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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月眨眼便是过去。
她时常提醒自己要撑着不睡,或者是提前醒来,甚至怀疑那食盒中的饭菜下了迷药而故意不吃,想
尽办法去抓住那个偷偷摸摸“玩弄”她的男人,去质问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可他就像是一条鲶鱼,
渭不溜秋根本捉不住。
而木小锦也才明白,这世上就又这么一种人,他若是不愿意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就算投日
没夜都会尽在咫尺,你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和谢天砚的一月之约只剩下了寥寥几日。
木小锦自己把脉,也能明显的察觉的出那越发正常的律动,她倒是有些想不通,连大名鼎鼎的鬼医
都无法做到之事,他一个元子攸,为何能做到?
“小哥哥,你还好么?“
元子钰笑嘻嘻的往木小锦的饭碗里夹了一道栗,将发呆了的木小锦给拉回了神。
她面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道:“你爹爹呢?”
小家伙嘿嘿笑了笑:“你想爹爹了么?”
……想了,可却想的是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肚子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元子钰盯着木小锦的面部表情半响,幽幽叹气:“可怜的爹爹。”
“……”木小锦拿起的碗筷又放下:“为何?”
“因为他就是一个傻瓜。”元子钰眨巴眨巴眼睛。
“能说一些不是废话的东西么?”
“可是我不能说。”元子钰摊摊小手,表示无奈。
自从上一次爹爹强迫微笑了一整天,还半夜去山里鼓捣什么野梅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听他的建议了
至于他究竟在做什么,也被严厉要求守口如瓶,要不然就撕烂了他的嘴巴。
木小锦也知道闩不出个什么东西,转头默默的吃饭。
窗外风声呼呼呼的吹,树叶吹的飒飒作响。
元子钰突然小声嘀咕道:“我爹爹本来在忙着让自己的女人红杳出墙,后来发现自己原本的魅力太
大,便放弃了,现在又做着一堆傻事不让对方知道,你说他傻不傻?”
木小锦一愣,刚刚风声太大,她没听清。
可抬头用眼神询问的时候,元子钰倏地钻进了她的怀里,依旧粉嫩可爱,大眼睛却带着许许多多的
眷念,乌溜溜的像要淌出水:“小哥哥,如果你的病治好了,你会去哪里呢?”
木小锦旺怔的坐了许久,如果治好了,她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她曾经想过千百次,在花玖卿没有选妃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要回到珀残城,回到他的
身边。可是如今,她茫然的不知所措,本以为那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问题,可现在突然就近了,她要
去哪里,她能去哪里。
她自己也不知道。
空气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
元子钰又道:“小哥哥,我能叫你一声娘亲么?“
木小锦呆呆的点了点头。
元子钰竟也呆了呆,眼泪鼻涕突然就呼哧呼哧的往下流,仿佛这个要求很不容易很不容易一样,他
扑进了木小锦的怀里,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怀里温热的小小东西颤抖的厉害,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叫着“娘”这个音节,胸口便已经湿
了一大片,想来是太思念的缘故。
木小锦抱紧了他,揉了揉他绒毛一般的黑发。
窗外的风声有些大了,天空似乎聚拢了乌云,密密麻麻的看不清。
要变天了呢。
也不晓得那个家伙究竟藏在了哪里,若他真不是为了什么来接近自己,真是只为了寻这小家伙开心
而治好了自己的毒,是不是也应该告诉他一声……谢谢?
夜幕沉沉降临。
天空终究是下了雨,涌涌答答的打在地面上,夹杂着雪的温度,冷的刺骨。
木小锦在沉睡的边缘挣扎着,她总是觉得,今儿连元子钰也有些不那么正常,她竟然嗅到了离别的
意味。
可离一月之期还有那么几日,怎么就要走了呢?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枕头上,四肢无力,辗转反侧,也没法把沉重的眼皮子提起来,在那一片黑
暗里,她恍惚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淡淡的脚步声。
木小锦能猜得到来人是谁,可就是丝毫没办法使出力气抓住他。
冷不防有人拖住她的后脑勺,将一颗冰冷的丸药塞进她的口中,可她没办法用力,也无法吞咽,那
人便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瓣,用气将丸药渡了过去。
那唇瓣带着滚烫的热气,顺着她的唇齿往里窜,而后边又是一口温热的水,一瞬息,药丸遇水划开
,毫无阻拦的融化进了肺腑,浓厚的药味苦涩的充斥进四肢百骸,却像是甘霖一般,顺通了她所有的血
脉。
而下一刻,手掌被握了起来,那人手叠了过来,一股密密麻麻的真气便是顺着输入过来,带着让她
几乎快要热的沸腾的温度,灼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最后一颗,让老头子回来替你调理调理,你一点病根也不会落下。”头顶上,飘来一道有些
憔悴和苍白的声音。他说的很轻,像根本{殳打算说给任何人听,又透露着些许欣喜和无奈,淡淡道:“
这一次,你不会再逃了,对不对?”
木小锦似乎从那话里听出来什么,脑子里波涛汹涌,想伸手去抓那唯一的温度,可是翻了个身,却
似乎什么也{殳抓到。
她又开始混混沌沌的迷失在那梦境里,可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左左右右翻了一夜,眼泪终似滚在
了一只滚烫的掌心里。
第四十五章 爱(一)(小锦知道真相)
窗外的雨似乎一直未停,淅淅沥沥,笼罩在整个沧封山上。
周围的林子一片雾气蒙蒙,一颗一颗的水珠顺着叶片滑下,滴落在雪地里,溅落起一个一个小小的
坑,终事渐渐融化,汇聚成一股小小的溪流,顺着雨水流动的方向,向远而去。
木窗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雨水从外面飘进来,落在了木小锦的脸上,冰冰凉凉。
她便这么突然惊醒。
她从床上上忽然坐起,旁边,竞坐着一脸严肃的谢天砚。
他似乎已经坐了许久许久,一方木凳似乎都要被他坐穿了底,一双眼睛竟显得有些颓然,那面皮好
似都要老上了许多一样。
木小锦茫然的看着他,正要询问,手却是突然碰上一个东西,那是被一方红色的锦帕包裹起来的一
个小小的东西,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枕头边,仿佛从未离开过。
她颤了颤。
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打开,便是突然,脸色苍白,唇上连一丝血色没有了。
那是她是若珍宝的宝贝。
曾今在若干艰难的岁月里,陪她一路走过来的宝物。
那个被一个人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木偶,此时此刻,它的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
娃娃。漂亮的眉眼,一张嘴尽是能让人吐血的话,可却扑倒在她的怀里哭着唤着”娘亲”,打湿了她衣
襟的孩子。
一大一小被安静的包裹在红色锦帕里,让木小锦忽然室的恍隐。
谢天砚终于也动了动,他的三指搭在她细瘦的手腕上,眉头拧的很紧,像是被揪成了麻花,怎么
也松不开。
“你的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一时大意,被那交换的珍宝所打动,竞丢下一切跑去花
天酒地。
他怎么就忘了,那个男人,为何要支开他,他竟故意用了这么多年的谎言,也许只为了这…刻??
木小锦睫毛微颤,唇角茫然的垂在鼻梁之下,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已经沙哑:“……这是怎么
回事?”
“已经解开了。”
谢天砚抬头看着她,那眸子算不上锋利,却充满了悲悯,他的声音很轻,明明是在告诉她,她不
用再经受那毒液的折磨,却一字一顿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你的毒,解开了。”
木小锦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她看了看那一个突然多出的木偶,又回头看了看面前的老神医,这明
明是该开心的事情不是么?是元子攸帮她解开的么?可为何她的心脏会如此沉闷?为何她的眼睛快要酸
涩的看不清眼前,为何又会突然想起昨夜那道熟悉分明的声音一一
一一这一次,你不会再逃了对不对……
不会逃了,对不对'
“这是禁术。”谢天砚笑了笑,却分外刺眼:“一命换一命,要解你的毒,很简单。”
木小锦的心脏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突然便疼的厉害,捏着木偶的手指从头开始冰凉,一直冻到了
她的骨血之中,凝结成了痂。
“~…元子攸是谁?“她眨了眨眼,安静又窒息的轻问道。
谢天砚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探充,像是质问,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那么一丝无奈和
嘲讽,“其实,我能治好你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等不及呢?”
木小锦唇角有些哆嗦,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手指尖已经发来白:“元子攸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谢天砚抿唇淡漠道:“这禁术是被医家祖师爷所禁止的,就算是他自愿,
也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更甚者,他偷学本门秘书,犯下滔天罪过,而他瞒天过海,私自运用。五年时间
,他竟然学会了一切,我该笑他天资过人,还是笑他愚蠢至极?他真是很能耐,王妃娘娘,你现在就可
以回到你的珀残城,不用在这深山野林陪着老夫耗去半生,你走罢……”
说罢,谢天砚便是要转身离去,木小锦慌忙从床上跌下来,抓住了他的袖子,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他是不是……是不……”
“王妃娘娘。”谢天砚转头看着她:“看着你我交情五年之深,拽便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罢,西泱国
突然派了十万大军包围了沧封山,意图为何,我不甚清楚。“
顿了顿:“当年,花烨琥珀于我门生,他偷学了一半的秘术,救了那尚还在襁褓之中的花玖卿,而
他运气尚好,花玖卿尚是婴孩,命数强硬,而花烨付出的代价……只是武功尽失。于你,我并不能保证
他有没有那个好运气,能支撑的过去。”
“既然你们都这么傻,便径直傻去,以后,别再来求我。”
谢天砚的声音消失在竹楼之后。
雨声淅沥。
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瓶红色小瓷瓶的药,那是能去掉她面上皮面的药。
他不再留她。
一个一个都视生死为无物,一个一个都认为人生是可有可无的混蛋?
他是一个大夫,纵然是鬼医,可他所要救之人必然能治的好,轻贱生命之人,没有资格同他交易I
谢天砚满肚子火的走到竹楼外,雨纷飞,落在他的发鬈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那隐约无力靠在墙边的女子。
他又突然怜悯起来,他一手看着她从气若游丝的废人变得重新有了生气,看着她渐渐的能自己逼毒
,能自己煎药,甚至还能偷偷跑去那接到巷子偷听说书的胡言乱语,她比一般女子都要坚强,比一般女
子都要倔强。
他以为,她的病程可以缩到最短,估摸便再等个三五年,他便能将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为什么都那么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他们以为,这偷换命数,付出的代价只
是一点两点々
谢天砚气急败坏,一边想起自己那最疼爱的琥珀小门生,他本是惊世良材,竟生生因为一个女人的
儿子给毁了,还是为了别人的儿子,他扼腕了快要整整一年。可最让人懊恼的是,如今那个女人的儿子
又重蹈覆辙,甚至不惜骗了天下,一个一个为了红颜甘愿薄命,他们脑子进水了么?
所以,他最讨厌傻子了ll
木小锦无力的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
窗外的冷风几乎刮的她凝结成冰。
手中,捏紧了那一大一小的娃娃,她定定的看着冰雪融化的水色,眸子里是快要揉碎的苍凉,她突
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踉跄的便要站了起来,可没站稳,又跌倒了地上,手中木偶被摔开,她连忙去拣,
可在触碰上的时候,又生生一颤。
一一“小哥哥,我可以叫你娘亲么?“
一一“小哥哥,别走啊,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