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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茨爬到了离旗杆顶约四分之一的地方,拂在脸上的旗子弄得他痒痒的。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把旗杆顶上的帽子卷上天空,轻飘飘地落向公路。这时公路上正好驶过一支披红挂绿、喇叭齐鸣的婚礼车队,三十多辆车依次辗过了这顶帽子。观看的人群发了疯似的大声喝彩,布茨在以救火员的姿势滑向地面时,看见了斯克林麦杰小姐正站在阳台上朝他挥舞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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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的厄运(2)(1)
两个学校的学生都拥上了公路,兴高采烈地欣赏斯克林麦杰小姐那顶已经不成模样的帽子。它压得像张薄煎饼,但添上了新的装饰品———一条白缎带和一张写着“祝玛丽和弗兰克幸福”的贺卡。姑娘们拎起这顶帽子,回去向校长报功了。
“伙计!”布鲁诺朝布茨大叫,“我可不愿处在你的地位上!斯克林麦杰小姐会把你吃了的!幸亏她现在没有猎枪了!”
布茨也嚷了起来:“吃了我?干吗是我?我什么也没干!是你派我上去的!全是你的错!”
“行,别使性子啦,”布鲁诺说,“拿着钱桶吧,咱们还得去交钱呢。”
两个人穿过草坪,朝校园边上那幢白色小楼走去,布茨喃喃地说:“讨好斯克林麦杰小姐的机会!哼,不错,是讨了好———她差点没把我吃掉!”
布鲁诺按响门铃。
斯特金太太来开了门。“哦,你们好,快进来吧。我们刚才还在谈论你们那次精彩的表演呢。”她把他们领进起居室,“斯特金先生正在打电话,一会儿就来。”
“我们把钱带来了,”布鲁诺说,“斯特金先生说他明天要去银行把钱存起来。”他拿出存折和一张准备好了的存款单。
从隔壁传来了斯特金先生的声音:“好吧,谢谢你,斯克林麦杰小姐。我这就去调查。”他砰的一声挂上电话,来到了起居室。“我是觉得听到门铃响了,”他说,“啊,奥尼尔,我刚才跟斯克林麦杰小姐通话的时候,她提到了你的名字。”
“是帽子吧,先生?”布茨声音虚弱地坦白了。
“对。我听说你把它扔到公路上,让汽车把它压坏了。”
“我能把情况解释清楚,先生。”布鲁诺飞快地说。
“我相信你能,”校长平心静气地说,“可我还是愿意听听奥尼尔说的。”
“旗杆……”布茨说,“帽子……旗子……风……公路……婚礼……玛丽和弗兰克……”
斯特金先生举起手打断了他:“我重新考虑了一下,也许还是听听沃尔顿的转述为好。”
“这件事非常简单,先生。”布鲁诺说,“麦尔维看见帽子挂在旗杆顶上,就想去为斯克林麦杰小姐做点好事,因为她昨晚遭受了这么多的不幸事件。先生,我也没法阻止他。他快爬到杆顶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把帽子刮到公路上去了。当时玛丽和弗兰克的婚礼车队正好开过,把可怜的斯克林麦杰小姐的帽子压扁了。你瞧,先生,这事整个儿让人误解了。”
斯特金先生扭过脸望着窗外,好不让这两个学生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每逢斯克林麦杰小姐碰上什么倒霉事,他总免不了这种表情———幸灾乐祸和厌恶痛恨兼而有之。等他再转过脸来,神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明白啦,”他说,“很好。那么,你们今天来此,有什么事呢?”
“业余能手表演会共筹款八百四十四块五毛,”布鲁诺自豪地说,指了指两个钱桶,“我们是送钱来的,好让先生明天去存银行。”他停了一下,“当然,我们的钱还不大够,但是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出别的法子来筹集资金的。”
“我相信你们会的,”校长沉着脸说,“呃———在你们走之前提个问题。你们在斯克林麦蒂上台之前,见过她们的———呃———服装吗?”
两个小伙子低下脑袋,不安地在地板上搓着脚。
校长终于开口了:“我想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走了。再见。”
布鲁诺和布茨走后,斯特金先生神色茫然地问他的妻子:“米尔德丽德,玛丽和弗兰克是谁?”
帽子的厄运(2)(2)
306房间的窗口跳下两个模糊的身影,隐入了灌木丛,直到他们确信平安无事才走了出来。布鲁诺和布茨各扛着一块巨大的标语板,冲出校园过了公路,翻过铁栅栏,直奔那个熟悉的窗口下。布鲁诺捡起一把小石子朝上扔去,黛安的那头金发立刻露了出来。
“上来吧!”她轻声地喊。
两个小伙子攀上落水管,黛安把他们拉了进去。
“我们正盼你们来呢,”她说,“凯茜去搜厨房了。我们喜欢体面地招待客人。”
房门打开了,凯茜?伯顿推着一辆茶点车走进来。“嗨,来啦,”她招呼道,“今晚好口福。有烤牛肉和巧克力饼———吃吧!”
在十分钟里,四个人都像维伯?哈肯斯雷默一样全神贯注地吃着。布鲁诺是头一个开始吃,可又是最后一个结束。最后他说:“向送菜服务员致敬!太好吃了。现在言归正传吧,这里是关于我们最近的筹款计划的标语。要求大家参加他们能发现的每一项竞赛,所有的奖品都归入游泳池基金。”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钞票,“这是给咱们买彩票的,要买中彩的。”
“我倒不知道,博物馆还卖彩票。”黛安说。
“那儿不卖。”凯茜说,“咱们可以到外面去买。”
黛安屈从地点点头:“我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
布茨转了个话题,问:“说实话,你们为那天的服装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没有,”凯茜满不在乎地说,“我跟斯克林麦杰小姐说,是你和布鲁诺叫我们这么干的。”
布茨伸出脑袋,话都说不出了。布鲁诺却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好吧,我们就去。明天晚上我们把彩票买回来。明天咱们的菜单是什么?”
“肝。”黛安厌恶地说。
“我们星期一吃鸡。”布鲁诺通报道。
“很好,”凯茜说,“明晚上我们来拜访你们。”
“可是———”布茨害怕地反对。
“明儿见。”凯茜不由分说,把他们推出了窗口。两人顺着落水管滑了下去。
“先生,我们有三个筹款的新办法,我们想最好让你检验一下。”
斯特金先生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说吧,沃尔顿。”
“嗯,先生,”布鲁诺开始说,“下个周末加姆莱公司要举行一次秋季集市,我们想让维伯?哈肯斯雷默去参加吃馅饼比赛。奖金是十块钱,维伯准能到手。”
“他们做的饼都供不上他吃。”布茨接着说。
斯特金先生仿佛看见自己在急诊室里,坐在维伯的身边,维伯吃得肚子快胀破了,不得不通知他的家长……
“我绝对禁止此事,”他坚定地说,“我不允许你们拿同学的健康闹着玩。”
“那好吧,先生,”大胆的布鲁诺还不罢休,“明天晚上在伍德拜赛马场的第五跑道上跑的马叫‘云中光’,埃尔默?德里姆达尔算过了,先生,它不会输的!咱们从游泳池基金中抽出十块钱押上去行吗?”
帽子的厄运(3)
“我无条件地反对!”斯特金先生叫道。
“可是先生,它是个冷门!我们会赢到———”
“够啦,沃尔顿,还有你,奥尼尔。大家把这些钱托付给你们,他们相信自己为的是筹建游泳池。你们不能滥用它去搞投机。我不允许搞投机。”
“唉,那好吧,”布鲁诺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再去想想别的法子。”
斯特金先生站起来。“你刚才说有三个法子,可是只说了两个。第三个是什么?”他问。
“你不会喜欢的,先生。”布鲁诺战战兢兢地说。
“没关系,我想我会喜欢听的。”
“这个,先生,”布鲁诺说,“我曾经想我们可以搞个蒙特卡洛{1}之夜,不能搞大的,这你懂———只搞二十一点牌戏,轮盘赌,也许还可以再设一两张桌子掷骰子———”
“出去!”斯特金先生嗓门大得惊人,“再见。”
布茨就着鸡肉三明治写完了最后一笔,布鲁诺在调柠檬汁。“你给家里的信写完啦?”布鲁诺问。
“是的,”布茨让他放心,“这回呀,我写的是一堂très fantastique①法语课。对我来说,这就跟一次火车失事一样难写。我说过我的爸爸是个运动家,不是什么没头脑的大力士。”
“坚持下去吧,”布鲁诺鼓励他,“不然你的下一封信就会在约克学校盖邮戳了。”
“是啊,我知道,”布茨说,“马虎不得。”
“姑娘们快要来啦,”布鲁诺打着呵欠,“都过十二点了。”就像是对这话的回答一样,几颗小石子从敞开的窗口飞进来,正好落进柠檬汁里。“哎哟!”有人在外头惊叫了一声,接着是一阵格格地尖笑。布鲁诺和布茨冲到窗前,把凯茜和黛安拉进窗台。
“嘘!”布茨怕得要死,“我们这里有舍监!”
凯茜点点头:“有什么吃的?我饿坏啦!”
“鸡肉三明治。”布茨说。
“还有柠檬汁加石块,”布鲁诺补充道,“是你扔在里头的。”
大家更加放肆地笑起来,结果招来了重重的敲门声。“沃尔顿———奥尼尔———你们闹得活像是两个丫头!别出声了,赶快睡觉!”
吃完夜宵后,凯茜递过来一张彩票。“号码是41965,”她说,“我希望你们能中彩。今天在城里遇见了约克学校的几个混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游泳比赛中打败你们!”
“你就没有高兴得去踢他们一脚吗?”黛安咧开嘴笑着问。
“我看还有一件事也该告诉你们,”布鲁诺说,“建游泳池这事还是断绝布茨为了约克学校的体育课而改换门庭念头的一个机会。”
凯茜一下子用双手捂住了嘴,压下了一声已经要冲出来的尖叫。“可是———可是到约克学校你就成了混蛋啦!”她好容易才憋小了嗓门对布茨说。
“是啊,不过,我们正在努力改变这种可能。”布茨回答。
“凯茜,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黛安不安地说。
凯茜点点头。“咱们还是开溜吧,”她同意地说,又朝布鲁诺扭过脸来,“要是你们中了彩,我们能到你们的池子里来游泳吗?”
“但愿你们也能在缝纫课上制做游泳衣。”布鲁诺龇着牙笑道。
布鲁诺和布茨帮着姑娘们翻过窗台,目送她们消失在黑暗之中。
① 弗雷德里克的昵称。
{1}
① 在美国纽约曼哈顿,为世界上最大的剧场之一。
最佳广告诗(1)
“竞赛光是邮费就花了我们二十五块钱。”布茨咕哝道。
“再给我一份苏德索洗洁精有奖赛的报名表格,”布鲁诺说,“咱们参加越多的竞赛,就越有把握赢钱。”
“库尔可乐!斯那格姆*!苏德索洗洁精!毕博泡泡糖!”布茨哼着鼻子说,“这太蠢了!”
“这种蠢事可以让你这样的人免遭约克学校之灾,”布鲁诺反唇相讥,“咱们必须赢点什么。两个学校都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这场竞赛之战。”
这话不假,搜集报名表的学生们把所有的杂志和连环漫画刊物都撕成了碎片,早餐桌上的凉麦片粥获得了空前的欢迎,为的是可以获得更多的空盒。从麦克唐纳男校寄出的邮件原来只有两袋,现在得装鼓鼓的十袋。学生们都在忙着撰写五十个字左右的广告词,或者是推销一切商品———从卫生纸到轿车———的顺口溜。
“我成啦!”布鲁诺叫道,“你们听着:
库尔可乐味道佳,
买上一瓶也许八。
要是你真喜欢它,
喝得再多也不怕!
怎么样,嗯?”
“也许八?”布茨问,“那其他的数目又怎么办?你知道的,比方说七呀,二呀,四呀。”
“这些都押不上‘佳’的韵。”布鲁诺说,“我要把它寄出去,这并不难嘛。”
有人很礼貌地敲了敲门。“不打扰你们吧?”是埃尔默?德里姆达尔怯生生的声音。
“啊,没关系,”布茨挖苦地喊,“只不过在念推销一瓶———也许八瓶———饮料的最佳顺口溜。进来吧。”
埃尔默走了进来。“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份推销库尔可乐顺口溜比赛的报名表?”他请求说,“我想我已经拿到头奖了。”
“又一个头奖!”布茨阴阳怪气地喊,“咱们有了两个头奖!我们听听吧。”
埃尔默清了一下嗓门:
“咖啡因使你头脑满清醒,
碳合物使你身强力壮,
要让你的心脏欢蹦乱跳,
成箱地痛饮库尔可乐。”
布鲁诺一言不发地递过去一份报名表格,埃尔默飞快地把它填好。
在麦克唐纳男校的许多寝室里都可以看到类似的情景。107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