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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地自墙着跳下,素儿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于院中站了一会儿,依稀辨得那声音的出处。
渐往那屋子轻步而去,只听得那歌声愈加哀伤起来,渐渐地,便夹了抽泣。
那门虚掩着,她想要进去看看。
谁料,手刚一按上木框,却忽见一个人影自侧面的高空中一跃而至。
白袖一挥,瞬间便按住了她的手。
素儿没有动,一来若在这时打斗,必定惊扰了里面唱歌的人。
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另外……
她知道来人是谁。
早在他距自己还有三米远的距离时,她便嗅到了一股宜人的清香。
不阳刚,也不阴柔。
这味道她记得,是夏候慕。
果然猜得没错,偏头时,刚好对上夏候慕温和得可静了全世界的目光。
只见他将左手食指覆在唇上,示意其禁声。
然后放开她的腕,却是揽至腰际。
他的母亲
随后身起,直带着素儿掠至他适才下来的地方。
那是一片房梁,正好在那有歌声的寝殿旁边。
素儿向下俯去,发现这个角度正对着窗。
有烛光微明,影影绰绰地见得屋内抚琴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他身边坐下,这才又闻得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一偏头,果然有一坛酒正放在旁边。
她皱眉,
“大半夜的在这儿喝酒?”
夏候慕没答,却反问道:
“大半夜的翻墙入别人的院子?”
素儿吸吸鼻子,
“彼此彼此!”
“要喝吗?”将酒坛递向她。
素儿摇头:
“哪有给女孩子喝酒的!”
“呵~”夏候慕轻笑,再向她看去,却怎也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出小孩子的感觉。
“你为会在这里?”她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对方没有逃避,很干脆地道:
“我来看我的母亲!”
神情间带了些许的落漠,任谁人看了都会不忍。
“你的母亲?”素儿偏头疑问,“是谁?是住在这里的人吗?是那个弹琴唱歌的女子吗?”
夏候慕点头,再仰头送入一口酒去,
“对!”
“她是哪个娘娘呢?”
“慎妃!”
素儿瞪圆了眼,惊道:
“慎妃?那日宫宴上罩着面纱的慎妃?”
他点头,却是伴着苦笑。
原来是亲兄弟
“天哪!”素儿惊叹,“原来你跟夏候策是亲兄弟!”
“呵呵!”他耸肩,“谁说不是了!”
“原来!”素儿点头。
怪不得那日宫宴上这个九殿下送她发簪夏候策那么痛快就接了,原来是同母的亲兄弟,那自然是不需要客气了。
像明白她在想着什么,夏候慕也不问那句“原来”是什么意思,只自顾地坐着,喝着,看着。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喝酒?”素儿不解,“既是你的母亲,那就进去看看她呀!这歌声……很悲伤。”
“不是悲伤,是绝望。”他一声长叹,“母妃不需要人陪,不要我,也不要四哥。她只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唱歌,且一唱就是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接近。”
“为什么?”素儿眨着大眼睛望向他,这个有着超凡脱俗般气质的少年此时带了些许的忧愁,却还是那般悠然。
“不知道。”他无奈道:“不知道。小时候我曾经问过,母妃不说。被问急了,竟是一口血就喷腔出来。打那儿以后我们兄弟再也不问了。”
她可以想像得到夏候慕所描述的那一番景象。
那个罩着面纱的慎妃给她的感觉是那般的小心与安静,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就连那天索相为女儿请婚,纵使事件男主角是自己的儿子,她仍是置若罔闻。
诗经
侧耳听了半晌,慎妃的抽泣声更甚,怎也听不出唱词了。
素儿轻问:
“她唱的是什么?”
夏候慕没答,却是放下酒坛,合着那断断续续的琴音哼唱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诗经。”她启声。
对方没答,过了好一会儿,夏候慕站起身,
“天快亮了,我也该出宫回府了。”随即看向素儿,伸出手来,“我带你下去。”
素儿摇头,反倒是自顾地起身,然后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他紧跟在后,落地同时轻声赞叹:
“果然,若是没有些本事,怎么入得了四哥的眼。”
……
这一晚,素儿没到十五那儿去,而是回了兰陵宫。
只剩下一个时辰的睡眠时间本该好好珍惜的,可是素儿实在是睡不着。
一闭了眼,夏候慕的面容便会在脑中渐聚成像。
那个人太过温雅,实在是无法让她将那样一个人与“从商”二字联系到一起。
那感觉有些像是从前国安局里军情处的老大阿星。
他是国安局里最温文而雅翩翩公子的一个。
记得她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那个傻子恶心得几天吃不下东西。
是阿星买了一支冰淇淋递到她手中,这才解了她的难受。
阿星
这么些年,阿星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大哥哥,虽然帮助只有一次,但是他们都明白,一次最好,再多了,怕是国安局便容不得他们。
恍恍惚惚就到了清晨,虽说她这几月并不住在兰陵宫里,但是春樱还在。
丫头还是会在每日的清晨时分过来将这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听得门外有了动静,素儿撑起身子看去,只见春樱正端了盆水往屋里走。
她叫道:
“春樱,你干嘛这样早?”
“啊——”春樱下来一把扔了水盆子,傻愣愣地看着床榻上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直哆嗦。
“干什么?”素儿好笑,“我回来睡个觉,你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待看清楚床榻上说话的是是素儿之后,春樱这才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姑娘,你吓死奴婢了!”随即拾起地上的水盆,再唤了夏雨进来擦地,然后才走到素儿面前:“姑娘,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招呼奴婢一声儿呢!这屋子里冷,奴婢也好给您生个火盆啊!”
“太麻烦!”素儿挥挥手,“我要是叫了你们,难免会惊动锦仙,我只躺一躺而已,何苦劳师动众。”
“姑娘就是会委屈自己。”春樱嗔她,“再躺躺吧!还早呢!”
沏茶
素儿摇头,
“不躺了,起吧!你让夏雨到甘甜宫去说一声儿,熙儿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
过用了早饭,素儿自去给太后请安。
然后便准备坐下来,喝上一盏茶,再讲上一个故事。
这是几月来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素儿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头的故事都快要被掏空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弄不好她就要去讲八年抗战。
可是今天却是不同了,刚一坐下,老太后先开了口,向她问道:
“是不是没睡好?你瞧瞧,眼睛都肿了些。”
“还好!”素儿轻声应答。
“唉!”老太太自叹了声,“没办法,每年的这几天都有人闹腾。皇帝不管,哀家也不好说什么。”
素儿这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是不喜欢慎妃的。
几句话而已,主人家却已经没了听故事的兴致。
素儿想了想,便起身道:
“让素儿给您换些茶来吧!我也会些茶道,太后试试素儿的手艺如何?”
“哟?”老太太这才来了些精神,“那感情好,快去快去,哀家等着!”
她自走出屋子,到了小厨房内,却没动丫头递上来的茶业。
春樱不解,
“姑娘不是要沏茶么?”
试探1
“对呀!”她笑笑,“但是沏茶却不一定非得用茶业,用这些东西也是可以的!”
她手指向一个架子,那上面正堆着前阵子她们一起采来的花瓣。
晾了十多天,也都干了。
“用花?”春樱侧头想了想,“如果花可以做成花酱,那沏茶倒也是不错的。”
素儿点头,捡了一朵干菊,一瓣桂花,再加一片茉莉泡到八分热的水中,闷了一会儿再加入些许的糖,这才放于托盘之上。
“好了!”
两人走回主殿,还没到近前,便看到宫门处有人正迎面而来。
素儿眼尖,离着老远便瞧见那正是二皇子夏候睿,不由得低头皱眉。
这个人她很不喜欢,甚至对其的任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自加快了脚步往主殿走去,心里盘算着送完茶便赶紧找理由走开,不要与那夏候睿有太多的接触才好。
不料,刚走了没几步,但听得身后风声乍起,像是有人突然运了内力向她这边急行过来。
她不知道这夏候睿是想要干什么,照脚步声断去,他这种跑法势必是要撞到自己身上。
而她此时正端着茶,若是被撞,这一碗茶算是交待了。
可是能躲吗?
试探2
按着正常的情况来看,一个小丫头在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她若是躲了,这一身的功夫也算是落尽了夏候睿的眼里。
那是素儿不愿的。
她可以在九殿下面前没有保留,但是夏候睿不行。
正想着,人声已至背后,但听到春樱“啊”地一个惊呼,素儿连人带茶猛地就往前跄了去。
啪!
瓷碗应声而碎,一盏热茶也随之泼于地面。
脱手时,有水溅到手背上,烫得泛了红。
“二,二殿下!”
春樱正要出声斥责,却没想到仔细一看,撞了人的,竟是夏候睿,一时间也没了动静儿。
素儿暗里咬牙,低叹一声,也回过身来,冲他下拜。
“见过睿王殿下。”
夏候睿在撞了素儿的时候是产生过一丝犹豫的。
一直以来,与其说是知道了素儿的身份,倒不如说他是在猜测。
特别是上次在策王府碰了钉子之后更是有些怀疑。
按说这丫头若真是那个杀了安平太子的人,夏候策面对他的威胁就算是不从,至少也该有些反映才是。
但是几月下来,对方却并没做出特别的举动。
就连这个丫头也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听说除了伴着太后就是陪着小十五瞎胡闹,俨然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无异。
试探3
他几乎是要以为自己弄错了,今日来给太后请安,偶见了她,便起了这番试探的心思。
怎奈,素儿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被他撞掉了茶盏,还伤了手去。
她是不会武功的吗?
夏候睿自问着,可是戏,却还得做下去。
“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要来我天贤端茶倒水。难道是凤姑娘嫌弃安平国太小了,相中的是咱们天贤?”
素儿现了迷茫的神态,抬头愣看了夏候睿好半晌,方才不解地道:
“睿王说什么?”
“哼!”夏候睿广袖一拂,“别与本王装傻冲愣,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明白!”
话闭,再不去理会素儿,直朝着正殿走了进去。
素儿轻叹,心里对夏候睿的厌恶更甚了几分。
“春樱!”她唤着,“叫人把这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吧!再告诉太后,就说睿王爷不小心撞了我的茶,把我的手烫伤了,我回去擦些药。”
春樱点头去办,她一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夏雨见她带了伤回来,赶紧找锦仙要了些药膏来给她涂上,嘴里还不住地道:
“真是的!这宫里就是不好!好好儿的怎么就伤了手呢!姑娘,还是跟太后妨娘商量一下,咱们回策王府去吧!那里可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素儿轻笑,白了她一眼。
小丫头说得容易,这宫,怎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得去呢?
……
天都睿王府
自宫中回来之后,夏候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一遍地回想着今日遇到素儿时的细节。
可是想来想去,却都是同样的结论:她不会武功!更不像是一个翻手便可要了一条人命的杀手!
那她是谁?
难不成真的只是老四跟老十二从半路上捡来的?
“周五!”突然大喝开去,“周五!”
“哎!”
门外立即有人应声,随即,书房的门“吱呀”一下被人推开,周五迅速窜了进来,再将门掩好。
“王爷!奴才在!”
“那个安平国的太子妃,都有何人曾经见过?”
“这……”周五想了想,随即道:“听说太子入殓的时候太子妃去救弟弟,好多将士都看到了她。”
“好!”夏候睿点头,“马上派人去安平国,想办法找到曾经见过太子妃的人,再弄回一张画像来!本王倒要看看,那个丫头究竟是何人!”
“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