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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不来看我!知道你还不理我!知道你见了我还要走!还要走!”
她抬起头,扬手就往他胸着敲去。
一下一下,一点儿也不手软。
这是她头一次出手去打夏候慕,从前打过十二,打过十五,就是不敢动这个神仙。
但是今天,就好像很多情绪突然间控制不住,就是想要打他,就是想要怪他,就是想要说——
“为什么看到我还要走!我不跟着,你是不是就回天都了?”
哇——
话一出口,竟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夏候慕也有些乱了方寸,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这样的失措过,
“丫头,不哭,不哭啊!”
他宁愿她发泄般地捶打,也不愿她这样无助地哭泣。
印象里的素儿,从来也没有这般无助过,从来也没有这般软弱过。
哪怕当年听说策王府中有了个怀孕的女人,也只是醉了一场,杀了个人,再拒了回婚。
其实这么些年他一直都觉得,那次是因为李易。
那个太子的到来成功地分散了一场感情,虽然她又等了三年,但是心,早已不在。
“夏候慕,”素儿呜咽着抬起头,脸上无妆,但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得令人心颤。“夏候慕,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喜欢战争。可是为什么在我的身边总是会出现纷争?为什么我怎么逃也逃不开呢?我杀人,别人也想杀我。在战场上他们叫我魔鬼,可是我不想当魔鬼,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你懂吗?你懂吗?”
爆发的情感3
这样的话素儿第一次说,或许就是对着夏候慕她才说得出来。
这么一瞬间,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前世的她是国家的机器,窃取情报,杀人夺命,最后再被组织抛弃。
那么今生呢?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重生的机会,还要和从前一样么?
不!
她从来都不想的!
今生的她只想要平平淡淡,想要安安稳稳地活着。
活着就好。
所以在逃离了安平国之后,才会那样心甘情愿地住进兰陵宫,才会那样惬意地陪了老太后这么些年。
然而,多年以后,命运再一次将她推上战场,再一次将她的身体重新布上了伤痕。
“怎么这样累啊!”干脆伸了手臂挂上了夏候慕的脖子,闭着眼轻声呢喃,“怎么这样累啊?真的好累……”
“凤素儿。”夏候慕微闭了眼,复又睁开时,骤然坚定。“凤素儿!”这是他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叫着这个名字。“若是累了,我便带你走!”
“好!”她狠狠地点头。
任由他将自己抱起,这么些年来,她头一次如此放松神情。
哪怕当年死里逃生再见到夏候策时,她还是带了些许的警惕。
自直了直身子,往他的脖颈处窝去。
夏候慕的脖子暖暖的,还带着檀香,很舒服。
他轻叹,这么些年,他就这样执着地伴在她的身边。
哪怕头三年她心里装着夏候策,哪怕后三年她心里想着李易。
但是他还是他,夏候慕还是夏候慕,从来未变。
“夏候慕……”素儿的声音渐弱,沉沉的就要睡去。
偶尔往他怀里蹭着,口唇碰到脖颈,他的身子便会轻颤一下。
“夏候慕,现在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猛然翻身上马,将怀中的小人儿放到身前,再抬手往后一扯。
宽厚的披风“唰”地一下铺上前来,将素儿紧紧裹住。
爆发的情感4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将一个女人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夏候慕知道,这一放,便是要放住一生一世的。
“素儿。”指尖轻划过她的脸颊,“真的决定了要跟我走么?不会后悔?”
怀中之人已然沉睡,听不到他的问,也给不了他任何回答。
但是她的手臂却是那样紧地环住了他的腰,死死的,无比坚定。
“好!”他点头自语,“既如此,我便带你去寻一处桃源,给你一世安宁!”
话闭,反手策马,正待卷土而去时,却听得身后一个深沉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
“把人放下!”
白衣男子身形僵住,似有一丝绝望溢了上来。
他明白,很多机会稍纵即逝,她终于点头,可是缘份,却又开始了一个新的玩笑。
缓缓转身,对上了几步之遥的来人,扯了一个苦笑。
“四哥!”
“把人放下!”夏候策话语坚定,“抱着你未来的嫂子,九弟这是要去哪里?”
一番话,竟将二人的关系徒然拉得生份许多。
夏候慕微皱了眉,想要开口,却又怕惊了怀中沉睡之人。
对方却没管那许多,又驱马上前几步,再道:
“旧也叙过了,现在,把人还来!”
“四哥!”夏候慕将眉头皱起,“你知道她不会嫁给你,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没了你!”
紧紧地盯着睡在他怀里的女子,夏候策只觉得气血瞬间上涌,一股肃杀之气席卷而来。
没再多话,只见他将单手微微扬起。
下一刻,慕王惊讶地发现,就在他们周围的树丛里,竟不知何时围起了层层伏兵。
各个儿弓箭相向,那箭头不但对准了他,更对准了怀中的素儿。
“四哥,你这是何意?”语气虽平静,却也不难听出怒意。
“把她交给我!”夏候策伸手向他怀中指去,“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把她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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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真要抢,你不是我的对手
“……”慕缓缓地摇头,似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再一想,却又觉得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就是夏候策,一旦认准了一个目标,任何人或事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我到底还是不如你。”幕轻语,紧紧地拥住怀中的素儿,不多时再又放开。“到底还是不如你狠心。”
说着话,夹马向前,将怀中之人平抱着送到夏候策的手中。
“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将她带走。但不是现在!”他话语郑重,“我知你并不会真的伤她,但我还是放她回去,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未能完成的俗事。”
见人已平稳落下夏候策的马上,慕轻转马头,再不顾及四周的箭队,只疲惫地冲着身后扬扬手——
“四哥,我若真要抢,你不是我的对手。”
目送他远远离去,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狠狠地敲进了夏候策的心。
那句话绝对不只是针对一个女人,他所想要表达的,应该是那个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九五之位吧!
是啊!
他若真要抢,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不只他夏候策不是,皇家所有的子嗣,包括皇帝自己,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这么些年来,偏偏就是不争。
那个若仙之人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站上权利的顶峰。
但是这话一旦说出,却还是震人心肺的。
再望去怀中之人,仍旧是睡得那般香甜。
她是有多累呢?以至于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其转醒。
这个平日里时刻都提着三分防备的女子,此刻,却连曾经身临刀箭之峰都不知道。
夏候策明白,那时因为她睡在了那个人的怀里,这才能这样安静,这样放心。
……
素儿这一觉睡得极塌实,梦里的她跟着夏候慕真的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就好像在前世时读到过的那篇桃花源记一样,双双生活在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剥削、自食其力、自给自足、和平恬静、人人自得其乐的社会里。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睁开眼时,笑意还挂在唇边,耳边却不知为何竟有听到一阵阵喜乐的敲打声。
闭了闭眼,再度张开。
面前的世界却再也不是梦里的那个桃源,她的身边,也再寻不到夏候慕的影子。
素儿有些慌了,似乎从来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赶紧翻身下床,也不管自己只穿着底衣,更不管自己还打着赤足。
竟然就这样冲到了门外。
掀了帘子,眼前又是那座熟悉的军营,守在外头的,竟然还是孙平和老六那两张执着的脸。
“怎么回事?”她猛上前,一把抓上孙平的胳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孙平被她弄糊涂了,眼见她神色紧张,却只道她在为今日这营里要发生的事而伤心。
“郡主!您别这样!咱们都相信,王爷心里最记挂的还是您。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妾室,连侧妃都算不上!”
“我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素儿只是用力地摇着孙平,一遍一遍地问:“快告诉我,我怎么又回来了?”
孙平摸不着头脑,老六却似有些明白。
两天前的一个晚上,他眼睁睁地看着素儿追了九王爷走出营帐,不多时策王便开始调兵。
再后来,熟睡的女子却是被策王又抱了回来。
说起来,他是希望素儿能跟九王走的。
虽说她走了,他们这些将士的身份又会重新陷入尴尬与两难,又会没有了做主之人。
但是经了这么些事,总该为她想想。
他一路看过来,如今已经完全清楚,策王爷绝对不会是素宁郡主最终的归宿。
那三千多个随她回来的将士早就私下里打算好,如若有一天策王强娶,而郡主又不愿。
他们就算是造反,也要将素儿给抢了出来,不可以让她再受到一点委屈。
“老六啊!”素儿再将目光向另一边转去,“我问你,慕王爷呢?我回来了,他呢?是不是在别间帐子里,你快点带我去!”
夏候慕你个大骗子
“哎呀郡主!”孙平被她松了手,这才又往她身上瞧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又吓了一跳。
“郡主您怎么穿得这样少?怎么不穿鞋子呢?”
寒冷的冬日,素儿就这样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
白皙的双脚已经冻得通红,可她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样,只是不停地问着他们:
“你们快点带我去找他啊!”
“郡主!”老六一跺脚,“郡主!是策王爷把您追回来的,慕王已经回天都了!”
“什么?”素儿不敢质信,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自己是豁出去了所有准备要跟着夏候慕远走高飞的。
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这几千天贤军,甚至忘了李易。
就一心地想要跟着他逃开这纷争,去试试神仙的日子。
然而,只是一梦间,现实便将一切美好统统打破。
素儿的泪簌簌地流,推开了老六与孙平,猛地跑向军营门前。
披散在脑后的长发被风吹着,散得像个仙女。
“夏候慕!”她绝望般地大喊,对着那道门,冲向天都城的方向——“夏候慕你个大骗子!夏候慕你骗我!你骗我!呜——”
终于哭倒在地,打开了上前来扶的将士,仍是一声声地在喊着:
“夏候慕,你怎么可以骗我?神仙是不可以说谎的,你怎么可以骗我啊!夏候慕你个大骗子——”
哭喊间,鼓乐声更大了,渐渐的,便到了眼前到了耳边。
扬着泪眼,看去前方朦胧的一片喜色。
但见一只喜轿被四人抬着,轿旁的喜婆笑得满口牙齿都露在外面。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新人进门,却撞了这一幅画面。
那喜娘眼珠一转,一下子就按着她一惯的想法给素儿这行为定了性。
只瞧她扭捏向前,在距素儿三步远的地方站住,然后左手往腰间一支,另一只拿着帕子的手不客气地向前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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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王大婚
“您是王爷的哪位小妾吧?啧啧啧!真不像个样子!就算失了宠,可也不至于堵在大门口儿挡了新娘子的路啊?快起来快起来,误了吉时,你担待得起么?”
说着话儿,竟要动手去拉扯素儿。
素儿只盯盯地看着前面,满脑子全都是夏候慕的离开,全是那个飘飘若仙之人,根本没有听到那喜婆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随后跑过来的老六和孙平不干了,这喜婆不但出言不逊,眼下竟还要与素儿动手。
两个壮汉气得跨步上前,墙一样的将素儿挡住。
老六不由纷说,拎了喜婆的领子直将人提起,再举臂——
紧接着,“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啊!”喜婆惨叫一声,一口大牙撞到了地上的石头,嗑得满嘴是血。
“我天贤的素宁郡主,岂容你辱骂?”
喜婆万万没想到这个披头散发鞋也没穿疯子一样的女人,居然是郡主。
吓得赶紧跪到地上,也顾不得满口的血,一个劲儿地磕头陪不是。
素儿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泪,盯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愣神儿间,念巧从营里跑了过来,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