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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摸了摸鼻子道:“现在天寒地冻的,我怕伤了你。”
席若然定定的看着我,眸子漆黑,却写着满满的坚持。
我微微苦笑,总觉得席若然怀孕之后整个人似乎变得有些任性了……至少会把心事写在脸上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
他既然想去我也不忍心拒绝他,忙换元宝拿了件雪白狐衣披在他身上,然后又把他的手脚裹得紧紧的,最后点了点头道:“出去可以,不过若是感觉不舒服马上就要回来。”
席若然看着点了点头,眸子亮晶晶的。
我拦着他的胳膊和他慢慢的走出房门,临走我吩咐元宝在暖阁点燃炭火,等我们回来去暖阁休息……
说是出门不过也没走远,在花园处走了一遭,雪花很小,席若然不愿撑伞,我只好由着他了。只是走着走着,他便皱着俊然的眉峰,好像有心事。
“怎么了?”寒梅绽放之地,我抚摸过他的脸颊道:“这些天看你郁郁寡欢的,是不是心里有事?”
他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些天心悸的厉害,又不像是平日里的那种,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地。”
“我知道你心思多,所想大概和沈暮清有关吧。”我笑了笑道,他看着我扬了扬眉。
我为他拂去头上掉落的梅花淡淡道:“他知晓我的底细却不言明,若是真心为了那个位置日后肯定有别的招数,只是你我做事一向小心,想来他也抓不住什么把柄。”席若然听了点了点头又看向我迷惑道:“你……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你是你就好了。”
“日后有机会我说给你听。”我含笑看着他道,他点了点头,眉目清秀。
在院子里走了半柱香时间,席若然有些累了,我和他踩着积雪慢慢往回走,刚走不远,忽然看到宫娥急匆匆的跑到,见到我们忙跪下道:“启禀太子、太子妃,皇后娘娘驾到,柳妃正在前殿陪同。”
听了这话我和席若然面面相觑,皇后素来是不大喜柳飞雪的,好几次都拉着我的手明里暗里都说柳飞雪的不是,当初之所以同意柳飞雪成为我的侧妃,是因为席若然身子重,我身边没个照顾的人,不曾想柳飞雪进了宫,身子一直不好,很多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这倒让皇后更加不喜,此刻听闻两人坐在了一起,我心中不由多了抹焦虑。
“不然你先过去吧,免得出什么事。”席若然一旁道。
我想了下扶着他道:“我同你一起回去吧,母后素来心疼你,看在你的面上她也不会对飞雪如何的。”
席若然听了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脸面一热没有吭声。
和他回到前殿,宫人眼尖忙禀告了声,我和席若然走进去的时候,皇后端坐在那里,眉目精明,柳飞雪一旁坐着脸色忽明忽暗,看到我眼神一瞥,十分的不高兴。
“来,公语,坐在本宫身边来。”皇后看到席若然忙站起身,亲自把他扶到自己身边坐了,我行了个礼坐在柳飞雪身旁,趁着皇后不注意,握紧他的手,柳飞雪看着我容颜冷冽。
“暮雪,公语身子重,你怎么如此不知轻重,非要让他在雪里走,若是腹中胎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对不住公语。”皇后和颜悦色的与席若然说了几句贴心话,转眼看向我凤眉冷皱道。
我抹了抹鼻子道:“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在心。”
皇后点了点头又教训了我几句,我一旁连连称是。
席若然一旁帮着说了两句,皇后死活不相信是席若然想出去的,最后我和他都沉默下来听从皇后的教诲。
后来皇后和席若然一直说着话,我和柳飞雪如坐针毡,想走又走不了,直到皇后口渴了,人也累了才站起身说要回宫,我忙起身恭送她离开。
走至门口,皇后看着我笑道:“暮雪,你性子这些日子收敛不少,有空多陪陪公语,莫为了其他人伤了夫妻情分。”说着拍了拍我的手,我点头称是。
皇后微微叹口气,转身离开,她走后,我颓然耸下双肩。
席若然站起身看着柳飞雪淡淡一笑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
我让元宝跟着他,等他走后我忙拉着柳飞雪的手问道:“皇后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说你不爱听的话?”
柳飞雪看着我嘟着嘴白了我一眼道:“你当我这么小心眼向你告状,她再怎么为难我也是长辈,我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听闻他这么说,我略略放心。
正在此刻,柳飞雪突然抓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道:“我也想为你生个孩子……”
他说完,四周的宫娥和内监都笑了,我皱眉让他们离开,柳飞雪想说什么从不曾掩饰,我也喜欢他这点,只是宫内之人我并不全信,而且私房之话我一个人听就够了。人退下后我把柳飞雪揽在怀里细声安抚道:“你身子刚好,怎么想这个。”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皇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不中听的。
柳飞雪则是抱着我的腰把头放在我肩膀上闷闷道:“很无聊。”
我听了叹息一声,处在宫里做妃子的确无聊了两分……不过幸而临近年关了,宫内开始忙碌起来。
年关时,宫内要举行一系列的宴会,因为席若然身子重,除非必要场合都是柳飞雪跟着我的,这样的日子倒让他忘了宫内的无聊和想生个孩子的事,我想这样也不错。
宫内过年繁琐,幸好也没出什么大事,除夕之夜我偷偷溜出宫跑到寿王爷府上过了一夜。日子过的倒也知足。
今年的冬天有些冷,除夕过后又下了场大雪……这天我正在房中练习毛笔字,元宝突然匆匆跑来焦急道:“主子,元大总管来了。”
我听了微微一愣,随后换了件衣服出去,元柳正在前殿喝茶,看到我忙站起身道:“太子殿下,快跟咱家走一趟吧。”
“怎么了?”我拉着他的手问道:“是不是宫内出什么事了?”
“太子殿下您别提了,刚才皇上对着寿王爷发了很大的火,如今寿王爷还在雪地上跪着呢。”元柳面色含忧道:“皇后娘娘让我请太子殿下前去求求情。”
我听了心中一顿忙跟他前去,临走对着元夕道:“你留下好好照看公语,等我回来。”元夕点了点头……
后来我想自己之所以没有怀疑的前去,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059。灾祸(2)
003
我前去御书房时,庄严肃穆的殿外,御林军举枪而立,众目睽睽之下,寿王爷跪在道路中央的雪地上,看到我后他眸子微微张大了一分,里面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随后垂下头不再看我。
我心中微微一顿,而后跟着元柳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此刻显得极为肃静,元柳禀告后,皇帝淡淡说了声宣。我走了进去发现沈暮清、沈暮楚和沈暮书都在,他们看到我的表情不一,沈暮清是冷笑,沈暮书是复杂,只有沈暮楚略带两抹不耐烦。
我微微垂下眼朝皇帝行了个礼,然后听闻他的让我起身后,我站起身站在左边第一个位置,那个地方是太子所在的位置。
我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这年的冬天当真比着往年冷,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然后垂首不语,心里却琢磨着如何开口问寿王爷的事情。
“暮雪,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皇帝淡淡的问道。
我错前一步道:“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暮雪,你是太子,可认得此物?”皇帝的话,让我微微抬起头,元柳从他御案上端着一方金盘走到我面前。
那金盘里铺着明黄色的娟子,上面放着一半虎型的雕像物,这东西像是用玄铁冶炼而成的,我微微皱眉,这个东西沈暮雪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虎型?这东西难不成是电视剧和小说中常说的兵符?
想到这个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兵符寿王爷和皇上各执一半,皇帝给我看的意思是什么?
即使是这么想着我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垂首道:“启禀父皇,儿臣愚钝从未见过此物。”
父皇轻声一笑道:“当真没有见过?”
“没有。”我微微抬起眼看向皇座上的皇帝道:“从未见过。”
皇帝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若是平日对于他的这种怀疑似的发问,我自然会装到底,但此刻我心中因担心寿王爷的身子,不由对他这种咄咄逼人有了三分不耐,说话也强了两分。
和皇帝对视两秒钟我垂下眼,毕竟这里非我能放肆的地方,只好忍耐两分站在这里。
“退下吧。”沉默许久,皇帝开口淡淡道,我站在一旁思索着怎么开口说话。
“父皇,外面风寒雪寒的,皇叔身体又不好,一直跪在外面恐怕会落下病根,恳求父皇饶过皇叔的出言不逊吧。”我刚退下,沈暮清上前朗朗道。
我不由的拿眼看他,只见他清俊儒雅的容颜上挂着明朗的笑容,皇帝看着他,许久眉峰轻皱略略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动,面上分毫不漏。
看到皇帝点头,元柳忙跑出去把寿王爷请了进来,沈暮清退回来的时候朝我微微一笑,笑容是极好看的,却带着三分冷意。
寿王爷进来时,浑身都是湿透了,脸色雪白,他身体虽然强壮,但是也抵挡不住如此风寒,我心中不由一痛,想要上前把他搂在怀里却终究不敢动。
“皇弟,你可知罪?”父皇淡声问道。
寿王爷身子抖动了下垂下头,发丝散落下来遮盖住他的容颜,他声音暗哑道:“皇上,臣,知罪。”
“人常说,武林人士者,丢兵器如丢命,这东西乃是我朝的兵符,皇弟,你和朕怄气都能随意乱丢的,你把朕这个皇帝放在什么位置,你把天下黎民放在何处?你在边关这么多年,什么没变,脾气倒是见长了。”皇帝说着说着面上带着三分怒容,手狠狠拍向御案。
茶杯在上面铃铃作响,寿王爷身子摇晃了下,脸色难看的紧,然后他垂头道:“皇上,臣知错……”只是话没说完,手抚摸向腹部,我不由上前一步蹲下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双眸震惊还有不可置信,我还没有所动作,便听到元柳的惊呼声:“皇上,不好了,寿王爷……”
我看向寿王爷,他的身下突然出现血迹,他咬着牙,整个人颤抖不已。
“愣着做什么?请御医?”我把他揽在怀里朝元柳吼道。
元柳身子一震,本能的离开,只是临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寿王爷,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元柳匆忙离去,我抱着寿王爷站起身看着皇帝,他微微皱眉看着我道:“把人放到内室里,那里有床榻。”
我忙把人放了过去,把他放在床上时,寿王爷的手狠狠的握着我的手,用力之大,骨节分明,本是红润的唇此刻发白的难看。
我揉了揉他的额头低声道:“没事的。”
“太子殿下有心了。”他看着我苍白着嘴角道:“臣无碍,莫脏了殿下的衣衫。”说着轻轻松开我的手,这么一瞬间,我恨死了自己和他的身份……我也恨死了自己和他处在这个王朝里,若是再现代,只要相爱谁能拿我们如何?
幸而御医很快就来了,白胡子御医颤抖的为寿王爷把脉,摸索了很久,眉峰随着时间越挑越高,神色随之越来越震惊,到了最后他放下手的时候,神情已经是震惊到麻木了。
“怎么回事?王爷身体可好。”皇帝一旁淡淡问道。
白胡子医生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落在地上,手颤抖抖的擦着额头,听了皇帝的话颤颤抖抖道:“启禀皇上,寿王爷……寿王爷……小产了……”
“你说什么?”皇帝和我同时朝御医吼道,寿王爷更是从床上直接坐直了身体,神色震惊恍然。
“你……张御医,你确定?”皇上胸膛起伏不定道。
御医叩头如小鸡吃米道:“皇上面前,微臣不敢有半句假话,寿王爷的确是喜脉,胎儿一月之多,此时胎儿最不稳定,寿王爷因受了凉糟了寒,在家上情绪波动过大,以至于小产……”
“够了?”皇帝拍着身旁的木桌面无表情道:“下去煎药吧。”
御医忙颤抖着身子下去了。他走后房内一片寂静,我看着寿王爷,他仍旧是满脸不可置信,手还放在小腹处。
“孩子是谁的?”皇帝冷冷的问道,寿王爷摇头不吭声。
皇帝勾起嘴角道:“堂堂的一国王爷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这传出去天下多少人耻笑,皇家颜面何存?”皇帝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寿王爷起身跪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