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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泪,盯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愣神儿间,念巧从营里跑了过来,看见这边的情况,气得一跺脚——
“素素!”上前去一把将其从地上拽起,“你干什么呀你?那夏候策有什么好,不就娶了个女人嘛!他爱娶谁娶谁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安平!”
“她哪儿都不能去!”冷冷的一个声音自军营里传来。
众人回头,但见一身红袍的夏候策正踱步而来,俨然一个新郎官儿的模样。
素儿扯了扯嘴角,再看看已经抬进门的轿子,笑得有些无力。
“你大婚啊!呵呵~”指了指他身上的红袍,“这身衣服我穿过两次,都被你瞧见。可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穿。”
“素儿……”夏候策行至她面前,停住脚时,手也抬起,像是想要往她的发上抚一抚。
孙平的话
然,手还是在碰到她之前停了下来,随即化了一声长叹。
“对不起。”
“我知道。”素儿苦笑,“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听。”
“那你……”指了指她这一身打扮,再瞧了瞧她脸上的泪,夏候策一阵茫然过后,却又大悟。“是为了他?”
素儿没答,却是抓住了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夏候策我求求你,看在咱们这些年的情份上,求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男人没有搭话,只盯盯地看着她,良久……
手一挣,袖子从她手中脱开。
面前的男人已然恢复了冷色,再不向她看去一眼。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新娘牵出花轿,经过自己身边时,有风吹过,素儿看到的,正是心怡那张熟悉的面孔。
“心……”想要出口去叫,却又在关键时刻止住了自己的情绪。
脑子里头开始飞速地运转,开始在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可惜,想了三天,她还是没能想出个究竟来。
对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的事,全营的将士都选择了闭口不提。
就连念巧也只是在偶尔的时候劝她与之回到安平,却从来不提夏候慕。
就好像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就好像自己本就应该在这里,而从未曾想过要离去。
到了第四天头上,是孙平进了她的帐内,送了一壶酒,然后道:
“郡主,您别这样儿。若是想走,咱们兄弟护着你便是,何苦留在这里受委屈!”
素儿抬头,看了看孙平,接了那坛酒往嘴里送了一口,之后道:
“护着我?我之所以不再闹着离开,就是为了将你们安全地护回天都。总要看着你们平安无事才好!”
“郡主!”孙平冲到她面前,“您还看不明白吗?眼下时局动荡,策王爷为了得到皇位已经疯了!那个新娘,听说三天回娘家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宫,再回来时,竟带了皇家的天印子回来!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再等等
“天子印?”素儿皱眉,“心怡怎么会进宫?她又怎么得到的天子印?”
突然觉得那天晚上夏候慕好像是带了许多秘密而来,可她却没有机会问。
心怡是蒹葭阁的人,嫁到这里,弄不好这事情夏候慕也有份。
“郡主啊!”孙平有些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管他印不印的!咱们这些兄弟心里都明白,策王容不了咱们,而郡主你……怕也护不了咱们多久。我跟兄弟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只要郡主你一声令下,是刀山是火海,咱都跟你闯出去!哪怕最后一剩一个人,或者一个都不剩,至少咱也拼过一回,值了!”
素儿有些发愣,这样的豪言壮语是很容易令人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她却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头脑发热。
“孙平!”她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你坐下!听我说,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夏候策虽然贪那皇位,但还不至于手段如此刚烈。把你们送回天贤是我的志愿,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我凤素儿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感情,而让你们几千人都跟着赔上性命。”
“咱们不怕死!”孙平很坚决,“郡主,若是没有你,咱们恐怕早就死了!要是没有你,神武军早就把咱们给吃了!”
“我已经救了!就得救到底!”素儿目光坚定,“听我的,再等等!”
……
再等等!
她却没想到,再等来的,却是第二天清早,夏候策对她的一个请求。
多年以后素儿总是会想,为什么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会一步一步走到如此决裂的境地?
那日,初晨刚露,素儿掀了帐帘的时候,正好看到心怡在丫环的伴陪下将一碗清粥送到夏候策的帐门前。
也听不清她与那守门的将士说了什么,好像是周旋了许久,却仍不得入内。
无奈,将碗递给丫头,身形单薄的女子慢慢转回身,又往来时的路上走回。
心怡的下场
她们的营帐离得并不远,当初是夏候策为了照顾素儿,特地将两人的营帐扎得近了些。
走回来时,一眼看到正挑帘相望的素儿,心怡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化了一声长叹。
素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与之搭话,曾经她救过她,两人又常常在蒹葭阁见面。虽说不上是知己好友,但却也极相熟的。
可是事世就是这样难料,明明很相熟的两个人,却是因为这样而变得形同陌路。
念巧走上前,不客气地将帘子放下,再将素儿拉回到屋内。
“别看了!”丫环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听说策王爷头三天对她特别好,可自从那枚天子印到手之后,就再不理不睬了。就连夜里都是一个人睡在议事帐里。”
素儿耸耸肩,又想到了那个至今还住在策王府里的女人。
这几年夏候策不在天都,皇帝又重病,那个女人自然也就成了摆设。
只不过因为有了孩子,又被许了侧妃的地位,这才不至于太过清苦。
算起来,那孩子也能满院子跑了。
“心怡到底跟那天子印有什么关系?”转头看向念巧,“你知道,告诉我!”
心怡也不瞒,干脆地道:
“心怡是成妃娘娘流落在外的孩子,那枚印一直被成妃藏着,就是想日后能找一个可依靠之人送出去。现在心怡嫁了策王,听说是如妃帮着她认了女儿。成妃觉得策王是自己的女婿,总可以相信吧!这才把天子印巴巴的给了心怡。”
“这……”素儿突然想笑,“这成妃怎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傻的时候不傻呢?”
真是,后宫的女人啊!斗来斗去,终是没有一个落得个好!
“禀郡主!”帐外有将士声音传来。
“什么事!”念巧出声寻问。
那将士再道:
“策王爷请郡主到议事帐去,说是有事商量!”
两人对望一眼,谁都不明白夏候策这时候叫她过去干什么。
不情之请
自打心怡进门之后,两人就再也未曾碰过面,都选择了彼此回避。
现在,这份回避要被打破了,素儿却总觉得这就像是一张已经拉满了的弓,到了放弦的时候。
“他该不会又要娶你吧?”念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听得素儿失笑。
她摇头:
“怎么会!事到如今,他怎么还会娶我!除非……”沉下脸,“除非是成心的羞辱。”
她与夏候策相识多年,太了解彼此。
他们都知道,事情演变至今,已经再也没有收场的余地。
车到山前,无路!
……
议事帐里只坐得夏候策一人,素儿进去时,他正对着那枚天子印发呆。
见人来,缓缓抬头,那一瞬间的眼神似又回到了多年以前,满含着怜惜。
自找了张椅子坐下,素儿微皱了眉,不语。
夏候策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声,道: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竟变成了这样呢?”
她摇头,若是他不知,那她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素儿,你知道的,不论怎样,你在我心里的份量从来都未曾改变过。”
她还是摇头,那又能怎样呢?
“素儿,很多事情,做了,我便承认!但也只是想要登上顶峰,从此给自己也给你一个无人能欺的地位!”
“直说吧!”她轻吐出声,“咱们之间,不需要铺垫什么。”
她这话很直接,生生将夏候策满腹之言统统压了回去。
他还是叹气,这一次,是她误解他了。
确实是有不情之请,但是那些话,却也实实在在都是肺腑之言。
只有登得最高,才能够把她保护得最好,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我求你……”夏候策开言,“帮我去偷来一样东西!”
素儿挑眉,
“什么东西?”
“李易手中的传国玉玺!”
她霍然起身,怎也没想到夏候策竟提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要求。
可是再一转念,却是忍不住大笑三声,随即道:
“夏候策,你这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你忘了么?那枚传国玉玺已经让李易给了元京的糊涂皇帝,不在安平了!”
那个皇位,非要不可
“还来得及!”没有顾及素儿的反映,夏候策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我已派人打听清楚,当初李易差人送到元京去的,只是一纸加盖了印信的手书。允诺要将那传国玉玺在元京皇帝六十大寿的时候亲自送到他国去!现在算算,距那元京皇帝大寿,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若是马上动身,时间还来得及!”
话毕,帐内现了一阵沉默。
素儿只是瞪大了眼,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许久许久。
之后,再缓缓摇头。
“你不信?”夏候策看向她,“这消息是真的。”
“我信!”她叹一声,“我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我们之间竟然除了利用与欺骗,再寻不到其它。你还是夏候策吗?还是那个为我挡过一箭之后依然生死不弃的夏候策吗?”
一声声质疑,好像回忆录一般,从头至尾掀翻了两人的记忆。
最初,总是美好的。
可是又有多少美好,能够永远只停在最初呢?
夏候策闭目仰天,不多时,再将思绪拉回。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也怀念三年多以前的时光。
那时候这个丫头是他心中全部的念想,就算也想得皇位,但却从来也不曾将她的利益与安危抛之脑后。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执着地只要那皇位,而一次一次如此伤害于她?
“素儿……”终于再与之对视,想要抱抱她,却发现,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素儿……”再叫一声,心口开始扭痛。“那个皇位,我非要不可。我叫了二十几年的父皇、尊敬了二十几年的父皇,到头来,却是夺我母,又逼我杀了生父。我若不要了他的皇位……终生难安!”
……
踉跄走出议事帐时,素儿的面色从未有这样的惨白过。
就连帐门口的将士都忍不住想要去扶,却又被她一把推开。
素儿的决定1
出门之前,她是点了头的。
她还说:
“好!我去安平,给你把那传国玉玺带回来!”
其实,夏候策的改变无需多问,她是知道的。
那一年慎妃的死,那一年阿海的亡,那一年,皇帝、她、夏候策三人的互相允诺。
他们,终于还是将自己亲手划进了一个圈套。
而这个圈套所套住的,竟然只有他们自己。
回了自己的营帐,放下帐帘的那一刻,素儿突然双目如矩。
再没有了适才那番失魂的模样。
一瞬间,长官的话又再次于耳边回响:
“你们可以软弱,可以哭泣,也可以彷徨无助。但一定要将那种情绪的发泄时间控制到最短!”
是的,最短!
一把扯过迎上来的念巧,放低了声音,急道:
“快,收拾东西,两个时辰以后,我们回安平!”
“回安平?”念巧大惊。
虽然她一直都在劝素儿跟她回去,但却始终都等不到她的行动。
此时刚从夏候策的营帐中回来的素儿突然说要回安平,一时间,丫头有点儿不明就里。
素儿也不与之打谜团,简明地将适才夏候策的要求全番说了出来。
念巧愣住了,直呆了半晌,才指着素儿道:
“你……你该不会真的是要回主子那里偷东西?不行不行!素素,且不说这样做太对不起主子,单是为了整个儿安平的稳定,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主子已经答应将东西给元京,那就是真的要给!你若偷了来,主子失信于人……那,那!哎呀!你知道元京那个皇帝有多糊涂,他可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得不到东西,他必须出兵。虽说咱们安平不怕他元京,可是百姓遭殃啊!再说,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失信于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