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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璇人呢?」他不安的问着应该知道答案的人。
宋冰欢怔愣了下,没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毫无记忆。
他慢条斯理的回答:「李乔璇?你是说昨晚被你赶跑的那个女孩吗?」
他拿着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着不断滴水的头发,发现对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迟钝模样,他好心的提醒道:「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难免会出汗。」
这句不带恶意的提醒有如五雷轰顶,瞬间震住了许景洋。
「睡……睡……睡在一起?」许景洋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怒气,「你是说……我昨晚和你一起睡?」他握紧拳头,顿时有种被雷劈到的震撼。
「你是同性恋?」他慌忙地抬头,看着眼前脸色平淡自若的宋冰欢。
宋冰欢扬扬眉,毫不隐瞒地承认:「我是。」
「我……我居然和一个该死的同性恋睡了!」
别跟他说,所谓的「睡」只是共盖一条棉被如此单纯!
光想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尚留着欲望的干涸痕迹,许景洋顿觉青天霹雳。
难怪刚刚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一点男性的阳刚气息也没有,整个人清秀俊逸,与其说像女人,不如说是侗相当中性的少年。
向来有话直说的自私性子,让许景洋没有多加思考的出口伤人。
宋冰欢闻言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瞪着他。
就算是个再怎么么骄纵的富家少爷,再怎么么不喜欢同性恋的男人,说话也不能如此践踏别人吧!何况,昨晚明明是他先勾引自己的。
好吧,也许趁着对方酒醉,自己并没有拒绝,就这点来说他是有错,但是也没有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这般过分。
一开始,他根本没打算要把他那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情人」当一回事,然而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从一睡醒,开口闭口都是「同性恋、同性恋」的喊他;比起翻脸不认人,宋冰欢更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宋冰欢讥讽的笑了起来,「对、我是死同性恋,你最好快点滚出去、以免等会儿别人进来发现这里死了一个同性恋,你变成凶手那就委屈你了!」
「你……你在说什么呀?」许景洋不免一阵错愕。
他干嘛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
长那么人,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也只有大学那几个死党;碰到明明体格和地位逊于自己的小鬼,却敢如此讪骂自己的,他还是头一个。
努力否认心中突然觉得新鲜的荒谬想法,许景洋沉下了脸。
「我有说错吗?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和一个同性恋上床,简直有辱你那张令女人流口水的睑蛋,是不是?」
自觉被人伤害,宋冰欢不愿意低头,平日在家里,他总是任由大哥宋政刚欺压,然而在外头,他认为没必要吃外人的亏。
原本被对方口吻激得气急败坏的许景洋,此时有些愧疚。
昨晚自己连一点记忆也没有,而像刚才那样胡乱地毁谤他人名誉,也的确不是绅士作风,这让许景洋决定坦率的道歉。
「我为我刚才的话感到抱歉。」
尽管他仍不愿意老实的说句「对不起」,然而能够拉下脸至此的许景洋已经算是很伟大的了。
宋冰欢瞅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人相当诡异,不过自己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只能说自己大概上辈子欠了他,才会在被伤害后还心软地原谅他。
他耸肩,两手一摊,「无所谓,」说着,他忍不住补上一句:「身为圈内人,我早该习惯了。」
这句原本应该相当刺耳的反讽。居然意外勾起许景洋的怜悯?
明明是受伤害的眼神,却用冰冷和无所谓的表情掩盖,反倒让人想一探究竟,甚至有种放不下心的感觉……
许景洋免不了注意起这似乎相当有度量的少年。
他忍不住开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冰欢。」
许景洋想了想,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想到昨晚的聚曾都是一些家世不凡的少爷千金会出席的派对,思索一会儿,他猛然想起前阵子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宋氏的长子?宋冰欢。」他诧异的抬头问着。
「是次子。」而且还是养子。宋冰欢白嘲地撇撇嘴。
「上个月报导已经快要倒闭,还在闹在遣散资金风波的那家公司?」许景洋咬牙,联想起不太好的情节。
被对方这般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宋冰欢一时语塞,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扬扬眉,没有否认。
虽然两人相处,清醒的时间加加减减不到一个钟头,不过从对方讲话的方式和霸道的作风,他知道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是那种我行我素又自私自满的豪门子弟。
看见对方的默认,许景洋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难怪你会上我的床!」咬牙爆筋的说出这个结论,许景洋觉得一肚子怒火。
「什么?」
「真是有趣到可以上头条新闻了,一间快要倒闭的公司,派出没有血缘关系的次子来勾引酒醉的许氏企业的独子,届时闹出了绋闻,还可以摆脱得干干净净,真的是很聪明的作法。」
「你说什么!」终于明白对方意指为何,宋冰欢忍无可忍的怒吼。
「难道不是?」许景洋理直气壮的质问。
什么叫作「难道不是」?宋冰欢感觉快要气炸了,知道自己性向的人也有几个,却是头一次彼人践踏成这样--一个为了公司出卖身体的男妓!
自己从头到尾,一直到刚刚都不知道这危险的男人姓许,又怎么么会知道他是事业辉煌、政商关系良好的许氏企业的独子--许景洋?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王八蛋!」
宋冰欢忍无可忍地拿起一旁的印花茶杯,奋力的往许景洋脸上砸过去,抱起床角下那团多少能遮掩身体的衣服,转身拔腿就跑。
毕竟不同于女性的粉拳绣腿,这一招铁定让出言不逊的男人挂彩。
宋泳欢有点良心不安的偷瞄,隐约看见许景洋的俊脸被砸出一块突兀的瘀青,除了愕然外,那双如黑宝石般的犀利眸子,还燃烧着恐怖的怒火……他迅速逃离。
不自觉地伸手摸着正在渗血的方正颤骨,许景洋的双眸进射出一道寒芒,扯着冷淡的唇线,残忍的微笑起来。
宋冰欢……该死的宋冰欢,很好,咱们这梁子结下了!
小小的宋氏企业次子,我不信我整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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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哈哈……」
拥有篮球队里最壮硕的体格,谷俊却在此时像个娘儿们似的笑得花枝乱颤,球鞋拼命跺着水泥地板,简直快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喘口气。他兴味盎然的望着许景洋发臭的俊脸上的那个--瘀青。
「别跟我说你昨晚没有和李乔璇上床的原因是跑去跟动物园的熊打架?」
天哪!简直是……简直是T大的头条八卦,向来斯文的双面情圣--许景洋少爷,居然在昨晚上了他向来最不齿的同性恋者?
而且还惨遭受对方的印花杯「攻击」?
昨晚,李乔璇哭哭啼啼地走到吧台,察觉事情有异的谷俊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抓过她问清楚事情经过,顺便哄上几句甜言蜜语,将原本已经输了一辆宾士的局势彻底逆转。是故,他现在才会洋洋得意的对着许景洋炫耀。
「笑够了没!如果你不想变成我房间地板的豹皮地毯,适可而止是个明智的决定,谷俊。」许景洋咬牙切齿地低吼,挂彩的脸颊上残留着瘀血,愤恨的将手中的篮球往好友身上砸去。
闻言,谷俊赶紧动手在唇边做了一个拉十拉链的手势?
「乖乖,那可不成!我还要活着把这件事情贴在BBS上面给大家看呢,标题用什么呢?我想想……许某人酒后乱性?不,这太大众化了,还是……我昨晚种了一朵菊花?唔,这个好……」
「谷俊,你说够了没!」
「哎哟,别生气嘛、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嘿嘿,我这好兄弟怎么么会出卖你呢?不过……」他大言个惭的说着违心之论,瞅住脸色极差的许景洋一眼,他决定补上一句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话:「你觉得男人做起来的感觉怎么么样?」
意外地,许景洋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泄气的往篮球架上一靠。
做起来怎么么样?
说真的,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完全不记得昨晚进入对方时的快感。
然而今天一早,残留在大腿内侧的激情痕迹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一想到自己的「炮艇」曾经进犯过「菊花王国」,许景洋就觉得自己像是得了花粉症般,不自在到了极点。
唉!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呀……
该死!该死!反正都有可能染上病,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牢记那过程。
不知道那张性感的薄唇咬起来可能是什么滋味……今天早上他应该拉他轻薄一番的。也算是替自己脸上的这个瘀青讨回点公道。
然而,听到谷俊的问题同时,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温润淌着水珠的象牙色肌肤,以及今天已经不断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晃个不停的两颗粉红小乳头。
该死的!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洗完澡不穿衣服走出来!
真不愧是懂得如何诱惑男人的死同性恋!
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被诱惑了,许景洋忿忿不平的低吼着:「谁知道是什么鸟感觉!我现在只记得那个死小鬼今天早上往我脸上去了一个廉价的印花茶杯!」
许景洋今天凝重又阴沉的脸色已经吓坏了不少篮球队的学弟,听到他这一记大吼,不少原本在场边打混摸鱼的学弟都心虚的跳起来,频频投篮装认真。
「印花茶杯不行丢,那是不是玻璃高脚杯就可以呀?」谷俊十分不识相的说着。他永远都是最不懂看人脸色又存心找死的那一种人。
「谷俊。你这种自大又旁若无人的个性,和油腔滑调的态度要是再不改一改,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别人手里的,」许景洋已经懒得对他发火,手指沿着挂彩的脸颊滑到干净的光溜下颚,注视着手中的手机。
「多谢赐教,不过真要栽,我也要栽在一个大美女的身上,而不是像许景洋少爷,竟然栽在一个他最厌恶的同性恋身上……」
「谷俊!」怔愣几秒。许景洋再次爆发有如火山般的怒火。
「呵呵,好好好、不糗你了!不过我真的好想看看那个能够让你几杯黄汤下肚就男女不分的宋冰欢小弟弟……一定是香甜又可口,还会丢茶杯呀?说不定还挺辣的,真不知道尝起来滋味怎么么样?我可是好久没碰到既辣又甜的男伴……」说着,谷俊猥亵的指了指自已自豪的热情部位,要求好友牵线的意味不言而喻。
许景洋沉下了脸,「你不准动他。」
「哦?不准动他?」许景洋的恐吓看在谷俊眼中简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他只是皱了皱眉,相当不以为意的模样。
发现自己居然感到不悦,又望见谷俊毫不掩饰的戏谑眼光,许景洋马上说道:「他一点也不漂亮,我昨晚只是醉得太厉害……喂喂,还有,是谁昨天还在说那个乐团主唱是又热情又火辣的蜜糖?还敢说自己没遇到……」
「好吧,不过也不知道上个月在品酒会上自称千杯不醉的男人是谁啊?」谷俊马上举手投降,同时也抛出一个地雷。
「而那个男人的朋友在挑战后,还不是也不胜酒力的挂在某人身上……」许景洋冷冷的反驳着。一直笼罩着乌云的心情随着手机传来的震动而放晴。
顾不得谷俊一脸不甘,他心悸的接起子机,「喂?对,宋冰欢……」
那一头私人助理恭敬地报告:(宋氏的次子,目前就读XX高中。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并不住在一起?地址是……)
「很好!」
得到宋冰欢的资料,许景洋合上手机,兴奋的从篮框脚架跳了下来,仅匆忙丢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