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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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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匹马跟着薛崇简小跑着走了。
  中宗看着刚才惊险的一刻,心有余悸的打量着敏,细细问询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太子。太子的回答却是看到敏马屁股上缠在一条蛇,情急之下,放箭射杀,岂料惊了马,又放箭杀马,却适得其反。在毬场上果真找到了一条被射成两截的毒蛇。敏只得恭敬的向太子拜谢救命之恩。
  衣服满是灰尘不说,还擦破了好几处,束发的玉冠又摔坏了,敏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只能急急退下去换衣服。安乐公主特意拍了两个宫女伺候她更衣,敏看着她们不可一世的样子,硬将她们赶了出去。才脱下了一身脏污不堪的衣服,温润无瑕的风佩静静的躺在她的胸口上,脑海中又闪现吴名温柔的眼神,心底荡着无限的甜蜜,顺手抓过衣服穿在身上,等到穿好才发现竟是一套淡粉色的丝绸宫装,领口开的极大,胸口若隐若现,敏急急拉拢领口,四下寻找着,却只有这一套衣服。不禁冷笑连连,看来安乐公主还不想善罢甘休呢!
  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她随手绾在手上细细的看着,从来时的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到现在垂到大腿的青丝,竟已过了整整的五年,它陪她走过了多少坎坷,它还会跟她一起度过怎样的人生呢?
  轻轻放手,任长发垂落。看了看放衣服的地方,竟连一条发绳也没有,只有一条印花的纱巾,敏失笑的看着透明的纱巾,长叹着用纱巾将头发缠住盘在头上。宽大的衣袖滑落至肘处,猩猩一点红点缀在她白若莲藕的手臂上,格外的刺眼。敏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心情却再难平静,撕下纱巾的一角绑在手肘处,遮住那形如红豆的印记。摇头挥去不愿想的记忆,低头将玉佩往抹胸里塞了塞,理了理衣裙,刚要推门而出,就见屋后窗户处有人影闪过,看帽冠绝不是一般人。皇宫贵族都应在毬场,怎么会在后宫出现。
  敏瞟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侍女,打开后窗跳了出去。可以放轻脚步寻找着刚才的两个人,刚转过一个宫殿,眼前竟是一排连绵起伏的假山,敏侧耳倾听,除了那两人之外别无他人,才悄悄的凑了过去。竟是武三思和崔湜。
  崔湜尽量放轻声音道:“敬晖、张柬之等都是三朝老臣,皇上如此动怒,却终不肯杀他们。而太子显然也在力保他们,将我们呈上的‘请夷敬晖等三族’的奏章挡了回来。如果他们异日北归,终为后患,不如遣使矫制杀之。”
  武三思沉吟了半刻,才道:“派谁去才能办的干净利落呢?”
  崔湜道:“大理正周利用。可以命他摄右台侍御史,奉使岭外,借机杀之。先前他为五王所恶,贬为嘉州司马。他心中极为怨恨五王,而他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最重要的一点,他与大人没有任何牵连,即使事发,也牵累不到您。”
  武三思轻轻笑了一声:“我不知代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耳。”
  两人谈妥后慢慢走出假山,旁若无人的绕过宫殿往马毬场走。
  敏只觉得寒意渗入骨髓,虽然大概知道历史的走势,可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斯文俊秀才华过人的崔湜,却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上官婉儿怎么会看上他的呢?现在他扒着她联系上了武三思,以后有了更好的出路,定会一脚将她踹开,她久居宫中,看多了尔虞我诈,怎么会看不出崔湜的真面目呢?还是她真的以为崔湜是爱她的?
  五王这次在劫难逃了,张苒会听淼的劝告逃过这一劫吗?如果他逃不过,淼该怎么办呢?面对自己爱的人的爱自己的人,究竟该怎么选择?
  守在门外的侍女等的急了,使劲的拍着门,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又使劲砸了几下门,嘴里不清不楚的咒骂着,门却忽的打开,敏冷冷的站在门口,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浑身却散发着凛然天成的气势,让守在门口的侍女不敢正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还等着女官呢!”
  敏无视她们的存在,缓缓往马毬场走去。既然躲不开、避不掉,那她只能面对一切了。这样一个知道结局的博弈中,她相信自己会赢,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吴名在等着她,她的姐妹在看着她,还有她最想保护的人。
  安乐公主眼尖,看到一身淡粉色宫装的敏款款而来,笑对着韦后道:“母后,你看,慕容女官穿女装真是别有风情呢!”
  所有人闻声都看了过去,不同于男装的英姿飒爽,女装的敏别有柔弱女子没有的坚韧和英气,远远望去,虽不似牡丹雍容、桃花娇艳,却别有凌寒独自开的气节。
  敏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淡淡的回望着安乐公主不怀好意的眼神,自信的点点头,抢在安乐公主前开了口。“刚才奴婢坠马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雅兴,希望陛下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奴婢再次下场击毬。”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就连一直观望的太平公主也变了脸色,不解的看着她。刚才究竟是太子一人想置她于死地,还是歪打正着混在一起,谁也说不清。现在,敏竟然还要上场,难道是不要命了?
  韦后却兴致盎然的看着敏,点了点头,道:“去吧,慕容女官该展示一下何谓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敏微笑着向韦后行了一礼,毅然走下高台,刚要选马,却见吴名牵着伊丽莎白缓步而来,眼中满是担忧,脖领间一根红绳若隐若现,他的心一热,眼中满是爱怜,将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
  敏平静的看着他,眼底却是波澜汹涌。口中无言、眼波中却已是千言万语,她轻轻的从他手中牵过缰绳,手指轻触,指尖是他掌心的滚烫,暖暖的捂热了她的心。深深看了他一眼,翻身利落上马,伊丽莎白感觉到了主人,人立起长嘶了一声,竟惊了其他的马匹。敏骄傲的拍拍它的脖子,刚要骑马进场,一个侍从斜插了进来,恭敬的将手中的毡帽举起。
  敏一愣,认出他是薛进,扭头顺着薛进的方向看了过去,薛崇简已换下胡服,宽大丝柔的长袍在风中飘舞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冲她点头示意。敏微笑致谢,接过薛进手中的毡帽,看似普通,细细的摸了一下,却内藏玄机,里面一圈金丝网,让这顶扑通的毡帽成了最坚实的头盔。
  敏几分明了的又向薛崇简笑了笑,仔细的戴好了帽子,头发掩进帽中,飘逸的纱巾却垂在脑后。她冲着吴名笑笑,轻轻打马,伊丽莎白很有默契的跑了起来,风声在耳边激荡,纱巾在脑后飞舞着,一人一马潇洒优雅的奔进了毬场。
  仍在场中的太子得意的瞪着她,笑道:“慕容女官的胆量,本太子是佩服了。可是你的马术可就不敢恭维了。一会儿脱了缰、坠了马,可就不好了。”
  敏轻轻一笑,欠身向他致意,轻轻柔柔的道:“奴婢谢太子教训,一会儿会格外注意。可这马失前蹄的事,太子也要小心。”
  太子冷哼一声,扭头轻声吩咐了一下他的部下,摆开阵势,就等着鼓声开赛。
  敏这才注意到武崇训已经下场,这队为首的是继魏王武延秀。他是魏王武承嗣的次子,他的兄长武延基是永泰公主的丈夫,在长安元年因私议女皇和二张的事被刺死。武延秀容貌俊美、身材颀长、精通胡语、胡舞,曾派与突厥和亲,却被斥了回来。如今在洛阳城中呼朋引伴,天天纵情玩乐,甚是逍遥。
  武延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极为有礼的向她拱手示意,眼中却极是轻佻。敏轻点一下头,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鼓声起,敏轻夹马肚子,伊丽莎白极为默契的冲了出去,不论速度、灵敏性都是场中最好的,敏手持月杖挡住太子党传递的马毬,向前拨动,马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其他人只能望其项背。敏猛挥毬杖,毬直直的射入网中,一反常态,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欢呼较好,场上场下寂静无声,都愣愣的看着她。
  敏勒马回身看着面色铁青的太子,挥了挥手中的毬杖。她不愿打,并不代表她不会打,这样类似于曲棍球和足球的比赛,只不过是以马为载体,而伊丽莎白与她的默契极佳,几乎不用她控制,它便知道她的意图,这样的人马合一,她又害怕什么呢?
  敏连着几例漂亮的进球,那些强自按捺的贵族终于忍不住,连连拍手叫好。欣赏着马毬场上一人一马的别样风姿。黑马快如闪电、行进间迅速变换位置。一袭粉色宫装垂于马的两侧,快速奔袭时,飘飘扬扬,仿若人间仙子。毡帽下的轻纱缠着青丝在风中起舞,晶莹的汗珠飞落,莹莹如珍珠。而飞舞起的衣袖滑至上臂,一截纱巾束在手肘处,两个小角调皮的一上一下。
  鼓声渐歇,比赛马上就要结束。敏看着马毬传于太子,急急打马过去,伊丽莎白侧头硬挤太子的坐骑,敏的月杖斜里插了进去,状似抢球,却重重击于太子的马腿之间,马儿绊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太子紧握缰绳,身子却还是滑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马儿蹬腿欲起,马蹄堪堪就要踏上太子的身体。
  敏急忙拉紧缰绳,伊丽莎白扬蹄重重踢在那匹失控的马上,立时被踢飞了出去。敏拉转马头,避开了太子,立在一旁俯视着他。
  太子仰面躺着,眼神中满是惊魂未定和仓皇失措,眼前的骑于马上的敏竟高大的可怕。太子党急急策马过来,各个跳下去扶太子,虽然愤恨敏,可看她倨傲冰冷的样子,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中宗大惊失色,瞪着摔在地上的太子说不出话来。韦后的脸色却变了又变,灰暗的眼睛死死盯着敏,手中紧紧攥着杯子,杯中的酒微微荡着波纹。太平公主看了一眼相王,两人都是惊疑不解,反倒武三思得意的仰头喝了一杯酒,淡然的看着马毬场。
  敏翻身下马,却不看太子一眼,反倒冲着中宗歉然道:“奴婢莽撞了,惊了太子的马,请皇上降罪。”
  中宗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敏,又看看韦后。韦后拍拍中宗的手笑了笑,才别有深意的看着敏,沉声道:“马毬本就激烈危险,马失前蹄随时都会发生。重俊虽贵为太子,可这赛场上却是一视同仁,慕容女官虽冲撞在前,但也救驾有功,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韦后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言里言外却护着敏。中宗不解的看着韦后,终于妥协的点点头,轻声道:“朕累了,今天的马毬就到这儿吧!”
  韦后扶着中宗缓缓步下高台,再没看一眼狼狈站立的太子,匆匆的回了寝殿。武三思瞟了一眼太子,哼了一声也走了,依附武三思的朝臣也都纷纷散去。相王、太平公主眼中既是失望、又是希望,深深看了一眼敏,也走了。太子恶狠狠的瞪着敏,想要扑过来,却被太子党强行拦住,拉拉扯扯的走远了。
  日头西垂,空旷的马毬场上,竟只剩下敏一人,她四下寻找着吴名的身影,他却不知在何时已走了。敏怅然若失的摇头,却对上了一双清淡明朗的黑眸。夕阳残照下,他竟比阳光更加温暖,一身宽大的长袍迎风飘舞着,一抹淡淡的笑挂在唇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敏心中的憋闷苦涩突然一扫而空,迎风而立,缓缓拽下毡帽,扯下纱巾,一头青丝霎时飞舞起来,几缕遮住了她苍白倔强的容颜。她使劲将毡帽扔给了他,喝道:“很好看吗?”
  薛崇简轻笑着接住了毡帽,食指轻轻转动着帽檐,轻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风起,他的轻语被风声压过,竟是只字不闻。
  敏不以为意的笑笑,只觉得刚才那一抛一叫,心情好了许多,仰头看着渐渐西沉太阳出神。我在手中的纱巾和着头发在风间起舞,纠纠缠缠,难解难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噩耗

  洛阳的七月,仍是憋闷的让人透过不气来,知了不厌其烦的“知了——知了——”的叫着。
  每日看着合欢朝开夕合,一丛丛一朵朵的玫红色浸在碧绿的叶子中,格外妖艳。耳边“知了——知了——”,究竟知了了什么呢?
  风起,一朵朵合欢飘落下来,飞舞着落在淼的身上,她摊开手掌,接住一朵又一朵的毛茸茸的花儿。挂在盘扣上的玉环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清脆悦耳。
  风止,双手间已拢着层层叠叠的花儿,双手合十,细细的揉搓着手中的花儿,脑海中突然闪过“辣手催花”这个词,心情罕有的好了起来,摊开手掌时,茸茸的花儿已碾成絮状,竟如一把掌中红雪。
  风又起,掌中雪瞬间飞扬起,飘舞着飞远。淼有些呆愣的看着“红雪”如群魔乱舞般张牙舞爪,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低头看着掌心竟留下一片殷红,她的心猛地一抽,惊愕的看向南方。
  “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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