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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普通话。”张智东在一旁打算帮陈鹏一起询问,不过话还没出口,就听老僧人用一口普通话回答陈鹏道。
“……”张智东同陈鹏俩人,当场石化。
“老人家,您说的就是普通话。”陈鹏笑道。
“我不会普通话。”老僧人很坚持。
张陈二人意识到这个话题如果再继续下去,将要进入到无止境的循环之中。
“老人家,我能给您拍个照吗?”陈鹏举了举手内的相机,直接进入话题中心。这里还位于塔尔寺的外部,因此游人拍照不被禁止。
老僧人带着一副黑色圆型墨镜,对陈鹏点了点头。
那样子看着还挺时尚,却也有些滑稽。文明早已慢慢深入,也就不必过分见怪。
“谢谢。”陈鹏半低着身子,熟练而又迅速地按下快门。然后站直身,弯腰,双手合什,向老僧人行了一个礼。
张智东在一旁看着陈鹏一连贯的动作,也学着向这个时髦的老僧人行了个礼。
俩人跃过老僧人,往他身后的一栋木质的建筑内走去。
等到张智东和陈鹏刚一离去,一旁的几名游客立刻围拢了上来对着老僧人左拍右拍,整个过程中一声礼貌的“谢谢”或是招呼也没有。
当张智东与陈鹏从建筑里走出来时,那张掉了漆的长凳上已经不见了老僧人的身影。
下午到达西宁,车停在中心区的一个广场边上。十几个人包括领队和司机在内,纷纷下了小巴士做最后的道别。
一部分人将搭乘火车返回上海,一部分人继续从西宁前往拉萨,还有一小部分人在西宁暂留一天,打算再接着游览周边城市。
“我先走了。”陈鹏背上背包,伸手搓了下鼻子。
“恩,好。”张智东是下午继续由小巴士带到火车站,返回上海的那批人之一,因此他的行李还放在车上。
“啊,恩。”陈鹏还要跟另外三个人在西宁留一晚,然后再坐飞机去山西。
“西安不错,我前年去的。”张智东双手插在裤兜里,保持着一贯的笑容道,“那俩个小丫头也跟着去?”张智东眼神望向一边,只见A、B俩丫头正在同几个队友聊着。
“恩,也去。”陈鹏道,转头也跟着张智东望向A、B俩Y头,再转了回来。
“哦……你倒是很受欢迎那。”
“啊,哈,还好。”陈鹏心内却不由暗笑道,那俩丫头看上的又不是我,可是你这只Gay啊。
“大叔!我们走啦!”A、B俩个丫头向陈鹏和张智东这边走了过来,A丫头挥手豪迈地拍上陈鹏的肩膀道:“炉子!等我们从西安回来后,一起出来叫上大叔吃饭如何?!”
“好啊!没问题!”张智东爽朗地回笑道,再与A、B俩丫头砍了几句话后,又向另外几个也要在此分手的队友挥手告别。
然后张智东转身上了巴士,没再看向一旁站着的陈鹏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陈鹏
陈鹏的父母在陈鹏十五岁生日后的一个月,突然离了婚。
虽说是突然,其实也是迟早的事。
那是一个时常充斥着争吵、冷漠,无爱的家庭。
离婚之前的那几年间争吵逐渐转化为冷战,最终分居。
一个以工作为借口常年在外不知去向,一个虽在上海却很少归家,把陈鹏扔给了当时还在世的奶奶。
快到陈鹏十五岁生日还差一个月的时候奶奶却突然病重,陈鹏的父母这时才纷纷赶了回来,然后老人家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就走了。
匆匆办理完老人家的丧事,就在陈鹏刚过完十五岁生日之后,陈鹏的父母终于达成协议离婚,陈鹏跟着他母亲去了美国生活。
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也许从大人们的角度出发这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通常认为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将会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而对于一个快要走向成年的孩子来说,应该是能够承受且可以理解父母的。
但是,对于当事人的陈鹏来说却是心理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因为,事实上,一个人在成年以后受到的伤痛往往是更加难以平伏和难以淡忘的,只是比起小时候已经懂得了什么是忍耐,哪些需要隐藏罢了。
所以如今已是二十五岁的陈鹏,却依旧被父母离婚的阴影所笼罩着。
而这个阴影并非因为离婚这件已成为事实的事实,而是在这之前,在这更久之前,那个没有爱,只有争吵与冷漠的每一天中。
手机调好的闹钟,早晨六点半准时的每隔五分钟就嘟闹一次,是清晨最让人讨厌的声音。
陈鹏在它响了三次以后,从床上迷迷糊糊地起身。
三年前,当陈鹏一过完十八岁生日后便脱离了他母亲,离开美国独自返回了上海。
他不想待在有他母亲和他母亲之后再婚组成的新家里,陈鹏清楚那个家并不属于他,他只是个多余的人。
选择回到上海,只因在陈鹏的记忆里始终有对这个出生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怀着一种割舍不去的情绪在里头。
说不清楚是爱对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但无论怎样,对于陈鹏来说上海这片土地是他熟悉的,而至于“家”,他陈鹏并不需要。
陈鹏从冰箱里拿出前一晚吃剩下的饭菜,将它放入微波炉,接着解手、刷牙、刮胡、洗脸,穿衣。
然后再从微波炉里取出转热的饭菜,就着用开水冲泡的速溶汤,解决了每一天的第一顿饭。
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整个过程中的陈鹏都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
这种状态是习惯的结果。
当完成这些相对静止的动作后,陈鹏拿起沙发上的公事包,套上没有松开鞋带的皮鞋,右手伸出握向门把,然后转动,开启,走了出去。
刚来上海的时候,陈鹏正好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不久。
他早就同他母亲商谈好,只等他十八岁一过,他就离开美国去上海生活,并将自己还未念完的学业也一同转至上海。
陈鹏一到上海,便在上海的外环租了一套一室户的房子,开始了独自在上海的生活。
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一切,十八岁之后父母给他的可以说补偿意义上的钱他是不会再要了,因为那些钱只会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被抛弃多余的东西。
陈鹏乘上2号线地铁,身边车厢内是拥挤的人群。
大约半个小时后,地铁停在了静安寺站,陈鹏拨开人群挤下车去。
陈鹏走出车站,一侧今年刚改建扩建完的静安古寺,像是披上了《西游记》里唐僧穿的那件锦澜袈裟,夜晚在灯光的包围下更是五彩夺目金碧辉煌。
那根长十八米,直径2。1米的由一整块从河北义县采集来的花岗岩石雕刻成的‘正法久住梵幢’竖立在古寺前。
对面是前年改建完的伊美时尚广场,陈鹏记得自己初来这里时正好遇上国庆,街边两侧高大呈杯装的悬铃木上还垂挂着五光十色的光球,一路延伸妆点着这个上海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
抬头仰望着面前三十多层高的建筑,陈鹏跨着大步向前方熟悉的玻璃大门走去。
电梯分别在好几个楼层停下,陆陆续续地有人走出又有人走进,但随着楼层数字的增高电梯内的空间逐渐变大。
直到电梯的门缓缓地在二十一楼打开,他尾随着另一个人跨出了电梯门。
转了个弯,陈鹏在楼层的一角停了下来,几个熟悉的橙色英文字母首先跳入他的眼帘。
道然地产,这里就是他如今工作的地方。
透过玻璃门,一眼就能望见被镶嵌在一块白色磨砂玻璃幕墙上的橙色LOGO,LOGO下方是正坐在前台身穿一件淡青色雪纺裙的李珺。
李珺脸上淡淡地化了一层彩妆,一条马尾辫用一根黑色的皮绳清爽地扎在脑后。
此刻她一手接听着电话一手敲打着面前的电脑键盘,神情专注地盯着前方的一台液晶显示屏。
灯火迷离的城市夜晚,却似乎比白天更富有生气。
干净的肮脏的,鲜活的腐烂的,杂乱无章的也好,华丽喧闹的也罢,都被它包容下吸纳进去。
陈鹏穿着白色睡袍站在宾馆房间的落地窗前,头发还湿漉漉地正往下滴着水。
陈鹏举起手内的喜力啤酒瓶,仰起头喝了一口,一滴金黄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蜿蜒到脖颈,随性中带着一种颓废感。
李珺走出浴室。
“在看什么呢?”李珺走到陈鹏身旁,细长光洁的腿隐隐从浴袍下裸露出来。她拿过陈鹏手里的啤酒瓶,很自然地也将那透明的橙黄色液体灌入口中。
“没看什么。”陈鹏转过身面对李珺,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爬上了嘴角。手熟练地抚摸上李珺纤细的腰身,低头凑到她的耳旁道:“你说,你的未婚夫现在会不会也像我们这样?”
“他可跟你不一样,一个乖宝宝,虽然有些无趣,不过作为丈夫的人选可要比你靠谱许多。”李珺的手攀上陈鹏的脖颈,微眯起了双眼,笑容里是妩媚的,夹带着诱惑。
“是啊,才30岁就继承了家族企业,的确比我这种人有前途的多。”陈鹏自嘲似得冷笑道,又道:“所以我才喜欢你,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才不会让我觉得麻烦。”
“哼!”李珺哼笑一声,饱满的红唇迎上陈鹏的热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邮件
张智东从旅行回来没多久,就前往香港出差一周。
可人一回来就发起了高烧,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
那两天,被妻子萧兰细心照料的张智东,面对温柔的妻子,心中颇觉有些过意不去。
再一想到自己之前去旅行的目的,不仅又生出罪恶感来。
人一到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脆弱,比平日更为敏感,对于他人对自己的好也会更为上心。
“再多休息一会儿吧。”萧兰端了晚饭走进卧房,就见张智东已经穿上了衣服下了床。
“躺了两天了,已经好多了,而且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张智东一边穿上裤子一边对妻子说,“你把饭菜端到外面去吧,我们一起吃。”
“好。”萧兰闻言,脸上明显露出喜悦的神色,但看在张智东的眼里却是无法说出口的复杂心情。
晚饭后,张智东去书房打开电脑准备查看这两天来堆积的邮件。
还好也只是休息了两天,邮箱里只有几封E…mail,其中一封还是广告邮件。
只是有一封,让张智东犹豫了片刻后才点开。
“连一张合影的照片也没有啊?”张智东看着那封发信者署名“炉子”的邮件,自语道。
邮件是陈鹏发给张智东的,里面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个附件名为“照片”的文件夹。
张智东点按着鼠标解压缩了文件,打开来逐一浏览,里面只有张智东一个人的照片。
电脑的白光映射在张智东光洁的脸上,反射出屏幕中照片模糊的影像。
几分钟后,张智东看完照片,回复了那封没有文字内容的邮件。
另一边,已过了晚饭时间的写字楼里,陈鹏依旧坐在办公电脑前处理着未完的事务,这时右下角跳出了收到邮件的提示窗口。
陈鹏点开,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发来的邮件。
不过当看到邮件内容后,陈鹏立刻明白了这是谁的回复。
邮件内容似乎是为了故意模仿陈鹏之前的做法一样,里面也没有多余的文字内容,只有一组数字,而那数字的后面括号里附加了三个字。
这让陈鹏想起了那本,张智东的假学生证。
陈鹏嘴角展开一个弧度,要是换其他人陈鹏大概并不会去特意删除有自己合影的照片,驴友之间旅行结束后互传照片的事是再自然不过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恶作剧的心理,陈鹏就是一张也不打算给张智东。
“我可不想让一个Gay,对着我的照片意淫啊……”陈鹏看着那封邮件自语道,随即关了邮箱,继续忙着手上还未做完的工作。
这天晚上,终于恢复了精神和体力的张智东,拥抱了妻子。
“我们生个孩子吧。”张智东对躺在自己臂弯里的萧兰道,他们已经结婚半年,差不多是该考虑要个孩子的时候了。
张智东本打算与妻子一结婚就立刻生个孩子,只是妻子期望婚后俩个人能有一段时间的多磨合和多一点享受二人的世界。
张智东曾提出过婉转的反对,但面对妻子带着兴奋神色的恳求,只好妥协。
对于欺骗妻子,隐瞒自己是Gay的身份,找个正常女人来建立一个完整家庭的愿望,并用此来抵挡住外界的压力的初衷,张智东一直是心存愧疚的。
张智东也担心如果自己过分坚持会不会露出破绽,让妻子起疑心。
“已经结婚半年了呢,时间过的真快,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