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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开车转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找到停车位,眼巴巴地看着旁边一个又一个空空的残疾人停车位和临时停车位,却不能去停,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
因为除了高额的罚单,残疾人停车位旁边总会写着这样一句话:Situprendsmaplace;tuprendsmonhandicap(你占了我的位置,你也将拥有我的残疾)。每每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会感叹巴黎人的标语十足变成了咒语。有谁还敢停在这里呢?
第13页:我的“法国大选”生活
我的“法国大选”生活
每隔五年,法国人都要经历一次“大选生活”。如果按照法国人的平均寿命82岁算的话,从18岁开始有资格投票算起,一个普通法国人的一生将至少会参加12次大选投票。在巴黎三年,我有幸体验了一个普通法国人一生中十二分之一的大选生活。虽然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参加万人大集会,但是这种别样的“政治”生活,就如同品尝法式蜗牛一样,百闻不如一见。
投票站里的故事
一般来说,法国大选会进行两轮投票,而投票的时间都是在周日的早上8点至晚上6点,巴黎等大城市会持续到晚上8点。法国的周日是民众纯粹意义上的休息日,因为绝大多数的商店、超市都不开门。首都巴黎相对要好一些,譬如一个叫作Franprix的超市还会在周日开到下午1点;香榭丽舍大街也是整条街都在周日营业,虽然开门时间接近中午,但是至少让游人有一个周日逛街的去处。。tenluo
周日总给人一种巴黎在打瞌睡的感觉。三三两两的人抱着新出炉的“法棍”,从面包店悠闲地往家走;满头银发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去教堂做弥撒,妻子时而侧身看看身旁的老伴儿,帮他捡走呢子外套上沾着的白发。
尽管总统大选投票日定在周日,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当天的生活。而我在采访之余,也在投票点里饶有兴趣地近距离观看了法国人投票。
一般来说,无论是总统大选投票,还是地方选举或者议会选举投票,他们都会在拿到选票后走进一个“暗房”去填写选票,装进信封。面对记者的采访,他们通常不会直接地告诉你他将选票投给了谁,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如同每个月挣多少工资一样,是生活的隐私。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法国人都会守住自己的“隐私”。一般来说,年纪大的法国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会向记者暗示一下他的政治倾向,但是绝对不会直白地表露;而年轻人则不觉得这是隐私,他们通常会直接告诉记者自己选了谁。后来和电视台同行交流后才发现,原来这种优待只是针对广播记者,毕竟只出声音而不出画面,所以他们大可以放心地“畅所欲言”。电视台记者在投票点采访中就常常会碰钉子了,只有运气特别好的时候才能采访到一两个肯出镜的选民。
40岁的劳伦斯带着他9岁的大儿子和1岁的小儿子去投票。坐在童车里的小家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投票站里来来往往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状。9岁的大儿子则跟在爸爸旁边,显得很老成,让人觉得有点儿小政治家的姿态。受到爸爸的影响,他的政治倾向也是左派,而且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他如何支持奥朗德,不过从他的话语里我也知道,小家伙还不太明白爸爸今天来投票给奥朗德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再过九年,自己便也有机会拿着那个小信封去“暗房”“玩”一下了。
绝大多数的选民都是很严肃的。尽管很多人拎着从早市上采购回来的果蔬,但是走进投票点的时候,大家都保持安静,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完成自己每五年一次的政治生活。
第14页:我的“法国大选”生活(2)
不过,我在采访中也确实遇到了十分不“严肃”的选民。20多岁的罗卡是个出租车司机,文化程度不高。搭上他的出租车时,已经是投票当天的中午了。他见我和朋友上来就热情地拿出自己粉色的选民证给我们看,然后煞有介事地对我们说,拉完这趟活儿,他就要跑去投票点投奥朗德一票。这样的聊天在大选前那段时间司空见惯,不论是出租车司机、商店的小贩还是朋友、邻居,大家聊起这个话题,都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下自己支持哪位候选者。
可是罗卡的理由让我大跌眼镜。他说,他将要在下个月迎娶自己的未婚妻,可是投票前未婚妻说他必须将选票投给奥朗德,否则他俩从此就一刀两断。这样的投票会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但是相信这种不“严肃”的选民也大有人在。尽管罗卡对奥朗德的纲领没有任何了解,对于奥朗德和萨科齐究竟谁是左派谁是右派也不在乎。但他也是千千万万法国选民中的一员,也掌握着一张有效选票。这张选票究竟填上谁的名字,他只听自己未婚妻的意见。─米─花─书─库─ ;__
大选前主要竞选人都会到法国各大城市进行竞选集会和竞选演说。新任总统奥朗德在巴黎东郊的文森森林举行了一场十万人的选前集会。我也因此感受了一把在法国人山人海的状。法国一共有6000万人口,其中1000万在大巴黎地区。虽______然数字庞大,而且交通拥堵问题严重,但是巴黎却不会经常有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的时候。如果不是大选,我在巴黎的生活中很难体会到在人群中不用移动步子便被人流推着往前走的状况。
当天,奥朗德的集会定在下午3点半开始。但是从中午开始,他的竞选团队就开始“搭台唱戏”了。我想这里用“搭台唱戏”几个字并不过分,因为在奥朗德出来演说之前的三个小时时间里,各种风格的乐队悉数上场。不论是嘻哈的还是摇滚的都有,早早赶到的支持者不会因为等待而烦躁。背靠巴黎东南边的文森城堡,呼吸着文森森林里的负氧离子,音乐会的音符在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跳跃着、欢腾着,这便是法国左派的作风。
似乎左派的政治文化与音乐历来都是形影不离的。而每每提到左派和音乐的渊源,人们又总是会想起1982年,时任左派文化部长雅克郎创办的“夏至音乐节”。尽管一开始这个节日的初衷是希望夏至这个节气能够带给农民美好的收成,但是后来全国上下所有的人都一起来分享这个节日所带来的乐趣。置身于音乐之中,即便是谈论政治,也会让人觉得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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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尘埃落定之后,选民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们要么去酒吧喝上一杯庆祝,要么去巴士底广场参加当晚的露天大型Party;忧愁的人们无奈地关上电视机,和老婆孩子聊聊未知的法国未来后,倒头便睡。
当星期一的第一班地铁来到的时候,街道上依然是行色匆匆的上班的人,汽车的堵塞、摩托车的穿梭,依然让巴黎的环城路从早晨8点就开始“步履蹒跚”。如果不是看到街边的报亭中印有新任总统奥朗德的各种杂志,似乎大家已经忘记了就在昨天,大选投票还在紧张地进行。这便是法国人,喜也好,忧也罢,大选之后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新的五年的开始,是生命的又一个十二分之一。
“法棍”面包每天还是会出炉的,尽管总统换了,生活依然如故。