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架势倒是十足,连清芷都有些被吓到。头一回见他如此模样,怪不习惯的。
“我是来道歉的,上回只是想吓吓你们,谁叫你揪我耳朵来着。没想到你们那么不禁吓,连锁链都抓不稳就掉下山崖。”
平素瑶见赵谨煜黑了脸,有些后怕。咽咽口水懦懦说道,不免有些心虚。
吓吓,她大小姐一个玩笑,害得他们差点没命。这代价可真够大的,不晓得是她视人命如草芥,还是他们活该倒霉。
清芷对平素瑶甚是反感,很想赶她走。又怕她回去报信泄露行踪,看来只得押着一起上路。清芷忧愁,何时才能摆脱这个喜欢抽风的大小姐。
见众人都不说话,齐刷刷冷眼怒视她。平素瑶不禁身子哆嗦狠狠打了个颤,越发不敢放肆,小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放我走的,怕我回去报信。我也不会走的,我要跟霄哥哥一起走。”
“你没晕。”应该是句问话,不过九霄讲话向来语气木木的,区别不大。他盯着地板,突然冒出一句。
“我好歹是南疆人,怎么能被自家迷药弄晕。成亲发生的一切我都晓得,我还以为霄哥哥会真的和我洞房,”本来小小的声音,说道此事时陡然高了几度,平素瑶一脸愤愤道:“没想到你居然舍得扔下我一人离开,我既然与你拜了堂入了洞房,今生都是你的人。不管你走到哪里,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姑娘啊,你追求真爱是没错。可好歹也得两厢情愿,你一厢情愿算哪门子事。清芷头大的看看平素瑶,瞅瞅九霄,瞧瞧初景。这复杂的三角关系,她不晓得该同情谁了。总之,一个字,乱。
“我不娶你,永远。”九霄依旧盯着地板,不咸不淡说道,向赵谨煜请示完后出去牵马。
“说得好,大男人就该这样,不喜就不喜,死缠着没用。”赵谨煜幸灾乐祸的来了一句,拉着清芷往外去。时候不早,再不上路真要晚了。
回头对着还愣着不动的初景吩咐道:“没有马车,你和九霄同乘一骑。出门在外,不拘小节。你不愿意,自然有人愿意。”
作为奴婢,逆来顺受是没错。但感情这种事,太过委曲求全可不好。他本不想插手下人间的感情事,但一个是自己的亲信,一个是媳妇的宠婢,若能凑成一对倒也算门好亲。偏巧两人一个冷,一个弱,要想成其好事少不了主子强制干涉。
人都走光了,只剩平素瑶一人在屋内跺脚生闷气。直到传来马蹄声,发觉自己要被丢下,急忙奔了出去。碰到侍卫正牵着马到院子里,立刻抢过马鞭跃上去,吆喝一声甩鞭直追九霄。
“真追过来了,速度够快的。”赵谨煜回头看了一眼,揽着清芷嘴角弯弯,“娘子想要怎么教训她,只管说,为夫照做。”
“把她教给九霄,九霄那态度,够她难受的。”撞得她一鼻子灰,看她回头不。有时候,精神虐待比身体虐待更为折磨人,清芷坏心琢磨。
“娘子好主意。”
行至三岔路口,赵谨煜勒住马缰停下来,对着后头的九霄道:“你们快马加鞭到北关送药,途中记得和云茂联系,叫他不必继续南下,返程回京关注朝中动态。一有发现,立刻来报。”
吩咐完后,赵谨煜持鞭往南去的方向奔驰。清芷揪紧他的衣领,风声灌耳,牟足了劲大声道:“我们要去哪里。”
“一路游玩,顺便拜访一位高人。”赵谨煜放慢速度,神情愉悦道。
传说中的度蜜月,可以这样理解么。清芷联想到此,不禁血液沸腾。嫁了个大气又体贴,知冷知热还能带着她到处玩耍的夫君,清芷觉得,自己重生一回,没白活了。这感觉,真不错。
“他们可有离开。”平素岳抚着琴身,欲弹不弹,不经意说道。
“已出南疆,大小姐也跟着去了。”珑儿难掩落寞,好不容易谷底热闹一回,然而没几天就归于沉寂,说不出的小失落。
“珑儿也想出去?”平素岳失笑道,自己丫鬟的小性子岂会不知。
珑儿连忙摇头,矢口否认:“少主在哪,珑儿就在哪,绝不乱走。”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平素岳低眉沉思,突而叹道:“我是否隐居得太久了。”
珑儿舔舔嘴角,小声道:“族长近几年的作为确实有些不妥,山民们颇有怨言。”安逸过日子多好,何必贪那藩王的虚名,非要搅得战乱欲起民不聊生才开心。
“平素岳这顶帽子戴了许久,久到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平素岳忆及这些年的过往,感慨颇多,心底有了决断,说道:“请长老们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少主总算开窍了,珑儿闻言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点头称是,脚步轻快的出门办事。
平素岳听得声响,不由摇头轻笑。这丫头,跟着他隐居多年,倒真是憋坏了。
六十三
赵谨煜和清芷二人的南下之行悠哉惬意,一路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城镇都会驻足几日。穿过街头巷尾,路过洒肆茶馆,经过杂铺小摊,玩遍吃够,舒心快意。
清芷自小在南方长大,跟着容淼走过不少地方。本就不是个拘谨人,如今没有长辈管着,自是放开了玩。而赵谨煜走南闯北多年,见识广玩得开,看到稀奇玩意就朝里头钻,也是玩家一个。
虽然二人皆是素服净面,但姣好的容貌和不俗的气质遮掩不去,街边闲逛时便时时引得路人频繁回首侧目。两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主,这点小阵仗丝毫不放在心上,直接忽视掉,自玩自乐。
走在街上,清芷小口小口慢慢吃着糖葫芦。赵谨煜揽着她,一边欣赏小媳妇吃着不斯文的东西却极力保持斯文的可爱模样,一边照看着周遭以防两人在闹市中被撞到。
两人在市集上徐徐散步,直到清芷以龟速解决完糖葫芦,赵谨煜才带着她进了一家玉器店。店小二见两人衣着普通,以为是贫民小户进来过过眼瘾,撇撇嘴不屑一顾,站在一旁也不上前招呼。夫妻俩见多了势力小人,懒得同这种人置气。与其生气,损的是自家格调。
倒是从里屋出来的掌柜观察一番后上了心,见赵谨煜拿在手上把玩的皆是好玉。这等眼力可不是平常人家能培养出来的,自是看过好玉无数才能炼就一双火眼。
于是利索走前脸上堆满笑意,客客气气道:“我家好玉不少,不知大官人想买怎样的玉,可有中意的。”
赵谨煜放下一块玉,取过另一块相看,间暇瞥了眼掌柜兀自哼道:“好玉,我看不过如此,看了半天没一样满意的。”
掌柜笑容微僵,直盯着赵谨煜手中的翡翠。这已是纯度高质地佳的上品,他居然看不上。乖乖,难道真是深藏不露的大客户。
暗喜在心,掌柜仍不忘谨慎问一句。
“客倌真心想要买到好玉?”
放下手中玉石,赵谨煜横眉瞪着他:“若不想买,来此作甚。平白耽误我不少时间,带我看玉就是。”
真正的极品怎可能摆在外头,赵谨煜清楚得紧,在架前赏玉只是小露一手,引起掌柜重视以便顺利找到他想要的。
“是是是,”掌柜端着笑,带着二人到了内屋,“既是真心求玉,不妨坐下细谈。”
吆喝着小厮准备茶果点心,却被赵谨煜摆手止住,不耐道:“你只管带我看玉就是,这般磨蹭是为何。要是不想与我做成这笔买卖,直说就是,我再去找别家。”
拉着清芷欲离开,清芷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只能配合着自家夫君行事。掌柜的岂能让大买卖轻易跑掉,见赵谨煜买玉心切不像是作假,连忙拦住二人急道:“别别别,既然大倌人想看玉,我这就带二位过去。”
再往里走,引着两人到了一间小偏房。房里黑漆漆一片,连户窗子都没,掌柜点了油灯才看清事物。狭小的房间,陈设极少连桌椅都没,仅一个陈旧的大木架,上头罗列着大大小小的箱匣。
掌柜掏出铁钥,走至架前打开其中一个小匣,小心翼翼捧至赵谨煜面前揭开盖。
“倌人请看,这玉可好。”
玉身凝若羊脂,通体白得均净细腻,泛着光泽,看不到一丝瑕疵。摸上去手感极佳,清凉润手,韧劲十足。就连清芷这种不懂玉之人也知道此玉不凡,当属极品。
“娘子可喜欢。”赵谨煜看她眼舒眉展,摸着玉舍不得离手,明知故问一句。清芷不言语只顾点头,眼睛仍胶着在白玉上。
“美人皆爱玉,”掌柜笑眯眯吹捧,仿佛看到千两白银入账,使劲游说:“这位娘子容貌不凡,自然要配上最好的玉。大倌人好福气,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应该好好添置一番才对。”
“你倒会说话,”赵谨煜似笑非笑,眼看着玉却对着掌柜道:“这羊脂玉乃是皇室御贡,明文规定不得在民间私下买卖。若用这玉做了首饰给我家娘子佩戴,被眼尖之人瞧了去,可是杀头之祸。”
闻言掌柜不由心惊,此人果然来历不凡,一眼便瞧出门道。遂缓缓神,提着胆子谄笑道:“上品应典藏之,作古玩之用。若是打了做面首,岂不可惜。我看倌人是爱玉惜玉之人,才冒着风险拿出此玉,还望倌人对外守口如瓶。买卖不成仁义在,倌人一看就是买玉行家,理应懂得道上规矩。”
宫中多得是珍贵玉种,赵谨煜想要哪样不过一句话的事。可张口即来的东西他不稀罕,只喜欢自己煞费苦心寻到的。而且宫中玉料虽多,真正赏玉的却没几个,多是给那些不懂玉的宫妃们打了头首招摇邀宠,甚是糟蹋。还不如解了禁,让好玉流入民间,供惜玉之人珍藏。
“这玉我要了,”赵谨煜沉默看着玉石,突然出声一锤定音,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和一张纸,吩咐道:“按纸上的样式打两块玉珮,一块刻“煜”,一块刻“芷”。定金放这里,后天来取。盯着师傅做好,若是做得我不满意,剩下的银钱不给,玉珮照样拿走。”说完拥着清芷扬长而去。
“客倌慢走。”掌柜在后头欢送,褶子脸笑成菊花状。待看不到人影,忙不迭掏出银票细数。数完后又喜又叹,还真遇到个贼精的内行,给的定金不多不少刚刚好。看来得盯紧了师傅好好打琢,没准以后就是店里的一大客源。
“怎么无缘无故的想要打玉佩。”清芷见赵谨煜出来后面色愉悦,知他很满意刚才的玉料,不由问道。
“我和娘子认识这么久,连个像样的定情之物都没有。一对玉佩,一人一个,甚好甚好。”
赵谨煜掏出折扇,蹭的一下打开,举扇轻摇。动作随意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潇洒。身边经过的几个妇人皆若有似无的拿眼偷瞅,走过去了还依依不舍的回头再看两眼。
听到是定情信物,清芷矫情的小喜悦一番,心儿蹦蹦的,跳得那个欢实。可一看周遭无端多了些妇人,偷偷拿眼瞅自家男人,欢实的心转而郁闷起来。不就是个骚包男,有什么好看的。
自己的东西被觊觎,是人都高兴不起来,偏偏这人一点都不自觉。清芷偏头瞅着赵谨煜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遗世独立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明明是一个人,却有千种风情。清芷怅然一声叹,她还是喜欢那个赖着自己耍小流氓的夫君。
“娘子,在想什么,为何无故叹气。”
猛然一张俊脸凑到眼前,眨着眼笑意吟吟,眼看着嘴唇就要碰到她的。清芷羞窘着脸,矜持的转开头,心里却乐乐的。还是这样子顺眼,多有人情味。和赵谨煜待久了,不知不觉就被他同化。他明骚,她闷骚,本质是一样的。
“让让。”
来不及细细酝酿感情,身后突然窜出来好些人,气势汹汹直将他们往旁边挤。赵谨煜抓紧清芷退到路边,看着人流一窝蜂的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大感奇怪。
就近询问摆摊的老人家,才得知原因。
“陈员外家的嫡小姐在自家绣楼抛绣球招亲,大家都赶着去抢球呢。”
一听是抛绣球招亲,清芷来了兴趣,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发生。
“陈员外家很有名么,这多人都去抢。”
“陈员外是城里的大户,家财丰厚,有钱人家的女婿乐意当的人多了去。说来这个嫡小姐都二十了,可怜夫君走得早,已经寡居三年。如今陈家长子考中进士二甲,授官回来做本城知县,这是了不得的大事。陈家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哪家都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就算嫡小姐出过阁守着寡,也比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招人惦记。”
“娘子很想去看看?”赵谨煜见清芷恍惚出神,走了半刻钟仍在兀自失神,扳过她双肩对着自己。
“反正走着走着也没事。”所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