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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头,那时正倒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否则只是十万军队的战场,怎么会和他们耗了半个月?
行军打仗,布阵风云,花玖卿便也不再亲自上阵,只口头吩咐魂寂魂葬该如何攻城守营,而木小锦
亦学的很快,若不是某人极力阻止,她恐怕已经披巾上了前线,替他将敌人击的溃不成军。
花玖卿坐在软榻上,看着她抱着元子钰笑嘻嘻而去的背影,停顿许久,唇抿出一道幽幽的弧线,然
后刚才那驯鹰人便又倒了回来,恭敬的将刚才飞出去的那一只鹰抵上,它爪子里的信封完好的还在。
偷窥别人隐私的行为,花玖卿做的一点也不心虚。
谁叫他的小娘子不给他看?他自己看。
封红蜡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一道缝隙,轻而易举的便能拆开。
而信封里面,竟又是一个信封,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大字:沐雪亲启。
花玖卿一愣,想要展开信封的手指也轻轻的止住了。
彼时已经陕要春暖花开,而他将木小锦接回身边的时候,便听说那沐雪狼狈至极的被人从一处民
房找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一块饼,似乎是某个小女子为了不让她饿死而挂上去的,饿的时候吃一口,多
么的方便。
而又听说沐雪气的不轻,几乎一病不起,可病的倒也好,那不怎么亲近的丈夫为了方便照顾她,
搬了回去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
花玖卿细细的回昧那个女人和自己小王妃的关系,终于隐忍不住,展了开来。
他知道是写给谁,也猜得到小锦会对于她写上什么样的内容,可信摆在眼前,不看,又觉得心里
像猫挠一样难受,四下看了看,确定木小锦不在附近,终是像一只偷腥的猫,一边抿着茶,一边眯着眼
睛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一一
“噗。”
花玖卿的唇中含着的水便这么喷了出来,将薄薄的信纸淋了个透,墨迹便晕染开一些,大大小小
倒像是墨团子了。
他怔了好一会,才觉得,他王妃的字,的确写的不怎么好。
圆扁不一,恐怕钰儿的字也比它好看上三分。
而文采……
花玖卿实在也不敢去恭维,只是却非同一般,十分特别,让人看得很是记忆深刻。
他唇线不自觉的提了提,也不知道该佩服好还是该傻笑好。
那信纸也湿透了,这样寄过去,沐雪那昊女人估摸得又得拽着当笑话了,他抿了抿唇,坐回书桌
前,大笔一挥,落笔有力,收笔干脆,修长而漂亮。
按着原文写了一封,这才将信封重新装了回去,用标准的红蜡封号,交给了驯鹰人,让它带着木
小锦难得的墨水飞到了云端。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沐雪哭笑不得的表情,气急败坏,不屑一顾?
亦或者会想起她们勉强还存在的亲情呢?
花玖卿觉得木小锦一点不需要那样的亲情,因为她有他,有他们的孩子就够了。
可是,只要她开心便好了。
天空湛蓝,幽风阵阵,他轻轻咳嗽,似乎有些疼,却是无比满足。
沐雪亲启:
你很幸运,却很讨厌。我嫉妒你,有娘亲,有明媚的童年,还有一群疼爱你的人。可风水轮流转,
如今嫉妒的人换做了你,我幸福又美满,你却婚姻不幸,国破人亡。
其实,你可以过的很好,却是总是在意一些错误的事情。人要长大一些,你永远这般任性,只会把
自己逼成疯子,没准,你已经是疯子了。
真希望,下辈子一定再不要遇上你。被你嫉妒,很伤脑筋。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姐姐。
保重。
一一木小锦。
“娘亲,你怎么知道爹爹会帮你重新写过?”厨房里,花槿钰闪亮闪亮的睁着大眼睛,一脸讨教。
“秘密。”木小锦微笑着抿了一口扬。
“你告诉我嘛,是不是你笃定了爹爹会偷看,而且对于你的字觉得惨不忍睹,然后便帮你重新写一
次?”
“……”木小锦无言的盯着他,轻飘飘道:“今天的猪骨扬没有你的份。”
“啊啊啊啊啊ll不要嘛ll娘亲l您的字飘逸大方又美丽ll比山脚下那刘先生的字都要风华绝
代l十分的有气势……“
木小锦眉挑了挑。
这小东西花言巧语多的要死,那刘先生名气是不错,许多邻里都会争先恐后的排队到那里求字,当
然,关键是一一刘先生是个道士,平时都是画符的。
“明天的份也{殳有了。”
“娘亲不要嘛……呜呜呜……”
第四十六章 我和我所爱的人(二)
五月夏。
春末初夏。
珀残城一如既往的辉煌而美丽,连同木锦国周边个诸侯国,正迈着帝王般的脚步向上攀峰。
而西泱老皇帝突然暴毙,太子漓继位,整改国内政策,实行新政,在这般忙碌的时节,两大帝国巩
固国力,今年之内,不可能再有大战,周围蛮夷小国等待时机,趋炎依附,亦悄然安排着国内训兵强兵
天下归于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木锦之国王后回归,倒也是一件喜事,冲淡了那紧张的气氛。
传言沧封山是修仙之地,王后已是位仙人,这等地位,多少让国内民心大振,有仙人保佑,必定五
谷丰登l诸侯各国均为珀残城帝王所扩张的领土,子民皆亦曾为他国国人,只是帝王深仁厚泽,待以怀
柔,这些年岁,反叛躁动之心者皆己归顺,~自此,木锦之国的版图便可以用巨大来形容。
一个区区珀残城,在短短十五年,便扩张为惊世大国,让世人所惊叹与折服。
而那在中心最漩涡对于自己所做惊人之举的某人却毫不自知,春末的天气已经很是暖和,单单一件
薄衫随意的套着,柔风吹的衣袖呼哧呼哧乱窜,花玖卿举了一把弓,对准了远处的靶子要射,魂寂担心
的走上来,道:“王,您身体还未痊愈,老神医说,您现在应该休息……”
说话之间,箭已经射出,正中箭靶红心,还贯穿而过,嗖的一声,直直的插在靶后的大树,从中心
迅速龟裂而开,最后“咔嚓”一下,树干含泪倒下。
魂寂凝结在当下,就是多么疯狂的箭术啊,就算有内力,想要做到这样的程度,也是极其困难的。
花玖卿却皱了皱眉,有些惋惜:“为何还是只能射到树上啊。“顿了顿,转头对魂寂道:“你刚
刚说什么?”
魂寂汗涔涔,声音有些颤:“属、属下什么也没有说。”
花玖卿放下弓,然后慢慢的坐回榻上,魂葬立刻递上剥了皮的水果,他懒懒的选了一颗干泥枣,
放进嘴里:“王妃呢?”
“王妃带了小殿下去河里抓鱼……”
“哪条河?”
魂寂凝噎了许久,汗的更厉害了:“……护城河。”
王妃生性自由,受不了任何约束,偶尔抓抓鱼,爬爬树什么的,似乎也很正常。
可最主要的是,护城河里都是食人鱼,防止敌人会从水路上岸,养的鱼苗都是凶恶至极,群涌而
上,甚至可以把软盔也给咬烂。
他们是属下,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王妃武功又高强又诡异,那些想拦着她的士兵除了被暴打一
顿还是被暴打一顿,还被威胁若是敢和王通风报信,他们就要被揍的三天都下不了床。
一面是王妃,一面是陛下。
他们都是小小的侍卫,哪里敢得罪?
花玖卿深深的抿唇,面色有些不好看,突然便从榻上站了起来,拂袖牵马,朝着护城河的方向奔
跑而去。
魂寂魂葬立马跟在身后,小心翼翼道:“王、王妃肯定也不是故意要去那样危险的地方的,其实
让属下去接回王妃便可……”
话音未落,花玖卿已经马鞭一扬,狠狠抽下,闷闷哼一声:“抓鱼都不叫上我,竟然叫了那小
子l该死l”
马屁股吃痛,千里马倏地便撒开了腿儿疾驰而去,把魂寂魂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两个人在身后含泪追的崩溃,感情王是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
可让百姓知道这两位身份地位如此重要的人蹲在护城河边“玩耍”,也会和他们一般凌乱吧……
护城河围绕在珀残城的周围。
自从上一次欧阳漓从雪山颠下的路口突破,现在每一处都守护犹如铜墙铁壁,除了通商路口可以交
流来往,其余各个路口皆守护森严,并有暗卫设点查看记录,就算有不安分的老鼠,也无法从这里逃出
去或者闯进来。
花玖卿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了木小锦的所在,奔驰过街道路口,直直的穿进那位于东面路段的竹林
,马儿奇快.让人几乎看不清楚马上之人,花玖卿的影子像是白色的闪电,飞跃之处,惊起树叶翩飞。
却是突然,一辆雪白的马车缓缓驶过来,纤尘不染,车前一双漆黑嚣风马傲然抬着头,不躲不闪,
反而坚定不移的挡在了之前。
花玖卿一愣,收起缰绳,白马一声嘶叫,像是挑衅那两匹嚣风马般,高高的抬起了蹄儿,勇猛而瞪
竹林风声萧瑟,吹拂过花玖卿的墨发。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马车,漂亮的眉皱紧又松开,抿紧的唇深了些,他终是跳下了马,缓缓走
了过去,声音平静:“母亲。”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
五年?
还是十年?
花玖卿甚至快要忘记了他母亲的音容,他唯一记得的,便是幼年之时,她抱着性命垂危的他,一字
一顿的告诉他,谁才是他们的仇人,他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父亲的仇恨而变得强大。
而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么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他长的像父亲,漆黑若天际星辰,鼻梁雪白又挺直
,轮廓深邃也柔和,唇瓣像是樱花,墨丝像是绸缎,身形修长,却顶天立地。
父亲死的那一年,六国为了斩草除根,对还是襁褓之中的他下了狠毒,命悬一线,是花烨琥珀用禁
术救了他,而留下的永远的痕迹,便是这么一双琥珀色若妖精的眼睛。
第四十六章 我和我所爱的人(三)
从马车的幕帘上掀起一只纤纤素手,将帘子拉开,是一个半蒙着纱巾的女子,眉眼清冷,她沉默的
注视着花玖卿,半响,道:“你为何要在那一日放了欧阳漓?”
花玖卿道:“和烨在为我施术的时候,为何不杀了那些入侵之人,一般道理。”
为了给对方最完整的生命,会避开和武功较为高强之人直接较量。
每一滴生命都不会浪费,每一寸内力都要替换而去。
便是这么简单。
“玖儿!”女子声音有些严厉:“那个女子的毒谢天砚能治好,你为何不能等一等?!就算你喜欢
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娘亲不反对,可你耽误了最好的时机,那五年,你大可一举攻破西泱国,你竟然
装作元子攸,天涯寻找,就为了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你活着,倒好,可你如今却迟迟未动兵,你到底
还记不记得你父亲的仇恨?!!”
他浅浅笑了一笑,略带讥诮:“父亲的仇你不是报了么?你利用辛麒,混进西泱皇宫,杀了西泱老
皇帝,当年的仇人如今一个也没剩下,您还在计较什么呢?那水潋滟已经出家,诵经念佛,你芙不是还
要血染珑庙,让那些无辜的鲜血祭祀父亲?”
车内静默了片刻。
随后那个清冷的女子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堇媚一身清衣,薄纱寸寸,脸色微微有些沉。
她看着他,纱巾从她的脸上脱落,一条狰狞的伤疤在她的脸上蜿蜒盘旋,将那一张绝美的脸分成了
两半,空洞而冰冷。
从以前开始,便是这般,她待他永远是梳理而冷漠,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句式,让他攻城破国,让
他征战四方,让他化身为世人眼中的魔鬼,人人惧之。
“这么说来,你早已经知道我这些年在做什么,你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一切?你早已经决定不再
征战,又何必接受西泱的战书?”
花玖卿有些沉默。
这么多年了,他也终于学会了如何面对自己母亲严厉质问之时,该如何应对。
他在外面游历的几年,他见惯了人世沧桑,人情冷暖。
他为了找那个女人,去过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