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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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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中的黑衣人终于有了反应,齐齐跪倒,向着石桥上的两人虔诚膜拜,动作整齐化一,分毫不差。他们仰视着宝剑,吟道:“夜夜梦中长相见,每每暗惊乌鸟啼。”
  石桥上的两人神色一松,暗暗吐了口气。高个人扭头盯着身旁人,见他点点头,才道:“谷中死士听令——”
  黑衣人齐齐应了声“在”,便肃然听令。
  “自今往后,双剑死士解散,不再受持剑人驱使。所有死士恢复原先身份,忘却护剑使命,不得暗自联合,不得泄露死士计划的任何事情。”
  简短的话语在山谷中回响,震谷之声似乎撼动了深锁在各人心间的枷锁。即使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仍然惊愕的瞪着石桥上的两人,久久无语。
  只听桥上传来:“你们散去吧!”桥上的两人将剑背好,就要离去。
  “为什么?”谷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所有人凛然一惊,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鹤立鸡群的人。他站在一干跪倒的黑衣人中间,傲然仰头瞪视着高高在上的两人,如夜空星子般的眼睛熠熠生辉。“当日征召我们为女皇卖命,没有任何理由。今日让我们卸去这使命,依然没有任何理由。凭什么我们就该对你们言听计从?你们又凭什么掌控我们的性命?”
  高个子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人阻止,低沉清幽的声音响彻在黑暗的谷底。“当日你们成为死士,我无力阻止。你们因而失去的年华岁月,我已不能补偿。可今日为你们卸去这使命枷锁,却是我能控制的。自今日起,你们已是自由之身,可以过平凡人的生活,亦可以追求不平凡的际遇,这便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倘若你们执意不肯放下这死士身份,我亦不能干涉,只是你们再不会有任务。除了你们之外,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双剑死士。今后何去何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那黑衣人无所畏惧的盯着石桥上迎风而立的人,纤细的身姿在石桥上摇摇欲坠,背光的缘故,他看不到那人的面目,却能感受到她温和淡定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有一刻的失神,似是觉出自己的失态,立刻道:“若是他日我们做出违背死士使命的事,你待如何?重新集结死士清理门户?”
  石桥上一声轻笑,如晚霞夕照、月华初现般柔和美好。“有何不可?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双剑死士从此刻开始就已成为历史,再不会有人掀开这冰封的一页,你们大可放心。”
  那黑衣人不解的望着她,突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星月失色,整个骊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黑衣人惊恐的起身,观察着天色。天际一道霹雳划开夜空,照亮石桥,桥上哪还有人!随后的一声惊雷震颤山谷,久久不绝——
  电闪雷鸣,幽谷间忽明忽暗。
  一座简陋的屋舍内残灯如豆,微弱的光映照在桌前女子苍白的脸上,两颊却带着不同寻常的绯红,如绽放的桃花般娇艳。她以手支腮愣愣的看着屋中的一切,这里曾是她的新房,她要将自己献给最爱她的人,为什么连这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呢?红罗帐下玉香暖,残灯一盏悲思量。他爱她至深,明知有解药却不服,甘愿与她同生共死。她怎能忍心看他一心赴死呢?此生不能与他共谐白头,便放他自由,任他快意人生、笑傲江湖。她守着他的情度过残生,亦无悔也。
  心脏不堪重负的抽痛,她深深呼吸,想要压下悲痛的冲击。窗外的轻微的响动引起她的注意,她急忙拭去脸上泪痕,起身开门,见他怆然的立于檐下,雨水早已打湿他的衣衫,不知他在外守了多久。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迅速掩去,换上淡然的浅笑。“还没睡吗?进来坐坐吧!”
  她闪身让他进来,独自一人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疾风骤雨。他怔忪的站在她身后,默默望着她凄然的背影。
  不知过了过久,外面的雨稍歇,远处依旧打闪,屋外忽明忽暗,屋内残灯飘摇,墙上投射的人影分分合合。她缓缓转身,望着僵立的他敛衽施礼。“我代外子及先翁多谢你的成全。”
  吴名浑身一震,瞪着她垂首低眉,眼中波澜起伏,许久他才伸手虚扶,客气疏离的说道:“弟妹又何须客气。我与希敏是故表兄弟,他的事我怎能不管。何况,你我同为持剑人,既没有夺权干政的野心,早早散去这批死士也是好事。”
  敏暗自点头。“确然,你我持剑人的身份日渐暴露,想要夺取这支力量的人不计其数,与其担惊受怕会为人利用,不如早一步撤消使命,于他们、于你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吴名看着灯下她平静淡然的神情,恍然如梦。竟不知如何接口,却又想找些话来延续这种感觉,一时有些无措。
  敏似感受到他的惶急,淡淡开口:“师父可好?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去探望,一则因为昔日他对我的严厉,二则怕累他再度卷入是非,三则不想泄露你的身份。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
  吴名神色凝重了几分,随口道:“好,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敏知他不愿深谈,又问:“那芝兰的孩子呢?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娃娃。似水流年,他该有五岁了吧!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是跟着你生活吗?芝兰一生命苦,都是拜徐承志所赐。只盼这孩子不要像他父亲一样误入歧途。”
  吴名眼中的忧虑更甚,几要脱口而出,却见她眉间眼底的恬静,终是不忍,强笑着什么也没说。
  屋外渐歇的雨随着闪电的靠近越下越大,一时间风雨大作。
  荐福寺乃长安城中百年寺院,参天古树不计其数。茂密的枝干连天,撑开一片独有的天地。
  暗夜中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正正打在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冠上,裂金之声大作,随着一声爆响,整个树冠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像一个巨大的火把照亮荐福寺的上空,跳动的火焰吞噬着连绵的树荫,将这个寺院笼罩在火光之中。
  爽怡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兼爱的身体每况愈下,竟似不治。天志连日来夜观天相,白日里占卜作卦,竟不怎么理会她们。她担心兼爱夜里发病,很早便同处一室,好有个照应。今夜过半电闪雷鸣、疾风骤雨,她起身关窗,才发现兼爱竟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天际,亵衣前襟已被撩进来的雨水沾湿,单薄的身子迎着疾风瑟瑟发抖。
  爽怡大惊,急忙揽住她颤抖的身子,急道:“你都病成这样了,怎能淋雨吹风呢?快进里屋,我帮你换一身干净衣衫——”
  “怡姐姐,”兼爱凛然不动,蓦然开口,声音低哑干涩,眼神空洞的直视前方。“你们走吧,回到你们原先的时空去吧。”
  爽怡愕然的瞪着她苍白的秀颜,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断断续续的问:“你,你说什么?”
  突然天际一道惊雷吓得爽怡踉跄一退,通天的火光照亮兼爱毫无血色的脸上,血染的诡谲。随着寺院僧众们呼喝着救火,抬水、泼水,吵杂一片。可屋内却静得可怕,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打破这无言的窘境。
  直到那天人般风姿玉骨的人赫然出现在火光冲天的树下,才制止了无休止的喧闹。白衣飘飞,黑发泼墨,纤若青葱的手指指向越烧越旺的古树,燃烧的树枝竟戛然而断,重重的砸在地上,火星四溅,却在他身前一尺处弹了回去。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呆立当场。击落的雨珠浇熄余火灰烬,一场大火竟如此消弭于无形。
  爽怡站在窗下,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对她的震撼无以匹敌。她素知天志天赋异禀,却不知道他竟如此大的力量,竟能让愈百斤的大树顷刻间分崩离析。她惊得张口结舌,却见兼爱沉静的掩上窗,方才因火光照亮的屋里顿时一片黑暗。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掌心,轻轻拉着她往里间走去。爽怡被迫的跟随,同她一起上了床榻,床帐轻放,两人便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爽怡不解的瞪着黑暗中熠熠闪光的眼眸,突然眼前的明亮让她不能适应,她下意识的抬手挡眼,感觉光线渐渐柔和,才偷眼望去。只见帐内漂浮着四粒晶莹圆润的珍珠,呈不同的方位,亮度此消彼长。高悬于上的珍珠虽大,光泽却渐渐消退,几有随时坠落的趋势。而仅次于下的珍珠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芒,虽有拔高之势,却迟缓的不动声色。另一颗珍珠璀璨夺目,俨然盖过其他珍珠的光芒,别有唯我独尊的气势,虽然不断升高,却有西去的征召。最后一颗光芒微弱,时明时暗、忽高忽低,极不稳定,却隐隐中透着稳坐中央的势头。
  爽怡疑惑的望着四颗漂浮的珍珠,不明所以。怔怔的望着对面端正跪着的兼爱,她清澈的眼眸中流露着圣洁的光芒,神色凝重的注视着珍珠的运势,口中默念、如玉的手指翻飞掐算。忽而幽幽说道:“这便是帝星的命格运势。”
  爽怡难以置信的看着凌空漂浮的珍珠哑然,这便是神秘莫测的帝星运势吗?就是天志一直在摸索揣测,却始终不能尽解的命格?可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却轻松的指点着被凡人视作神圣的帝星。只是这四颗截然不同的帝星代表着谁的命格呢?
  兼爱指着那颗最弱的珍珠说道:“一旦那颗帝星的光芒大放,就预示着他的命格已经天成,任何人都不能修改。而你们的命运也会随之确定,陷入已定的天命轮回中随波逐流,不能自主。”
  爽怡一愣,急道:“为什么我们的命运会和帝星相连?那颗帝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他会主宰着我们的命运呢?”
  兼爱素手轻挥,四颗珍珠光芒一现,变换方位,依旧起起伏伏。一颗光芒黯淡飘向南方;一颗固守中央,虽在上升,却似摇摇欲坠;一颗立于东方,始终沉稳淡定,光芒柔和而持久;最有一颗光芒大放后,迅速西去,顷刻间如流星般坠落——
  爽怡惊呼间,四颗珍珠颓然落在丝绸锦被上,她震惊的盯着兼爱倦极的眼睛,战战兢兢的求证。
  兼爱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软倒在爽怡的腿上,细若游声:“姐姐,我好累,我想歇一会儿——”
  垂下的床帐猛然挑起,爽怡惊恐的揽着兼爱,一手将散落的珍珠拢在锦被下,审慎的瞪着榻前独立的人。一袭白色深衣,及膝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湛蓝的眼眸似如洗的碧空,又似无波的潭水。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下?”天志凌空一个响指,几案上的烛台残灯如豆,看看照亮榻前的一席之地。他幽然立于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一身白衣一面纯白,一面灰暗,竟似将一人劈开两半,一边是天使,一边是魔鬼。
  爽怡暗松了口气,缓缓将沉睡的兼爱放倒,安置她舒适的睡下,才轻声道:“打雷声惊醒了小爱,她害怕,我便跟她一起睡。这不,好不容易她才又睡了。”
  天志揣度的望着她淡定从容的眼眸,点了点头。“今夜的雷确实很响。”他盯着衣衫不整的爽怡,不自然的撇开脸,柔声道:“雨势渐小,你也早些睡吧。”说完轻轻放下床帐,床帐落下的一瞬,他湛蓝的眼眸轻柔的扫来,带着不着边际的怜惜。
  爽怡被那转瞬即逝的眼神震住,她惶急的挑开帐子,幽暗的屋里哪还有人,唯有几岸上点点残光留下最后一丝光亮照进她无措的心底,无声无息的涌来一股股暖意——
  荐福寺的一场大火传遍长安大街小巷,东女国使者的法力为人称道,因此南郊祭祀,中宗特邀曳夫助献。
  北方的秋天总是一闪而逝,转眼间冬天的气息渐渐浓郁,秋风扫落叶,长安城顿时陷入萧索颓然的氛围中。
  长安近郊的一处宅院中张灯结彩,大红“囍”字衬着红墙绿瓦格外的喜气。喜堂布置的简约而隆重,正位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紧张而喜悦的望着喜堂的门口。喜堂里挤满了半大的孩子,各个兴高采烈的围着红纹蟒袍的新郎官,不时的推推搡搡,笑着指着僵直着身子的新郎,新郎的脸色由通红变成酱紫、慢慢又变成铁青。
  敏实在看不过去,过来挨个赏了一个暴栗,拎着挑事主儿的脖领子拽到她身后观礼。敏旁边的淼看着敏暴怒的样子,看着那几个小子委屈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爽怡抻抻她的袖子,劝她收敛一点,她才捂着嘴憋着笑,一会儿脸便胀得通红。紫叶温婉的坐在一侧,愣愣的望着穿着大红蟒袍的新郎,眼底尽是忧郁。
  喜堂外炮竹之声大作,充作司仪的小郭严整着脸朗朗喊着“吉时已到”,新娘一身凤冠霞帔,细心雕琢的玉颜以一把金丝雀屏扇相遮,若隐若现,娇羞动人。搀扶着新娘的喜娘十三四岁的样子,姿容秀丽端静、不妖不媚,透着净洁灵动的气质,身量未长全,浑身透着稚嫩活泼的气韵。她笑着朝敏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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