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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指尖悄悄在她的脸庞上游走,如果说,他对这人世没有眷恋,那是假的,与她相遇以来,她像颗种子般地在他的心头萌芽茁壮,最后开始在他的胸坎里盘根错结,他能感觉以往的贪念又成了他的心魔了,他变得贪婪,他很想贪得此刻的温馨,让它长久地持续下去。
“和我一块留在这世上好吗?”她的声音融进夜风里,听来像是一种呼唤,“如果你的罪没有人原谅你,那么你就靠紧我,在他们都离你而去时,我会在你身边给你一个拥抱的。”
“震玉……”她的话语,让他的贪婪再避无可避。
她殷殷地向他恳求,“不要离开我。”
透过叶片筛落的月影,他摸索着她的脸庞,捧起她的脸细细地吻着她温暖的唇,与她磨搓着彼此的唇瓣,感觉她的暖意都透了过来。
“原来……”他以指轻划着她的唇缘,“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以往对于呼兰,他只是处于梦想中的恋慕,没想到真正的爱情,却是这般温暖动人。
她以额抵着他的额,柔情似水看着他,“往后我还会给你更多更多你不知道的感觉,所以,你要给我一个机会。”
“好,我给你机会。”他笑开了,张开双臂拥紧她,“我不会离开你的。”
震玉贴进他的怀中,脸颊紧偎着他空洞的心房,此刻,她只知道她很需要他,她无法离开这个闯进她的心房里占据她、还紧贴进她心里头的男人,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和他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往事已渺,未来仍在,她不在乎他曾做过些什么,或是值不值得原谅,她也不想去探究他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那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她所有的苦痛,他明白她的爱恨,而且,他愿爱她,而她,也一样。
他再也不是她眼中的鬼,他是人,是她心中最想地久天长相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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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找到这来……”
燕吹笛吹了声口哨,啧啧有声地看着搀扶着殒星的震玉,一脸疲惫地站在他家门前,而她身上的殒星,已如风中秋叶般的虚弱。
“你是燕吹笛?”气喘吁吁的震玉,首先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找错人。
“在下正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燕吹笛。”在承认了自己的身分后,他头一个就是想找人算账,“是谁指引你到这来的?”
“藏冬。”
“那个老鬼叫你们来你们就来?”他不客气地露齿冷笑,“阴阳不两立,不怕我收了他?”
震玉也有招接招,“若要收他,你早就有机会下手了,又何需等到现在?”
沉默忽然延宕在他们之间,燕吹笛没好气地盯着这个气势不比他低的女人,而震玉,则是打量着这名藏冬口中所说,能够救殒星的人,但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只是名外表看似顽童,而出口的话皆和那日一般,皆带着一点不屑的男人。
站在上风处的燕吹笛,高高扬起了下巴,提醒她谁站在优势上。
“你是来向我求救的?”来找人救命不但不认份蹲低一点,还对他摆了一副官家小姐的气势?嗯,有必要挫挫她。
震玉依旧不卑不亢,“我们是来请你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他?”燕吹笛衣袖一拂、长腿一伸,转身就想走进屋里。
她冷冷地在他身后提醒,“他是被轩辕岳所伤的。”要不是他们这一门师兄弟都习了那些奇怪的术法,殒星怎会被伤?同是同门关系,他有责任救救殒星。
“嗯……”在一听到那个名字后,他顿时停下了脚步,同时抚着下巴深思着。
震玉屏气凝神地看着他,并且吃力地再把力气快耗竭的殒星再拉抱紧一点,免得他会站不住。
“既是被轩辕小子所伤,那我就帮定了。”他忽然一改前态,一手探向后头朝她勾了勾手指,“进屋。”
她呆愣在原地。
原本以为还有多费思量才能攻克他,没想到,这个人……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他半回过头,微眯起眼,“还不进来?想让我改变心意吗?”
震玉立即大梦初醒般的回神,连忙将殒星扶进他的大宅子里,照着他的指示,将殒星放至屋内书房一处用柳木编成的躺椅上,然后,开始看着这个名叫燕吹笛的男人种种怪异的举止。
他先是嗅了嗅屋里的气味,接着走到殒星的面前低首再用力闻了闻,随后又对她撇撇嘴角,就在她被弄得一头雾水之时,他大爷终于开了口。
“啧,黄泉又跑出来搅局了吗?”都是那只妖的过重味道,他就是不想知道那只妖又重出江湖都不行。
她张大了嘴,“你怎知道?”用闻的就闻得出来?他有一副狗鼻子吗?
“自你们两个身上,我就可以闻到他的那股怪妖味。”他不满地揉揉鼻尖,然后坏坏地对她笑了笑,“有他在,你无法靠近翟庆一步?”听说那只狐被延揽至翟庆手底下了,就不知翟庆怎会有那么大的面子请来黄泉的。
“没错。”
他刻意拉长了音调,“报不了仇……你想怎么办?”根据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是属于贯彻始终的那类,他实在是很期待她下一波的报仇行动。
“我……”她欲言又止,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却自窗边,传来天生就属于和平派的藏冬的声音。
“报不了仇,那就死了这条心别报仇了啊。”藏冬边说边自一旁的窗口爬进来,在入屋后,对他们两人笑眯眯的。
燕吹笛立刻算账地一把扯过他,“老鬼,你没事叫他们来我这做什么?”
“一报还一报,上回你把他扔来我家叫我捡,这次我只是照你的做法也把他钓来你家呀。”藏冬笑笑地解释,末了,还刻意在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
他嫌恶地退了两步并抹抹鼻子,“麻烦。”
“既然嫌麻烦当初你自己干嘛不救他?”明明就是一件对燕吹笛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可燕吹笛偏要搞得这么麻烦,说到底,他这个山神还是被牵连的,他都不抱怨了,这家伙叫什么呀?
燕吹笛没好气地拨着前额的发,“轩辕岳追在他后头,我要是不回头去帮他摆平轩辕岳,到时人间又要多一条孤魂野鬼了。”
“说到轩辕岳……”藏冬沉吟了半晌,接着换上邪恶到极点的笑意,“喂,那小子就快找到你这来了。”
他大大地挂下了一张臭脸,“我的家务事你别管。”
“谁想管?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终于可以看到你们师兄弟大战一场的好戏而己。”他老早就想看他们师兄弟打起来了,无奈却苦无良机,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他要是不来看戏岂不可惜?
自己的私事在外人面前被说出来后,燕吹笛变了一张脸,磨牙霍霍地挽袖靠近他。
“你这只爱说八卦又爱看戏的山鬼……”大嘴巴的神,爱探人隐私又口无遮拦,这次他非得把他的嘴封起来不可。
“是山神。”老是想为自己正名的藏冬,火大地往前跨出一步。
“山鬼。”不甘势弱的燕吹笛也上前去与他互瞪。
“你们……”在他们两个忙着大眼瞪小眼时,震玉的声音忽然加入其中。
“干嘛?”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吼,目光仍是直视着彼此不放。
“可以请你们先停止寒喧吗?”她的声音里,悄悄地渗入了一些紧张和些许的哭意。
他们又齐声再问:“为什么?”
“他快消失了。”震玉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想握住殒星的手,可是却发现他的身影显得越来越淡,就连温度也都快没有了。
“都是你。”燕吹笛愤愤地一把推开藏冬,飞快地来到躺椅旁想挥赶着震玉,“走开,别碍事。”
“我……”被推赶至一旁的震玉手足无措地看着燕吹笛蹲跪在椅旁,敛去了一脸嘻闹的神色,严肃地结起各式手印,在口中喃念了不知名的咒语一会后,又忙着去桌边取来朱砂和续魂咒纸。
不想让独门功夫在外人眼下展现,也觉得她碍眼的燕吹笛,在忙碌之际,朝藏冬使了使眼色。
“来吧,咱们出去晃晃。”收到的藏冬立即挽着震玉的手臂,微笑地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能留下来吗?”心慌的震玉不愿离开,两目不敢稍微离开殒星一眼。
“再留下来燕家小子脸色会更难看的。”藏冬半拉半哄地将她给带至门前,“咱们就出去,让他能够顺利地救那只鬼好吗?”要是让燕家小子变脸,那后果可就很难收拾了。
“嗯。”犹豫挣扎了许久,也知道这样对殒星最好的震玉,终于如他所愿地步出大门。
在门扇合上后,忙得满头大汗的燕吹笛却在那时诅咒地低吼出声。
“要命,真的快来不及了!”
第八章
他不该出来散步的。
静望着黄泉那一张似人非人、妖异得紧的脸庞,藏冬无奈地摇摇头,直在心底想着早知道就别上天问台这来了,没想到散个步也会散出乱子来。
“你是山神?”打量了他许久后,黄泉对这个阻挡在他面前的男子,反感地皱起了眉心。
他感叹地点点头,“对。”
“殒星在那里头?”黄泉转首看向不远处的宅子。
“对。”他边说边把冲动地想上前拦人的震玉,再一次地拉回自己的身后藏着。
黄泉冷瞥他一眼,“让路。”
“不对,不能让。”这回藏冬终于摇头了,并且扬手朝后头弹了弹指,就为那座宅子设了个不容外人入内的结界包围起来。
望着那道属于神类所造的结界,黄泉觉得这件原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差事,在转眼间忽然变得棘手了。
“身为山神,你护一只鬼?”要与燕吹笛对上本就已经是件难事了,现下,要是不先撂倒这个神,那他更别想碰到殒星一根汗毛。
“我要护谁这与你有关吗?”向来他就是什么都捡的,他爱捡啥,天底下也没人管得着他。
“是无关。”他深深地敛气,浑身蓄势待发。
藏冬爱笑不笑地问:“小狐妖,你认为你过得了我这一关?”算算他的年纪,也不过廿来岁,就这点岁数,也想与修习神法数千年的他相比?想以卵击石吗?
“我不是妖。”被称被狐妖后,黄泉的脸色顿时阴骘得吓人。
他撇撇嘴角,“好吧,人妖。”说他是妖的确是不太正确。
“我是人!”黄泉握紧了双拳,愤愤地朝他大吼。
真难伺候……
藏冬模糊不清地在口中说着,“明明就是半人半妖还死不承认……”算了,懒得跟他在口舌上计较。
在动怒的黄泉想举步上前时,藏冬慢条斯理地以一掌拦下他。
“喂,你不是猎妖为生的吗?怎么改为人卖命猎起鬼来了?”还是先解解他的疑问再动手好了。
黄泉恼怒地眯着眼,“你怎知道?”
他朝天翻了翻白眼,“你猎妖的大名跟轩辕岳猎鬼的大名,在道上是一样响当当的,谁不晓得遇上了黄泉的妖,注定无法逃出生天?”这种道上众生皆知的大八卦,他怎可能错过?
知道自己没什么胜算的黄泉,并不想与他大动干戈。
他把话说在前头,“我与那只鬼并没有过节,会猎他,是因翟庆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藏冬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飞凤镜。”
“哈!”他忍不住大大爆笑出声,仿佛对方开了个什么天大的玩笑似的。
黄泉反感地问:“你笑什么?”
“他有飞风镜?”他边挑高了眉边自怀中掏出一只铜镜,“那我这个是什么?”啥时飞凤镜这玩意落到翟庆的手中了?他这个转手飞凤镜的主人怎么都不知道?
黄泉怔愣了一会,随即飞快地奔向前,出手极快地想夺下他手的铜镜,但藏冬却一手搂着震玉,飘然若飞地往后跃飞了几步。
“君子动口不动手。”土匪呀?连借都没借就想用抢的?
“给我!”他不死心地再上前,准备就算是得大打出手,也要把东西给夺过来。
藏冬当下随手把东西扔给他,“喏。”
“啊?”一时没有心理准备的黄泉,反而在接到飞凤镜后呆愣在原地。
他很干脆,“你不是要吗?那就给你呀。”那东西留在他身边也没啥用处,反正他又不爱照镜子。
黄泉没空去理会他捉摸不定的性子,小心翼翼地反过铜镜镜身,双手捧来面前看向镜面时,却在里头没看见他想见到的东西。
他的冷眼马上扫向藏冬,“里头的东西呢?”
“她逃了。”瞪他有什么用?里头的东西不在又不是他搞的鬼,是她自个儿要离开的。
“逃了?”黄泉的脸上霎时布满了失望,“逃去哪?”
他觉得很好笑,“脚是长在她身上的,我怎知她会去哪?”
听了他的话后,失望如落叶,叶叶飘落满了的黄泉的枯槁的心头,一双原本炯亮的眸子,也淡淡覆上了一层的心灰。
她又走了。
她总是不等他,每每,他就要找到她了,可她就总是先他一步地离开栖身的铜镜,再次另觅新处,让他每次所找到的,就只是空镜一面,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