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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侍者打了个暗号,侍者立即上前问:“任先生?”
“麻烦你打个电话到江董事长,请他派人来接这两位,另外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是,请稍等一下。”侍者回柜台拨电话。
“你乖乖待在这里,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们,不要再到处乱跑,知道吗?”他像在叮咛孩子一样嘱咐着。
她有趣的向他行个礼,说:“是的,长官。”
纪亚涵一坐上椅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迫不及待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要不要任家齐不想和江竞雄正面冲突,他实在不放心尽管她一个人在这里,要是有个闪失,他可真无法原谅自己。
他坐在车里,终于看见江竞雄本人来接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我送你回去吧!”他冷冷的对吕美琪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别气嘛!”她使劲地发挥她的媚功,一心想挽回他仅存的兴趣。
他发动引擎,不置可否的说:“今晚就到此吧!改天我再约你。”
吕美琪恨恨的咬咬牙,全都是那女孩的错,否则今晚她铁定能诱他和她共度周末,看来下次她得更费点心思了。
任家齐发觉自己又再发呆了,这已是今天的第N次了,天晓得他是中了什么邪?他又望了电话一眼,他该打个电话过去吗?她昨晚喝成那样,今天起床准会头痛的要命,想到他若打电话过去,准会被她骂得鞠血淋头,不禁笑一笑。
“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吗?”不知何时白丽琪已经站在他面前!着他竟在那莫名其妙的微笑,这可是头一遭,她好奇的问。突然被人逮到,他脸色微红,忙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丽琪更加好奇,有什么事能让这一向很能掩饰自己内心感情的男人脸红?她心想,会是某位佳人?“就在在你想到某位佳人微笑的时候。”她打趣的说。“有事吗?”任家齐假咳几声,镇定的问。
“待会儿的会议董事长是否要亲自主持?”“跟往常一样交给总经理,有你在我很放心。”白丽琪小心求证的问:“听说董事长昨晚跟那位广告明星分手了,是不是真的?”“你的消息可真快,又是哪些女职员说的?”原来她来主要是问这个。“不是,你那位前任女友在报上说她失恋了,每个人都很讶异,,你会舍得那样的美女,所以我可是应观众要求来找答案的。”
他耸耸肩,反问她:“那你认为呢?”
她慧黠的眨着眼睛,说,“这当然是真的。问题是现在有位女孩捉住你的心了,我猜的对不对?”
“除了我母亲以外,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把她捉牢,反而是我自己陷进去了。”在白丽琪面前,他可以老实的说出他的想法,他们共事五年,彼此已达到某种共识和默契。
“这可真是新闻,是哪个幸运女孩?”
这点他可得卖卖关子。“等过些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说破了就不灵了。”
白丽琪不大相信普通的女孩能抵抗得了他,纵使他不是亿万富翁,单凭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迷死上至七十岁下至七岁的女人。
“那我可得拭目以待罗!”
任家齐在她送来的文件上签了名,问:“最近那些记者还常来吗?”
“还是有一些不放弃,可是都被挡在楼下,他们还扬言要告董事长妨碍采访自由。”
“不用管他们了。”他不在乎的说。“我必须先走一步,我妈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再不去看她,她就不认我这儿子,所以我得去她那儿一趟。”
“夫人一个人住在别墅一定很寂寞,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家住呢?”
“我说过了,可是我妈就是不想住在都市里,她喜欢清静,所以我也只得常常抽空去看她了。”“那我打电话去叫司机准备车子。”
他套上西装和大衣,说:“叫司机把车停在大门口,我自己开车去,有事再跟我联络。”“是,董事长慢走。”她恭敬的说。任家齐开着他的积架,迅速地往郊外飞驰而去。当车子穿过一片树林,一栋红砖别墅已出现在眼前,屋子虽不是现代化的建筑,却有着古老的风味。当他将车子往门口一停,便看见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奶妈开门出来。他下车走上前搂搂她,“奶妈,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你那张嘴可以骗女孩子,可骗不了我这老太婆。”刘嫂口中虽这么说,但眼睛已经笑得眯起来,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好几道。“快进去见你妈吧!她想死你了。”
任家齐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屋内,直奔二楼的卧室。
他敲敲门,不等回答就推门进去。“妈!”
一位身材娇小的妇人原本望着窗外,听到他的呼唤回过头来。岁月或许在她脸上、额上、嘴角留下痕迹,却一点也无法抹杀她本身散发的优雅气质,一件小碎花洋装使她看来更年轻、高贵,完全不像个五十岁的女人。
“你回来啦!”妈轻声细语的说。
“我好想你哦!”他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宋佩君看着自己的儿子,疼爱的摸摸他的脸、他的头发,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想妈就要常回来,还要我催才肯回来。”
他扶着母亲坐下,握着她瘦弱的双手,说:“妈,跟我回台北住,你一个人在这,我实在不放心。”
“有刘嫂陪我,有什么不放心。我知道你工作忙,不能常回来看我,不如你赶快娶个老婆,也可以陪陪我。”
果然母亲又提这件事了。以前他压根儿也没想过结婚的事,但现在经她一提,他脑中有了一个画面,那就是母亲和纪亚涵在一起弹着钢琴,那气氛十分融洽。想到这,任家齐不禁笑自己得了无可救药的病症,竟开始产生幻想。
“妈。我会尽力去找,你别担心,可是我女朋友太多了,真要挑一个还真难。”
宋佩君着慌的说:“我可不要那些模特儿、女明星来做我媳妇,你给我娶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孩。”
他想到纪亚涵完全不合乎母亲的标准,自己禁不自禁的笑出来。他是真的被她迷住了,堂堂任氏集团总裁栽在一个女孩手里,他连作梦也没想过。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她狐疑的问。
“没有,妈,我哪敢瞒我。”
她带着警告的口吻向他说:“你可别打什么主意,你交再多女朋友都可以,但要做你的妻子可得经过妈的同意才行。”
“我知道。对了,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擅自拿了你一份乐谱。
“哪一首?”她问。“就是那首‘离别曲’”“你拿它做什么?”她有些慌乱的问。
“因为我认识一位钢琴家,所以我请她帮我发表出来,没想到反应出奇的好,甚至有唱片公司请她出专辑正式收录那首曲子。”
宋佩君强烈地回绝,“我绝不出版那首曲子,哪有不经我同意就拿给人家演奏。”
“可是……我觉得‘离别曲’那么动听,为什么不发表出来呢?”
“你不懂,你可以给别人任何一首曲子,就唯独‘离别曲’不行,我绝不让它公诸于世。”
“妈,为什么?”他想不透母亲为何有如此巨大的反弹。
她支着头,因心情过于激动而感动晕眩。“不行就是不行,家齐,立刻把那首曲子拿回来,否则你就再也不要来见我。”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极力地想挥去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刘嫂!剂嫂!”
刘嫂匆促地进了房间,见女主人身体不适,赶忙将她扶上床。
“刘嫂,送少爷出去,我想一个人躺一会儿,不要来吵我!”她微愠的命令着。“妈!”“少爷,我们先出去吧'让太太休息一下。”刘嫂催着他出了房门。
任家齐从没见过好脾、气的母亲生那么大的气,究竟是怎么回事?“离别曲‘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宋佩君在儿子走后才睁开眼睛,眼角的泪水一串串地滚落在枕头上,多久了?大概快二十二年了吧!为何经过那么漫长的岁月,那份痛楚依旧灼烧她整个心灵,她该早一点毁了那首曲子的,那是她痛苦的讼诉,保留它,她永远也解脱不开痛苦。
纪亚涵眼看跟任家齐的赌约只剩四天,要不是因为太喜欢他母亲的作的曲子,她才懒得理他,哼!看他曳得二五八万似的,一定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大男人主义者,她非得让他瞧瞧女人的厉害不可。
她自以为聪明的穿上一套正式的套装,心想这副模样满像上班族的,一定会顺利过关。她拍拍身上的衣服,踩着两寸的高跟鞋走进大楼内。
“小姐,有事吗”“一名柜台服务小姐上前问。
纪亚涵笑脸迎人,郑重的说:“我姓李,跟贵公司董事长有约。”
“请稍等一下。”她转回柜台查询。
怎么这里比在海关检查的还严格。
那服务小姐又走回来,说:“非常抱歉,李小姐,电脑上没有你的名字。”
“怎么会呢?”纪亚涵装作惊讶的表情,“我明明跟贵董事长有约,那这下怎么办?时间快来不及了。”
那服务小姐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又说:“那我会去帮你问问看,你稍等一下。”纪亚涵开始祷告,希望奇迹出现。“实在非常抱歉,真的没有你的登记,只有麻烦你下次再来。”服务小姐微微行个礼,重新回到柜台。这下好了,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又怎能见得到他?不行!既然来了怎么能放弃,只有见机行事了。纪亚涵一个人在大门口徘徊着,幸好她眼尖,见到两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猜想他们八成是来洽公的,自己何不混水摸鱼过去?
“先生,对不起,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男人间:“什么事?”“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刚刚我跟我们经理来这里谈事情,结果有一份文件掉在里面,我想进去找,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如果我找不回来,我一定会被炒鱿鱼的,求求你们,可不可以带我进去?”她哭丧着脸哀求着。“我就说过他们太不通情理了,没关系,我们。带你进去。”那人同情的说。“这也不能怪人家,大公司总是比较严。那你跟我们走。”一人也说。纪亚涵走在他们身后,掩不住双眸得意的神采,任家齐!我可是进了你的大门,今天我可要你刮目相看。等进了电梯,她向他们道了谢,便一个人上了十三楼。她早就打听出他的办公室所在,便迫不及待的要在他面前模他一番。她跑步出电梯,这层楼可真大,左右两旁都有办公室,他到底在哪一间呢?她挑了左边的通道直走。大企业就是不一样走廊的墙上挂了好几幅油画,增添了不少柔性色彩。比起它来。江氏企业就有些老古板和一成不变。
“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人在她身后叫一声,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纪亚涵一转头,只见一位打扮入时的女人站在身后,与其说她美,不如说她有股沉静的气质,以及成熟女人的韵昧。
“我……我迷路了。”这可真是最烂的借口。
“这层楼不准客人上来的,小姐,你是怎么通过安全警卫的?”
“嗯……。我是跟我老板一起来的,因为他暂时不需要我,所以我才到处晃晃,对不起。”纪亚涵尽量维持自然的语调。这女人能在这地方自由进出,可见得她是任家齐身边的人,万一被她识破,那就功亏一篑。
白丽琪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纪亚涵,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有些眼熟,莫非她也是那些记者乔装打扮的?那她可得检讨一下公司的安全措施。
“小姐,不管你是谁,麻烦你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叫警卫上来了。”
这女人真泼辣!一点通融也不给,那她也不用对她客气了。“等一下,其实我是来找你们董事长的。”
“是吗?你跟他约好的吗?”白丽琪表情不变的问。
“没有,我怕他不愿意见我,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看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变心了。”纪亚涵忧伤的摇摇头,轻咬着下唇防止自己笑出来。白丽琪早该料到是这样,她那风流的老板何时又去欠下这段债务?看她虽然装成成熟的样子,但仔细看似乎还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我了解,小姐,不如你留个电话给我,我一定请他跟你联络,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纪亚涵看白丽琪好像很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心中暗骂,他真是个花心大萝卜,看来报上登的都是真的。她拚命地挤出泪水,使自己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有他的孩子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天,好像太过分了些,她偷偷伸一下舌头。
对方仍在犹豫该不该相信她的话,纪亚涵乘胜追击的说:“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要不然我只有死路—条。”“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上忙,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让你见他,但我一定会请他跟你联络。”白丽琪不为所动地按下墙上的对讲机,说:“麻烦请两个人上十三楼一下。”纪亚涵知道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