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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总督,即赴武昌防守,原湖广总督也被革职拿问。
虽然咸丰帝处罚了失职的大清官员,希望其他官员能以此为鉴,全力和太平军作战。但太平军势如破竹,清军除了战栗就是土崩瓦解,丝毫不能阻挡太平军的进攻。
太平军撤离岳州后,水陆并进,直趋武昌。只见,船舰万艘,帆帜蔽江,所过城镇,令清军闻风丧胆。清廷担心太平军占领武汉水陆要冲,然后北上河南或东下皖、苏,立即命令徐广缙亲率大军绕道援救武昌。
在太平军的猛烈进攻下,清军由原来的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防御,照这样下去,大清的江山恐怕危险了。
张亮基拜读上谕后,两眼呆滞,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有些吓人。一整天,他都像木偶似的坐着一动不动,眼前晃动的是那些因为丢城而被砍掉脑袋的官员们的血淋淋的头颅。
庆贺长沙解围的欢乐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张亮基眼前浮现出几天前长沙城激战的惨象,幸亏长毛主动撤走,否则,长沙城的命运会和岳州城一样。但长毛用兵一向狡诈,说不定哪天又会杀个回马枪。那时自己的脑袋多半会被长毛砍下,即使侥幸逃脱,最终也会被朝廷砍下。想到这里,张亮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行,我绝对不允许长毛这样肆意妄为,我绝对不允许。我一定要找个好方法,一定。张亮基攥紧了拳头。
就在张亮基为长沙幸存暗自庆幸,并发誓一定要和太平军都到底时,洪秀全带领太平军已经从水路顺风而下,到达了武汉江面。
武昌扼长江中游,与汉阳、汉口隔江相望,统称武汉三镇,这下都成了太平军嘴边的肥肉了。
太平军自出广西后,虽然一路凯歌,但并没有真正攻打过大的城市,攻取湖北省会武昌算是大的城市攻坚战了。
当时,武昌守城清军只有3000多人,加上援军和团勇,守城兵勇已经达到一万多人。为了防止太平军挖地道攻城,还下令把城外民房全部毁掉。
太平军船队到达武汉江面后不久,就在汉阳鹦鹉洲登岸,在第二天便攻占了汉阳。陆师也在同一天到达武昌城外,占领城东的钵盂山、洪山、小龟山、紫荆山等处,在城南挖沟筑墙,阻击清军的援兵,并进围文昌、望山、保安、中和、宾阳、忠孝、武胜诸门。接着,太平军从汉阳渡过汉水,占领汉口。
尾随太平军的清军向荣部万余人到达武昌城南的白木岭,被长虹桥太平军阻击,太平军一面分兵堵拒向荣部清军,使城内外清军无法联结,同时以主力合围武昌,在文昌、平湖各门开挖地道,准备轰城。在文昌门附近,轰塌城墙20多丈,太平军先头部队冲入缺口,其余方向的太平军则攀援云梯而上,太平军终于攻克了武昌,清军向荣部看着丢失的城池,也毫无办法。
此战,太平军先占汉阳、汉口,横江架设数道浮桥,集中兵力,合围武昌,并成功地运用了穴地攻城战法,因而能迅速攻克坚城。
56。攻岳州克武昌(2)
太平军在武昌呆了大约一个月,此时的太平军已经有五十万人(包括老弱妇孺),不仅军械精全,更有数千艘船只。清朝在江苏、安徽、江西的统治已呈现土崩瓦解的势头。
清廷做梦也想不到这群衣衫褴褛的穷苦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在得知武昌失守后,清廷大怒,把时任钦差大臣的湖广总督徐广缙逮捕入狱,以湖南巡抚张亮基为湖广总督,提升湖北提督向荣为钦差大臣,专门负责两湖军务。清廷还任两江总督陆建瀛为钦差大臣,率军入防江苏、安徽;以河南巡抚琦善为钦差大臣,驻守湖北、河南;以云贵总督罗绕典专守荆、襄之地。
用三个钦差大臣来攻防太平军,说明太平军已经成为清廷的心腹大患了。
太平军占领武昌后,只对在武昌迎降的守将稍显仁慈,留下几个当“参谋”,其他的满清官兵则是格杀勿论。可见,太平军对待俘虏方面做得就差一些,如果他们能够优待俘虏,也许清政府就离垮台不远了。太平军没准还真能打进北京城,坐坐满清皇帝老儿的龙椅。
还有一点欠妥之处:太平军对于武昌城内各处监狱中关押的犯人也不问情由,全部放出。有不少地痞、流氓趁机与犯人们一起,头裹红帕,冒充太平军,军纪不严,这是大忌,为太平军注定要失败埋下了隐患。
但是,太平军也力争严明军纪。太平军对*罪处罚最严。只要查出有奸*女者,就会被立刻斩首。数天内,有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于汉阳门外,大多数为犯奸污妇女罪的兵士。
太平军在武昌城内大规模地刻印宣传品,号召居民加入拜上帝会,每二十五人为一馆,青壮年(包括妇女)都穿着短衣,持“圣兵”牌号,到城外军营参加训练。同时,太平军严令武昌居民向上交纳一切财物,除金银珠宝、钱、米、鸡、鸭、茶叶外,连咸菜也要上缴,称为“进贡”。如果有人藏匿物品不交,被查出后就会被按住打屁股,一般会打数十下,以致鲜血淋漓,以示警告。由于逼索严苛,致使不少民众都逃亡了。
在武昌的阅马场,太平军天天派宣传“大师”在那里“讲道理”,场面宏大,每次都敲锣来呼唤地方居民以及新入会的人员临听,宣讲“天父”的“功德”、“天王”的“勤苦”等等,希望大家一心一意跟随“天王”打江山。
在“讲道理”大会期间,也经常发生惨剧。据亲身经历过“讲道理”的文人陈徽言撰写的《武昌纪事》上讲,他曾看见一位身材魁梧的人推开众人,高声抗辩,驳斥太平军宣传“大师”所讲的内容是摧毁儒学道统。在恼羞成怒之下,“大师”立即命令太平军士把此人分绑四肢,准备五马分尸。可那五匹马从来没做过这种酷刑,不知道应该分头跑,拖拉了半天也没把人撕成五块。最后,宣讲“大师”把“讲道理”变成了不讲道理;亲自砍死了这位“封建卫道士”。
太平军并不想在武昌久留,天王洪秀全还有更大的图谋。
咸丰三年(1853年2月9日)正月二日,由于向荣、张国梁的兵马从东部大举进攻,太平军把从全城抢掠来的财物装载到船上,然后从武昌沿江东下,直逼南京。大军东进的情景实在壮观,只见帆幔蔽空,首尾绵延数十里,乘风破浪而来。清军之中,只有向荣一部远远跟随,但也不敢追上去硬拼。
更可笑的是,当时的清廷并不知道太平军的目的地,有人猜是荆州,有的猜是长沙,就是没人猜南京。他们太小看太平军了,做梦也想不到太平军的胃口会这么大。 txt小说上传分享
57。咸丰帝的谕令(1)
太平军已经如日中天,所向披靡了,大清的根基在慢慢被动摇。此刻的曾国藩却还在为是否出山徘徊不定。
张亮基的来信,对曾国藩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如果他下定决心来办团练,也很有可能像当年戚继光创建戚家军那样,练就一支曾家军。古人能做到的事,自己难道就做不到?虽然这是一个为朝廷立功、展示自己才华的的大好机会,但再三考虑后,曾国藩还是婉言拒绝了张亮基的请求。
其实曾国藩心里很清楚,他不愿意背个不孝的骂名,再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办团练是要上前线的,自己只是一介书生,舞刀弄枪,总算是个门外汉。况且,办团练只是皇帝老儿的命令而已,他既不给钱,也不给人,要靠自己的红口白牙去拉起一支队伍,而且是能和太平军作战的响当当的队伍,这种事情比登天还难。自己吃饱了撑的,何苦要蹚这滩浑水呢。
曾国藩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坚持丁忧,对外面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可紧接着又一封信搅得他心神不安,这封信是他的大恩人唐鉴从京城寄来的。
在京城的十几年,唐鉴对自己的帮助和提携真是没的说。面对大恩人的来信,曾国藩再也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来信。
信中内容也是鼓励曾国藩抓住时机,出山组建团练,为国效力。唐鉴还以他一生的名望向皇上担保,曾国藩必可成大事。
看着面前长长的信,曾国藩感动得手都有些发抖了。他反复看了好几遍,一时心潮澎湃。想想自己要入阁拜相,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的决心,再看看如今前怕狼后怕虎的自己,真是愧对恩师,无脸见人啊。
曾国藩就这样捧着唐鉴的来信,一直坐到天黑,对自己提出了严厉的责问。清军和太平军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了,一向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他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吗?
曾国藩暂时把母亲安置在居室后山,准备另外寻找一块风水宝地重新安葬母亲,以尽孝心。他回到乡下老家后,也过了三个多月的乡村生活了。
当曾国藩过着安逸的乡村生活时,清军和太平军正在鏖战,清军根本不是太平军的对手,清政府派往前线的统帅非死即逃,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领导抗敌了。当赛尚阿被降级处分,向荣、乌兰泰革职留用,太平军围长沙,下岳州,克武昌,攻湖南之时,曾国藩突然接到了命他留籍帮办团练的谕令。
咸丰二年十二月十三日,咸丰帝的寄谕由巡抚张亮基转来:“前任丁忧侍郎曾国藩籍隶湘乡,闻其在籍,其于湖南地方人情自必熟悉,着该抚传旨,令其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伊必尽力,不负委任。钦此。”
曾国藩是第二个被任命为团练大臣的,第一个团练大臣是前刑部尚书陈孚恩,时间在咸丰二年(公元1852年)八月。接着从这年十二月到咸丰三年二月,在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里,累计任命了四十九名团练大臣。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江南大营被太平军消灭后,清廷进一步意识到必须依靠地主武装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于是,在全国各地兴起了办团练的第二次浪潮,先后任命了四十三名团练大臣。在这九十二人中,官职有高有低,分布在全国十六个省份。由此可见清廷对办团练还是非常重视的。
58。咸丰帝的谕令(2)
面对咸丰帝的谕令,曾国藩守制的信念有些动摇,胸中燃烧着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熊熊火焰。但他很聪明,要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因为冲动是魔鬼,感情很容易让人变得感性,左右人的思维,如果不静下心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往往会造成伤害或者受到伤害,所以“静”乃修身养性之要义,也乃成大事之根本。
于是,曾国藩紧闭房门,盘坐在床上,当然没有忘记燃起一炷清香。在袅袅香烟中,他微闭双眼,尘世的一切都已远去,心灵深处一片澄静,思路也格外清晰。这是他十年前跟随唐鉴读书时学来的诀窍。唐鉴有一次告诉他:凡事要讲个‘静’字,万事才会周全处理。从那时起,曾国藩每天都要静坐一会,许多为人处世、治学从政的体会和方法,便都在此中获得。尤其在遇到重大问题时,他总要通过反复静思、权衡后,才做最后的决定。
老庄主张静,管子主张静,佛家也主张静,看来这“静”字是贯通各家学派的一根主线,正是天地间最精微的底蕴,所以各家学派都在这一点上建立自己的养性处世理论。管理国家也要这样,人们常称赞治国贤臣都是“每逢大事有静气”的人物。心静下来,就能处理各种纷乱的军国大事,曾国藩对此轻车熟路。
安静的环境让曾国藩的大脑飞速地运转:
不管是替皇上分忧,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曾国藩都不应该推辞这个任命。这十多年来,曾国藩能有这样的地位和皇帝的宠爱是分不开的,如今,大清的江山和他自身及整个曾氏家族的利益都连在了一起。现在皇上要臣子临危受命,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早在家乡读书时,他便立志,此生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自从升授礼部侍郎以后,他便更加踌躇满志,发誓要青史留名。但十多年的官场生涯让曾国藩深深明白:大清官场从上到下都已经腐朽不堪,要想办大事,如果没有皇上的信任、满蒙亲贵的支持,简直是异想天开。
现在办团练,如果不能打仗,则不足以成事;不成事,则被皇上小看。如果能打仗,就会成为一支有实力的军队。满人对握有军权的汉人一向都倍加猜忌。这支军队将会招致多少猜疑!弄不好,不仅没有功劳,还会招来连连灾祸。再说,对于弃笔从戎,曾国藩还是心虚的很。
还有一个隐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原因:过去在京中做官时,只是耳闻清朝的*很严重。这次出京南下,路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是哀鸿遍野、满目疮痍,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