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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一起去游遍大好河山!吃遍天下的没事,看遍天下的风景!我可以带你去听苏州的小调、看杭州的断桥残雪。我们可以雇一艘小舟在雪天在西湖上泛舟,我还可以给你弹琴,我弹琴可是很好听的。”白玉生高兴地说道,他顿了顿,又问道:“乘风,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肖乘风又陷入了沉默,这次白玉生再不忐忑,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他听见肖乘风如叹息一般答道:“回家……我想回家……”
家,肖乘风少小离家,自此从没有回返过。那时总想着一定要早日建功立业,然后衣锦还乡,才不辜负自己一腔抱负,不辜负家中长辈的殷切期望。没想到一朝获罪,连家人都被卷入其中,其实肖乘风再也没有家了。
可是他仍想回去看看,看看自己曾经成长的地方有些什么变化,又有些什么相同,不管在西北磨砺了多少年,哪怕最终魂断于此,他骨子里仍是那个江南山水浸润出的青年,他渴望回到自己的原点,这么想着,归家之旅让他感觉有些亟不可待了。
好在白玉生也是一个行动派,确立下了这个目标,当天他就随意收拾了些物品,踏上了归家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不起来的我^_^)y
☆、第十二章
一妖一魅的行程很快,不过一月光景他们已来到了秀川境内,也许是近乡情怯,一路上肖乘风都显得很沉默,倒是白玉生在一刻不停地讲述着周遭的景色和他来往的经历。从大漠到江南,一路上风景变化极大。从干涸枯黄的沙漠到湿润翠绿的山水,让离家多年的肖乘风有些无所适从,虽已入冬,但江南的植被依然茂密,早晨下过了一场雨,树叶湿哒哒地滴下水来,肖乘风用手去接住,觉得一切都好像不真实。
十一月初二,他们踏上了秀川的土地,天昏昏暗的时候竟然飘起雪来,房间里生者小炉,将室内烤的暖烘烘地,白玉生又蜷在床上打着细小的呼噜,连日赶路让他有些累了。肖乘风将窗户打开小半截,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渐渐被细雪覆盖的世界,又是一夜未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他无意识地用手来回轻抚着木质的窗柩,喃喃道。
那年镇守西北的祖父镇北候告老还乡,在朝者只有自己的伯父征北将军一人手握兵权,族中恐家族失势,而父亲一辈人丁单薄,父亲更是一介书生,于是祖父将目光放在孙辈中唯一的男丁自己身上,整整七年的严格培养后,一队车马带着他向西北奔驰而去,离家之时,他不过十二三岁。他还记得那时他竭力克制住眼泪往外冒,不敢将头伸出车窗回头望上一望,如果知道临行前和父母话别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他一定不会只懦弱地蜷缩在马车里,听着母亲小跑地追着马车哭喊的声音。明知道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肖乘风仍是觉得眼睛酸涩,抬手轻轻了擦了一擦眼角,原本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原来都还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不过总算回来了……”他笑了。
上午时分,雪停了,但天并未放晴,天空灰蒙蒙的,只怕不久还会要再下雪,不过这方便了肖乘风,不用躲在珠子里,连伞也不必打了。等睡眼惺忪的白玉生用过早饭,他们便开始寻找起肖乘风的旧居来。虽然四百年已过,那里也许早已易主,或是因发生了满门抄斩这等祸事而渐渐破败,但肖乘风仍是想回去看看。
他的家在秀川的朱门镇,却又不是在镇里,而是在镇外绮云山山腰上,巧的是绮云山正是和玉山相连,这让白玉生又兴奋了起来。
多年过去,肖乘风对路依旧很熟悉,虽然他离家时尚小,但在他的脑海中,回家的路已经被无数次的模拟过,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心底。随着离家越来越近,肖乘风脸上的欣喜越来越明显,反而白玉生的表情却越来越僵硬,甚至有些尴尬。
绮云山现如今仍是树木繁茂,山间行走的往往是零星几个樵夫和猎人,不过现已是冬天,已经是人迹罕至了,山脚下就打听过了,山里好似闹鬼,于是更是来往无几,山中的草木更盛。拨开重重草木,未行几步,眼前陡然开阔,原本是房屋的地方变成了一整片空地,连片碎屑都没有,好像被人拙劣地藏了起来一般。
正疑惑,只听得白玉生拍了拍手,空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精致秀美前庭后院的宅子,正是肖乘风的家。
四百年了,甫一看见这座庭院,肖乘风神色骤变,这里的布置一点也没变,连庭内的植物也修剪的一如往常,只是大门上“肖府”而自换成了“白府”,联系刚才的情景,一想便知是白玉生的手笔。
“乘风……我不是故意鸠占鹊巢的……”白玉生看到肖乘风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是你家的……有天我正在附近游玩,看到一群好凶的官兵把里面的人全……全……”白玉生看见肖乘风立刻沉下的脸色,将后面半句咽了下去,继续说道,“他们后来在这里抢东西。我很喜欢这座房子,不愿看他们破坏,就使了个法术把它藏起来了,这把那群人吓坏了,他们连滚带爬的跑掉后,这里就有闹鬼的传闻了。然后我就把这里变成自己家了,现……现在你回来了,我把他物归原主!”说着就一弹指,牌匾上的“肖府”二字又浮现了出来。
白玉生拉了拉阴沉着脸的肖乘风的衣袖委屈道:“乘风,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肖乘风摸了摸白玉生的脑袋,叹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还要谢谢你好好保管了我的家。”他只是怨恨狗皇帝的昏庸无道,让无辜的家人不得善终,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那么多人遭受了无妄之灾。
看着眼前踟蹰紧张的青年,也许他真是他这四百多年来唯一的慰藉,他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他为自己保管了此生最无邪的记忆,这个有时羞涩、有时无赖、有时胆怯、有时勇敢的青年,也许是他此生的救赎,肖乘风心中不禁想道,叹了口气,他缓步向门口走去。白玉生不敢再多说,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里面的摆设和装饰,果真一点也没有改变,肖乘风轻抚着书轩木窗的边缘,粗糙的触感既陌生又熟悉,床边安放着一张美人榻,小时是母亲坐在上面看自己念书,再大了,每有空闲他总爱斜倚着坐在这里,就着窗外的光,一看书就是一个半天,看累了就直接躺下,小憩片刻。如今他再坐在了这张美人榻上,百年已过,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没了祖父要求自己练武,没了父亲为自己讲点诗文,也没了母亲心疼自己劳累,为自己端上一碗羹汤,有的只是漫长的时间和寂静。
“乘风,我从来也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这间屋子,一想到我竟然住在了你曾经住过的房间,我就好兴奋!”明明早在这里住过不短时间,却仍是仔细将这整座建筑里里外外参观了遍的白玉生冲了进来,让肖乘风停止了沉思。
至少,还有这只小兔子陪在身边,真是太好了。肖乘风默默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束了Σ(`д′*ノ)ノ
☆、第十三章
二人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这里风景秀美,又鲜少有人打扰。再者这里离白玉生的老巢玉山再近不过了,虽然还没有和肖乘风商量,但他一直盘算着让自己的家人见见他的心上人。这么美美地想着,他又往灶中添了一把柴。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身上脏兮兮的,白玉生后悔昨天太累只随便擦洗了一番便直接睡了过去,没有在客栈泡上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肖府虽不如寻常山庄大,但仍是一座二进的宅子,有专门的浴室,室内有一个六尺见方的大浴池,可也没个仆人,洗澡水都要自己烧,要享受前先要自己劳累一番。
肖乘风入夜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里缅怀自己的童年去了,原本还想洗个鸳鸯浴,说不定还能干一些,羞羞的,翻云覆雨的事情,想到这,白玉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再想象一下肖乘风推去衣衫的情形,白玉生不禁捂住了鼻子。
可是别说巫山云雨了,他们就连亲吻也没有过,最近的接触就是牵牵手,摸摸头,两个四百岁的雏儿,关系纯洁得活像普通朋友。“啪!”白玉生悻悻地折断了一根树枝。
好容易将一池子水烧热了,由于没人在外面继续添柴,洗澡水只怕很快就会凉下来,白玉生立刻窜了进去,抓紧时间享受一番。站在水池前,他像对待仇人一样地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扔在了地上,刚欲脱去内袍,他顿了顿,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喃喃道:“难道是乘风觉得我的身体没有魅力?”
话音刚落,一双冰冷的手,绕过了他的双手,轻抚上他的胸前,白玉生惊得一抖,身后人讲他向后一拉,发出一声笑来。
“乘……乘风……你什……什么时候进来的?”白玉生脸上霎时红得像要滴血了似的。
“在你说我是不是觉得你的身体没有魅力的时候……”肖乘风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地在白玉生耳边说道,他冰冷地嘴唇几次触碰到白玉生的耳垂上,让白玉生颤抖了起来,耳朵和脸却更红了。
肖乘风冰冷的双手抚摸着青年温热的身体,然后将他的脸微微向后拨,仔细地打量着通红的面颊,含笑着轻轻吻了上去。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一冷一热的双唇一碰即分,却又马上再次相触,白玉生无意识地张开了嘴,舌头小心舔了一下肖乘风的唇,这让肖乘风的眼神立刻变的危险起来,他顿时变得好似极具侵略性的野兽,一味的攻城略地,让白玉生站也站不稳。肖乘风的身体实在太过冰凉,让出着热汗的白玉生有些冷得发抖,可他不愿离开,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直接迎上来搂住了肖乘风。发觉到白玉生的颤抖,肖乘风一挥手,门便“咔吱”一声关严实了,然后他就着白玉生的姿势就将他横抱了起来,走进温暖的水中。
他们在水中继续相拥,继续缠绵的接吻,仿佛无师自通地变换着吻姿。肖乘风边抚摸边解开白玉生的内袍,手下是青年不算细腻但光滑的的肌肤,温度,他所没有的体温让肖乘风深深的着迷。白玉生手也不闲着,手忙脚乱,但又迅猛地扒下了肖乘风的衣衫,“哗!”一声,两人将衣衫扔出了水池,落在了地面上。
好一番巫山云雨。
夜半时分,水已凉透,怕白玉生着凉,肖乘风早就将他抱到了浴池旁的木塌上。拿过一条帕子,将累坏了的白玉生细细擦干,肖乘风这才注意到白玉生白皙地后背上有竟然有一株鲜红的红梅,好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却又擦不去。鲜红的梅花在白皙的肌肤的映衬下格外娇艳,让面目普通的白玉生看起来近乎妖艳了。
“你的后背上,怎么有一枝梅花?”肖乘风用手细细描摹着,觉得这手笔莫名的熟悉。
“嗯……”白玉生迷迷糊糊地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嘟囔到:“这是一个漂亮姐姐在我背上画的。”
“漂亮姐姐?”肖乘风手顿住了,意味深长地挑起了眉。
“嗯……”白玉生困极了,并未觉察到不妥,而是含糊地继续说道,“那年我才刚刚化形不久,玩野了心,大冬天的脱了力,现出原形在雪地里差点冻死。多亏了漂亮姐姐把我捡起来救活了,还在我背上画了这朵梅花……我觉得好看,就施法留下来了……不过我被父母禁足,出来想找她时又忘了路……可惜……可惜……”说着说着,白玉生就睡了过去,眉眼舒展,嘴角微翘,好像在梦中和漂亮姐姐相会,还砸了砸嘴。
肖乘风也不恼,只是看着白玉生的睡颜出神。
原来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十二岁那年,雪下得比往年都大,祖父破天荒的给他放了一天的假,让他好好休息,他被母亲裹上厚厚的披风,提着暖炉摆着点心坐在庭中赏雪。眼尖的他忽然发现雪地里有什么在一颤一颤的。走近看来却是一只快冻僵的小白兔,白兔全身雪白,不仔细看还真教人难以察觉。虽然诧异为何这种天气,园中还会有兔子,他还是将白兔抱在了怀里,用体温给它取暖,又嘱咐人将暖炉和点心收起,径直走回房间里去了。小白兔一感受到温暖便很快苏醒了,好似通人性一般一直看着自己,小鼻子在自己身上嗅着。在屋里放在地上活动时,也一直对着自己跟前跟后,他觉得很有趣,便养了一段时间。
一日,他正在书桌前习画,忽然飘来一丝幽香,推开窗扉,竟是院中红梅已开,红色的花瓣在漆黑的枝头绽放,飘出袭人的香气,在雪白的世界中娇艳欲滴。突然感到脚边白兔在拱着自己,他玩心骤起,在白兔背上作起画来,画下了一株斜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