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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过节也不过是陈年往事,他始终是邪教之人,正邪不两立你难道不懂?!”灭绝叱道。
纪晓芙听罢不知做何感想,只应到:“徒儿记下了。”
送走纪晓芙,思谭以为灭绝也会离开,不料灭绝却留在房中,一时间忐忑非常。
灭绝稳稳当当坐在房中,一动不动。思谭暗骂,这尼姑到底在干嘛!!正气愤,却见灭绝提着倚天剑一步步朝帷幔走来……
灭绝站定,眼神冰凉,用剑鞘指着帷幔冷冷道:“听够了罢!”话音未落,便狠狠一剑将刺向帷幔。
“哧——”一道裂帛声响,帷幔被划开两半,露出光秃秃的雪白墙壁。
灭绝打量了四周,自言自语道:“莫非我感觉错了?”
说罢,走至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碧峰银针……
茶水微涩而甘,入口清冽。灭绝晕倒前最后一秒,看见的是一个瘦弱男子灰头土脸从她床底下钻出来,警铃大作:是个男人……
思谭惊魂未定的从床下爬出来,回过头看看那破裂的帷幔,拍拍胸口谢天谢地道:“幸好没躲那里……”
踮着脚靠过去,用手戳了戳昏死的灭绝师太,心想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倚天剑被她搁在桌上,剑鞘闪烁着沉沉金光。思谭心如擂鼓,拿出一截布巾利索包好背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一步,两步……十五步!”找准位置,思谭立即刨开泥土,露出用青布包裹着的屠龙刀。
思谭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心知必须速战速决,当即左手持剑,右手握刀,运起全身力道,默默给自己打气:
三……二……一!!
“呯——”
刀剑相接,顿时火花四溅,思谭虎口一麻,随后便是火辣辣的灼疼。仔细一看,双手鲜血淋漓好不吓人。
思谭颤着双手欲哭无泪,一看屠龙刀倚天剑皆断成两截,成了废铁。
顾不得手上疼痛,思谭粗粗包扎了一下,连忙抽出倚天剑屠龙刀中的丝帛,来不及细阅便揣在怀里。
将屠龙断刀复又埋进土里,踩实。思谭又将断掉的倚天剑还入鞘,从表面上看还是好的一样。
趁着灭绝没醒,思谭又翻进道天斋,将倚天剑放入原来的位置,想来想去总得制造一个作案现场吧?看着倒地不起的灭绝师太,思谭突然起了作弄心思,嘿嘿一笑伸手便去脱灭绝衣服……
黄昏,灯火两三点。
灭绝师太凁的睁开眼,想起昏迷前发生之事,顿时大骇。低头一看自己衣衫半露,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又惊又怒!想起昏迷前是个男人进屋,还不知对自己做了甚么,亦不敢朝外声张,不然她一世英名可就落了笑柄……灭绝越想越气,猛然抓起倚天剑,咬牙切齿朝屋中金丝楠木的桌子劈下!
若是知道是谁如此羞辱她,定要将其拆筋断骨,碎尸万段!!!
而此时,一身男装打扮的思谭正坐在驴车上,叼着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朝湖北赶去。
十四章
一连马不停蹄行了半月,得至武穴,便已进了湖北省境。这晚,思谭赶到富池口,弃马从舟,想必再有个两三日便能赶到武当。
六月中旬,天气已经转热。
思谭躺在小舟上,凉风习习,上是面对广阔无垠的浩荡星空,下是倒映满天繁星波光粼粼的澔渺江水,多日来的郁结之气皆被这水天景色化为乌有,心中不禁一片酣畅淋漓。
“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还没念完思谭自己便扑哧笑了,这春夏交替,哪里来的秋月?
撑船的艄公听罢,不由笑问:“晏公子莫不是思念家中娘子了?”
思谭戏谑道:“可不是么,我家娘子病重,得赶回去看看如何了。”
“那是得了甚么病症?华家村有个医术高超的郭大夫,晏公子不妨带你娘子去试试!”
“唉,我娘子全身瘫痪,下不得床,恐怕那郭大夫再怎么厉害也治不好的。”思谭微微叹气道。
艄公听思谭这么说,也不由惋惜道:“看晏公子你一表人才,娘子竟然得了这么个怪病……可有想过另娶?”
这艄公心想:这公子模样俊俏,出手也阔绰,定是哪家大户,自己家翠玲也到了年纪,不如……
思谭听罢不禁莞尔,合着双眼淡淡道:“除非他……不喜欢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他若是终身好不了,我便照顾他一辈子又如何。”
艄公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俊俏公子对情如此专一,想到自家翠玲定没有机会了,喟然道:“晏公子,你家娘子定是欢喜你的。”
思谭笑笑,眼中却是一片迷惘。
他喜欢我吗?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这份喜欢从没变过。
哪怕她的确得了什么“第一眼依恋综合症”,她也认了。没办法,感情这东西,哪能随自己意愿。心动就是心动,否认不了狡辩不了。
思谭确切知晓自己心意又如何,她……还是不敢确定那人对自己是否有丝丝心动。
她一心一意牵挂着他的伤势,也不知他是不是一样担心着她的生死。
他看见自己会不会高兴?会不会笑?见了武当众人自己该也么做?会不会不欢迎她?万一他不高兴怎么办?不希望自己来烦他累他怎么办……
思谭想了半夜,竟生出不敢上武当,不敢见俞岱岩的心理。
近人情更怯。
说的便是她晏思谭吧……
陪着寒江渔火明月星,思谭依船而眠。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
第二天黄昏,舟子泊了船。
思谭告别艄公,提了包袱便要上岸,突然听得马嘶声响,探头一望,只见两骑马刚调转马头,朝武当山下的镇上驰去。思谭看那马上乘者背影,皆利落便捷,显然是会家子,心道是哪路人士。
思谭到了镇上立即寻了家客栈投宿,一路舟车劳顿困倦不堪,倒头便呼呼大睡。
这一睡,便睡到翌日午时。
思谭从被窝里爬出来,阳光刺眼,揉了揉睡痛的头,想都不用想自己这会儿的模样定是惨不忍睹。
没洗脸没梳头没洗澡,一身白色衣袍都变得灰朴朴……
“天呐——”思谭捂头哀号,这样子怎么敢去武当丢人现眼!立即翻身下床,利索的穿好鞋绾好发,扯嗓子朝门外吼道:“小二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只见一个灰衣小哥气喘吁吁的跑来,问:“客官有……有什么吩咐?”
思谭暗衬这家客栈服务挺快,毫不含糊对小二吩咐道:“给我烧一大桶热水送房间。”
洗完澡,用内力弄干头发,思谭又唤来小二噼里啪啦对他吩咐道:“给我准备饭菜,两素一汤少蒜多葱姜,不要辣椒!我现在出去办事,回来之前一切都要准备妥当,否则自己看着办罢!!”
那小二低头扳着手指一一记下,突然抬头问:“客官,这……”辣椒是什么啊……
刚才还和他喋喋不休的人,这时竟没了踪影,似是从没出现过,只剩下房间的窗户大喇喇敞开着……
话说思谭直接从三楼窗户跳了下去,甚是轻松。
出了小巷,便是熙熙攘攘的集市。
街上人来人往,不乏打扮艳丽的少女,思谭再看看自己一身不辩男女的装束,顿生挫败。想自己来了这里几年,一直嫌弃女装麻烦,从未好好打扮过一天,真真亏欠。思谭想罢,转身拐进一家成衣店。
老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名叫金镶玉。一见思谭进来先是迟疑打量了一下,才笑问:“姑娘是要选套男装还是女装?”
“嗯……女装。”思谭想了想道。
金镶玉笑脸盈盈,指着一件纯绿色襦裙问:“那件如何?布料可是锦芝坊最好的杉香布……”
“不用这么绿吧,好像颗青菜,而且有点过时罢……”
“啊?那这件黄色的怎么样……”
“这么像龙袍,我怕一穿上就被抓起来诛九族了……”
“……唔,那这件水红色?这牡丹整整花了半年才绣好!”
“咳,你不觉得太招摇了吗?很容易成绑架目标的……”
“……”
思谭充分的发挥了以前的挑刺儿精神,金镶玉从没遇见过这种客人,抚了抚额头,咬牙道:“你且等等!”说罢转身进了后院,思谭不由捂嘴偷笑。
金镶玉出来时,手中捧了两件襦裙。
一件浅紫色雪纺襦裙,纯白做底,紫丝滚边,腰身收的恰到好处;一件粉蓝纱裙,裹胸处绣了两只翩跹蝴蝶,精致优雅。
但凡是女子皆有爱美之心,只一眼,思谭便下定决心非要买走一件。
“这两件……”
“这两件一直都是我店镇店之宝,你看如何?”金镶玉颇有得意道。
思谭故作不屑道:“比刚才的是要好点,但也一般般啰。”
那金镶玉有气发不得,只想:这小姑娘好生嘴硬!
思谭知她不认同自己,当下也起了好强之心,对她招招手,道:“拿笔纸来。”
思谭研开墨,提笔作画。金镶玉从开始不屑,到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不由抓着思谭手臂道:“这……这是什么衣服?”
思谭嘿嘿一笑,指着上面的婚纱和晚礼裙道:“这是比大食国更远地方的服装,你看这件,这叫婚纱,是成亲时女子穿的……”
聊了半天,金镶玉越来越佩服思谭,当即让思谭将这张服装纸稿卖给她。思谭也不推诿,没收她一分钱。
金镶玉收了思谭纸稿过意不去,欲将那两件镇店之宝送给思谭,思谭当然乐意之至,但还是半推半就道:“这……不太好吧?”
金镶玉掩唇笑道:“你可别急,先进里面试试这两件罢,若是你穿不出我这两件裙子的味道,也是送你不得的!”
思谭忐忑一笑,抱着裙子进了内堂。
等了半晌,也不见思谭出来,金镶玉伸长脖子朝内堂喊道:“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好了好了——”唰的声掀开帘子,思谭娉婷袅袅的立在那里。
金镶玉不禁双眼一亮,没想到思谭恢复女装竟是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
这件粉蓝蝶衣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段,袖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裙摆层层叠叠,却不繁复,细腰上的浅粉丝带更让思谭多出一分摇曳生姿的味道。
思谭见金镶玉只盯着她不说话,不由摸摸脸,又看看全身,睁大双眼问:“不好看吗?”
金镶玉抚掌笑道:“好看!怎么会不好看!这衣服也就你能穿出味道来!那件紫色你也不用换了,都送你罢!”
思谭听罢,羞赫一笑:“多谢。”
“唉,不过还有一点美中不足。”
思谭问:“哪里?”
金镶玉指指思谭的头发,笑道:“不介意我帮你梳个发髻罢?”
思谭摸摸头发,果然……乱糟糟一团。
金镶玉是个典型的爱美女人,所以她既然觉得思谭美,那就一定要美到极致。
思谭头发又黑又顺,刚刚齐腰。若不是思谭当年剪过一大截,还不知这头发长到什么地步。金镶玉将她头发分成上下两股,上股绾了个斜坠随云髻,用珠花固定,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余下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挑出两缕垂在胸前,又兀自沾了胭脂点在她脸颊上,细细描了眉,当真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面如凝脂,眼若点漆。
金镶玉越看越欢喜,道:“还不知你叫甚么名字哩?”
思谭微微一笑,道:“我叫晏思谭。”
在客栈草草用过饭,又清点了下包袱,一对铁罗汉,一块纪晓芙的玉佩,换洗衣物,秘籍兵书,一些银票便无它物。
思谭整整衣裙,对着铜镜自言自语道:“今天就可以看见他啦!不能乱了分寸!不能激动!要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金镶玉那个啥的。。有铺垫
十五章
从小镇前往武当派,还得经过一条坎坷崎岖的山路,思谭此时万分后悔穿了这襦裙,虽然很好看很好看,但是很麻烦很麻烦。
穿了女装她就不怎么想做大动作,故而没有用轻功,九阴真经虽然是绝世武功,但她现在也不过皮毛而已。
思谭锤锤腿,看了看一眼望不见顶的武当山,连连叹气自说自话:“张三丰选的这是什么地儿啊,他一把年纪下山不累吗。”
说完才想起张三丰从不下山,况且人家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别说下山了,飞天也是可以的。
“借光!借光!”突然一阵急急马蹄声从思谭身后传来,思谭转头瞧去,只见两男子催马急行,那两匹马比寻常马高了一尺,特别显眼。
思谭似乎在哪见过这两人,想了想才记起昨日在船上看见的便是他们。
这山路狭窄,又多顽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