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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为失重中难以行进的人们专门准备的东西。常规军队很少会有人配备这玩意儿的,除非是……山地作战的军队?
有了千夫长的命令,接下来的行动便迅速有序的多了。接下来的部队拽着绳子有条不紊地通过了真空地带进去安全区。短短几分钟之类,三百人全部登陆完毕。然后风暴卫士和他的机械奴工们,还有无法返航的雷鹰上那四个野狼士兵,也都离开了机库。
后续登陆的芬里斯部队装备看上去像样了一些,包括了不少激光步枪这样的正常装备,也有重爆矢之类的火力支援武器。那些激光步枪枪托大多是没经过打磨的粗糙原木,枪口下面挂着巨大的斧头或者砍刀代替了枪刺,高科技与原始材料混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粗狂美感。至于那些火力支援者,他们把沉重的重爆矢机枪拆成两份挂在身上,连同满身的弹链和弹药箱,整个人彷佛一座移动的军火库,一个人便承担了常规部队里通常要三五个人才能扛起来的分量,这些苦力一般的士兵往往脸上胡子很短或者干脆没有,是些入伍不久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女人?!
望着那些身材彷佛熊一般强壮魁梧的芬里斯女人,我联想了一下西尔维娅未来的摸样,顿时心中一阵恶寒。
走过我身边时,蓝色的巨人停了一下。
“你的巫术……我是说你那些……嗯……”巫术和巫师都是贬义的称呼,风暴卫士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让我大开眼界,伊尔山中校。我叫瑟朗达伦。”
他朝我伸出手。
军中并不流行握手,一般都是举一下手就算打招呼了。特别是星际战士跟凡人之间,他的一根手指差不多有我小臂那么粗,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铠里好像婴儿跟常人的对比。
不管怎么说,能认识一个星际战士对于凡人来说总是很荣幸的事情,哪怕我是中校而他只是一个普通士兵。
艾迪和西尔维娅他们都已经不在走廊上,我接通了他们的频道。
“西尔维娅,芬里斯部队已经登陆完毕。你在哪儿?你的船员们,还有战斗修女们呢?”
“我已在舰桥,开始进行这艘船的接收和重启工作。我的船员和修女已经随风暴卫士一起登陆。”她回答说。
哦,船员们和修女都有密封的衣服,能在真空中活动,可以像星际战士那样从船体外壳的创口里钻进来。
那么说登陆已经完结,可以离开这里朝里面进发了。野狼早已经消灭了击溃了敌人的主力,剩下的清理打扫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唯一比较棘手的是那个混沌巫师。不过有艾迪和弗尔海姆这两位水准更在我之上的高阶灵能者在,胜败也是毫无疑问的。
就在我准备关闭走廊大门离开时,耳机里突然又响起一个太空野狼那充满芬里斯独特口音的声音,“稍等一下。”
与此同时,机库那关闭到一半的大门外面,出现了一架类似雷鹰、不过要小得多的飞行器。那是一架风暴鸦,跟雷鹰一样是兼具运输和火力支援能力的多面手。它小心的调整着姿态,慢慢从门里飞进机库,在两架雷鹰之间缓缓降下,把机腹上挂着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灰色大家伙放到地上。待它走开后,风暴鸦也降落在地,机头下方的运输仓打开,走出两个机械奴工,身上扛着几乎有一人高的巨大弹药箱。
放下货物之后,风暴鸦便起身返航了。那个四方家伙则迈开两条粗短的机械腿朝走廊这边走来,即便是在无重力的环境下每一步都能踏出地震般的剧烈振荡。
那是一台无畏机甲!
在我身后,所有还未来得及离去的芬里斯的士兵都路出肃穆的神色,隔着窄窄的门缝向它致敬。
这种四米多高的步行载具,里面的操控者一个重伤失去作战能力的星际战士老兵。机甲不仅仅是驾驶者的钢铁之躯,一定程度上更像是那活死人的灵柩,这种悲壮的意义使得无畏机甲在任何一个战团都被看做是无以伦比的圣物,拥有极为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像坦克那样仅仅是一件战斗武器。
不过,眼下的战斗差不多都快要结束了,没必要再把无畏投放过来吧。无畏一般不是只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么?
“喂,小子,把门给我开大点,不然我就要撞开它了!”无畏在走廊大门前停下,暴躁的机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怪了,他那边不是真空么,声音怎么传过来的?
可接下来,无畏突然露出很是错愕的样子——当然,这个四四方方的铁家伙是不可能做出任何表情的,但我猜测他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事儿。他不停的调转身子,用身躯上各个位置安装的电子眼仔细打量我。
“伊尔山?”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很高兴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仗打完我得请你一杯。你都成中校了,升职挺快的么。”
我不记得认识你啊……凡人能认识几个星际战士已经是很荣幸了,无畏机甲这种高端货色平时都被妥善的保管在最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凡人看到。
旁边有个芬里斯人看出了我的尴尬,提醒我说:“是阿尔斯兰大人。向他致敬。”
我端端正正朝他敬礼,心里却犯了嘀咕,仔细想想,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星际战士或者无畏机甲。对了,弗尔海姆他们刚和我见面时也提到过这个名字,看来对方真的认识我,不像是认错人的样子。但我记忆力一向不差啊,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
“你老婆还好么?你们没在一起?”无畏机甲又问了一句。
好吧,虽说帝国的通用礼仪中很忌讳开场就问对方家庭情况,可芬里斯人是无需计较这些的。不过,我总不至于把自己有没有结婚都忘记了吧!看来他是真的认错人了。
突然,通讯频道里响起弗尔海姆那炸雷一般的怒喝声:“阿尔斯兰!专心作战,不许多嘴!这次你未经允许私自跑出来的事情要是被都出去,以后打仗就别指望我们再带着你,老老实实回墓园睡你的去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遗忘的过去
本来我还在疑惑到底是谁搞错了,有符文祭司那近似欲盖弥彰的话,我突然感觉事情好像并不是谁搞错了那么简单……
似乎还别有隐情啊……问题是,究竟是什么事需要让野狼也不得不闭嘴?
不过,既然野狼似乎是在刻意隐瞒某个秘密,我也不好强行询问太多,毕竟,我感觉自己的面子还没大到可以向野狼提出要求的程度——哪怕事情跟我的终生大事有关……
我曾经有过妻子?!
我摇摇头,把那个似乎很荒谬的念头甩掉,把面前的门完全打开,闪身让道。
无畏迈着地动山摇一般的脚步从我面前走过,然后停下来等着我。我也只得放弃一个人静一下的念头,关上门跟了上去。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我接通通讯频道看有没有什么我能执行的任务。
弗尔海姆说道:“你和阿尔斯兰先来舰桥待命。能找到路吗?”
野狼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他们发过来的电子地图上没有这块区域,没有现成的地图可以指引我前进,我又不能像执行扫荡和占领任务的芬里斯凡人部队那样摸索着走哪儿算哪。不过既然西尔维娅已经去了舰桥,我只要追踪着她的足迹走下去就好。
走廊很宽,足以容纳战车同行,所以无畏机甲那庞大而笨重的躯体走在里面也没什么碍事的地方。他的两条短腿看似笨拙,但那只是相对于他的躯体而言看起来很短,实际上比人的腿要长得多,因此看似不紧不慢的步伐我却需要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这台名为阿尔斯兰的无畏机甲有着太空野狼标准的铁灰色涂装,也像大多数野狼战士那样身上披覆着狼皮斗篷,两条粗长的狼尾巴垂在胸前——或者说面前,反正是躯体的正面。他的右侧装备着一门六管冲锋炮,左侧却不是无畏通常会用的动力拳头,而是闪耀着电芒的超大型动力爪。那门冲锋炮是对抗步兵的绝佳武器,无论常规的部队还是超重装步兵,在那恐怖的弹幕之下都会顷刻间灰飞烟灭。至于爪子,看爪刃那令人生畏的长度和锋利度,我感觉别说是步兵,哪怕战车的装甲,在他的巨爪之下恐怕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撕裂开来。
他的身体正面还挂着一些皮质的经卷,上面写满了芬里斯的符文。我不认识那些文字,但我头盔里的机魂有很方便的翻译功能,因此我能从单眼镜片显示器上了解那些内容。那记述的是这个老兵令人肃然起敬的一场场战斗和胜利,
记叙起始于第四十一个千年的第746年,那一年阿尔斯兰正式成为了太空野狼的一员,结束于第999年某月,也就是不久之前,他在某个行星上对抗钢铁战士,最先堕落的初创战团之一,这场战斗提及了奥德克兰特的铁鹰,我猜哈维就是在那时上了太空野狼的船。
一张张长长的羊皮条幅用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记述了两百五十多年间阿尔斯兰所经历的超过一千场战斗。这些战斗,战场遍及银河的各个角落,交战对象囊括了几乎已知的帝国所有敌人,绝大多数时候,野狼都是在用绝对劣势的兵力去对抗百倍千倍于己的敌人,并创造出一个个奇迹般的胜利。
我无暇去仔细关注那一场场战斗,但其中一条与众不同的记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第四十一个千年的第987年,阿尔斯兰战殁,并以无畏机甲的形态重生。
没有记录战场,没有描述作战对象,更没有描写过程,只有一个简单的时间点,标记着一个老战士告一段落的战斗生涯。这样一条突兀的记录,简直奇怪之极!
是什么样的情况,导致骄傲的野狼都不愿意提及?
规模太小以致懒得说?当然不可能。能让一个历经两个半世纪战斗生涯的老兵都身受重伤的战斗,肯定是惨烈到极点。
一场耻辱的惨败?更不像了。这些记录中失败的战斗也不在少数,野狼对自己的失败并不是讳莫如深。再说既然有能力把伤员带回来,说明就算是战败也是有条不紊的撤退,不像我们防卫军常见的那样不可收拾的大溃败。
那还会是什么状况?我感觉我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难道跟……他们……有关?不至于吧,以太空野狼的老资格和势力,还需要看别人脸色行事不成?
等眼下这一战完了,找艾迪打探一下吧,或许能问到些什么也说不定。
一场被野狼刻意遗忘的战斗,隐约中,我感觉那事似乎也跟我有关……
“阿尔斯兰……”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好到可以不用敬语的程度,姑且先试着叫一下吧。
“什么事?”
“抱歉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了。你还记得吗?”
“这没什么,即便是智慧如星际战士,漫长的时间依然会让我们忘却很多东西……而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变得有些不同……”无畏机甲的机械音拖得很长,“我有漫长的时间陷于沉睡,清醒只是短暂的瞬间。所以,与你并肩作战依然彷佛昨日……不过看看日历,居然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啊……”
我的直觉没有错,果然是十二年前!
可问题又来了。十二年前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被派驻在瓦尔哈拉的某个军团,仅仅参与平定过过一些并没有混沌插手的叛乱,对付的只是毫无组织和战斗经验可言的暴民,根本不算是什么像样的战斗,接下来还在某个花园世界休整了很长时间。那段日子几乎是我参军以来日子过得最舒心的时候了,天天都有白面包、葡萄酒和新鲜肉类,哪怕天堂也不外如是。
“那一战发生了什么?”我趁机追问。
“那一战……嗯……”无畏的声音愈加低沉,“记不太清楚了,我的脑袋在那时受了很重的伤害,从此忘记了很多东西。我只记得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惨败,所有打击小队全军覆没,最后是你的人把我兄弟们的遗骸带回来,让他们的生命得以通过基因种子延续下去。我也是其中之一,他们把我放上火葬柴堆时才发现我还有生命迹象,但所有的药剂师对我的伤势都束手无策,于是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苟延残喘下去……至于你们那边,我不清楚……”
无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