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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第一次见他,他身上的神秘让她疑惑,即使跟在他身边两年,她仍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的身世,他是谁,从何而来,为何而去,她一无所知。但唯独如此,她还是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越陷越深。她不在乎他的过去,也不在乎他的立场,更不在乎他秘密进行的事情,她只要带在他身边就好,即使他的眼中没有她。
思及此,爽怡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经意的抬头去看他,却对上他正看她的眼神。爽怡有些心慌,匆匆避开了眼睛,看向别处。
天志淡然的看着她,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却迅速的溜走了。他放下手中的工具,除下满是泥土的手套,将手泡在一旁的水桶里,仔仔细细的将手的每一个缝隙洗得干干净净。
爽怡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白璧无瑕的手,那是不属于男人的纤细无骨的手,皮肤细腻光滑,不见一丝斑纹。爽怡很少能看到天志将手置于袖外,这样近距离得看他的手还是第一次。突然,她的眼神被什么吸引住了,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志的手翻转过来,手心冲上,一条横断掌心的疤痕让他柔美的手心变得可怖。爽怡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手,那样深的伤疤是什么弄的,怎么会那么深那么长?硬生生将他的手掌横断,这不就是“断掌人”吗?
“你看够了没有?”天志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双手已经缩回袖中,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得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嘲弄和不屑。
爽怡知道他误解了自己,忙移开视线,正视着他的眼睛,辩解道:“对不起,我只是吓到了,你的手怎么会伤得那么重,那道疤怎么会那么深?你当时一定很疼——”
天志嘴角一撇,冷冷得笑着道:“怎么会疼?他是我的命根,只有它在,我才是活着的,否则我早就死过几千几百次了。”他不屑的看着一脸关心的爽怡,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天志——”爽怡情不自禁的叫住了他,这样的冲动让她诧异。
天志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他的白衣迎风飘舞着,浑身散发着不耐和厌恶。
爽怡咬住嘴唇看着他,她能够猜想到他此时眼神中冷漠,可是敏敏说的花在心中回响,她已经呆在他身边三年了,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吧。“我跟敏敏重逢了,我不再是无依无靠了,我想着这次跟他们走,你说呢?”
天志站在院口,没有动的意思,只有他的白衣飘舞着。许久,他才道:“这是你的事。”说完便走开了。
爽怡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院口发愣,她苦笑着摇摇头,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又为什么要问呢,他怎么会在意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呢?如果不说,她可以默默的呆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呢,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已经两个洞了,再有第三个,你就死定了!”敏敏使劲戳了一下他光裸的胸口,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吴名宠溺的看着她,看着她拿着药膏在自己的伤口上轻轻涂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将刚刚愈合的伤口碰裂。她轻轻吹着,想要让药膏尽快凝结,吴名的眼神却愈加深邃了,他抓住敏的手腕,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热烈的看着她。
敏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眨眨眼睛,笑着搂着他的脖子,道:“你比以前开放多了,看来我的影响力很大嘛!”
吴名轻轻搂着她,温柔的笑笑,“嫁给我。”
敏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终于她的大脑处理了刚才那个信息,噘着嘴,不满的道:“你就这样求婚啦?一点都不浪漫!”
吴名不太明白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浪漫”是什么意思。
敏翻了个大白眼,打了他一下,笑道:“你求婚有点创意好不好,你这样随口说说似的要我嫁给你,太儿戏了吧,你得表现出一点诚意才行吧。”
吴名一脸郑重的看着她,道:“你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敏好笑的将双手放在他的脸上,使劲的揉着,存心逗他,道:“你看你的样子,紧张成这样,我又没有让你上刀山下油锅的!我给你讲讲我们那的男人是怎么求婚的。如果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孩子,他会手捧一束玫瑰花,拿着一颗钻戒,单膝跪地向那个女孩子求婚,知道那个女孩子点头了,他才能起来给女孩子戴上戒指。你看你,既没鲜花,又没钻戒,毫无诚意,你让我怎么嫁给你?”
吴名瞪大了眼睛,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一对浓眉紧紧皱了起来。
敏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拍拍他的脸,道:“你还当真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即使你不向我求婚,我也会一辈子粘着你的。我嫁给你,嫁给你这个大傻瓜!”
吴名对她反复无常的要求弄混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嫁给我吗?”
“你不要啊,拿我只好去撞南墙明志了!”敏一副怨妇的表情,突然在他的唇边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笑着道:“我这辈子赖定你了,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要赖着你。我很会惹麻烦,你要替我善后;我买东西,你要替我掏钱,我不高兴时,你要让我出气;我累了,你要像这样抱着我;我伤心了,你要哄着我;我想你了,你就一定要在我的面前,你做得到吗?”
吴名被她一连串的花招弄得快招架不住了,哭笑不得的紧紧抱着她,眼神却格外的郑重。“你这个专为折磨我的丫头,我会为你做一切,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敏也不再嬉闹,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的。“专为折磨你的丫头,要你好好的,照顾我一生一世。这个傻丫头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锦衣玉食,只要你。”
吴名盯着她;温柔的笑满满洋溢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吻了她一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今生万般的不如意在今日全部烟消云散;敏敏是他的救赎;现在的他只要好好的珍惜她。
敏窝在他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今天耗费的精力远超过她身体的负荷。白天缠在他身边,都没有问他一些事情,现在心定下来才想了起来,抬起头问道:“我一直没问你,是天志救的你吗?否则你怎么会找到这儿呢?我的身体一直没有复元,连独自出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留在这儿,爽怡怕加害我的人,会发现我们的形迹,也不敢去找你们,这一拖就拖了这么久,我的心里一直不安,没想到你真的出事了!”她轻轻抚摸他的伤口,心疼的看着他。
吴名的脸色变了一变,轻道:“的确是天志带我来此的,但救我的人却另有其人!”他紧紧盯着敏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询问之色,长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是你的义兄李希敏。”
敏惊异的看着他,叫道:“是哥哥?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我进宫时他留在公主府了,他也在找我吗?看来我的祸是闯大了,不仅让你们兜了个大圈子,还让你们误以为我死了,真是罪过,罪过啊!你没有再生我的气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昏迷了好几个月呢——”敏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本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伤的这么重的,可是还是说漏了嘴。
吴名难以置信的瞪着她,难怪她会消瘦成这幅样子,几乎已经皮包骨头了,脸色仍透着灰紫之色,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只有眼睛仍闪亮着。他轻轻抚上她的脸,眼中难掩愤恨之情。
敏从未见过他这样仇恨的眼神,以为他在气自己,双手蒙住他的眼睛,讨饶的道:“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才想瞒着你的。不过,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现在瘦成这样,正合我意,你不知道我在家有多想变成骨感美女,可是就是很有肉!现在多好,轻飘飘的像不像仙女?”
吴名却抓下她的手,紧紧攥着,眼中除了愤恨,更多是怜惜。轻轻摇摇头,哑着嗓子道:“我没有气你。”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又道:“我是在气我自己,你是替我受了这一难,是我害了你!我更恨,从不曾这样恨,恨那个女人,那个巫婆,她究竟要杀多少人才会满意呢?她已经害死了我的外祖母,毁了我娘的一生,现在她还要杀你,我从不曾这样想杀一个人!我真的想手刃仇人!”他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只是隐忍着。
敏吓了一跳,虚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泪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她抬头郑重的瞪着他的眼,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不报仇,永远不替报仇的事!这是我的劫,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不恨,我谁也不恨。我要感恩,因为我还活着,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谁也不恨,真的!所以,我也不要你怀着仇恨之心,那更会中了心怀不轨的人的圈套!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都能好好活着。”
吴名不忍见她掉泪,拭去她的泪,连连答应。“我不报仇,不报仇,你不要哭了,你的身子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不要哭了,我不报仇,我不去找她!”
敏已经精疲力尽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于睡。双手却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吴名皱眉沉思了片刻,抱着她缓缓起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轻柔的盖上被子,便要起身离开,可是衣角却被敏紧紧攥住。吴名靠在她的耳边,柔柔的说:“我不去报仇,我永远不会骗你!”
敏紧皱的眉头微微打开,吴名轻轻掰开她的手,放进被中,这才起身,开门时又看了她一眼,才推门出去。
银白色的月光撒了一地,将月光下的人笼罩着。
吴名看着他,心情复杂,仍低低的道:“李兄。”
浴着月光的李希敏缓缓转身,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出他的面孔,只是眼睛闪烁着光芒。他同样低低的道:“她睡下了?”
吴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脸色更加难看,却仍真挚抱拳向他一揖。“多谢李兄的救命之恩,吴名无以为报。今后,只待李兄一句话,吴名上山下海,万死不辞。”
李希敏似乎笑了一下,才道:“你不必与我见外,你是我义妹的心上人,将来就是我的妹婿,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讲不是见外了吗?”他的声音轻快,跟平时无异,只是那双闪亮的眼睛却透着悲凄。
吴名一怔,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李希敏又笑了笑,道:“你们二人伤未愈,就留在此地养伤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杨姑娘为了敏敏的事伤心欲绝,这事不能再瞒她,至于其他人,我会谨慎从事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透露你们的形迹的,但万事还要小心。我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欲走。
吴名心一揪,脱口而出:“你不见她一面吗?她很担心你。”
月光下李希敏的脸苍白的不见血色,晶亮的眼睛却有着言之不尽的无奈。他撇嘴苦笑着道:“不必了,知道她没事,我就安心了。没将她照顾好,我一直内疚,对不起你。现在,她有你在身边,我放心。”说完飞身而去。
吴名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谢谢!”却不知道他能否听见。
皎洁的月光照亮一地的银白,似乎一切的悲伤、怀疑,都淡淡化去了。
复杂
明月如镜,照亮万物。
五王宅静静的,其中的临淄王府的院落更是静的出奇,所有的仆人都严阵以待,注视着后院王妃院里的动静。从昨天到现在,每个人的心都悬着,片刻不敢放下。
院中月光下站着一位娉婷女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房间。房内的烛火摇曳,显然也没有安歇。月下女子的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一身的华服却称的她更加忧郁。她知道她的丈夫此刻就在屋里,寸步不离那个叫杨侍棋的女子。
小小的房间里;李隆基看着沉沉睡去的淼;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烧的滚烫的手。从昨天回府后,她便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时时叫着敏敏的名字,人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药一次次的送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李隆基只得以口渡药,当着妻子、奴婢的面毫不忌讳,坦言他们的关系。
他守了她一夜,王氏怎么劝他,他也不听。好不容易到了清晨热度退了下来,人也安静了。可是到了傍晚,她做了场恶梦,又烧了起来,王氏和丫头们用水擦拭她的身子,仍不见效。李隆基看着她烧的通红的脸,只能一次次的更换她额头的湿巾。
她仍然呓语不断,叫着敏敏,叫着妈妈,睡的极不安稳。李隆基看她难过的样子,轻轻抬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的脸,轻声哄着她,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忽然,门外人影闪动。李隆基立刻警觉的看着外面。
王毛仲压低的声音传了进来。“爷,李公子有要事求见。”
李隆基神色一凛,看了眼怀中沉睡的人儿,轻轻拍抚了一番,才让她躺平,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