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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就搞不懂你怎么会在知道他这种烂计划后还放他走……啊,不,我知道,我大概能想象得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既然你没能在事前把他给抓起来,事到如今也无计可施了吧。”
岸谷新罗有些暧昧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
“那家伙在三年前把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完善的情报网完全毁掉,然后在这三年里建立了一个新的网络。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是蹲在什么角落里收集情报。他变得比以前更会保护自己了。要找出他来,根本就不可能。”
以往的折原临也都会在行事上刻意留一个缺口给人探索,并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为此敲破头的样子,他以此取乐并乐在其中,尤其喜欢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是经历过栗楠会对他的报复后,他毅然斩断了所有的漏洞,从此以完美隐蔽的手法保全自己。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三年的折原临也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其中两人就在这里。
“我承认临也被你霸王硬上弓之后是有点改变,但他骨子里那股疯气还是没什么改进。”
“霸王硬上弓是什么意思啊靠,太难听了吧!”
静雄粗粗地吐了一口烟气,却没有否认。看他这耿直的反应,新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就由着他去吧,他也好久没放手去玩这种大票的了,应该挺欲求不满的。反正不管他怎么闹,只要别把我跟赛尔提拖下水就行了。更何况,临也那家伙也把‘那个’给了我,可以的话我不大想阻碍他。”
“……”
“那个”指的是赛尔提的头。
三年前临也也把那颗头卖给了新罗,价钱是一辈子的医疗费用。静雄还记得,当时的新罗对那颗头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在临也跟他咬着耳朵说了些什么后,立刻就笑容满面地收下了。而结局就是现在的状况,头依旧不在赛尔提的手上,不过这次藏起来的人不是临也,而是新罗。
在新罗的想法中,一旦把头交给赛尔提,事情似乎就会往最糟的方向发展。而且他也由衷地觉得这样才能体现他对赛尔提那份深刻的爱意。他爱的是没有头的赛尔提,所以那颗头他不需要。他情愿把它藏起来,用密不透风的培养器把她锁得严实,情愿让那张美丽的脸终不见天日,也不愿意把它重新交回到赛尔提的手上。
嘴上老念叨着临也很疯很癫,其实这家伙也就那么回事,真的是半斤八两。
对这种完全一面倒的扭曲爱情,平和岛静雄表示无法理解也懒得去理解。
不过,说到一面倒,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静雄又一次大力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把头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愣愣地看着白净的天花板。
像是察觉到他矛盾的心情,新罗小声地笑了笑。
“不过,也是托了你的福,近几年临也都不怎么骂我变态了。”
“啊?”
“比起爱上没有头的女性,对男人产生欲求更让他羞耻难堪。”
“………………”
这太过直白的话语让静雄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但他还是很清楚,新罗这是在安慰自己。
“老实说,静雄你真的不必懊恼成这样。那可是‘那个’临也耶,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事,一个月后看他从哪里再蹦出来不就好了。反正线索什么的,应该比较难找。——除非他故意留下些蛛丝马迹。”
“……也是啦……”
静雄粗声粗气地嘀咕着,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对了,赛尔提人呢?”
来了后却没见到旧友那身漆黑的身影。静雄猜想她是去工作了。而新罗的回话也肯定了他的疑问。
“她早上接到个电话就出去工作了哦。早知道你会来,我就让她别去了。”
静雄是赛尔提少得可怜的朋友中的一人,同时也是与她最亲近的。
最初的时候新罗对此颇多怨言,但自从知道静雄喜欢上男人,便不再有任何芥蒂了。除了心理有些变态,新罗基本上算是个完美好男人,他对赛尔提的疼爱程度时常叫静雄目瞪口呆。发现赛尔提很喜欢跟朋友的交流后,他便变着法子软磨硬泡地让静雄等人上门喝茶。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价格不菲的时薪。
当然了,静雄是不可能收那种钱的。
“最近她的工作量应该减少了很多吧。”
“是呀,我都扣下不少工作了,可是这次工作是跳过我直接联系她的,估计是门田他们有事情找她吧。”一边不满地说着,新罗看了看手表,“都两个多小时了,差不多也该到家了吧。”
就在这时,室内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很快,这个特制电梯抵达顶层,门唰啦啦地向左右打开。
赛尔提出现在门后,她正扶着心爱的黑色机车,身着一身漆黑的骑士装,而那顶设计得非常可爱的橙色头盔,依旧稳稳地套在了她的脖颈上。
电梯打开的瞬间她便发现了静雄的存在,立刻耸起了肩头,欢快地推着机车走进屋子。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向静雄打招呼前先拉了拉新罗的白袍。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少女的风味,可爱的同时透着一股娴美的味道。
新罗立刻一脸温柔地拥了拥眼前的恋人。
如果少女不是没有头,这实在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美好情侣。不过静雄对此并不在意。他咬着烟头,抬手随意地向赛尔提挥了挥,含糊地打了声招呼。赛尔提也慢慢离开了新罗的拥抱,伸手把头盔拿下。顷刻间黑雾升腾,并在空中欢快地弥散。
静雄对此见怪不怪:“哟,赛尔提,好久不见了。”
黑衣的无头少女从紧身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台旧款PDA,快速在上面打字。那几只纤细手指的打字速度实在是非常快,快得足以代替她无法出口的话语。
'好久不见了,静雄。'
赛尔提先是规规矩矩地向静雄回了个问候,然后手上迟疑了一会,又接着哒哒哒哒地打了一句话。
'静雄,恕我多嘴,你跟临也他怎么了吗?'
“诶?”
静雄不禁怔住,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回答的方式,那个一直半拥着黑衣少女的白袍医生已经开始在后头欢快地起哄:
“哎呀赛尔提,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两个快分手了啦!”
“谁说要分手的啊!”
'咦?不是要分手了吗?'
赛尔提老老实实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静雄不知怎地居然有些恼羞成怒了。
“都说没有了!”
'诶?没有吗?可是……'
“对了,赛尔提,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去见了临也呀。'
“……………………”
“……………………”
除非他故意留下蛛丝马迹……吗。
折原临也这人的性格确实相当恶劣。在做出那种宣言后,又立刻跑去与静雄的好友接触。刚刚差点就被劝得放弃的静雄忍不住狠狠瞪了新罗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怒意。被瞪的人乖乖地避开了视线,皮笑肉不笑地转移了话题。
“哎呀,既然是去见临也,赛尔提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声呢?”
'呃,因为临也说希望我先保密。我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就直接出门去了。'
居然预谋到这种程度。想必他也料到静雄会来找新罗诉苦了吧。
'然后……他给了我十万,让我向静雄转告一句话。'
花十万转告一句话,看来这种惊人的天价让赛尔提都忍不住感到困惑。但最让她困惑的,估计还是那句关键的传话。
'“如果你输了,那就分手吧。”'
※
事实上,在交往的这三年间里,折原临也还不曾说过这样的重话。这也是为什么至今平和岛静雄还能抱有一定的自信。反正用新罗的话来说,就是纯粹的倔强,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看清了PDA那排黑色的小字,静雄显然有些脱力,他卸下全身的力气,毫无保留地靠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就为了这点小事,那只死跳蚤居然敢给我说这种话?啊啊?我是听错了吗?新罗?”
“哇啊,静雄,你还是先冷静点……”
看静雄似乎非常沮丧,新罗连忙上前,心里思考该怎么凑出两句像样的安慰话。
然而在他酝酿出什么成品之前,静雄已经恢复了状态,慢慢地站了起来。
“妈的,我说真的,这次让我揪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揍得他一年都下不了床。我说真的。——我要把他往死里揍!”
咬牙切齿地说完,他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双手插袋,凛凛地走向门口。
'等一下,静雄,其实刚刚临也好像有点不对劲……'
无视了赛尔提最后打的一排字,平和岛静雄已经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了岸谷家。
第七章 寿司,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知为何这里抽了……汗。
难道是因为我想发TOV的文稿……
真的是……抽得好厉害啊……(头痛 谁都有不堪回首的记忆。
而这些黑暗的回忆就像一颗颗的地雷,潜藏其中,偶尔爆发。
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
寿司,好吃。
※
“原来如此。这几天帝人的电话怎么打都接不通,我心里早就觉得毛毛的了。原来是这样啊。”
纪田正臣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感叹道,对于眼前这位稀罕的访客与出自其口的惊人消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讶异,反倒松了一口气般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帝人那家伙……终于要动手了吗?”
他的神色安稳,话语间不带分毫的起伏。
实际上,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日,可这一日却迟迟未到。心中早有疑问的正臣,只觉得此刻心胸无比坦荡,舒畅得异常。就像连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他的脸上满是明媚得过分的笑容。
“直接开战……吗?这的确是帝人的风格。我从不知道那家伙真要狠起来居然能到这地步。这几年来也算是见识到了啊。帝人那家伙……真的越来越可怕了。……可是,就算是这样……”
正臣保持轻松的语气,用鼻子哼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下去: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你也知道的吧,帝人。”
语毕,他抬头望向清亮的天空,微笑依旧。
曾几何时,苍天未死。
流逝的一切不可能归来。那么,就让它们顺其自然吧。
纪田正臣并不打算垂死挣扎,他想要尽全力地迎战。既然宣战的不是自己,他也就战得更坦然,再不用有任何顾忌,再不用手下留情。
反正他与帝人本就该是这样的关系。至亲的友人,同时也是无可避免的死对头。
想到这里,正臣不禁为这无可解的矛盾嘲讽地笑了笑。然后他抬起头来,毫不掩盖自己心中的悲伤。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来通知我呢……杏里酱。”
“…………纪田君,请你阻止帝人君好吗?”
是的,出乎正臣意料的访客正是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貌少女。她曾是立足于腥风血雨最中心地带的妖刀少女,在经历了这数年的残酷洗礼后,仍丝毫不减过去的纯真风貌。
可正是这样的她,已经从战场中全身而退的她,如今却一步一步地回归漩涡的中心。
“比起帝人,我倒是比较想阻止你呢,杏里酱。像你这么可爱的好姑娘实在不适合这种纷乱的战场啊。……退出这个游戏吧,好吗?”
这句话让少女稍稍愕然,鲜红的眼缓慢地睁大。
充满了玩笑的意味,却又隐约透着稳重的温柔——只是这样一句话,便能让她切实地感受到,纪田正臣在这三年来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在“将军”柔软的视线下,园原杏里面带绯红地低下头,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
过了这些年,少女身上诸多微妙的空气都已经扭转过来,却仍有这个小小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正。
“……纪田君,也没有变呢。”
“‘也’?”
“……帝人君,说了一样的话。”
“…………。杏里酱,你怎么会回来呢?”
明显是想要回避掉杏里提出的话题,正臣有些突兀地提出了别的疑问。园原杏里离开日本前往美国已经过了好几年,送她离去也是在正臣重逢帝人后不久的事。正臣至今仍感到庆幸,她是三人组之中,第一个全身而退的参战者,也该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