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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就你讲得起劲?’。言外之意,一直没有人敢说,也就既成事实,也就成了正道理。这些领导长期以来,以群众不敢提意见来证明自己的优秀,真是舔不知耻。”
听着小敏的滔滔不绝,世雄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小敏,你说的都只是嘴巴官司,麻厂长在吃喝问题上和老蔡也没有什么两样。” “你以为,我自己不知道,别人还不会告诉我?再说了,他上任第二个星期就让我碰到一次,他们领导去唐家大酒店潇洒。那天我去超市,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三八班的主任。她追上我,无非是闲扯。我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她还故意遮遮掩掩。她的意思我懂,意思就是说:看看,新来的厂长也不能免俗,你们这帮泥腿子别再指望翻身了,他跟老蔡不会有区别,不会为你们着想。” “你就那么肯定她去酒店?” “没错,等我穿过路口,一连碰到了好几个领导,都是向这个方向赶。想想看,有那么巧?” “嗯!那也是” “后来,他们二线的人内部起了矛盾,你得了领导好处,他让领导请去一块喝过酒,等等等等,他们互相揭发。这下好,不打自招。” “就是,老蔡调走前,请叶片所有的干部,包括某些二线的班长,去了一趟温泉度假村。他们那一次几乎每人用掉了一万块,洗的什么小鱼啄。” “啊!那是什么?” “还有你不知道的?呵呵,告诉你吧,一满池的小鱼,人一坐进去,小鱼就在里头乱窜乱啄,听说,这又是一种按摩。这件事情,也是他们自己内讧给掀出来的。” “真够奢侈的”。
小敏杂文—偏执于沉默…1
我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口无遮拦。我的文章和言论也常被领导评价为“神经过敏或者偏激之词”。我很羡慕领导,因为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对待任何一件事情。在你累了一天没赚一分钱的时候,在你因为缺少专用扳手而停工的时候,他们会冷静的告诉你:多开动脑筋,干着急和冲领导发牢骚,对解决问题无济于事。缺少专用工具可以托人到其他车间去借嘛!哪怕是花上一天时间,可以多跑几个地方,别老是想着赚钱,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摸(偷)一个嘛!
对于领导的冷静我是很佩服的,计件工资制度让他们得到了充分的解放,他们变得温文尔雅,不需要在工作现场敦促工作,干不干活是工人自己的事情,不干活就没有钱。
自从计件工资施行以来,后勤保障问题日益突出。我每次给领导提出相关意见,得到的评语都是“偏激”二字。我问老蔡,什么样的意见不偏激,他说“要中庸,中,就是不偏。”。我感觉他说了一句废话,因为指出生产管理问题,本身就是偏向于一线生产的。不偏,就意味着什么都不说。我和风细雨的说事情,领导说我鸡毛蒜皮。我郑重其事的说问题,领导说我偏激。突然有一天出了大问题,领导发怒说,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老蔡说,车间里这几个爱提意见的人,在精神上都比较偏执,准确的说这是一种病。我对此很赞同,因此我对他说:“您很钦佩的李敖就很偏执”。对于我的说法他没有反应。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给他,大概是这样的: 。。
小敏杂文—偏执于沉默…2
偏激是一种毛病,麻木也是一种毛病。中庸确实正常,但对于它的解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您所说的中庸,大概就是没有针对性,这样可以减少很多矛盾,但是那等于什么都不说。你的小社会在制度上还不健全,小领导们官不大却很官僚。一个问题说一百遍也不能得到解决。所谓的猴子不上树多敲三遍锣,这句话对他们是不管用的,因为他们连猴子都不如。所以人们也就偏执了,准确地说就是神经了,疯了。
在大社会里,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很多,一般的人会采取沉默,但是偏执狂就不同,他们硬是要较真到底。他们会跑到市中心的一幢大厦房顶上表演跳楼秀,领导们很反感,认为这些人扰乱社会秩序,他们的偏执给文明社会抹黑。我狠赞同这样的看法,因为不扰乱秩序,不给文明社会抹黑,这件事情永无解决方案。跳楼秀结束之后,官僚们就行动起来了,有些问题便迎刃而解。这起码说明,我们的社会需要偏执狂,或者干脆说需要他们这样的疯子,没有他们,社会进步就很有限,很缓慢。
需要说明一点,作为疯子,自己的形象遭到毁损,自己的尊严遭到践踏,即便如此,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我宁可选择当一个偏执狂。因为,最起码我不是一个麻木的人。基于这样的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偏激这个词从贬义拉回到中性呢。
——————————摘自小敏文集
4…15
凉爽的秋风吹起马路上的细小灰尘,树叶沙沙,阳台上的空气冷一阵热一阵的。小林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墨绿的草坪一时出神。小咪顺着她的前胸爬上了肩膀,柔软的身体像一团肉球蠕动着,还在不时的喵喵的叫着撒娇。小林双手用力向上想把它抱起,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松了劲。“好了乖女儿,松开爪子,妈妈的衣服被你抓坏了。”小咪不肯松开,小林只好转身进了房间。“来,小敏,帮我把这小坏家伙抱下来,你也该活动活动了,老坐在电脑跟前,小心颈椎。”
小敏起身来抱小咪,一把将它托起。小咪不满的轻轻叫了两声,猫爪在小林的西服短装上勾起好多线头。“你看看你,心不在焉的,要你帮忙,还是勾成这样,真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小林埋怨着,一路进了客厅。“没关系的啦!反正是旧衣服,不就是为了抱它才穿的这件吗。” “真是的,你还能干甚么,小咪不懂事,你也瞎起哄。就你现在这几个工资,我看还是省省吧,我还打算把这短装凑合穿上几年。” “我什么都干不了,行了吧,我是个废人。我没本事养家,你就歧视我吧!”
“唉!你呀!你这脾气不改,往后调哪里都干不好。” “谁告诉你了,我脾气不好,你别光听领导说呀!听听群众的。” “群众有什么用,你的生杀大权在领导手里。像你妈说的,你争赢了又怎么样呢?总是在乎说话上的输赢。你妈说话是很含蓄的,大概是那一代人的毛病,怕犯错误。其实她的意思就是说,人家手里有权,你赢了说话可输了钱 。过去老蔡当厂长,你和他搞不好关系,这换了一个,你还是搞不好,这就不能怪人家了吧!” “屁话,这种制度不改,换一百个厂长都不中。” “哪里都有小人,你就总和他们闹去,我看,你跟谁都不能融洽。” “哪个告诉你的,我那年和检验员一起去西安检查验收,那一趟没人不夸我的。我跟检验员配合默契,出去两个多月,人家回来反应好得很,说是没遇上过这麽能干的,要领导下回还派我去。在西安,人家对口厂家的领导对我也是赞不绝口。” “这有什么” “有什么?老蔡后来问我,‘为什么你在人家那里工作那么出色,和人家都相处得那样融洽,一回来就完全不同了。在外面单位你给我们挣了不少面子,但是在本单位,你怎么老是跟领导过不去呢?’” “你怎么说” “我根本不想告诉他,因为告诉他也没用。其实我出差在外,虽然领导不在身边,但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是凭着自己的良心,根本不是给他们挣面子。我和那里的人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也就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了,我所要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干好每一件事情。” “你这人就是这样,该说的时候又不说了。” “我要是说了,他又会觉得我在骂他。” “不会的吧,我还记得有一次开会,老蔡还特意说到这事儿。说是从今往后不管谁出差,就得像你这样。” “你不懂啊!唉!”
4…16
小敏好一阵子不说话,此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在一个法律和制度不够完善的社会里,就需要树立一个楷模来给大家学习。因为没有约束机制,一切全凭个人的自我修养。所以,楷模的重要性也就突出了。” “这不是社会,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间而已。” “这一点老蔡比你看得清楚,他跟我说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叶片厂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小社会。管理结构和运行方式跟大社会没有两样,只是整体缩小了而已。” “你跑题了” “我知道”。
此时,小林开始心平气和了“小敏呐!你就是不喜欢正面回答问题,你把刚才的问题说清楚,为什么你在两个地方表现不同?说清楚。跟领导也该说清楚。” “其实我已经说清楚了,只是你没听懂。在我们的小社会中,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都与规章制度不健全有关。当然,我并不是说要有一个绝对健全的制度。老蔡很清楚问题的根源是什么,他明知故问,我要是真的说给他听,又会把他气得要死。” “气就气” “你说得容易,到时候又说是我自己闹得他们恨我。你呀,一时兴起就会胡来,我们两个换一换,说不定,他还要把你整得更厉害。你还记得有一次他整我,我骂他不要脸。” “哦,记得,后来我把你们两个拉开,劝他好长时间,要他跟你好好谈谈,结果他气极败坏的摔了一只杯子,说你反对他的计件工资制。”说到这儿,小林笑了,“所以嘛!不能跟他说真话,他就是这个封建小社会里的土皇帝。”
小敏杂文—鸡皮疙瘩—我冷…1
零星的,有些梧桐树叶开始变黄,稀稀拉拉的掉落在办公室的门口,微风吹过时,枯叶弓着背,用坚硬的边缘刮蹭着水泥地面,发出颤抖的咯咯声。
会议室里,弥散着滚滚的烟雾,主席台上,老蔡拍了一把用红布包裹的麦克风,黑色大音箱里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有人递来一把西瓜子,是很小的那种,香气诱人,但要想好好品尝,还真得有点技术。我拿起一粒,塞进嘴里,小巧的瓜子立刻变得油滑起来,手指抓不住,牙齿啃不牢,滑来滑去的半天吃不到果肉。握成拳头的手心里开始出汗,里边的瓜子如同无数的小泥鳅窜来窜去。有人还在给我介绍,说这是当下最流行的老鼠瓜籽。
“开会了开会了,安静一下。”老蔡的发令没有立即止住台下的嘈杂,清脆的噼啪声夹杂在嗡嗡的私语中。“怎么像老鼠开会,安静了。”老蔡不耐烦起来,话音里带着怒气。
嘈杂声开始有所克制,老蔡的发言切入正题“上个星期开会的时候,我要求每个班长和骨干写一份决心书,表明自己对于大战一百天的态度。收上来看了一下,除了有几个互相抄袭的,其他的都还过得去。抄的那几个,现在也都重新写好了。今天这次会议,我要求每一名干部上台朗诵自己写的决心书。”我突然浑身一颤,感觉秋天的凉风渗进了骨髓。时值二十一世纪,朗读决心书似乎已经很遥远,如今却又被老蔡忽然拉近了。
小敏杂文—鸡皮疙瘩—我冷…2
稍作停顿,老蔡接着说“尽量用普通话朗诵,要把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表达对我们企业的一种爱。”我开始持续的颤抖,手心里热汗变冷汗,老鼠瓜籽的表面开始有点发腻。“我看哪个最勇敢,第一个上来。”我感觉老蔡又把我带进了幼儿园,一个冰冷的儿童区。在那里,阿姨常常要看小娃娃们那个最勇敢,然后加以表扬。
手心里的瓜子突然出现沾连,我摊开手掌,掌上黑斑点点。
那个姓白的民工头上去了,他很快在讲台的一角找出了自己的那份作品,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特有的河南普通话,弯管般的朗诵起来:“决心书,我是……”文章临近结束的时候,民工头白老板振臂高呼“……为企业的腾飞而努力奋斗。”在狂热的掌声中,他走下讲坛。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本地方言普通话伊哩哇啦。
对于大战一百天,我实在是厌烦亦极,今年居然还冒出个决心书,不由得令我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反感。
每年的秋天都要大呼小叫的闹一阵大战一百天,好在那时候有事可干。这两年政府对小型机组有所限制,订单越来越少。再加上汽轮机行业竞争激烈,像我们这样没有技术和管理实力的企业,肯定困难重重。
小敏杂文—鸡皮疙瘩—我冷…3
今年的活路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少,但是如果不向外扩散,全部自己加工,工作量还相当大。可目前为止,大部分的活路都扩散在外。领导们说,很多产品是我们自己干不了的,即使干得了,质量也不如人家。实际上据我所知,南城那个私人小老板送来的货,用肉眼都能看出缺陷。人家总装车间最恨南城的叶片。
今天早上九点钟时候,我的活干完了,找到沈主任,他说“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活,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