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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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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语的往竹林后门走,薛进远远的跟着。敏几次抬头欲说话,却见他盯着天空发呆,便又咽了回去。直到竹林前,青竹的墨绿映着鸽子的雪白,显得格外的清新自然,他突然在竹林前驻足,欣赏着绿竹白鸽,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敏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瘦削笔直的背影,缓步走到他面前,眼中感激愧疚交织,歉然道:“刚才谢谢你为我解围,否则太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要谢谢你对紫叶的多番维护,我感激不尽。而我欠你这么多,却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我真的很惭愧。”
  薛崇简缓缓低头看她,脸上仍然温和,却不似刚才对李重俊时的疏离,浅笑着道:“你我既是朋友,那需要这些有的没的客套话吗?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你的确与我真心相交,有这份心就够了。”
  敏想着那日阅兵后的谈话,只是为了因太平公主上钩,她只是利用了太平爱子心切的心情,既亵渎了母爱,又辜负了他的友情。心中内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几次张口语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崇简看她挣扎的表情,笑了笑道:“你不要这样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如果你觉得欠了我,那等日后我遇难了,你来救我便是了。”细细的注视着她依旧清澈的眸子,道:“你今日来,想必也是为了她往后的去处做打算。你身居宫中,自然不便带她,而她现在的身份也是不能再回狄府了,我看还是让她跟我一路回长安,好避开太子。等到了长安再为她安排住处,我虽名义上护她,但于她名节上依然不好。可现下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敏感激的看着他,苦笑着道:“没想到我一条绢帕求救,竟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既以我为友,慕容敏便同你肝胆相照,他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她看了看他身后的薛进,突然轻声道:“李重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说不定会以紫叶挑拨你与夫人间的感情,更甚挑起太平公主和武三思的争斗,那该怎么办呢?”
  薛崇简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我夫人那边,你不用操心,她对我的事并不太感兴趣,上次闹过一次,就再没了兴致。至于我母亲与德静郡王之间可不是太子能挑拨的起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敏看着他,心中突然有股伤感来的奇快,胸腔溢满了同情与怜悯。突然问道:“你过得幸福吗?”
  薛崇简一愣,随即云淡风轻的笑着,看着竹林上成双成对的白鸽,怅然道:“何以谓之幸福?我此生并没打算娶妻,现在娶了也等于没娶,于我未尝不是件好事。她要怎样,我都随她,相敬如宾最好。”
  敏很想问他为什么此生不打算娶妻,可是这是个人隐私,她不便深究。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愈加的怜惜心疼,突然想到不久以后的将来,突然道:“你不用再忍让她太长时间的,等到了明年,她的靠山没有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飞扬跋扈了。”
  薛崇简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淡去,对于她的话也不探寻究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我告辞了,你多保重。”说完笑了笑,转身走出竹林,却在拱门前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打量着她,似在思量着什么,犹豫着说还是不说,最终轻轻的道:“你一切小心。”说完迅速转身,身影消失在拱门后。
  敏怔怔看着拱门发呆,他的“一切小心”指的是什么呢?难道是太平公主要对她下手了吗?除去李希敏还不够,连她也要斩草除根吗?突然觉得很累,坐在竹林下枯黄的草地上,看着湛蓝却阴冷的天空发呆。天天在算计中度日,每日就似一副沉重的担子越压越重,她不知道还能顶多久?
  李希敏是不是已经开始他的游历了呢?即使见不到他,可是一想到他,心中就莫名的温暖,他就如天上的骄阳一般散发着光和热,让人温暖舒服,即使燃烧了他自己。
  手不经意的抚向胸口的玉佩,贴身带着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一摸到它,就会想起吴名,似乎也已经成了习惯,这习惯能改吗?
  她长叹口气,遥想李逸当年舍武玄霜和上官婉儿而娶长孙璧,是不是因为在她二人之间难以取舍呢?不论选谁都会让另一个伤心欲绝,不论选了谁都会为另一个肝肠寸断,不论选了谁最终仍是三个人的痛苦。也可能在他心目中根本做不出选择,只能选择逃避,用最简单的办法断绝了对她们两人的痴想,却造成了四个人的痛苦。今日的他,该怎样选择呢?还是不要选择呢?抑或是选择别人呢?
  她仰望天空,始终没有答案,却只有一声又一声的而叹息——
  绣房中,敏将一切安排告诉紫叶,她也没有反对,只是默默的点头,却始终不发一语。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敏迅速拔剑将紫叶和仁惠护在身后,门猛地推开,一个身影直窜了进来,叫道:“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小黄,就直接跑来——敏之,你也在这儿?”
  敏愕然的看着张九龄,他齐整的头发有些凌乱,袍尾、靴子上都沾了泥土草屑,显然是匆忙间慌不择路,一路狂奔而来。竟然不请自入,显然与房主人十分相熟,难道他和紫叶?她扭头看向紫叶,不由得一怔,再难言语。
  紫叶一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他,见他不顾礼数的直冲进来,情急的解释,让她欣喜若狂,可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却全聚在敏的身上,即使两人同时站在他面前,他会注意的也只是敏吧。心灰意冷渐渐挤满心怀,虽然心痛难当,却只能表情淡淡的看着他们。
  三人相顾无言,一室的冷凝不散——

  心愿

  十月己卯,中宗车驾于东都出发返回都城长安,以洛阳为陪都,结束了几十年女皇的洛阳统治,真正拉开唐朝中兴的序幕。
  一路上,敏知道紫叶和淼在薛崇简和李隆基的家眷中,几次夜间歇宿时,远远地看见她们,却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返京队伍浩浩荡荡几万人,人多口杂,敏知道很多人都在暗中观察她的动向,此刻她与谁亲近,反倒是害了她,因此,只是遥遥点头微笑示意,一起尽在不言中了。
  上官婉儿大病未愈,一直躺在马车上休息,即使中宗在行宫中设宴,她也从不出席。敏见她的机会很少,只是知道她身体虽然虚弱,可是人却精神了很多。
  行了半月,华山之巅遥遥在望。敏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暖流温暖着,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不日,他们下榻华山下的行宫中,直面着陡峭的绝壁,故地重游,敏情不自禁的走到华山山脚,仰面看着华山自古的一条路,和深嵌在巨石中的铁链,这就是她和李希敏初遇的地方,昔日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可今时今日,他身在何处呢?
  “慕容女官真是好兴致啊!”
  身后突然传来甜甜腻腻的声音,敏浑身一颤,已知来者是谁,却并不急于转身,而是仰面看着华山之巅在密密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许久,身后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又道:“你似乎对我的出现并不吃惊,当日在大殿上,你就已经认出我了吧。我自诩易容技艺第二,这世上就再无人敢称第一,可是却瞒不住你的眼睛。有时,我真觉得在你面前,我被从里到外剥的干干净净的,即使是我埋在心底的事情。”
  敏自嘲的笑笑,眼睛始终望着绝壁上来回摆动的铁链,似乎那上面一个男子拽住一个女子的手,即使面临坠崖的危险,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我从没觉得自己有猜人心的本事,而你,我也从没看透过。你已经平安出去,仇人已死,皇宫还有什么值得你再回来?如果你希望恢复身份,那为什么不以义阳公主的后人出现,而偏要扮作吴名之母呢?我想不通。”
  身后的高安长公主虽然面容苍老,身子似乎随时会被风吹走,但一双眼睛却尽是邪魅妖艳。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意,却状似神秘的道:“你不想知道我和吴名逃出上阳宫后的事吗?”
  敏的心紧紧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但知道兰若最细故弄玄虚,只能按下心中的慌乱,淡淡的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再回来,都与我无关。”她突然转身从她身边走过,竟看到吴名就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她。她的心跳入擂鼓,再也移不开视线。
  吴名细细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要将她得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心里,漆黑的眸中卷着惊涛骇浪,巨浪下竟是痛彻心扉的诀别。
  兰若冷笑着看着两个深情注视的人,冷冷的笑着走到敏的身后,贴着她的身子,伏在她耳边,甜甜的道:“那些日子我和他朝夕相对、形影不离,而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兰若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只利箭刺中心口,胸膛剧烈的起伏,紧紧握住双拳想要止住身子的颤抖,可是紧贴着兰若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着。一双清亮的眼眸泛着水意直直的瞪着他,看着他平静无波的回视着她,只觉得心底泛着冷意,盛怒之下,猛地回身推开依在她身上的兰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相信你。”
  兰若易容的面孔下,一双眼睛满含笑意,竟让苍老的容颜顿时如珠如花,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妖冶,美得令人心惊胆战。“你可以去问他呀?问问我怕床上的功夫如何,可称他的心意?”
  泪溢满了眼眶,敏倔强的咬牙强忍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吴名,一双迷蒙的双眼满含期待的看着他,身子依旧抖得如风中残叶般,哆嗦的问道:“你和她,究竟——你,背叛了我?”
  吴名眉间眼底尽是悔恨,默默的盯着她虽不说话,却等于默认。
  敏怒极,揪住他的前襟,喝道:“我要你亲口说!回答我,你背叛我了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满眼的泪因她的动作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吴名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艰难的点头道:“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敏攥着他衣襟的手剧烈颤抖着,眼睛仍不死心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他收回刚才的话,但他的瞳仁中只有小小的她,不堪重负的她,竟再看不出任何情绪。敏心如死灰,蓦然放手,缓缓后退,看着他竟笑了起来,可那笑是怎样的悲戚?她慢慢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李希敏似乎站在山巅冲她微笑,那样的温暖窝心。
  她伸手入怀,掏出贴身的凤佩,捧在手心中细细端详,低喃:“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竟为了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哥哥的心。是我太傻了,太傻了。”她伸手将凤佩递到他面前,再不看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既心属他人,这玉佩还是送给她最好。”低沉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泪已止,心已碎,意已灭。
  吴名愣愣的看着眼前温润无瑕的凤佩,竟鼓不起勇气去拿,看着敏空洞的眼神,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
  “叮咚——”铁链击打绝壁之声回荡在耳际,她闻声抬头,看着摇摆的锁链笑了起来,笑靥如三月暖阳。“我与哥哥在华山相识结拜,三年后,他虽不在我身边,我却与他相知相许,这华山铁链便是我俩的见证,我再不负他。”
  吴名浑身一震,沉沦于她绝美的笑靥里,这笑却再不是为他。他缓缓举手,捏住了那块带着她体温的玉佩,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指,她猛地缩手,吴名却紧紧握住她的指尖,期盼的看着她。
  敏盯着他的手一瞬,几次抽手,他却紧抓不放。敏蓦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尽是决绝。“花自飘零水自流,岂缘无赖强占愁?”
  吴名猛地清醒过来,眼底只有无尽的悲伤,一丝一丝松开了她的手,也任心中的某处随着她的手渐渐远离。他和她终还是无缘吗?
  圆月高挂,青峰独立,环山流水,竟是终年不冻。
  月影西斜,人影亦斜,绝壁下,朗月伴着孤影竟是无尽的悲凉。敏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中一轮扭曲的明月,随手将一块石头砸向水中倒影,明镜似的圆月破碎,波光粼粼,渐渐又聚成一轮明月。
  人心能否就似这水中月,破碎后迅速复原,且看不出一丝裂痕。还是人心就是这镜花水月,就是虚梦一场。可是若只是梦,为何心会如此痛呢?命运为她做了选择,她该高兴才是,为何还会肝肠寸断呢?
  “扑通”一声,水中月破碎,扭曲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敏一惊,猛然看向身旁,上官婉儿竟坐在水旁大石上,静静的看着水中月圆月缺。她什么时候来的,她竟一无所知。为何每次为吴名伤心时,她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呢?可是现在的她不想见任何人,转身就走。
  月华照在上官婉儿的脸上,她的脸竟白得若透明一般,丰润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她低垂眼帘,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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