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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终于来到紫霄宫,思谭刚刚跨进殿门,便听得外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鼻尖闻着硝烟味更觉得亲切。
张三丰早早便在紫霄宫等着这一对新人,眼见二人携手而来,更是眉眼带笑。
武当众弟子都一一拜见了张三丰,思谭跟着俞岱岩也以礼行拜。张三丰伸手拖起思谭,笑着不住点头:“甚好,甚好!”复又转头对俞岱岩道:“岱岩,尘缘来之不易,应当珍惜,你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思谭微微屏息,只听得俞岱岩道:“师父,弟子定不会辜负思谭。”
张三丰笑道:“如此便好。”
炉中香方且燃尽,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思谭听得是向东扬的声音,不禁微愣,下跪的身子也因此一僵。
“等等!!!”
俞岱岩突然开口,却是众人始料未及,大殿上顿时静了下来,就算有人不知为什么都不说话了,看见别人都不开声自己也不敢再说。向东扬瞪着眼问:“妹夫,你怎么了?!”
思谭低首看着地上喜垫,愣愣的不知所措。
众人只见俞岱岩撑着轮椅缓缓站了起来,怀远忙想上前搀扶,却被俞岱岩抬手制止:“不要扶我。师父……这拜堂,我不想坐着拜。思谭做的,我能同她一起……”
殷梨亭失声叫道:“三哥!你不要逞强!”
张三丰看着堂下两人,心中又是宽慰又是心疼。
俞岱岩勉强笑着说:“不是逞强,而是我应做的事。师父,六弟,你们都不要劝我……无论如何,这天地,我都是要和思谭一起拜!”
殷梨亭哑口无言,他这时还不能完全理解俞岱岩为何固执此事,但心里隐隐知道,如果不让三哥这样做,他定会愧疚难自。思谭总算听出来俞岱岩想干什么,他要站着和她行完拜堂礼!
他才刚好了多久?!不说拜堂要站着,还要下跪磕头……想到此处,思谭再忍不住,伸手就欲把盖头扯下。
“思谭!”俞岱岩哪里不知她想做什么,忙出声阻止。思谭眼眶一热,隔着喜帕对他道:“我们不能好好拜堂么,你……你胡闹甚么!”
俞岱岩顿了顿,方说:“我只是不想日后想起此事后悔。”
婚姻大事,他们一辈子只有一次。本就该是夫妻同做的礼节,他不想往后回忆这段事残缺不全,一个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个拜东拜西。若是他身子没好也就罢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婚事也不会办;但他现在能动能做,这些事就必须如此。
俞岱岩扶着轮椅,用尽力气撑站起身子,思谭只能看见他渐渐站直的双腿不住发颤,心也跟着颤抖。
“我来扶你。”思谭忽然牵住俞岱岩手臂,说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她现在恨不得将这人敲晕,他怎么能这般固执,固执的让她难受。
太久的照顾,让她忘了他的脾气其实一向都如此,只是伤病磨掉了他往昔的棱角,难以想起他也是曾仗剑江湖声名在外的侠士,他有他的坚持执拗。就算过往豪气尽化霜雪,也不曾被尽数磨灭。
“好。”俞岱岩点点头,虽然思谭看不见。
俞岱岩一手撑着轮椅,一面半靠着思谭,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双腿的极为不适,只想让他们看见最美好的东西。
“开始罢。”
众人无言,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有意义,就算以前不知何为情深,如今也能有所感慨。
向东扬亦被眼前两人打动,他一直不知道思谭为何喜欢俞岱岩,即使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也总会有不为人道的闪光点向东扬深神呼吸一口气,没有什么可以表达,只余祝福。
红烛宝殿,熠熠生辉。执手陈情,也不惘了甚么相濡以沫。
一拜,天地。
思谭扶着俞岱岩,慢慢转身朝门,俯首,却不禁泪滴鞋尖。
暮春时节相识至此经年,彼此情意,天地可鉴。
二拜,高堂。
她自私的遗忘的以前,只是不想背负太多,她不是甚么深明大义,果决勇敢的奇女子。
只是想和相爱的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你们能不能知道,她在这里一切安好?
夫妻,交拜。
思谭清晰的感受到俞岱岩身子一颤,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
但不管如何,她都站在他身边。
从此,便一辈子是他妻。
后来的后来,思谭问俞岱岩当初为什么非要站起来和她一起,要是伤到了筋骨怎办,她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可俞岱岩告诉她,无关礼节,而是背后的意义,倘若连拜堂都不能和站在她一起,以后有难,谈何同舟共济,共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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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天地,思谭便被许婧容领进新房,而俞岱岩他们还要继续在外面折腾。
思谭在床边坐了一会,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一小碗粥,这会儿早饿扁了。
“婧容姐你在不在?”思谭起身唤了唤道。
没听见许婧容的声音。
“不在啊……”思谭喃喃自语道:“那我就不蒙着这破布了啊……”说完便一把扯下盖头,扔在床上。
眼前豁然开朗,还是俞岱岩的屋子,干净整洁。思谭环视四周,屋正中贴了个大大的“囍”字,一对红蜡摇曳。桌上铺了层红绸,摆着一壶酒,两樽杯,三碟喜饼。
思谭正饿得慌,看见吃的顿时眉开眼笑,伸手便拿了个喜饼,一口咬下。
“思谭!”
思谭被这突如其来一吓,那咬了一口的喜饼就顺势滚到了桌底。许婧容哪里知道,自己不过出去了片刻,思谭就这么不安分,拿起被扔在床上的盖头,看着思谭不语。
思谭干笑两声,对许婧容道:“婧容姐……”
“还不快坐过来!”许婧容想装作发怒,自己却先笑了:“你要是饿了给我说便是,干甚学那老鼠。”
思谭连忙堆笑蹭过去:“我是老鼠也是好老鼠……婧容姐,这可还要等多久?!”
许婧容疑惑道:“甚么等多久?”
“唔……”思谭指指外面,低头道:“为甚他们可以在外间,我要在这房里等着?”
许婧容反应过来,掩口笑道:“你这可是等急了?”
“哪有!”思谭就势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叹气。许婧容突然想起一事,对思谭笑的高深莫测:“你且在这等我,我去拿件东西来。”说罢便转身离开。
思谭闲坐着又觉得无趣,于是拿了碟喜饼坐在床边吃着。
等了好一会,才见许婧容抱着个蓝布包裹进来,鬓发都沾染了雨水。
“这雨反而越下越大了。”许婧容拭了拭额头,将那蓝布包裹递给思谭:“你拿去学学。”
思谭觉得莫名其妙,掂了掂那东西,倒像是一本书。慢慢打开包裹一看,果然是本很薄的书册。书页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字,思谭认了半天才认出是“秘戏/图”。
“婧容姐,这甚么东西?”说着,思谭便伸手翻开,只见上面画着各种男女,却都是没穿衣服,或合抱,或交叠。思谭脸腾的红透,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春/宫图。
许婧容看思谭神态发窘,心道思谭定也是不知道这些,应当给她好好讲讲,否则今晚别弄出什么笑话来。
“思谭……可有什么不懂?”许婧容问出这句话,脸上也微微发烫。
思谭支吾道:“婧容姐……你这是婚前指导么?”
许婧容虽然也略有尴尬,但她毕竟成过家的人,小青书都这么大了,对着同是女子的思谭也不会太羞赫,只道:“哎,我是怕你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三弟他……”
许婧容不说,思谭还真没想过这事。
她对这方面的知识不算匮乏,从初中就上过生理课,很多常识都算了解。可和俞岱岩在一起这么久,出了搂搂抱抱亲亲,再没有甚么出格的事。
一想到俞岱岩,思谭心就不正常的乱跳,窘道:“婧容姐……现在他、他身体还没好……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许婧容摇摇头说:“你们成了亲,便是夫妻,成了夫妻便必定要为人父母的,何来迟早一说。”
思谭听许婧容说的诚挚,不禁浮想联翩。
作者有话要说:肉纠结了……
'另外感谢山宝~!~~鞠躬~'
四十六
“思谭的命好苦啊……不对!我的命和思谭一样苦……嘤嘤嘤……”向东扬靠在满脸无奈的莫声谷身上,抱着酒壶擦眼角。
“我给你说过没?”向东扬大着舌头问道:“我是在说书的时候遇见她的……那个时候,我约她在……在那个……嗯?在哪来着?”
“翠微楼。”
“嗯……对!就在翠微楼!然后……你猜她把我怎么着……了?”
“她用筷子把你头发打散了。”莫声谷郁郁道。
向东扬腾的站起身子,对莫声谷笑道:“没错!没错!……可,可是你怎么知道……”
莫声谷心里答道:你这件事反反复复逮着我说了八遍了!看着醉的满嘴胡话的向东扬,莫声谷/道:“你喝醉了!”
向东扬突然埋头低笑,听得莫声谷心里发毛。
“喝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我没喝醉……所以我喝醉了……”向东扬说绕口令一般说出这句话,然后便牢牢看着莫声谷发呆。
莫声谷被向东扬看得三魂不见七魄,正想着干脆把他点了睡穴扔回房算了!哪知向东扬突然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定定道:“小七,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
“嗯?”
“我……要吐了……呕……”
温热的秽物顿时沾了莫声谷一身,臭气酒气混合,熏得莫声谷也几欲作呕。向东扬抓着莫声谷手臂突地昏天黑地,莫声谷气的浑身发颤,一把提起他领子大吼:“向东扬!!!”
向东扬吐出来舒服多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恼怒的莫声谷,屈指在他脑门一点:“乖,睡觉!”
语毕,便头一歪倒在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睡得像只猪的向东扬,莫声谷恨不得把学过的武功都施加他身上,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想看向东扬喝酒!!!
宋远桥几人一行出来,正好看见莫声谷正搀扶着向东扬,不禁好奇这两人又在干什么?托向东扬的福,他这几日稀奇古怪的行为已经让众人眼花缭乱,唯恐避之不及。
张松溪问道:“七弟,向兄怎么了?!”
莫声谷气的牙痒,却不敢在宋远桥俞莲舟面前太过,说:“没甚么大碍,只是喝多了醉过去了。”
俞岱岩看情形也知道向东扬醉的厉害,方才他一人喝趴下了众多武当弟子,还以为他是千杯不醉,原来是装装样子,一在莫声谷面前就现了原形。
宋远桥道:“七弟,你照顾向兄回屋子歇着罢,吩咐厨房再熬点醒酒汤。”
莫声谷点头应是,又看向俞岱岩,抓抓头发道:“三哥,祝你和思谭永结同心!我、我先走了……”
说罢便半扶着醉醺醺的向东扬,朝宋远桥等人告辞。
俞岱岩看着莫声谷和向东扬的背影,不禁笑道:“七弟和东扬倒是合得来。”
宋远桥眼看着天色,估摸时辰差不多了,对俞岱岩道:“三弟,我们这会儿便过去罢。”俞岱岩想到新房中的等他的人,顿时滋味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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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婧容给思谭讲了一下午秘戏,此时又给思谭讲起她以前的故事,奈何思谭实在等得太久,听着许婧容耳畔软语,靠着床边眯眼睡了过去。许婧容笑着摇摇头也不叫醒她,这一整天也的确把她折腾的够呛。
不到半刻,许婧容突然听得外间传来一阵说话声,心知是俞岱岩他们来了,忙摇醒思谭道:“他们来了,快起来将盖头盖好!”
思谭一听“来了”两字,顿时睡意全无,按许婧容说的做好,心里又是一阵猛跳。
思谭只听见他们在外面说着什么,以为再等会儿就会有一群人来闹洞房,哪知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来。
“吱呀——”
思谭的心伴随着这推门声拔高,双手握的紧紧。
“思谭!人我给你送来啦!”张松溪将俞岱岩推到思谭跟前,又对俞岱岩笑道:“三哥,春宵苦短,莫负良辰。”
思谭虽是盖着脸,却也被张松溪这几句话搅红了面颊。
开门声,关门声,脚步离去声,房里瞬时归于静谧,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花房夜久,鸾烛摇曳落灯花。
思谭又忐忑的等着,俞岱岩却始终没有动作。时间拉的无比漫长,难捱。像是有只爪子在心里不停的挠。
“你……你再不掀盖头,那我可就自己掀了……”思谭半晌方憋出这么一句话。
俞岱岩看着思谭微微而笑,誓把她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