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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南方,有一个江湖叫地产
——SOHO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潘石屹
我在网上见过他山写的房地产评论。他是一个敢想、敢说、敢写,敢于直面房地产市场之“血雨腥风”的热血青年。他写的小说是什么样子,拭目以待。
让我——一个在北京成长起来的开发商,为一部描写南方某市开发商成长的小说——《房地产大亨》做高屋建瓴的评价,我不敢。上世纪80年代我也曾在深圳打工,也曾想在深圳成就一番大业,遗憾的是在深圳干不下去了,只好闯海南,最后逃回北京,才干成今天这个样子。
让当年深圳打工族中的一个失败者来评论《房地产大亨》中开发商的成功者,有点不适合。然而当我阅读完前面几页,兴趣被提起来了。本书中的许多情节在我看来非常熟悉,某些人在现实中我可能与他们打过交道。
本书是一部颇具传奇色彩的小说,四个渔民兄弟背井离乡到一个城市谋生。他们成功的脚印下流的不是汗水,而是血泪,最后从搬运工把自己搬到了商界巨人的位置。这是无数进城打工者的人生理想。本书与一般的商战小说不同,既有侦破小说的悬念,又有江湖黑道的义气,擅长写房地产评论的他山竟然把房地产操作流程中的一些违规的动作,写得在情在理,且富有韵味。
本书把房地产行业写得过于残忍、无奈和血腥,让人望而生畏。我知道南方的某些开发商可能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但归根结底,无论粤派、京派、海派,还是其他地方的开发商,他们之所以成功,就是他们具备一个共性,也就是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真理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干出来的。
经常有人问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从哪里得到的,有多少。其实每当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时,我都想说,人生的第一桶金是自信。即使你没有钱,也不要怕,自信是你的资本。《房地产大亨》中主人公的第一桶金的来源可能符合上世纪*十年代的生存逻辑,没有太多的可复制性,复制就是犯罪。故事中阴暗丑陋的东西太多,乃至把一座城市上空的阳光全挡着了。
我在《我用一生去寻找》里写过一个简单的成功法则。对于成功,我认为没有什么技巧可谈,苦练技巧是没用的,就像那些苦练武功的人,一招一式地比划,可是后面突然来一个人,一块砖就把他拍倒了。《房地产大亨》中的人物,大都是不讲规矩的,都是我说的那种突然从后面来的人,冲上来就拍。这种人在那个年代一些南方的城市或许能成功,在其他地方不一定能成功,就像我在深圳做得不成功,在北京干得算过得去!
商战始于磋商。磋商可以消除隔阂与斗争,唯有磋商能带给人类信服的未来。几乎所有照顾到大多数人类幸福的公约,都是磋商的结果;所以成为全人类共识的真理,具有普世价值的真理,也都是磋商的结果。参与磋商的人越多,所达成的公约越具有普世价值。而我看到的《房地产大亨》中,在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中,暴力横行,为什么非要用暴力来解决房地产开发、城市化进程中的矛盾呢?这是我费解的地方。
在《房地产大亨》中我看到:南方,有一个江湖叫地产。他山把我没看明白的,甚至自己也没弄明白的事也写进去了,中间穿插了很多佛家的语言,发人深省。这大概是提醒在城市化进程中,磋商不够的甲方、乙方、丙方都去修行、去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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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
南中国的太阳比北中国的太阳更加锋利,这里的渔民受台风和烈日的双重洗礼,其坚忍不拔的毅力和顽强的意志,不断创造着惊心动魄的商业传奇。本书讲述的是一个渔民家族的四兄弟王金龙、王才龙、王德龙、王友龙,背井离乡,经历汗与血、生与死的考验,通过艰苦卓绝的奋斗,终于成为富甲一方的诸侯的故事。这里用三个蒙太奇镜头拉开故事的大幕。
王德龙毫不犹豫,连“甲方”和“乙方”的含义都没搞清楚,就签了,稀里糊涂地签了,王德龙看着王居然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对“甲方”这两个字的含义好奇起来。对他来说,“甲方”仿佛象征着权力和神圣,他怎么也没想到,若干年后,他也会在“甲方”的位置上签名。
王德龙永远不能忘记的,是在工地上看见几立方的混凝土倒下来,几个兄弟被活生生地浇铸进了工程的混凝土中,永远地成为这项伟大工程的一部分。在甲方要求的工程进度下,金钱比生命重要,他无助,也无法救援,忍受着原罪与道德的煎熬,在残忍与慈善、感情与工期进度的矛盾中,在甲方与乙方的博弈中,他掘到第一桶金。
“老大,出事了,捅到报纸上了!”他把报纸展开,铺在茶几上,盯着《卧虎山农批市场收费调查》下面作者的名字。
他大概看了一下文章,把报纸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京广日报,京广日报……”念着念着,他吸一口香烟,烟头的明火一闪一闪,他把烟头烙向报纸上的“本报记者梁爱国”,火把“梁爱国”三个字烙掉,形成了三个圆圆的小洞,剩下“本报记者”四个字,耐人寻味。
“他”曾经是改变王氏兄弟命运的重要人物,本书重要的过客之一,“他”与报社总编联手对付“本报记者”,“本报记者”没有想到的是,要做一个“有良知的记者”还必须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那么多“言不由衷的人”,为什么总处在甲方的位置对乙方指手画脚?如果要做一个“有良知的记者”,是不是必须要从“言不由衷”开始呢?“本报记者”对自己选择的职业开始困惑了。
沉浸在功名利禄里的人总是无力自拔,即便他们名声登峰造极,依旧逃脱不了魂归西天的宿命。但他们对中国房地产发展史的贡献是挥之不去的,在时间的经度上,他们开山填海,筑路架桥;在时间的纬度上,他们挖地打桩,将一个城市的空间拓展到地下和高空。活着的人,有不少是踩着别人的身体或尸体过来的,熬过来就是当今地产圈乃至资本市场上响当当的大腕,他们继续活跃在中国房地产开发的前沿阵地,在资本游戏与供求利益之间左冲右突。
二十年后,市场环境的风云变化,政策执行关系的微妙,性永远在财富、权利的转化中起着催化剂般的作用;富二代横空出世,如何掌管从天而降的亿万家业,如何化解上辈人之间纵横交错的商场恩怨,新一代的房地产商危机四伏。资本的数量与危险的程度是成正比的,往往是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人才能悟到这一点。《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凌晨6点。一架美洲航空公司的航班冲破太阳的封锁,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旭日东升。一个一袭黑衣的青年拎着一个背包,出现在香港国际机场国际航班的出口,他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香港国际机场出发,上高速,像子弹一样穿越深圳的楼群及珠江三角洲南部的崇山峻岭,射向广州。他神情木然地坐在车上。他叫王亚彬,亿万富豪王才龙的独子。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引子(2)
京广市。洋河大酒店。有数千人拥挤在王才龙告别仪式的现场,在这庞大的人群中间,有王才龙的乡亲,受过他恩惠的普通百姓;有他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有他事业上的合作伙伴,包括曾经一起偷渡、贩毒的同道;也有曾想将他置于死地未果的仇敌。他的仇敌会不会借人山人海的告别仪式现场向王亚彬放冷枪,让王才龙血债子偿?
各种可能性都有。京广市警方严阵以待。京广市电视台动用了卫星新闻采访车报道整个活动,京广市公安局专门成立了安全小组,通过微型摄像镜头观察会场的实时画面。洋河大酒店的监控室内保安部小组成员个个神经绷紧,眼光不断在屏幕上扫视。
护送王氏家人进洋河大酒店的第一辆车是世界顶级豪华劳斯莱斯轿车,其后紧随的是10辆加长陆军一号和20辆加长V9林肯汽车,随后进入酒店停车场的是30辆新款黑色奔驰轿车和十余辆沃尔沃豪华大巴。洋河大酒店大堂内,王才龙的遗像由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举起,他们组成两道黑墙。
那天,洋河大酒店门前的大街实施交通管制;那天,京广市这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被王氏家族包场。当车队缓缓进入酒店的停车场,无数围观的群众立刻拥挤着涌上来,把酒店入口堵上了。尽管警察不断疏散,但围观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在这座千年历史古城,人们对一代亿万富豪驾鹤西去的兴趣竟然如此的浓厚,哀婉、猎奇、幸灾乐祸抑或同情?总之,每一张脸上的表情一夜之间变得深奥起来。
令所有政府官员没想到的是,王才龙一直是京广市的新闻,他的死亡竟然会把新闻进一步推向高潮。现场的轰动,受关注的程度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港澳台媒体也参与了报道。《洋河都市报》用跨版进行了报道,图文并茂,追根溯源,从王才龙衣锦还乡,摆“百桌宴”大盆菜开始,讲到他被捕入狱,出狱半年又成为京广市政协委员,然后到他成为京广市“标王”,再到举世瞩目的“亚洲金融中心”项目……
洋河大酒店大堂内,人头攒动,王氏家族的人站在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组成的两道黑墙中央,距离王才龙的遗像五米远,从卧虎寺请来的大师在遗像前三米处就位,他一边敲钵盂,一边诵经: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当安详徐缓的声音从大堂中央向四周扩散的时候,距离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组成的两道黑墙三米远的地方,突然有人对空中射出两枚子弹,现场一片惊慌,王亚彬立刻被保安护住,不到2分钟,藏在送行人群中的一名黑衣男子,在混乱中被藏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制伏,押送出去,现场立刻恢复平静。
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诃。那啰谨墀、皤伽啰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啰夜。娑婆诃。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啰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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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1)
这里从“北站游击队”讲起。
京广北站是内地往香港运输物资的一个重要供给中转站,从河北、江西、湖北、湖南收购的农产品,包括鸡、鸭、鱼、猪等畜禽,一般都会在此给车上的人畜补给水和食物,停留15分钟后,再“贡嘎贡嘎”地启动,缓速向南运行两公里,鸣笛,穿过洋河大桥,再加速向南奔跑,直到九龙岛,将货车上的物资搬运到批发市场,以保障香港各个超市有充足的食品货源。
洋河大桥是铁路和公路混合的大桥,桥面是公路,桥中间穿行火车,洋河大桥一头接卧虎山,另一头搭在对岸,河对岸的一片丘陵地带是军事禁区。火车经过洋河大桥,拉响汽笛,经过军事禁区的时候,卧虎山上的伐木工人,京广市中心的建筑工地上的工人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向南张望。雨过天晴的时候,一千多米宽的洋河大桥北岸是一片碧绿的菜畦,靠沿河路这边是烈士陵园,耸立着一座十几米高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北站游击队”是京广北站搬运队的别称,他们来往于卧虎山农产品批发市场和京广北站之间,常帮助南下的火车补给水源和食物,一般情况下,他们中间有人会从货车上顺手牵羊抓几只鸡或鸭,扔到站台上,而后一帮搬运工一哄而上,去抢货车上丢下来的鸡鸭。“北站游击队”主要由揭阳和潮州人组成,负责北站进出货物的装卸和搬运,大米、玉米、钢筋、水泥、木材,包括建造洋河海关大楼、洋河港码头、洋河大酒店、京广国贸大厦顶上的钢筋水泥,都是他们用肩膀扛着,一步一步运到工地的,他们无所不搬。
千和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石磊创业之初,曾有一段贩卖玉米的经历,从东北贩运了一车皮玉米到京广市。他还曾将卧虎山下北侧的一个旧仓库租下来,搞了个养鸡场,养了几百只鸡,鸡长大后,可以通过卧虎山农产品批发市场送上南下九龙岛的货车,供应香港的超市。石磊的创业梦想,也是源于卧虎山农批市场上供不应求的“土鸡”以及受到“贡嘎贡嘎”往香港奔跑的运送家禽、牲畜货车的启发。结果一场鸡瘟毁灭性扼杀了他的梦想,他从东北押运玉米回来,鸡已经全僵硬地躺在地上,失去鸡的痛苦与梦想破灭的痛苦一样钻心的疼!
鸡没了,要玉米何用呢?长篇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