有无限无足的满足感,仿佛猪吃饱了无不安静的睡。猪的睡可以长膘,人的睡只会短命。
我们在纵欲上费尽了时间,成果也不在少数。举一例来说,小孩爱玩爆竹,这是七情六欲之一。起初的爆竹要划着火柴来点,后来就只要拿爆竹在硝面上划划,再后来干脆往地上一摔就响。这真是伟大的进步,至少可以证明人类无所不能,只要想得到,一定做得到,就怕想不到。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证明人之伟大,也足以证明人纵欲的强烈,以至于无可复加。生活满足了我们的欲望,所以我们常说要热爱生活。天知道我们是多么幸福。我们继承了祖宗的香火,延续到今天,还要传下去——也许更是传上去——真应该感谢生活,更应该感谢那些许许多多的纵欲的商品,是他们让我们享受了生命里的快乐,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殊不知纵欲快乐的同时,也是自我牺牲,仿佛飞蛾扑火。这纵欲的快乐随时随地都伴着痛苦,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许这才是快乐的最终定义。不过,这些极其重要的却无人理会。
据说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浪费至多是把东西不当东西,还不至于要判死刑,能受到高扬也未可知,比如鄙弃功名利禄的君子。倒是尽情纵欲、享受快乐的人,在慢性自杀——不,是快性自杀。鬼都知道地狱是漫长的痛苦,何至于人呢?快乐不会永久,反倒短暂的可怕。中国古代有位仁君不就曾叹吁夜晚良宵如此短暂,劳顿白日何其漫长。尽情纵欲、享受快乐,只好比等于是把生命抢先来渡过。别人才看了一个月落,他已经过了三天,在只求速度和利益的社会,他们可谓是又快又好。不过人的一生也只有一生,你不可能把它加长了好成二生三生。好在这些同样也没人理会。人真是最高等的动物——也许是最愚蠢的——为了利益,企图快乐,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及。
快乐把生命折半,苦难当然会延年益寿,看看地狱的鬼,十年百年也不曾死去,还和从前一个摸样。渴望长寿的人,建议多吃苦难,而不要吃灵丹妙药。从来听说吃苦受难可以成事,至于纵欲也可以成事,鲜有见闻。有古例为证: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报任安书·司马迁》)
古代的人早知晓担天降大任之人,必要苦心志,饿体肤,劳筋骨。现代的人也懂得做纵欲的买卖,追寻享受和快乐。无怪乎纵欲的商品(商店)遮盖了我们的眼界,除了纵欲还是纵欲。但这究竟又不是一件喜事,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人类历史沉淀下来的精华应该是信得过的。
在这个世上,只有纵欲的买卖,没有苦难的商品。
作于2005年4月8…10日
做梦
夜幕深沉的从天垂下,白日便画上了休止符,仿佛一场大型的演出完毕。只是出演的不是戏曲,不是话剧,而是人生悲喜剧。不过,也别有风味。天生夜是教人休息的,勤劳的人去不辞辛苦,不肯休息,白天要做事,晚上要做梦。梦,却一点也不懂的人得良苦用心,至多不过是一个空灵的现实。梦,可以分为三类,恶梦,美梦,平淡无奇的梦。做了恶梦醒来,不用说是胆颤心惊,浑身大汗。做了美梦——就怕这梦会醒——世上没有不死的人,照例也没有不醒的梦。美梦醒了,只会增加人对如此现实的愤恨不满。“铁马冰河入梦来”(《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陆游》),这位老诗人可谓爱做梦,做的都是美梦,可是他梦醒后的人生,无不令其悲苦断肠。平淡无奇的梦也不过是现实的重演,也许不是原人原事,但性质相同,无非就是些生活琐碎之事,不足挂齿,正是一个空灵的现实。可见梦还是不做的好。在我们的印象中,梦没有音响如无声电影,不着色彩像素描,如此不要也罢。只是,人太勤劳了,绝不肯睡去那珍贵的夜晚。纵然手脚懒得不肯移动,脑子也不能停了下来,梦还是要做的,好比是一日三餐,到了钟点,不饿也吃。若不这样,仿佛真如曹雪芹所说“真个把光阴虚度,岁月空添”(《红楼梦》)。所以,做梦是一件平常事了,想撵也撵不走,好比自家养的猫狗。
像天下一切的事物,梦也有其两面性。在大多数人心里,梦是一个美好的事物。人们遇见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或到了一处风景胜地时总说“如在梦里一般”,正是这个原因。有时候梦还是愿望的代名词,如常说的梦想,梦寐以求,黄粱美梦……有时这愿望不免露出好高骛远的行迹来,因此,多半人的所谓“梦想”是不能实现的——梦本来就是个达不到的现实,正所谓空灵——只好在梦里出现,这是上述过了的美梦。梦想不能实现,愿望也即是难以企及。所以那些异想天开有远大理想(愿望)的人往往挨这样的批评:别做梦了,真是个白日梦。
人常在夜里做梦,可偏有人在白天也做梦,仿佛有人吃饭喝水和听别人讲话统统都用嘴。白日梦不就是个典型。不过这白日梦倒比晚上的梦真实,至少它是在人清醒的时候做的。所以这种梦有音响,没准是*立体式,着色彩还绚丽迷人,而绝不像素描。哼,那些讽刺白日梦的人真是要不得,梦只有白日做才“有声有色”,好比是肥皂泡只有在阳光下才光彩夺目。做白日梦有什么不好呢?至少可以在梦里过足瘾,而你们,别说实现理想,就连梦都做不成,更何况还是白日梦。这才是人生的悲哀,欺人是一种罪,自欺未必就是一种过。有些人偏喜欢自骗自,陶渊明不就说世上有桃花源么?——只是他还骗了后代好多人——李白大白天不也梦游天嵜矗烤菟涤腥俗霭兹彰位岱⒊眨腥俗鲆姑蚊烂位岱⑿Γ部涡押蟛凰担辽俚笔笔强炖值摹J斯哂谙蚓评镎伊楦校嗣窍不对诿沃醒盎独帧V泄糯矶嗳硕甲觥鞍兹铡泵危煜さ木褪皇な袷刂甏茫朊缰ぁ龅淖詈玫摹鞍兹铡泵文谀峡乱幻巍
梦的作用远不限于白日梦所带来的快乐,实在还有其令人难以相信的微妙功能。据说,化学家门捷列夫排元素周期表就受过梦的引导。等等诸如此例只不过是多如牛毛的史实之一二罢了,但足以窥见一斑,而更多的影片及文艺作品中关于梦的这些奇效功能,毕竟虚构,尚且不谈。一代贤哲庄周梦见蝴蝶才引发了一大段议论,这梦还不仅庄子受益,更惠及后人,譬如远在唐代的诗人李义山也受益匪浅,“庄生晓梦迷蝴蝶”(《锦瑟》),多亏庄子这个梦,要不这一句真不知该如何替换,更不敢预测替换后的效果要减多少倍。伟人尚要靠梦的指点,不用说天下的凡夫俗子了。反过来说,梦在普通人身上起这种奇功特效的事例,怕真是“罄竹难书”了。
梦居然有让科学发展,文学进步的作用,真是始料未及。因而不妨让天下人都拼命做梦,一来寻找欢乐,二来也许洪福齐天,幸运之神降临头上,在梦的引导下,创出罕世之发明,一举成名。许多人是靠做梦出名的。号召别人做梦,只好比劝人自己骗自己,这种自欺的时代与阿Q的时代没有两样的。这就是鲁迅先生寄托重望的青年创造的新社会。亏得他老人家没能活到现在,要不准*而死,羞愤而亡。好在鲁迅先生真的不在人世,没有人会横加指责,不妨肆无忌惮的做梦得了,仿佛没有老师的上课总闹哄哄的。毕竟,谁不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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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
我们都有一个印象,凡到了节日——只要能称得上大众化的节日——无不放假的例外,譬如五一黄金周,十一七天假,小假更不在少数。似乎说到节日,仿佛“妻子如衣服”,自然意味放假,好比我们一谈及为官,必联想到贪污受贿之类。这天地间,有些东西天然连在一起,不足为奇,偏是一些绝不相干的人事也能天衣无缝的在一起,这不能不奇了。这些例子当然绝不仅限于节日与放假,信口说一个就有,比如素不相识的一对男女,天南海北走到一块,居然一见钟情,一辈子在一起了。真值得我们玩味。
放假也不是当代的新发明,早在古代业已盛行,古书中就有当政十日假一天的记述。这难得的一天自然就就成了闲得无聊,闷得发慌的当政者的忙日子,少不了要成群结伴踏青晒日游山玩水。有时兴趣更盛,摆个文会(Party),弄笔舞墨。据说《滕王阁序》(王勃)便是这文会的杰作。跟现代的放假不一样,古代的放假只是当政者的特权之一,平头百姓是无权无福消受的,仿佛“富贵病”只有营养失调的人才会得,反过来说就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绝没有贪污受贿的资本。这不公平彰显了,正应了那古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到了当代,*早已普渡众生,放假也不再只是某些人的专利。节日又增多了,放假也更频繁。倘若每个节日都放假,人们天天都能休息。有节日就放假,放假即是给人休息,实际上却恰得起反。我们身边有太多的人都在抱怨,周末空虚的很,不知如何打发,倒是工作的五天充实丰富。可见工作狂是不愿放假的,刻薄鬼也许要说渴望放假的准是懒汉。我们总说为人要勤勉踏实,所以是该少放假的,即使不能让人人都进化了好成工作狂,但至少可以给人的懒惰心理一些致命伤害,使之“无用武之地”。
过节或许能带来快乐,放假无不造成麻烦。放了假在家休息,常会弄出许多家庭争吵,控制不住又酿成家庭战争。放假了人人要回家,个个要休闲,一下子横空多出着许多人来,共同出现在马路上,汽车火车里,飞机轮船上,商场里,挤缩了空间,延长了时间,直教人晦气,还觉得这晦气还在拖长蔓延,看不到边际,仿佛大雾中堵路的汽车长龙。车里的汽油早已冷却,心中的火气正熊熊燃烧。放五天七天的长假更不消说简直就是混乱,仿佛盘古出世前的天地,路上能看见的只有易拉罐塑料瓶和大汽车,旅游区看不到风景,只看到人满为患,汽车内挤外赌,空气沉闷,一刻难受似一刻,火车票仿佛计划经济里的米,有钱也买不到,飞机只恨不能装十个马达。稍不留神,流血事件发生了。没有因公殉职,倒是为玩丧生。古人只说玩物丧志,看来古人错了,要么就是留了一手,故人素来宽容仁爱的。现代也不乏宽容仁爱之辈,只是无人说“还放什么假呢?至少放长假不可取”。
这样说来不觉浅薄。果真要是把这假给取消了,不知会有多少人快乐,更不知会有多少人痛苦。这天下的事偏偏是如此是非难辩,说坏还好。鸦片尚能入药,放假就这样百害无一利么?这倒未必,比如积劳成疾的人放假可以恢复精力……有些人放假,那是休假,有些人的放假,不妨叫做离假——离开假日。那是他唯一忙绿的日子。换个说法,这些人天天过节,偶尔得到个不过节的普通日子,真该拍手叫好。天知道那是多大的庆幸,总算有机会向无聊闲闷摆手作别,迎来忙碌的快乐,虽然假期短暂。短暂又何妨?天下的快乐从来不见长久,世间的幸福向来只是一瞬间。
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人本身就已是幸福,能做一个这样的人,那简直是圣人了。与我们终生为友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苦难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常活在苦难中当会长寿,偶有快乐来临更刺激生命,好比平静的西湖遇了微风更添诗韵。所以这种人向来活的充实丰满,精神上尚且不说,但看他的身体便全知全晓,比如有些为官的无不头肥耳大肚挺。倘若真的把放假取消了,这些人终生痛苦而无处发泄,岂不是“闲杀人也么哥”(《长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