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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大旱,秋天早霜,麦苗未秀而黄死,稻禾未秀而青干。农村凋敝、田家贫困,典桑卖地,倾家荡产,可是官吏不仁,虐民害物,剥身上帛,夺口中粟,急敛暴征,犹胜往年。
有人疏奏灾情,皇上方才得知,颁下诏书,减免税赋。而地方官吏出于一己私利,加紧严酷敲剥,迟迟不把皇上免税的诏书予以公布。一直等到十家里有九家缴毕租税的时候,才把敕免诏书抄写成牒榜张贴出去。
残暴盘剥之后出场的是空头恻隐,百姓缴满了赋税还得感激皇上的蠲免之恩,感伤于农夫困苦的《杜陵叟》,揭开天地灾难,其下原来是当道豺狼,在疯狂地贪食人肉。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卖炭翁,浊泪两行步难行。红绡白绫压仓久,虫蛀水渍不堪用。千余斤炭半月苦,冻寒饥馁相交并。布衣粗食终不得,涕泣重返南山中。
可怜的《卖炭翁》,老汉鬓角的头发都白了,在南山中辛苦打柴并烧成炭,弄得满脸尘灰,双手漆黑,一夜大雪之后,驾牛车,拖木炭,赶到市南门外,等待买主。雪后寒冷可想而知,衣着单薄的老人却希望天气再冷一些,好让这车炭卖个好价钱,买件御寒衣,吃顿饱饭食。
不料过来的却是宫里的宦官和帮凶的无赖,凶神恶煞般地把千多斤一车木炭强行拉进宫去,只把半匹红纱和丈余绫罗系在牛头上,就算付过炭钱了。
这位老人辛辛苦苦许多时日,挣到的仅是这么一点不能吃不能穿的宫中剩余,这与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抢劫有什么区别?出手抢劫的是宦官和无赖,可真正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白居易传 二十六 众声唱和
二十六 众声唱和
“新乐府”诗歌由白居易明确首倡,得到诸友大力应和——
白居易编“美刺比兴”、“因事立题” 诗五十余首为《新乐府》。元稹则作《田家词》、《织妇词》、《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
李绅作新体乐府二十首,《悯农》诗二首:“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语浅意深,广为传诵。
张籍作新体乐府三十三首及《野老歌》、《筑城词》、《贾客乐》等,痛陈战争苦难,揭露豪强对百姓的残酷剥削和奴役。王建则在《水夫谣》《田家行》、《簇蚕辞》中描摩驿船纤夫的悲苦,贬斥苛赋重役的残酷。
随着时光演进,白居易自己的新乐府也增加至一百七十余首,不惟李绅、张籍、王建等气息相通、倾向相近者共务“新乐府”,而且得到愈来愈多的响应,诗坛绮靡风气为之一扫,,补察时政,泄导人情,但歌民病痛,不识时忌讳之新诗风蔚成大观,形成了“诗到元和体变新”的新乐府潮流。
“新乐府”为臣、为民、为物、为时、为事、为用,逐步得到大量诗人的应和与跟进,各地州县乃至边民异族,皆以传唱新诗、诵吟佳句为荣。
白居易总结起自己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新乐府运动中的作用,不免沾沾自喜,颇有自得之意——
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元稹得白居易赠诗一轴,雍容华贵的创作风格渐渐变得朴实,李绅常常自负善为歌行,阅读白居易新乐府五十首,也默然心服。
唐兴二百年,其间诗人,不可胜数。所可举者,陈子昂有《感遇》诗二十首,鲍鲂有《感兴》诗十五首。又诗之豪者,世称李、杜。李之作才矣,奇矣,人不逮矣;索其风雅比兴,十无一焉。杜诗最多,可传者千余首,至于贯穿今古,丝缕格律,尽工尽善,又过于李。然撮其《新安》、《石壕》、《潼关吏》之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亦不过十三四。杜尚如此,况不逮杜者乎?
白居易常痛诗道崩坏,忽忽愤发,或食辍哺,夜辍寝,不量才力,欲扶起之。
白居易以大量讽喻诗作,救济人病,为民请命,干预时政,裨补时阙,锋芒所指,睥睨群伧,在长安朝官中,势如烈火烹油,引起剧烈反应——
凡闻《贺雨》诗,而众口籍籍,已谓非宜矣。闻《哭孔戡》诗,众面脉脉,尽不悦矣。闻《秦中吟》,则权豪贵近者相目而变色矣。闻《乐游园》诗,则执政柄者扼腕矣。闻《宿紫阁村》诗,则握军要者切齿矣。大率如此,不可遍举。
白居易那些指陈时政得失、鞭挞权贵罪恶的谏议和诗作,不仅触忤了权倖,也引致了皇上的不快。因为他所抨击的权豪贵近,乃是朝廷赖以存在的基础。
这就为他的仕途前景的埋下了危机的种子,被冷落、被疏远已是迟早的事。 。。
白居易传 二十七 莺莺故事
二十七 莺莺故事
元稹是白居易的第一挚友。这位洛阳宏才,母亲元郑氏富有才学,贤慧慈爱,亲执诗书,教子于成,元稹九岁能写诗作文,十五岁以明经擢第。
明经和进士都不能直接授官,还要参加吏部考试,因而元稹在长安的开元观里读书备考,期间还在河中府河中郡当差。
贞元十五年冬天,河中发生兵变,军士作乱,大掠地方。元稹的小姨妈带着女儿莺莺路过河中,十分惊骇,为了免受乱兵骚扰,让元稹帮助。时在河中府蒲城县任职的元稹,因与蒲城守将有所交善,不负委托,安置姨妈一家于普救寺,并请吏护之,使于险难中获得平安。
姨妈特意答谢,请元稹吃饭,并让小女莺莺作陪,以兄长之礼见之。二十二岁的元稹仪形美俊,*倜傥,十七岁的莺莺颜色艳异,光辉动人,两人一见钟情,相互爱慕,继而倾心相恋。
在莺莺的婢女小红娘的帮助下,元稹与莺莺暮隐而入,朝隐而出,同安于西厢者,几一月矣,不能不离别时,莺莺为元稹鼓琴,弹奏常请他赏听的《霓裳羽衣曲》,竟然哀乱不成,戚戚落泪。而对元稹而言,这场情爱之事又致其次年的吏部试意外失利。
少女莺莺于针织女红,诗词书算无所不能。元稹的才华横溢与莺莺的多情美色堪称双绝,《会真记》亦即《莺莺传》记述了他们的动人情爱,即张生与崔莺莺的传奇故事,后世被演绎为《西厢记》者也。
对元稹的始乱终弃,莺莺只有思慕而无怨恨,元稹为自己的辩解是莺莺太美了,不是一般人可以配得上的,德不足如我元稹者,岂可据而占有之耶?
元稹后来参加元和元年春四月朝廷举行的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制试,在录取的十八人中名列第一,官拜右拾遗之后,韦夏卿将年方十九的小女儿韦丛许配给元稹为妻。
韦夏卿官至节度使、京兆尹、工部尚书、太子少保,京兆尹是京城长安的最高长官,太子少保则是太子的老师,权力可谓煊赫。而韦丛青春美丽且聪明贤惠,元稹十分受用,有句为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元稹刚入官道,韦丛甘心情愿地跟他过着精神富有、物质清贫的生活。元稹不断升迁,元和四年,已是监察御史的元稹奉使巡按四川,查办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在梓州邂逅巴蜀名妓薛涛。薛涛容姿既丽,才调尤佳,辨慧工诗,兼善书法,作有《锦江诗》五卷,五百余首,遐迩知名。元稹和薛涛情诗唱和,浪漫有加——
薛涛予元稹:双栖绿池上,朝去暮飞还。更忙将雏日,同心莲叶间。
元稹予薛涛:诗篇调态人皆有,细腻风光我独知。月夜咏花怜暗淡,雨朝题柳为欹垂。
半年后元稹公务完毕离开四川,两人挥泪而别。回到长安后,元稹犹对薛涛念念不忘,频频有诗往来。天底下的墙都是透风的,韦丛又有父亲在朝的信息便利,岂不察知动静,加之其他多种原因,本就纤弱的韦丛竟然不幸因病去世……
韦丛的死令元稹十分难过,很久回不过神来。娇生惯养的韦丛嫁过来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因为苦、因为累、韦丛一辈子都过得很不开心,自己官大了,有钱了,她却离开了人世。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元稹请韩愈为韦丛撰写墓志,葬韦丛于咸阳县奉贤乡洪渎塬元氏墓地,归葬之时,元稹又撰写《悼亡妻韦氏文》,情真意挚,动人心弦。
元稹为韦丛的早逝而痛惜,也为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韦丛死去却束手无策而悲哀,并且由妻子的早逝,想到了人寿的有限。人生百年,又有多长时间呢——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白居易传 二十八 力保直臣
二十八 力保直臣
无论生活和仕途如何跌宕,爱情和婚姻如何波折,元稹为官的刚烈气盛、勇作敢为没有改变。查办严砺之后,他又弹劾了浙西观察使韩皋、徐州节度使王绍等人,接着奉旨在东都洛阳查办河南尹房式,朝中与这一系列被查办者私交密切的豪强权贵们坐不住了,趁机和宦官勾结,纷纷向皇上奏劾元稹。
宪宗也认为元稹处事不当,先罚俸禄,后贬官职。
白居易为挚友不平,三次上表抗言,偕翰林学士李绛、崔群等人,全力谏诤,佑护元稹,以张直气,以扶壮心。
元稹任左拾遗时即不断上书论政,计献《教本书》、《谏职》、《论事》表十数通。
新任宰相裴垍为人正直,重才爱能,非常赏识元稹,元和四年二月,在众多候职中选元稹任监察御史。
元稹不负厚望,不畏强权,不徇私情,对贪官污吏毫不手软,查办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等大案,得罪权贵,被降职分司东台。到洛阳后,仍然恪尽御史职守,又弹劾一连串违敕不法人事——
内园司械系人查问不清却逾年不放;河南尉擅离职守竟去从军;武宁节度使王绍传送监军使孟升进丧柩,给券乘驿,仍于旅舍内安丧柩;浙西观察使韩皋杖湖州安吉县令孙澥至死;河南尹杜兼诬奏书生尹泰阶;飞龙使诱赵实家奴为养子;魏博节度使田季安盗娶洛阳衣冠女;判度支李元素误命河南府、郑滑、河阳等道科配牛车四千余乘为镇州行营搬运粮草……
这些案件,或贪赃枉法,或草菅人命,或玩忽职守,或挟嫌报复,元稹均不避不畏,予以揭露。
元和五年二月,河南尹房式弄虚作假,诖误朝廷,元稹欲追摄其虚造诈谖,先令停止职务。有人飞表闻奏,朝廷以处置失当,行事越权,罚元稹三个月俸禄,并下令让他放下手中公务,回长安述职。
还京途中,路过华州。于华阴县敷水驿住宿时,发生了事故。
元稹天将暮时到敷水驿,被安排入住上厅。半夜里,宦官仇士良也来了,仇公公仗着自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要求元稹让出上厅给他住宿。元稹本就性情刚烈,又最讨厌宦官,当然不肯。于是一言不合,仇士良指使手下砸开元稹的房门,另一宦官刘士元使马鞭对元稹大打出手,打得元稹满头是血,穿着袜子逃出上厅,宦官们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仍是追打不舍。
仇士良、刘士元一帮宦官绝非善类,曾经杀过一个公主两个亲王还有四个宰相,连皇帝都畏惧三分,元稹跟他过不去,实在错了对象。加之身为监察御史,得罪众多朝廷大员,他们借机纷纷奏劾元稹。
回到长安,宪宗不但不责骄横跋扈的家奴,反而以与宦官厮打有辱身份为由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
白居易和翰林学士李绛、崔群等人,连续上书,力陈元稹无罪,不当贬黜。
白居易一人奏表三次,一再肯定元稹自授御史以来的正直不阿。申述元稹举奏处置不避权势之举自然要招致忌恨,做人主的,对忠君直臣理应有所嘉勉,对挟恨以报私仇者应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