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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什么?”
依蝶抬起头,看着他严峻的脸部线条;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阴阳怪气了,脸上的线条也明显地柔和不少,他的转变她…一看在眼里,她真是心疼这个男人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重见光明,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变得更好?”依蝶小心翼翼地措辞,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轻风抚过他们的脸颊,江靖淮微笑地闭上眼睛:“你是不是想叫我去动手术?”这个小妮子的心思真单纯,说个话都不懂得拐弯抹角,一下子就被人家发现她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依蝶傻愣愣地回问。
“傻瓜,你那点心思还瞒得了我?”江靖淮夸张地揉乱她的发。
“哎呀!别闹了啦!”她抚顺自己的秀发,拉着他不安分的大手,“靖淮,你真的不想去动手术吗?”
“嗯哼!”江靖淮低下头,将鼻息喷在她的耳际,以前不想。”
“以前不想?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想阻?”孟依蝶精明地挑出他的语病。
“现在啊……”他故意顿了顿,不正面回答她。
.”低倒是说啊,你现在到底想不想去动手术嘛!”依蝶着急地拉着他的衣襟催促着。
“嗯,现在倒真是有点想了……”他慢条斯理地答复着。
“真的吗?为什么?”依蝶的眼神炯炯发光,她是狂喜的,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期望靖淮的双目能够复明。
“因为我想好好地看着你,清清楚楚地记得你的模样,将你的身影永生永世烙印在我心底。”他感性地剖析自己的心态,这也是他近来常常思考的问题。
听他说出这一席话,依蝶不禁泪眼婆婆。
她从没想过靖淮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深刻,就算现在要她就此死去,她也绝无遗憾,因为她真实地拥有此生最难求的真情挚爱,她以手臂抱住他的颈项,在他的脖子上印下细碎的吻。
“嘿!小妮子,你不会又故伎重施,想要勾引我成为你的‘粉红猎物’吧?”江靖淮轻笑道。“小妮子”是他对依蝶的呢称,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与别人分享对她的称谓;另一方面,在跟依蝶感情日渐浓密的当口,他怕自己会忘情地喊出她的名字——他还没想到该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道自己早已发觉她身份的秘密。
“你不喜欢?”依蝶很不文雅地将泪水抹在他的衬衫上。
江靖淮捧起她的脸庞,将丰厚的唇靠了过去——“欢迎之至。”而后吻上她的红唇。
得到江靖淮的首肯,依蝶很快地联络贺刚,马上着手安排好江靖淮动手术的各项事宜。
今天她跑到孟心蝶的工作室找姐姐。
“姐。”依蝶随意地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
“依蝶?”乍见依蝶的到来,心蝶呆愣半晌,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快步走到依蝶身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商量一点事。”
“你好像胖了点?”女人对于身材的比例,永远最为敏感。
“会吗?大概是活动量太少了,不知不觉胖了点吧!”对于胖瘦,依蝶倒是不以为意。
一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心蝶拉着依蝶坐在沙发上,从美国回来以后,便开了这间工作室。专门接一些公关企划的CASE。
“姐,这里就你一个人?”依蝶看了看四处,不想让别人听到接下来的对谈。
“其他人都出去了,反正我的员工也不多,一到下班时间,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工作室。”心蝶笑着解释。
“哦。”依蝶放心地点点头。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是不是靖淮欺负你?”看依赢这么慎重其事,心蝶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姐,我……”依蝶舔舔嘴角,思忖着如何开口。
“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话不好直说的,干嘛吞吞吐吐?”心蝶拍拍她的肩膀。
依蝶以清澈的明眸,直视孟心蝶:“姐.我想拜托你,请你回到靖淮身边。”这句话无疑是投下一颗巨型炸弹。
“依蝶,你在说什么鬼话?靖难是你的丈夫啊!”孟心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这世间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别人,惟有丈夫,一辈子最亲密的人,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这么做!”依蝶激动地拉着心蝶的手。
“你跟靖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有这范荒谬的想法?”孟心蝶抚了抚胸膛,这件事令她太震惊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平静波动的心情。
“靖淮决定动手术了。”依蝶平静地说。
“他动他的手术,关你什么事?”心蝶还抓不到问题的症结。
“他还不知道……我不是你。”依蝶低下头,看着手指无意识的拨弄。
“啊?”心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经依蝶这么一说,她才忆起依蝶是以她“孟心蝶”的身份嫁给江靖淮的。此时孟心蝶开始怪起自己来了,当初若是她不要答应依蝶这么做,不就没事了,瞧!现在该如何收抬才好。
“他什么时候动手术?”心蝶胡乱抓个话题,以延长思考的时间,她站起身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依蝶。
“十天后。”依蝶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轻声说道。
‘那么快?”依蝶的办事效率也未免太差。时至今日才来找她商量,叫她一时之间想得出什么好办法嘛!“医生不是说他的手术有百分之六十会成功?说不定手术会失败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一定会复明的!姐,就算他再怎么不是,求求你不要诅咒他。”依蝶立刻维护起心爱的人,让心蝶大叹亲情薄如纸。
“老爸知道你的决定吗?”说不定老爸可以阻止依出做傻事。
“千万不要让爸知道这件事!姐,我不想让爸担心。”依蝶哀求道。
唉!依蝶从小就是这么善解人意,长大后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说靖淮不知道你不是我?难道你们没有同房?”转念一想,心蝶突然提出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啊?”依蝶没想到心蝶会问这种问题,不晓得怎么回答;她想了想,说:“刚结婚时是住在同一个房间,之后我又一个人住国客房,直到前一阵子才又搬回主卧房。”她老实地据实以告。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心蝶夸张地拍了下额头,“我是问你们之间有没有‘性生活’?”看着单“蠢”的妹妹,心蝶也只好挑明着说。
“姐,你……你怎么问这个?”依蝶只觉得一股血液在瞬间冲往脑门,脸上的皮肤立刻排红一片。
“拜托!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要整个脸红得像个番茄好不好?”对依蝶的反应,心蝶直呼受不了。
“都嫁给他那么久了,当然……当然有嘛……”使蝶双手掩住娇颜,不敢看心蝶。”
“是吗?奇怪,我们两人身材差这么多,理论上抱起来的感觉应该差满多的,没道理那根大木头没察党啊广心蝶看看依蝶,再看看自己,皱着眉头前咕着。
“姐,你说什么?”依蝶听不清楚,好奇地看着心蝶。
“没什么!”心蝶若有所思,没打算对依蝶明说。
“那你答不答应回靖难身边嘛!”依蝶又问了一次。
“你干嘛一定要我这么做?你自己国在他身边就好了嘛,何况我对他早八百年前就没感觉了,还去干嘛?莫名其妙。”心蝶有点上火,开始口没遮拦。
“我——”正想开口讲话,倏地一阵酸液由胃部直接冲上鼻翼,依蝶抱住腹部快速跑到洗手间,对着水槽干呕。
孟心蝶靠在洗手间的门槛,若有所思地看着依蝶的动作。
“这种情况多久了?”心蝶没头没脑地问。
依蝶抽张面纸擦拭嘴角,不知所以地看着心蝶。
“你的月经多久没来了?”心蝶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
“我?”依蝶一向粗心,经心蝶这么一提,好像…“大概两个月了吧?”她自己也不太肯定。
“我带你去医院。”心蝶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依蝶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又没病,干嘛去医院?”
“你这个大白痴!”心蝶终于受不了了,对着无主动依蝶大声咆哮。
孟氏姐妹像一阵风似的旋进综合医院,再像一阵风般的回到孟家。
一由于得到的消息太令人震惊,所以一路上依蝶都是被心蝶拉着走,直至回到家里才像大梦初醒,稍微有了反应。
“我猜的没错,你怎么这么大意?瞧,都已经三个月了。”心出数落着依蝶的不是,对这个少根筋的妹妹,心出真是又爱又怜。
“我……我真的怀孕了?”依蝶抚着小进,不敢相信有个小小的生命,此时正在她的肚子里成长。
“难道医生还会骗你不成?他又没啥好处。”心蝶的口气还真冲得可以。
依蝶沉浸在浓浓的喜悦里,根本没把心出的话听进耳朵。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心蝶不得不提醒这个一向思想浪漫的妹妹。
依蝶柔弱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抬起头,脸上已不复欢愉的样子。‘”“
“我会好好地把他养大成人。”依蝶坚强地回答。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可以剥夺他拥有父亲的权利?”女人的韧性真的不可小觑,转眼间,心保浑身已经散发母性的光辉。
“我会全心全力地抚养他,以弥补他没有父亲在身边的缺憾。”依蝶依旧不改初衷。
“可是,最可怜的是孩子,你这么做会让他成为私生子啊!”心蝶可心疼她未出世的小侄子,会成为没名没分的私生子。
“我……我会想办法认养他,不会让他成为私生子的。”提到这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依蝶不觉鼻酸。
“依蝶,告诉靖淮真相吧,毕竟孩子也流着他一半的血液。”见到依蝶如此坚决,心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不会接受,所以她只好动之以情。
‘朋,靖淮现在爱的是‘孟心蝶’呵!如果我不顾一切地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会有什么反应卿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是。”靖淮一定会恨死她的,她不能自私地把孩子一生的幸福也赔进去。
心蝶呆愣了一下,江靖淮的个性一向恩怨分明,一旦有人负他,他绝对会加倍奉还,难道这件事一点话回的余地都没有吗?不!一定还有办法可想,她一定要劝依蝶面对问题,她不能让心疼的妹妹就这么葬送一生的幸福。
“你们是相爱的,不是吗?依蝶,试试看,也许情况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槽。”心蝶苦口婆心,希望依蝶能回心转意。
“不广依蝶的眼中燃起决绝的火光,“我不能忍受他任何不屑的目光,姐,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依蝶拉着姐姐,悲怨地哀求着。
“你会后悔的。”心蝶叹了一口气,面对惟一的妹妹,她怎忍心拒绝她呢?
“不会的,我绝不后悔。”明了心蝶的语意,依蝶露出感激的神情,她坚决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孟心蝶无奈地摇摇头,无论如何,这回她一定会倾全力挽回依蝶的婚姻,算是对这个痴情的妹妹付出一点关爱吧,不过她不会让江靖淮这么好过关的。
手术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孟依蝶认真地把握自己跟江靖淮所剩无几的甜蜜时光,每一天她都很用心地付出自己的爱,希望这段日子成为这辈子最值得回忆的青春岁月。
依蝶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光芒,整个难园里,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有丝毫的不对劲,为此,依出瞩酒安慰,她不希望被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依蝶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天,终于,分别的日午近在眼前。
货淮,你该休息了。”孟依蝶推开书房的门,热稳地唤着心爱的男人。
“你来啦!”江济推拿下耳机,抬起头对着依田的方向露齿一笑。
“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何必还忙到这么晚?”依蝶拉着他离开座椅,起身往卧房走去。
“就是因为明天要动手术,所以才要快点把一些琐事处理好,免得我住院期间家里乱成一团。”每当有依蝶在身旁时,江精淮总是特别安心,因为依蝶会充当他的眼睛,这让他心里觉得很踏实。
“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有唐威在嘛,他会帮忙处理啊!”依蝶提醒他还有唐威可供他差遣。
‘唐威办事毛毛躁躁的,我不放心。”跨进房门,江靖淮整个人得到完全的松懈。
“你啊,就是什么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难怪常常累个半死,真是活该!”依蝶帮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