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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门三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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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他可红了眼啦,得找到在树林子里“甩枪”打椰子的感觉才行!纪元猛然站起来,摔掉帽子一手叉腰一手甩枪,嘴里骂着:“你奶奶的!你奶奶的……”枪倒是打得挺痛快,可子弹却不听使唤,不是打在土坡上就是奔了树梢儿,一个敌人也没撂倒。
  利用射击的间歇,张科长爬过来朝纪元的腿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纪元扑通就倒在了地上。张科长咬着牙说:“干啥呀,你想给人家当靶子?”
  抱着自己这只心爱的“二把盒子”,纪元差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没子弹了呗。他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在树林子里练就的都是妈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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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到底”
敌人暂时被击退,双方继续僵持着。
  这时候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大伙清点子弹,一算计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张科长建议派一个人突围出去,来得及就“搬兵”,来不及就“收尸”!同志们有什么要向组织上或家里托付的赶紧说。有人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表示“交最后一次党费”,有人取出钢笔说“留给爱人做个纪念”。
  纪元琢磨着,自己还不是党员,用交党费的方式向祖国和亲人诀别肯定是不成。也把钢笔留给爱人吧,一来是学别人,没什么新意,忒俗!二来这钢笔早都换子弹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把自己的食指放进嘴里“咯吱”一下咬破了,血滴滴答答就流了下来,纪元撕了张纸庄严地写下四个字:“革命到底!”把这血书叠起来之后交给准备突围的同志。
  这时候张科长爬过来拍拍纪元的肩膀说:“小白子,好样的!我借你几发子弹,别忘了日后还给我。”
  “我就借你一发子弹,是给我自己的。”说着话纪元用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一比划。
  张科长朝他的脸上“呸”了一口说:“你个熊玩意儿想得美,我不借啦!”
  说来也怪,纪元知道就快死到临头了,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他举定那只“饿着肚子”的匣壳枪朝对面的山坡上瞄准,嘴里“啪——啪!”的给这个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家伙什儿配音。
  忽然,远处有一串车灯闪亮,接着马达声由远而近,仅听声音张科长就知道是自己人。人们激动得不禁欢呼起来,纪元也第一次亲眼见到我们的野战部队,是怎样像猛虎扑食般地消灭残敌的。事后有人说他们赶上了过路的野战部队,又有人说是遇上了运送物资的车队,甭管是什么“队”,反正都是“四野”的雄兵猛将,让纪元他们绝地逢生,化险为夷。
  回到驻地机关召开总结会,上级领导非常的满意,说这次战斗我们的同志不仅没有任何死伤,就连一个挂彩的都没有哇!所以别看不起我们的机关兵,同样是了不起的战士!
  这时候那位张科长说话了:“报告,谁说没有挂彩的?白纪元同志就挂啦,没被枪子儿打着,倒是自己把手指头给啃破了,这算不算挂彩呀?”
  还有一个人也站出来说:“报告,我也挂彩了,我的大腿被白纪元给掐紫啦!不信你们瞧瞧……”说着就要解裤子。
  您说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纪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好不是滋味。
  最后的结论是:白纪元同志第一次参加战斗,还算勇敢,应当表扬。但是战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却只想留一颗子弹“解决”自己,这同样是懦弱的表现,也必须批评。
  得!纪元在他的革命生涯中再一次不经意地流露出“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和“还算勇敢”比起来,过大于功,自然就记录在案了。
  张科长掏出纪元的血书还给他,同时拍着自己腰间的“盒子炮”把眉毛一挑说:“白同志,往后咱练点真格的,别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到了战场上不好使!”
  纪元的眼珠子都快努出来了,这“没用的东西”是指他的血书还是指他的枪法?他对组织有意见,可又不便多说。那张血书他一直留着,别看只不过是几CC的血,但他坚持认为这是自己为革命流的!
  父亲去世后,这张带血的“革命遗物”我们家没人敢要,说是谁看了谁心酸,于是这份“心酸”就传给了我。起先我把它夹在一本书里,差点弄丢了,后来我把它给镶在了镜框里,家里没人不骂我是神经病的。然而,我的确是看着这张血书才回忆起并写出了一些关于他老人家的“动人故事”。
  每当夜深人静我在电脑前思绪万端,但又无从下笔之时,都会觉着父亲就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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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疟疾
纪元是个穷书生出身,虽然受过不少的苦,但却没有劳苦大众的体格,用现在的形容词是典型的奶油小生,给人的感觉总是病病殃殃的。这长相似乎也影响了他的进步,即便他付出的不比别人少。
  有一次,纪元和几位同志外出执行任务,没地方住宿便来到了一座很小的破庙里,大家当时都已经累到了极点,所以找个地方就想睡觉。纪元出去撒泡尿的工夫,回来就没地方下脚了。同志们有的睡在供桌上,有的睡在桌子底下,连台阶都让人给占上了。
  可还真不含糊,人们给纪元留出来个“单人床”的位置,这破庙里停着一口红漆棺材,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内容”,反正够吓人的,甭问就是给他留的下榻之处。
  纪元嘿嘿一乐,把背包往上一撂,纵身跳到棺材上,伸开四肢感觉还挺舒服的。他拍了拍棺材帮子开玩笑地说:“里边的这位仁兄,得罪啦!”于是便和衣而卧,一会就呼呼大睡。
  半夜时分,纪元突然感到浑身发冷,而且是愈来愈冷,冷得不由自主地打哆嗦,这棺材就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睡在供桌上的人跳起来拔出手枪叫道:“快听,棺材里有情况!”
  大家一下子就全惊醒了,打开手电筒一看,是纪元正在棺材板上折腾呢。
  有人就问:“小白,你撒癔症啦?”
  纪元没吭声,人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一摸他的脑门,坏啦!滚烫的都能摊鸡蛋。
  一会纪元醒过来了,不再发冷又开始燥热,恨不得把浑身的衣服都扒开。
  就这样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一直折腾到天亮,大伙谁也没睡好。白天纪元还算没事,可到了第二天的半夜,他又重来一遍,跟中了邪似的。
  经验告诉他们,纪元并非是因为在棺材上睡觉“中邪”了,而是得了当时南下部队中北方战士最害怕的一种疾病——恶性疟疾!
  广西的蚊子特别厉害,而且还大得出奇,当地有个玩笑形容说:这里是“三个蚊子一盘儿菜,俩蚊子大腿还耷拉在盘子外”。纪元本来体质就差,可谓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自然是他打起摆子来比别人的水平都高。
  于是纪元被送进了野战医院,用医生的话说:“白纪元同志就跟孙悟空钻进了老君炉里似的,疟疾都快把他给炼熟啦。”
  这病还特别不好治,医生们对他一边治疗一边调养,总算是从死亡线上把他给拽了回来。病是治好了;可人却从此大伤元气,以后纪元历经“大跃进”、“文革”等时期,都未能有条件得到很好的调养和治疗,使得他从年轻的时候起就病病歪歪,而且是每况愈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纪元最后的去世,恐怕就是他在南下时期这个恶性疟疾埋下的祸根。
  

调养“生情”
纪元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先治疗后调养,把他给憋闷得是百无聊赖。尤其是“调养期”,跟病友除了下棋就是聊大天儿,可也别说真叫他长了不少的“见识”。
  有个山东同志说,刚打下南宁的时候,有几个当地乡绅想“害”他,请他吃饭时用大碗盛肉大碗筛酒,以为他不是把肚子撑破就是回去得闹胃病,结果这主儿“造”了一碗酒两碗肉三碗米饭,说是只吃了个半饱。乡绅们惊得是目瞪口呆,再也不敢请他的客了。因为当地人吃饭一般只是米饭少许,小鱼儿一条,吃罢碗里不剩半个米粒,鱼刺摘得干干净净的摆在盘子里。这哪是吃饭呀,简直跟绣花儿似的。
  另有一位河北同志说:这算什么呀,你们谁吃过这里的“三叫菜”?大伙还真不知道这是道什么佳肴。
  原来所谓“三叫菜”就是把刚生下来的小耗子码放在盘子里,中间摆着作料,当你用筷子一夹,那小耗子就“吱”地叫了一声。你再把小耗子往作料里一蘸,“吱”地又叫了一声。最后把耗子塞进嘴里,用牙嘁哩喀喳地一嚼,“吱——吱”,小耗子再叫一声就被您给消灭了,如此称为“三叫”也!
  把大家给恶心的就别提了,问他:“您吃了吗?”
  他回答说:“我当然吃啦,咱不能给部队丢脸呢!”
  虽然这“三叫菜”是吃下去了,可回去一照镜子,瞧见自己的嘴角上还挂着耗子血呢,他“哇”的一下子就吐了,一吐就是三天三夜,连胆汁都给吣出来了,结果“三叫”酿成“三吐”。这不,实在没辙就搬到医院里住来啦!把病友们给逗得是前仰后合,腮帮子都要脱臼了。
  纪元则给人们讲了一个“墨猴”的故事。
  说的是广西有一种叫“猴脑”的菜肴,就是将活猴开瓢,生喝其脑浆子。这种残忍而又野蛮的吃法,叫纪元实在是接受不了。有一回他便将宴会上的某“猴头”给救了下来,带回驻地喂养。这个充满灵性的小家伙,似乎知道纪元是救命恩人,于是乖巧的不得了。纪元“教”了它不少的本事,最可人疼的是,它居然学会了在砚台里研墨,所以纪元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墨猴”。后来这小家伙没事偷着啃火柴玩,结果中毒死了,纪元为此难受了好多天……
  就在纪元的故事多少叫大家有些黯然神伤的时候,有位女护士进来了,给纪元测体温然后又喂药,每个动作都特别的细致入微。
  女护士走后,大伙挺神秘地对纪元说:“这位女同志长的可真漂亮,小白子,您够有福气的呀!”
  “见鬼,她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纪元说。
  “您就别装糊涂啦,人家相上你了,当我们没看出来?”大伙起着哄。
  在同志们多少带着点“醋劲儿”的谈话中,纪元也觉出来问题有些“严重”了,于是日后就刻意躲着她。打针时死活不露屁股,非让人家在自己的胳臂上下家伙。没辙,那女护士就把院长给叫了来。
  院长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普通话讲得就跟“咬了舌头尖儿”似的,尽是些听着别扭的“尖、团”音。
  他批评纪元说:“小白同鸡〔志〕呀,雷〔你〕好没有良森〔心〕哟。雷〔你〕发高骚〔烧〕地席〔时〕候系〔是〕昏没〔迷〕不醒,牙关紧闭。系〔是〕她翘开雷〔你〕地牙起〔齿〕,用积极〔自己〕地嘴巴含着药喂地雷〔你〕。还有哇,雷〔你〕高骚〔烧〕昏没〔迷〕,找〔早〕被脱得精光啦,系〔是〕寅〔人〕家用酒精给雷〔你〕擦身鸡〔子〕降体温哟,雷〔你〕地腊锅〔那个〕‘前沿阵地’已经暴露啦!现寨〔在〕她给雷〔你〕巨泻〔注射〕,雷〔你〕不给屁股样〔让〕寅〔人〕家打,雷〔你〕也太封建啦……”
  要是在往常,就院长的这番话,非让哥儿几个笑掉大牙不可。现在他们却都不敢笑了,因为那边的女护士已经被臊得面色绯红。纪元勉强抑制住脸上的笑容偷眼看去,却不禁怦然心动。呦!她还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漂亮姑娘!
  这位差一点就“顶替”了我妈的姑娘,姓甚名谁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据说她是个越南人和中国人的混血儿,她父亲早年参加抗法斗争,常在中越边境一带打游击,就娶了中国广西的姑娘为妻,后来就留在了中国内地。
  朦胧之中,我似乎能想象出当年这位女护士的端庄和美丽,一定是比文英,这位“玉器行”老掌柜在手心儿里惯大了的北京贫丫头强多了,要不然纪元怎么敢和她在广西南宁的某部队医院附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花前月下”呢?
  人们就议论说:白纪元这个病病殃殃的漂亮小伙儿,战斗中没能获得奖章,可情场上却抢了头功。
  没想到嘿,打摆子能把人打出个“花好月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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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
医院的领导热心撮合,病友们又一个劲地起哄架秧子,纪元就在北京和南宁之间举棋不定了。
  您信不信?婚姻这玩意儿是很讲缘分的,恰巧这个时期文英的来信就像南飞的大雁,一封封带着老北京豆汁儿的酸味儿,无声无息地飘落在纪元的枕边。纪元明白自己最终是故土难离,另外,他对文英伤害过一次不能再来第二回了,于是下决心舍南就北,忍痛割爱。
  可是恋也恋了,爱也爱了,怎么向人家女护士开口呢?纪元在床上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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