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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不后悔这样激怒他。她也不打算让他得呈,把她哄回床上。在那里没有假装可言,一切裸裎全无遮掩,最原始最激烈的需要和悸动一旦占据主导地位,她就不会有余力控制自己做出她想要的疏冷反应。
先稳住他。
等到他毕业回家,你已经留学在外,他也不能把你怎样。
我们给他做的安排,他也都顺利完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不,这一套在她这里已经行不通了。这个游戏她不玩了。因为根本只有她在勉力遵循这个游戏规则,其它的人都在自说自话各玩各的。不就是让他回美国,完成学业吗?换一个方法,一定也可以做到。不需要劳烦她把自己的心奉献出来放在油锅里煎了又炸,供大众玩赏。
那实在太可怕,不要再来一遍,她要保住她心里那堵墙,将自己护在安全范围内。
三天来他们都假装心无嫌隙百无禁忌,这一刻一切却仿佛又回到三天前的夜里,她能想到的脱困方法,仍然只是伤害他,激怒他,赶他走。
“你根本不行。”她继续随口胡绉,在房里缓步走动,好象审视这方小小空间的布局,享受此刻这一触即发的紧绷情势。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多认识两个朋友,马上就见分晓。”她仍在踱步。
“你那几招,我早就都知道。再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何苦为难自己。
他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脑子里却怒不可遏,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说这些鬼话?
“我看我们还是各取所需后就各走各路,走得潇洒一点,不要弄得这么难看。”她还在移动,仿佛有策略的。“这样,以后还能做朋——”
门在拉开的瞬间被砰地合上。
她的小手仍然挂在房门的把手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这么快就从床上跳到门边,阻断她的逃亡路线。
她大眼惊瞠。
他将她一把拎到眼前,掌劲凶狠,怒目而视,“原来你叽叽歪歪说这么多狠话,不是要挑衅,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你好落跑。”
她来不及反应,他便将餐桌上剩下的瓶瓶罐罐一并扫到地上,撩开她的睡袍,把她直接放到桌上。温热的肢体接触到冰凉的桌面,让她凛然一震,手忙脚乱要挡他欺过来的嘴脸。
“啧啧,你还穿着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还想跑去哪里?”他一面轻易制服她的手脚一面讥讽。
“你又要干嘛?!”她气闷喝斥。
“应你的要求,跟你玩些新花样。”他冷然低喃,垂首不知在她耳边做什么,还有他的手,也缭缭绕绕不知在她身上点了什么火。
“你,你还要赶飞机——”
思琪穿上那套粉紫色小礼服,站在整墙巨大的穿衣镜前,背转过身,仔细审察身后的礼服是否妥帖。细窄肩带勾住她纤薄肩头,腰间配一根银黑细腰带,衬映镶着黑色蕾丝边的篷裙下摆,低调华贵。
“怎么样?”她翩然在又琳面前转过一圈。
“嗯,很好看。”又琳微笑赞赏,低柔的语气却惹来思琪不满。
“相比刚刚那套呢?”
她都不记得她刚刚试穿的那套是什么样子。
“这套比较好。”
“你还记不记得刚刚那套是什么样子?”
陪大小姐试礼服真辛苦,要聚精会神,否则大小姐出的考题统统不及格。
“呃,白色的有蕾丝边……”那就掰吧。
“那是之前那一套啦。你到底有没有在专心帮我挑?”
“有,我一直都有在看你……”她立即表明真心。
“才怪!我看你一直走神走不停。”她挫败地坐到又琳身边,“我看我们得先处理你的问题,你才会有心思处理我的问题。”
又琳却抬手一指,近乎欢呼,“设计师来了耶!”终于在最后一秒赶来救她。
迈克是这家礼服店的设计师,身材高挑,结实瘦削,几乎每天都要建身房报到,举止却很优雅婉约,品红酒尝鹅肝,姿容秀丽,偶尔娇啼嗔怨,常让又琳觉得诡异不已,思琪却觉得他就象她一直想要的那个可以一起试香水挑眼影的姐姐。
思琪给她一记瞪视,算你运气,我们还没完!
迈克迎过来,满脸笑意,春光明媚,“思琪,有没有等很久了?”
“没有没有,我才不好意思,约好了昨天又爽约,还好你今天有人重排日程,不然我又不知道要等到几月几号。”思琪忙站起身。
又琳对迈克点头微笑致意。迈克回她一笑,却挑剔审视她的衣物半晌。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迈克觉得女人都应该穿得优雅精致,时时将自己打扮得细致亮丽,这样如果哪天不小心碰到心上人,也不会寒酸,随时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她却穿着牛仔裤和衬衫来他这里报到,简直是自找骂挨。
可是从三天前到现在,她都处于一片混乱,能强撑意志陪思琪来挑礼服已属不易,哪还有心情精挑细选地配了衣服穿给不相干人的看。
“你自己挑的这条裙子吗?眼光很不错。不过让我来帮你锦上添花。”迈克将思琪引到礼服店的另一侧,一起选看一些半成品的礼服,供思琪参考需要的礼服和针对性修改。
又琳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不用再娱乐他人。
她刚刚莫名其妙地招待了傅恒三天,接着又要受思琪的狂轰滥炸,还有晚些时候的质问叫嚣。明明委屈忍让的是她,却怎么好象做坏人的也是她呢?
“所以你根本不应该忍,吃力不讨好。”傅恒临走前的话,突然蹿入脑海。
他明明很生气,她却觉得他好象不是在生她的气。没办法,她当时处于彻底的恍惚状态,很难把当时的情况搞清楚。也许他的怒气是冲她来的,但是她却觉得他更象在恼火他自己。
但是,没有理由。为什么他会因为他自己而生气?
他来了,要住在她那里,她就让他住。他要挤在一张床上,她就给他挤。他要动手动脚,叙旧畅谈,感怀从前,她也任他胡来。只希望他玩得尽兴,她也尽地主之谊,热心招呼。他不要回家,她就不知会傅太太他的行程。他要走,她也不多挽留。
但他却说,“你为什么不留我?为什么要说那样难听的话?你是在想赶我走?”
不是,她只是厌倦了。厌倦了一个人伤心一个人流泪。厌倦了把心放在别人碰得到的地方。
结果他大发雷霆,把她整得死去活来。却在最后一刻放手,要跟她做高度理智的交涉。
“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跟徐风做过?”
徐风?关他什么事?
“何思琪刚刚提到他。”
思琪只是想不到别的人,随口乱说而已。
“送你回来那个男人呢?你不是说你们很亲密 ?让你开了窍,知道我也不过如此。”
没有。他只是朋友,并没有很亲密。他能不能站过来一些,象刚刚那样碰她。
“所以其实你并没有跟别人怎样?不过是在跟我赌气?”
她怔住。猛然转醒。她在干什么?自己拆自己的台?
他真卑鄙,用这样下流的方式,逼她说出真心话。
但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只是厌倦了哄你。”也厌倦了哄她自己,假装一切如常,假装这样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假装她可以不在乎,假装她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辛苦,假装明天会更好。
“你刚刚那样热情的反应,也只是哄哄我?”她娇媚慵懒的样子尤在,眼里还有□蒸腾的迷茫,小口微张,连姿势都仿佛在催促他继续刚刚未完成的种种。这些都只是在哄他?她未免演得太好。
她沉默。她渴望他,却羞于承认。他恶劣地用□勒索她,要她说出他想听的话,她不愿落败,不愿轻易就屈服在对他的渴望里。于是,她只是静静瞅他,眼里迷朦一片,天真又妩媚,高明的勾引,她毫无自知。
他却会错了意。把她的沉默当默认。瞬息下颚抽紧,牙根咬碎。
势态立刻紧绷。
他大拳紧握,额上青筋跳突。
她被骇住。他要揍她吗?
然后,她眼睁睁看他褪了睡裤,换上回程衣物,将屋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一股脑扔到他的行李包里,砰砰作响,好象要摔烂什么才甘心。整个过程风行电击。再然后,他再也没看她一眼,疾风般从她眼前卷过,砰然一声巨响摔上门,终于将她骇然震醒。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带着滔天怒气。她终于功德圆满,不用哄他, 也成功让他回美国去把书念完。看吧,傅太太毕竟想太多了。
为什么突然泪眼模糊,她应该高兴,讨厌鬼终于走了,她又是一个人。她应该快点从餐桌上跳下来,出去好好庆祝,也许这一次,傅恒再也不会回来。她再也不用感到愧疚,再也不用觉得辜负,再不会被他勒索不得不把心都付出。
可是,为什么眼里的雾气却越来越重,刹都刹不住,擦也擦不尽?
门突然又被砰地撞开。
她泪眼惊瞠,透过蒙蒙雾气,看见傅恒紧握着他的行李,双手成拳,气喘吁吁伫立门口,惯常的冷睇不在,双眸如火般胶灼在她身上。
几乎是立即的,她向他哀哀伸出双手,他便甩下行李,不顾一切般将她搅进怀里,激切□,狂野放纵,奔腾咆哮夹杂婉转啼泣。餐桌,窗台,洗衣机,床上,地毯上,浴室,每一个角落都成为他们缠绵的据点。他们放肆在肢体交缠间倾诉未来得及互诉的绵绵情意,抚慰幼稚斗气后的怨怼伤痛。不论他们转到哪里,她一直都没有放开她的拥抱,他也没有让她离开过他的身体。他们都不明白何以如此激狂。因为相互间无心的伤害,抑或者别离?
直到他不得不走。
他起身着装。她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们又绕回到了餐桌。
她撑肘,脑袋放空地看他将一身的精壮纠结,野蛮粗率,穿回到楚楚衣冠里。她才发现,他比一年半前要粗壮结实,肤色也被晒得更深,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线条刚直,棱角分明,阳刚十足。
他好帅。她昏沉沉地想。前面三天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到今天才发现?
他穿衣的时候,好有力气,衣物被扔得篷篷响。行李袋的拉链也被拉得呜呜叫。刚刚被掏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又被狠狠塞回去。
啊,不对。他在生气。拿那些可怜的衣物用品发泄脾气。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开心了吧?”激情退去,他又变回一脸冷硬,态度疏离。
他已是穿戴整齐,她仍然一派娇慵裸裎,坐卧半坐在餐桌上。她成功聚焦在他脸上,看着他嘴唇张合,听得到他的声音,却没办法把他的意思听明白。
“你要,我就都给你。”他听起来闷闷不乐,“我只不过是想你把你要的说出来,让我听到,你也不肯。你就这么忍着。”连带的他也得忍着。因为这场战争,谁先忍不住,谁就是输家。
“又怎样呢?到最后,你还不是要?你要的,我还不是得给?”他叹息,仿佛异常疲惫,连希望的力气都失去,“所以你根本不应该忍,吃力不讨好。”
她懵懂觉得,他那最后一句,不仅说给她,也在说给他自己。
然后,他就又走了。
她傻傻地等了好一会,猜想他会不会又突然在门边出现,象之前一样热情的拥抱她宠爱她。
直到她恢复理智,才惊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光光地半卧在餐桌上,娇懒无助,鲜嫩可口,不知在等谁来享用。
房里一片狼籍,是他们轰轰烈烈天人大战般激烈纠缠的战场。
她面赤耳红,视线所及的每一处,身体都迅疾忆起他们在那个角落的所作所为。
啊!
“啊什么啊?”思琪受够了,“你们两个,明明想在一起,偏偏要搞来搞去,搞出这么多事,互相折腾。”
又琳尴尬垂首,满脸通红,“你小声点。”她细声抱怨,这是公共场合。她紧张偷偷察看四周,还好,晚上的咖啡馆,人并不多,稀稀落落,小聚在柔亮的灯光下,喁喁倾谈。
“不过,你老实交待,我那时候对着傅恒发花痴,要你帮我追他的时候,你们两个是不是就已经搞在一起了?”她美眸微眯,倾身凑近,语音威吓。
“没有!”又琳惶惶对答,她深恐思琪会有此一问,因为她不知要如何做答。她和傅恒的确是在思琪和宋成成为公开的一对后,才“搞”在一起。但是,在那之前,傅恒却吻过她,这样是不是也算“搞”在一起的一种呢?她惶然抬眸,看进思琪犀利审视的双瞳,惊吓之余,还是暗自决定,傅恒之前的吻不过是要吓唬她,并不算“搞”在一起。
思琪终于放过她,不再仔细盘查追问。
“说是来陪我挑礼服,我看你是来存心砸场。跟你说什么你都没反应,要你看礼服,你都说好,每件都合适,每件都好看,结果看了哪些礼服,你根本不知道,你太没诚意了!”
又琳猛啜面前的冰饮,思琪的抱怨句句属实。她昨天已经爽了约,今天又这样心不在焉……
“而且你原来有这么事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