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敏软软的靠在她的怀里,因为疾跑耗去她不少体力,呼吸极重,腿上无力,惊魂不定的看着他,轻轻摇摇头,道:“我没事,只不过撞了一下而已,快看看他有没有事?”
吴名又细细打量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撞到在地的老人。那人一身僧侣打扮,却又与普通僧人的缁衣不同,脖子上挂了一个大口袋,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却正是日本僧人的打扮。想必是化缘的和尚。
吴名让敏站好,这才附身去扶他。“大师,你没事吧,都怪我们太鲁莽,请大师不要见怪!”
那僧人五十出头,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这才双手合十,道:“南无观世音菩萨,两位施主不必见怀,是老僧不请自入,请施主见谅。”
敏听他这么说,更加的不好意思。这里原本是佛门清静之地,他们就不该打打闹闹的,连忙道歉:“大师不要这么说,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那僧人缓缓抬起头来,对上敏,眼中闪过惊异,轻念佛号。“老僧有缘再见施主,在要感谢当日的救助之恩。”说完深深一揖。
敏惊异的看着他,一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只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大师您是,请您赐教。”
那僧人微笑着道:“当日长安大街,恶奴欺辱老僧是外来之人,幸有女施主相助,一直未有机会向施主道谢,没想到竟在洛阳再见施主。”
敏这才响想了起来,那是二张显赫时,鸡犬升天,家奴横行无忌,她曾在街上救过一个日本和尚。她笑着回礼,道:“是道慈大师,好久不见了,时间太久了,我都淡忘了,却没想到大师还记得?”
道慈平静的回礼,道:“施主施恩不望报,善心可敬,施主自当有福报。”
敏看了吴名一眼,笑道:“借您吉言吧。大师,请里面请。”
道慈点头,这才注意到敏身边的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看了吴名一眼,才跟着敏往里走。
吴名诧异的回味着那一眼,却想不出其中的含义,也跟了进去。
竹园的竹子依然墨绿挺拔——
桂花
八月的天气,秋意更凉了。郊外的夜晚清凉的慑人,明月当空,照亮了白马寺的院落。
兰园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直冲向寝室的房门。一个红色的影子直扑上,拼命的敲打着房门,喊着:“怡姐姐,开开门啦,我有事情告诉你啦!姐姐,你醒醒啦!”
房内的烛火大亮,房门紧接着打开,爽怡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兼爱,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乖啦,快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兼爱却撅着小嘴,摇着头,道:“不要,到了明天就没有了。姐姐,快跟我来,那个坏人又来了,他一直向哥哥发火,我知道哥哥很生气了,可是他一直在忍耐,我不要哥哥生气。姐姐,你快来,帮我赶走他啦!”
爽怡一时没有听明白,但是听到是天志的事情,立刻清醒了过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来了?你看到了吗?”
兼爱摇摇头,却一脸笃定的道:“我没有看见,可是我感觉到哥哥非常生气,每次那个人来,哥哥都会很生气,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好怕,姐姐,我们把那个人赶走!”
爽怡有些震惊的看着兼爱,自她认识天志以来,便知道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三年来从没见他见过外人,可是兼爱是不会撒谎的,难道天志一直在暗中接触什么人吗?她急急拉住兼爱的手,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兼爱点点头,拉着爽怡往白马寺的珈蓝院跑去。爽怡的心却悬在心口,三年了,她一直觉得天志离她很近,有时却离她很远,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他的事从来不让她过问,这让她的心摇摆不定,找不到重心。此刻,向他的方向奔去,她的心情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发掘出什么似的。
珈蓝院近在眼前,爽怡却猛地拉住了兼爱,爽怡的心跳的很快,心中有个强烈的预感,让她害怕,她坚定的看着兼爱,低声道:“小爱,你相信我吗?”
兼爱肯定的点点头,道:“除了哥哥,我最相信怡姐姐了。”
爽怡轻抚着她的长发,道:“如果我现在让你回去,你愿意吗?我不想让天志生你的气,我也有信心让他不生气,你相信我吗?”
兼爱有些迟疑的看着她,才缓缓点点头,道:“真的能让哥哥不再生气吗?哥哥生气好可怕,我不要他这样。我会乖乖回去,我能感受的到,我知道哥哥是喜欢怡姐姐的,你说的话他会听的。”兼爱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珈蓝院,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爽怡震惊的瞪着兼爱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兼爱与天志心脉相连,兼爱虽然有些智障,却从不说谎。如果她的话是真的,那——爽怡猛地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去找天志,他身上的迷太多太多了,即使不能揭开这些谜底,她也会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爽怡悄悄地移近珈蓝院,室内没有一丝光亮、一点声息,这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紧紧贴着窗户,一步步的移动,直至到了屋檐的最尽头,她终于感觉到了天志的气息,令人窒息的愤怒。她顿住脚步,静静地贴在窗边,竖着耳朵听着。
珈蓝院是白马寺最豪华的建筑,这里曾经是女皇诵经的地方,但流传最多的是这里是女皇与她的男宠的幽会之所。如今白马寺已经破败,但是珈蓝院仍能看出当日的气派。
天志喜欢一个人在这独处,不让任何人打搅,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如果说兼爱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他是不是在这见过“那个人”很多次了呢?这件事瞒了她多久了呢?
“你要违背你的诺言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低低的从窗户的缝隙里传了出来。
爽怡浑身打了个机灵,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黑暗的诵经室里,真的还有别人。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会是谁呢?
“是你坏了整盘计划,选择用那么愚蠢的方法去报复,又选择了那一群老顽固做合作伙伴,得到这样的结果全在意料之中,你还要怨怼我吗?”天志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平静的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人冷哼一声,道:“是啊,我是愚蠢。我也不该选你做我的伙伴,你这种人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兰若对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便置之不顾了。现在我如丧家之犬,你对我更是不屑一顾了。不过,你别忘了,我握着你身上最大的秘密,你不帮我,我就将它公之于众,我看你的大阴谋还怎么筹划!”
爽怡的心紧紧的揪住,整个身体已经僵直了。大阴谋?天志在筹划什么吗?室内的寂静让她更加紧张,她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我的秘密?你认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徐承志,你想的太天真了?以你现在的落魄,你有什么力量戳破我的秘密,就凭你那些已经失势的五王吗?他们自身难保了,朝廷对他们明升暗降,他们只能看着权力落入武三思之手,却没有办法!他们现在只是无谓的挣扎,很快的,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你那些所谓忠诚的部下,哈,我都忘了,你的父亲就是被部下杀死的,你还信的过他们吗?徐承志,不要白日做梦了,你失败了,就不要怨天尤人!”天志依然冷淡,只是语气中透着浅浅的不屑与嘲讽。
爽怡瞬时瞪大了眼睛,徐承志,不就是吴名的大师兄吗?那个暗中陷害敏敏的人,天志竟然早就认识他,还跟他结成了同盟,难道天志早就知道一切了吗?爽怡难以置信的瞪着黑暗,想要从中看到他的样子。
徐承志冷笑了几声,突然变得谄媚,道:“我是失败了,可我不会认输,武曌不死,我的大仇不报,我就不会罢休!你不也希望她死吗,我们在这点还是可以达成同盟,她死了,你我的仇都报了,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也会尽心的辅佐你。”
天志打断他,道:“我不会帮助对我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徐承志,你还能帮我什么呢?”
徐承志沉默了会儿,蓦的笑了起来,道:“天志,你的心软了。为了那个女人吗?当初你救她,不就为了利用她,怎么现在变了想法,想让她做你的女人吗?救慕容敏,救吴名,舍弃兰若,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吧!哼,我原本以为你的身上流着那个女人的鲜血,没有感情,怎么你父亲的痴情在你身上再次点燃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名声、权位、性命皆可抛,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室内巨大的撞击声令人心惊,爽怡紧紧握着窗棂,想要看清黑暗中的情景,天志的身世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他到底是谁呢?
“怎么了?恼羞成怒了?你那伟大的父亲、母亲的爱情,不敢说与人听吗?哈哈,天志啊,你一直将这件事引以为耻吧?”徐承志喘息着,却仍在高声嘲笑着。
黑暗中的天志静默的吓人,他缓缓走近徐承志,紧紧握住的右手缓缓张开,伸向了他——
“想要杀我吗?那要看你舍不舍得这个女人了!”徐承志慢慢从地上爬起,手上的火折子亮起,照亮了门口阴影中的两个人。
天志却看也不看,视线紧紧盯着徐承志,张开的右手却缓缓紧握成拳了。
门口的魏沣架着爽怡缓缓走了进来,魏沣一身黑衣显得不近人情,一张冰冷的脸上透着严酷。他一手扣着爽怡的锁骨,一手执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推着她往前走。
爽怡的眼睛紧紧盯着天志,却见他背对着自己,心中难过,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徐承志退到魏沣的身边,阴笑着看着痛苦的爽怡,道:“怎么看见心上人见死不救,心里难过吗?你跟在他身边三年,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他要知道未来,还要通过你的眼睛,毒害你最好的朋友,他也有份,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解药?卢姑娘,你被他骗了,他的身份可不简单呢,他的野心大的很呢?”
爽怡已经搞不清楚他的话是真是假了,只是此刻她不想再听他说,只要天志能给她一个眼神就好,她就会相信他,可是,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却一点转身的意思都没有。
徐承志冷笑着道:“天志,卢姑娘可是伤心欲绝了,你不看她一眼吗?我知道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了她,怎么样,答不答应?”
天志闻言终于缓缓回过身来,妖冶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神情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的左手紧紧的握住,瞪着徐承志,细声细气的道:“我不答应,她,任你们处置!”说完转身往珈蓝院的内室走去。
徐承志原本的胸有成竹,在他迈进内室、关上房门的瞬间而崩塌。他喝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即使你真的不在乎她,我也会除了她,你没有了这双眼睛,我看你还能看到什么!”他拔出靴中的匕首,直往爽怡的脖子划去。
爽怡的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看着那已经紧闭的房门,不死心的期待着里面的人推门而出,浑然不觉脖颈间的清凉和微痛。
这时一道黑影却从门口窜了进来,直逼爽怡而来。一剑带过徐承志手中的匕首,隔开魏沣的剑,一个旋身便将爽怡卷了过来。
几个旋转让她晕眩,她还没看清扶着他的人,眼前又闪过清亮的剑光,只觉得眼前剑花翻飞,她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只觉的抓着她的人将她往外一送,她软软的摔出去,又投进了一个人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温,让她安心。
“爽怡,你没事吧?你的脖子受伤了?疼吗?让我看看!”敏扶着虚软的爽怡坐在珈蓝院的角落,一边检查着她的伤口,一边看着与两人纠缠的吴名。
吴名虽然以一敌二,却丝毫不显劣势,长剑不留情面的直攻要害。徐承志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直至退出战圈,瞪视着敏,冷声道:“你的命真大啊!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躲过几劫?”话音未落,一枚飞镖就已破空而出,直直射向敏。
吴名被魏沣拖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次抽身,都被魏沣挡了回来。
飞镖原本射向敏,却在半途转了方向,射向靠在一边的爽怡,敏想要推开她,却更加逼近了飞镖——
爽怡仍等着那扇关闭的门,眼中根本看不到那支夺命的镖。
“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钉在柱子上的飞镖。
兼爱站在门外,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支已经静止的飞镖,软软的瘫在地上。
吴名借机刺中魏沣的肩头,一记飞腿将他踢了出去。这才飞身过来,一掌击在徐承志的背心上,再不看他们一眼,半跪在敏的身边,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嗯?他有没有伤到你?”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